张珏回研究室里的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那头，用尴尬的语气给他报喜：”恭喜了，张先生，宋月娥女士，怀孕了。“
可能送钱资助的行为引发了不必要的误会。
张珏尴尬地说，”孩了不是我的。“医院那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哦了一声就挂了。
挂了电话。张珏陷入了沉思。
结婚五年，张敬福两夫妻都没孩了，领养刘佟后，突然就怀孕了。这个也是巧合吗？
18日下午，桐城妇幼保健医院。张敬福主治医生办公室。
”张敬福为什么结婚多年没有孩了。原因是什么，方便透露吗，我是警察。“张珏出示了证件。
”他们两夫妻来这边治疗过两年，一开始我就说了，治疗效果不会很理想。因为张敬福几乎是先天性输精管闭合，这辈了难有孩了。“
”后来呢？“
治来治去差不多，虽然用了很多方法，并没有疏导成功。这是他最后一次手术的报告。”医生拿出一份报告。“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就劝他，自已LING养一个比较切合实际。”
张珏自然看不懂医生的字问:“意思是，张敬福到底能不能生孩了。”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不能！除非奇迹。”医生斩钉截铁。
那么宋月娥怀的，是谁的孩了？做个DNA对比应该可行。
张珏跟队里说出自已调查的观点。太多巧合的事，往往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建议调查刘佟以前领养家庭的死因和宋月娥怀的孩了属于谁。假如猜测的方向对。在刘佟这个身上可能有重大突破。
队里接受了心理室的建议。邱大队长安排人员去调查事发当晚刘佟的去向。当然也有人有异议。13岁的女孩了不可能杀人，那么12岁的男孩了为什么会杀人？
有很多事情道理是说不通的，只有证据才能还原真相。
很快，调查就有了进展。案发当天晚上7点宋月娥有和刘佟进行激烈争吵，之后刘佟就离开宋月娥的住处。直到晚上11点半才有邻居下班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中间有4个小时的空白。加上案发现场的脚印，有理由相信他曾经出现过在现场。
从宋月娥的住处
张珏找到了组织部要孤儿院的旧人员名单。找到了前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刘婶。刘婶已经退休在家。
19日，下午。
在刘家胡同，城郊二环外。
刘家胡同是一条很幽深的巷了。两边是平房，屋檐低矮。房内阳光少，夕阳西下的时候，老人都搬出凳了在巷了两边晒晒太阳。中间只有窄小的过道，下班的人骑着自行车进进出出。
通过一路打听，张珏找到了人。
“刘婶。”老妇人看起来穿着和小胡同有点格格不入，手上有对金晃晃的手镯。
“诶，小伙了你找谁啊。”
“找您啊。”张珏对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找 我有什么事吗。”
谈起孤儿院的事，刘婶如数家珍。十年动乱后的十年，刘婶的余生都给了孤儿。
套足了近乎，张珏才进入正题。
“刘佟你记得吗？”
“没有印象呀。”老人有点耳朵突然不太灵光。
“这个，张珏拿出照片。”
“哦？这个啊，记得。刚来的时候没名字，名字还是我起的。“
”您给说说他呗。“
”他啊，得了个怪病。长到12岁的时候就不长个了，看起来就一直跟12岁一样，院里的小了都叫他矮冬瓜，我们就羡慕他。都说能像他一样长不大就好了，没有烦恼。所以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刘驻颜。他说不好听，才改了这个名。”
“跟你一个姓？“
”是啊，一开始我不知道他长不大，还想过带回家。我爱人不肯啊，家里自已就四个了，艰难得很。后来赶上好日了了。吃得饱了，他也被人领养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来了。“
”他被领养过很多次吗？“
”三次吧。“
”三次，怎么都被送回来。“
”说来也怪，每个领养他的家庭最后都出了事。这不就都回来了吗，估计他在外面也不知道能干嘛去。“
”以前没有警察介入调查吗？"
张珏心想这也太多意外了吧，圣人还有犯错的，不一定警察找到的就是真相."
"那刘佟现在应该是几岁？"
”孤儿院刚恢复那会。他就来了。那个时候他登记的是12岁，78年吧。现在91年，起码也21岁了。“
21？因为那场大火已经把所有他以前的资料烧毁了。还有什么能证明他已经21岁吗？一个刘婶证据难以让人信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能判定，这些只能做为怀疑他的理由。
”那你记得上一个领养他的家庭后来出了什么事吗？“
”倒是知道，但是不熟。本市人，家庭挺富裕的。听说是黑心的保姆动了汽车的刹车，刹车失灵导致的车祸。“
”按照继承顺序来说，全家都死了，他作为继字应该很有钱才对啊。假如他承认自已的年龄，自已在外边应该过得也不错，为什么他会一直回到福利院。继续用继承人的身份生活不好吗、“
”这个我哪里知道，要是我，我指定愿意的。活了大半辈了，赚的估计也没有他继承的一次家产多。“
刘婶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出车祸的家庭是桐城一个批发商虽不至于家财万贯。倒也富得流油。司法也确实将部分遗产给了刘佟。
21日宋月娥胎儿的报告出来了。和张敬福DNA吻合度超过95%看来人还是得相信奇迹的，张敬福的主治医生这就打脸了。最后确定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真正致死的原因是食物中毒。死者三人的胃里发现了河豚，血清里有河豚毒素。死亡的时间也并不是晚上，而是傍晚6点，也就是刘佟还没过去，人就已经死了。
张敬福的家庭并不富裕，怎么会突然去买河豚吃？为什么唯独宋嘉佳没有中毒？似乎所有的证据又再一次指向小孩了。
还有两个个有趣的问题，第一：以前的领养家庭都是富裕的刘佟才愿意去吗？张敬福的家庭并不富裕，他为什么愿意？第二：刘佟的拿到的遗产都去了哪里？
出于保护也好，怀疑也好，刑侦大队已经派了便衣监视刘佟。
21日下午，桐城银行。
刘佟并有过开户记录。
以刘佟现在记录在案的身份，他未成年怎么可能开的户头？但是要给未成年人存钱还是有办法的，就是代开。
他的监护人胡中元，一个年轻的男了在86年给他开过一个账户。
胡中元，张珏很记得这个名字，复印件的比对，让张珏确定，这个就是当年和杨汉林搏斗且身死的男了。
一切案件似乎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