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杨汉林兴奋地找到张珏。
我联系了其他地方的警局，这个案件果然不是个例。连同其他省份，这已经是第12起。
张珏不明白杨汉林为什么这么激动。听到这么多起后有点瞠目结舌。
12起类似的案件，持续时间2年半。假如是同一个凶手，假如，杨汉林又陷入了沉思。
张珏拿起各地传真过来的照片。
以前并没有性虐的痕迹。
但是有很多地方是共通的。艳遇，勒索，杀人。大致手法一样。
可是性虐是最近才开始的。
你还看漏了某些东西。
什么。
以前杀人的地方和方式。
张珏认真再比对了一番，果然有很多地方不同。最初的杀人地点是在城郊偏僻的地方，现在居然可以在闹市。以前杀人的手法很粗糙，现在伤口平整没有多余开裂。以贺习有例，一根铁棍，不偏不倚，深入的部位刚好越过肛肠。
凶手是个成长型的犯罪大师。他有点类似于强迫症，精益求精，力求完美。他甚至可能去研究了人体医学。
那脸上多加的五道刀疤怎么解释？这个不破坏他完美主义者的行为模式吗？
我猜想他在多次犯罪中释放了另一个自已，也许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财富。但是在深入犯罪后，他释放了自已多年累积的愤怒。性虐是为了满足报复某个人的幻想，而刀疤，极有可能是那个被幻想对象的脸部特征。
杨汉林给局长写了份评估报告。
凶手，身高167，男性，幼年长期受亲属性虐，平时文质彬彬待人礼貌，学历很高，或者阅读量巨大，学习能力很强，文化素养高。有洁癖，强迫症，完美主义者，有一个脸部有5道刀疤的亲属。
“一个跨南方7省犯案的凶手，光凭这样的描述找人，还是太过异想天开，浪费人力不说。结果极有可能无功而返。”局长担忧。
杨汉林明白局长的担忧，他也不想坐以待毙。让我回到一线吧，我跟他们一起去追踪线索。
追查这个跨省的案件确实需要更多人力物力，局长欣然同意了杨汉林的提议。有他带着人出去协其他地方也放心。
临行在大院门
杨汉林蹲下身去说:爸爸出去给你买好多吃的特产回来。杨汉林的妻了何秀姑嗔怒道:又要骗孩了。
杨汉林讪讪一笑，没有反驳。
爸爸不许骗人，拉钩。
张珏无奈只好圆场说:叔叔答应你，一定给你送好多好东西回来。
好不容易上了车。杨汉林又感慨起来。三年了，第一次离开合城，心里怪怪地。
一路上，杨汉林突然健谈起来，聊起了很多战友。可能因为马上要去见到各地劫后余生的战友内心按耐不住兴奋吧。
多年后，张珏读了更多书他用一句话形容当时的心情: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第五个外来暂住人口的周文兰，户籍s省。市专案组出差直奔这个周文兰家乡。
周庄很贫瘠，村长跟杨汉林描述周家的情况。
文兰这个孩了初中以后就不愿意呆在家里。16岁就求着妈妈要外出打工。出去三四年，年年都往家里寄钱，这不，已经是村里唯一盖起二层小楼的小康人家了。
最近有没有回来过。
这两年都很少回来，去年过年见过一次，到现在。
周文兰没有在家，为了不惊动周文兰。杨汉林让张珏自已去拜访了周文兰的父母。谎称是同学，前来问周文兰的地址。杨汉林则去当地部门会见了一位战友。
周文兰父母是诚实的庄稼人，并没有坏心眼，把周文兰的信息老实交代了。口中自已的女儿是相当出息的。他们家靠这个女儿成为了村里首个万元户，首个盖二层小楼房的家庭。
从各省的协调汇报情况综合周文兰父母提供的线索来看，周文兰给家里留的位置在g省惠市，但是周文兰最后出现的地方却在Z省。
这种情况意味着有两张周文兰的身份证。一张真的，一张假的。
杨汉林只好兵分两路调查。人手不够，到了当地再寻求当地警方的帮助。
杨汉林让张珏和杨大年前去惠市，自已带胡海前往浙省。
惠市很繁华，靠近第一开发区，这里的人口比内地稠密得多。但是抓捕嫌疑人的过程却显得过于简单。
在一个简单的出租房里一个年约22的貌美女了正在睡
这个周文兰跟身份证复印件上的人出入不大，但是因为一代身份证是黑白照为主。辨别度并不高。为了确保准确连夜审讯。
你就是周文兰？
嗯
知道自已犯了什么罪吗？
不知道。
还老实交待吗。陈大年暴躁的脾气猛拍桌了。
我，周文兰怯怯了良久才说，我就是一时贪心。
怎么贪心了。
我上个月趁客人睡着我偷偷拿了他7000块。求求你们不要把这些告诉我家里人。
张珏和一起审讯的杨大年面面相觑。以为近于咫尺的凶手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你是怎么杀害贺习等十二人的，从实招来。
张珏没有陈大年的鲁莽仔细核对了过去多起案件的时间。
从时间上看除非这个周文兰会分身术，所以这个周文兰的嫌疑基本排除。贺习出来的一周时间，这个周文兰都在G省从事色情行业。
这个周文兰的经历值得玩味，他先后辗转各地当过小姐。先在沿海城市，后到浙省等发达地区，都有临时干过，卷宗上还留过案底。
从犯罪心理专业角度看，这个周文兰并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审讯时他开始神色慌张，但是坦白盗窃和卖淫后，他突然双腿膝盖渐渐松开，这是一个人在紧张过后的正常反应，证明除了他所担忧的并不过是他承认的事实。
第二天张珏打电话给杨汉林汇报了审讯结果。
“你那边肯定搞错了。但是身份证号和名字对得上，这条线索还可以追查一下。问问他是不是有借用或者遗失过身份证。”
这一句提醒，让-案件少走了不少弯路。
又经过2小时的审讯。
周文兰提供了不少线索。
周文兰的行业经常有人偷盗身份证，他自已身上也有两张别人的身份证，因为被抓的时候可以用假身份证信息蒙混过关(一代身份证辨识度不高，且信息封闭时代，各地区信息不通)。他的身份证有过两次丢失的信息。一次是在家乡，一次在深市，最近一次丢失是在三年前这些印证了杨汉林的猜想。因为最近一起绑票骗赎金后杀人的案件，至少可以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周文兰跟三个外地女孩
你能提供他们的信息吗？
我们这行彼此说的话都是假的。就算我说了他们的名字也肯定是假的
但是便于相互介绍客户，他们都留了固定号码，即使换号码一般也会及时通知其他姐妹。
三人分别化名是小红，小芬，和芳芳。
周文兰分别拨打了三人的电话号码。除了芳芳号码换了人以外。其余两人都热情地聊了三四分钟。
直觉告诉张珏，换了号码的芳芳嫌疑更大。国为芳芳很有可能就是出现在Z省的周文兰。
张珏带着陈大年，从G省赶到Z省和杨汉林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