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继续商量一些细节,直到夜幕降临,才各自进入修炼室,明日多半有一场激烈大战,自然要养精蓄锐。
由于房体的圆环构造,修炼室是罕见的扇形地面,顶壁嵌有夜明珠,不会显得昏暗。
修炼室的机关木门值得一提,伸手一拉墙上铁链,紧闭的木门就会分为左右两半,自行移进墙壁。
古玄取出蒲团,放于地面,再盘坐在蒲团上,暗叹一声:“胡兄当日的担忧不无道理,随身携带幽冥鉴容易多生事端,我还私藏一枚幽冥鉴,有时也挺不方便。”
“凡事难以两全,当日既然有所隐瞒,迷蒙虫感应的幽冥鉴就不要暴露,否则不好解释来源……嗯?”王莽忽然顿住,“迷蒙虫既然能预示幽冥鉴的存在,不知能否屏蔽幽冥鉴,你不妨问问。”
此事有些荒谬,古玄压根没抱太大希望,可传出一道心念后,立马得到迷蒙虫的肯定回应,且还毫无难度,仿佛是家常便饭一般。
这使得古玄面露喜色,又惊讶不已:“前辈,小阴居然能行,真是出乎意料。”
王莽感慨:“唉,迷蒙虫仿佛无所不能,老夫那建议仅是随口一提,快验证下。”
古玄连忙从大袖中抓出寻宝鼠,单手托在掌上:“此时可有感应到幽冥鉴?”
“吱吱?!”
寻宝鼠摇摇头,显得很惊讶,又疑惑不解。
古玄朝迷蒙虫传出一道心念,神情郑重,再次问:“此时可有感应到幽冥鉴?”
“吱吱!”寻宝鼠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喜意。
屏蔽幽冥鉴的好处不言而喻,古玄神色大喜,取出一粒养生丹,给寻宝鼠服用。
王莽道:“假如你需要能击杀法力境初期的宝物,问迷蒙虫能否预示。”
古玄连忙朝迷蒙虫传出相关心念,得到否定答案:“小阴似乎无法预示。”
“这就对了。”王莽声音严肃,“幽冥鉴与大浩劫有关,迷蒙虫却能预示和屏蔽,显然迷蒙虫是化解大浩劫的关键,照此推理,你在阴墟秘境不用过于担心。”
……
第二天日出后,五人开门而出,走到院落的桌椅旁,个个精神抖擞,战意熊熊。
“该出发了。”
章策一动念力,两只咕咕鸟从大袖飞出,绕着章策盘旋一圈,就飞入古玄袖中。
胡迪祭出一块阵盘,掐动指诀,上方的云雾翻滚几下,顿时裂开一道缺口,随即将阵盘抛给章策。
“我等先行一步。”
古玄和胡迪的背后各自闪现出罡翅,一同飞出缺口,随即落向地面,朝大街走去。
王莽传来神念:“昨日窥视那人没有再探出神识,多半是用独眼鸽监视。”
古玄没有回应,走到隐蔽处,不着痕迹地甩动大袖,一只咕咕鸟从中飞出,悄无声息地藏在屋檐中。
主街两边都是店面,某间店面门口停着一辆三座马车。
胡迪走到近前,朝车夫招手:“载我等出城。”
车夫是位獐头鼠目的素衣青年,面无表情道:“实在抱歉,在下的马车被人包了。”
附近没有其它马车停留,胡迪加重筹码:“多算二十灵石,我等今日还要回城,到时若有遇上,还坐你的马车。”
车夫瞟向店面,眼珠子一转,随即点下头:“好。”
待古玄和胡迪坐上马车,车夫一抽鞭子,风蹄马仰首轻叫一声,疾驰而出。
……
在独眼鸽的监视下,古玄和胡迪的一举一动,如同被白袍老者看在眼里,除了那只刻意隐蔽的咕咕鸟。
如果白袍老者探出神识,就能发现咕咕鸟。
当古玄和胡迪离开洞府,白袍老者还盘坐在修炼室的蒲团上,巳己兽趴在另一面蒲团上呼呼大睡,腹部随着呼吸涨缩不定。
白袍老者瞟向巳己兽:“幽冥鉴可有移动?”
巳己兽依然保持睡姿,三只眼睛都未睁开,口中却诡异的发出回应声:“咦呶。”
白袍老者立马听懂,收回目光,沉吟有声:“对方五人同行,又租赁高档洞府,想来会参加拍卖会,如今让两位中期修士带幽冥鉴离开,多半要出城,以避风头,这是老夫夺取幽冥鉴的绝佳机会。”
心思一定,锦袍老者抓起巳己兽放入大袖,起身走到门口,一拉铁链,咔的一声,两扇木门迅速移进石壁。
站在屋檐下,白袍老者祭出阵盘,掐动指决,上方的云雾顿时露出一道缺口,随即周围的云气汇聚到脚下,形成一朵白云。
白袍老者驭云而起,从云雾缺口飞出,将神识往周围一探,立马发现异样:“那只咕咕鸟,从位置判断,倒像是玄袍修士所放,那些小家伙行事倒是小心。”
白袍老者没有攻击咕咕鸟,直接驭云飞出城池,这就是法力境的权利,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城池上空飞行。
这时候,古玄和胡迪已坐马车前行,白袍老者与他们同方向前进,却隔着一条大街。
独眼鸽依然在高空飞行,监视高档洞府这边的动静。
……
高档洞府中,薛芒、秦劫和章策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各自饮着沉醉灵酒。
秦劫笑道:“孤熵兄真是贵人,自打组队以来,我等可谓一帆风顺。”
章策深以为然:“孤熵兄本身的机缘比我等深厚,又有长辈元神存在,确实帮了我等不少忙。”
薛芒目光闪烁,若有所思:“我总觉得孤熵兄的长辈元神不简单。”
章策忽然神色一动:“蛇已出动,准备出发。”
秦劫道:“这正好说明对方确实有寻宝异兽。”
薛芒有些担心:“章兄,我等还是晚些出发为妙,独眼鸽应当还在空中,若太早的话,就怕打草惊蛇。”
章策饮了口药酒,随即朝薛芒笑笑:“那人飞出洞府后,停留少顷才驭云飞去,应当是用神识在查探什么,多半已发现咕咕鸟,这说明对方行事谨慎,并没有因修为高而疏忽大意,而谨慎之人的谨慎做法,必然会将独眼鸽留下,既然如此,我等不论何时离开洞府,都会被对方得知,或早或晚区别不大。”
秦劫连忙瞟向章策:“章兄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能说略施小计。”章策胸有成竹,将声音压低,“我等即刻离开洞府,从另一个方向前往茶楼,由于我等没有幽冥鉴,对方即使见到,也会继续跟着孤熵兄和胡兄。”
薛芒和秦劫闻言,不由将上半身前倾,这是人的自然反应,却有些鬼祟的意味。
章策续道:“到得茶楼后,我等要一间包厢,吩咐伙计不许打扰,就在包厢内用银铛舟隐形,直接开窗户,从空中飞离雀翎城。”
“此计妙极!”薛芒目光一亮,“用银铛舟隐形,独眼鸽无法看穿,而对方定会以为我等在茶楼品茶,即便良久未离开,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此计确实稳妥。”秦劫同样赞同,“雀翎城的执法队都是罡力境修士,无法发现隐形的银铛舟。即便那人探出神识,见到我等进入茶楼,想来也不会继续探视。”
薛芒举起酒坛:“章兄神机妙算,实在令我佩服,干了这坛酒,我等就出发。”
三人举起酒坛,将药酒一饮而尽,随即离开高档洞府。
……
马车尚未奔出多久,王莽就传来神念:“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昨日窥探你们那人,竟然是廉珀。此人已离开洞府,正在另一条街道的上空驭云飞行。”
钟续曾在玉简见过廉珀的画像,加上详细的文字描述,而白袍老者前来雀翎城并没有易容,被王莽轻易认出。
古玄讶异不已,暗自沉吟:“不想两件事竟凑到一块,正好一起料理,可那人既然是廉珀,为何寻宝鼠没有感应到幽冥鉴,除了小阴,可有隐蔽幽冥鉴的其它方式?”
王莽思量:“或许有其它方式,但老夫不得而知。寻宝鼠没有感应到幽冥鉴,这有多种可能,暂时不好揣测。”
古玄眯起双目:“那就请前辈对廉珀搜魂,毕竟是幽冥鉴,最好知道具体下落。”
王莽毫不犹豫道:“老夫正有此意。”
古玄不想车夫知道太多,就将情况传音告知胡迪。
胡迪听完后,愣了好半晌,才传音回应:“孤熵兄,我等登门未果,却在此地被廉珀盯上,如此阴差阳错,对我等而言绝对是好事,可我为何觉得有些怪异?”
古玄道:“见怪不怪。”
胡迪轻叹:“当年幸好孤熵兄如约前来红颜岛,也幸好和你组队,若与其他人组队,恐怕一枚幽冥鉴都抢不到。”
……
王莽没有看错,白袍老者正是汐洺岛散修廉珀。
此人站在云朵上,缓缓凌空飞行,并没有将云朵卷起,装作正常出行的模样。
不仅如此,廉珀还没有一条街飞到底,只飞到那条街中段,就朝另一条街斜斜飞去,与古玄的距离越来越远。
章策、薛芒和秦劫饮完沉醉药酒,一离开洞府,就被廉珀通过独眼鸽见到。
可廉珀并不怎么在意,因为那三人在洞府两三里外拦下一辆马车,朝不同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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