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房门被敲响,古玄神色一动,连忙停下修炼,收起蒲团。
房门一开,南宫殇就吐槽:“资质优越倒也罢了,修炼还如此勤奋,叫那些凡夫俗子情何以堪?”
古玄瞪了他一眼:“有事说事,净扯废话。”
南宫殇往回走:“楚汉孤身前来,正在客厅。那老翁忒不要脸,居然自称为曦国武林第一高手。”
古玄关紧房门,与南宫殇并肩而行:“或许有冷月真人的加成,但楚汉本身的实力,想来毋庸置疑。”
南宫殇撇撇嘴:“反正我看他不顺眼,待会你跟他交流,我懒得出声。”
……
楚汉一身花色锦袍,白发苍苍,面色红润,丝毫不像垂暮之人。
古玄与楚汉交流两句,终于明白为何南宫殇对他有抵触情绪。
不论坐姿,还是谈吐,楚汉都有一股浮于表面的傲气,如西门棋那般。
而南宫殇一身傲骨,自然对这种傲气不屑一顾。
其他人都在客厅,几位丫鬟端来灵茶后,都远远避开,门口有武士把守。
彼此客套一番,秦淮正色道:“书高人,如今人已到齐,我等今晚出发。”
古玄面无表情问:“人手方面如何安排?”
秦淮缓缓道:“秦某和左右护法都将出动,还有十六位八荒剑使,堡内由五行刀使镇守。”
楚汉接声:“以我等实力,加上八荒剑使,任何武林势力都可去得,关键是对付洛水派修士。”
陈光道:“书高人,楚前辈不会攻击修士。”
楚汉一摆大袖:“并非老夫贪生怕死,延寿丹太过紧要,就在熊漾手中,老夫将亲手对付他。”
南宫殇暗自不屑,若不怕死,你要延寿丹作甚。
楚汉稍微停顿,目光环视,颇为犀利:“老夫身上有一种隐身秘符,名为封隐符,一旦激发,需要神识才能看穿形迹。”
“当真?”
神识是法力境才有的手段,狄虹神色诧异,细长的睫毛扑闪个不停。
“千真万确。”楚汉手捻银须,面有得色,“老夫想用三张封隐符,交换洛水派修士的一件宝物,不知三位道苗意下如何?”
涉及修士宝物,秦淮不便出声,不禁望向古玄。
王莽忽然出声:“老夫闻所未闻,封隐符应当有弊端,且问个清楚。”
古玄连忙道:“楚前辈,封隐符效用惊人,想来如符宝一般,有些弊端。”
楚汉面不改色:“这是自然,封隐符一旦激发,就无法动用真力和念力,只能如落叶般飘荡。”
秦淮显然也是首次听闻封隐符,当下问:“若动用真力,又将如何?”
楚汉饮了口灵茶:“真力一动,就会暴露形迹,若非如此,老夫直接盗走延寿丹,无需大费周章。”
王莽评价:“有弊端才合理,此符值得交换。”
古玄望向楚汉:“楚前辈要交换什么宝物,真力打不开罡力境的储物袋。”
楚汉早有计较:“与修士一战,对方势必驱使纹器攻击,老夫所求不大,一件纹器即可。”
见古玄投来询问目光,狄虹挥挥手:“本姑娘无所谓,你拿主意。”
古玄这才表态:“既然如此,我等乐意交换。”
秦淮朗朗一笑:“楚兄对阵熊漾,手到擒来。秦某击杀马啼,易如反掌。至于牛梗,就交给潇护法了。”
西门潇凝重点头,但没有惧意:“同为左护法,在下早就想与牛梗一战。”
楚汉傲然道:“老夫寿元将尽,实力虽大不如前,击杀熊漾却不在话下。”
王莽暗中感慨:“或许这才是楚汉展露傲气和惜命的主要原因。”
大计已定,古玄挑起其它话题:“楚前辈曾潜入洛水派,可知道此派如何被司马世家收买?”
楚汉缓缓道:“老夫当晚听到的秘闻并不多,只知道司马世家收买洛水派,除却一颗延寿丹,还提供了不少真力境资源。”
秦淮轻叹:“熊漾年近七十,阅尽沧桑,也只有延寿丹能打动他。”
楚汉目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不管如何,此战只会有一个结果,熊漾和洛水派灰飞烟灭。”
古玄神色一动:“莫非楚前辈和熊漾有恩怨?”
楚汉没有隐瞒:“熊漾的儿子纨绔不堪,曾出言不逊,被老夫毙于掌下。熊漾当年不敢寻仇,公然挑战老夫,最终落败。”
田樱接声:“熊漾还有个孙子,名叫熊涨,年过三十,尚未娶妻生子,真力境中期修为。”
西门潇微笑:“此番若能一网打尽,再好不过,漏掉几人也无妨,西门世家正缺试练和历练任务。”
……
夜幕降临,彤云密布,四季堡灯火盏盏。
古玄等人和田樱乘坐三鹤一鹰出发,其他人趁着夜色骑马而行。
他们离开不久,四季堡某个昏暗隐秘的角落,一只信鸽忽然展翅飞起。
“那是茅房方位,快出手,别让人溜了!”
信鸽才飞出一段距离,潜伏在某处屋顶的两个黑衣人,忽然腾身而起。
高大的黑衣人身体一扭,当空扑向信鸽。
另一名清瘦的黑衣人,连续几个起落,朝信鸽的飞起方位腾去。
受到惊吓的信鸽轻叫一声,陡然加快速度。
可黑衣人凌空撒出一张丝网,直接罩住信鸽。
黑衣人一扯丝网,轻巧地落在屋顶上,随即抓着信鸽,细看几眼。
此鸽与堡内豢养的其它信鸽并无不同,脚下绑着一根不起眼的小竹管。
小竹管封口闭塞,暗藏卷纸,取出来一瞧,尽是云里雾里的暗语。
卷纸放进小竹管,黑衣人收起丝网,抓着信鸽,腾身到茅房外。
就见地面躺着一位萎靡不振的灰衣青年。
此人目光惊恐,穴位被制,浑身无法动弹,赫然是平时豢养信鸽的下人。
清瘦黑衣人道:“堡主料事如神,堡内果然藏有奸细,你那边如何?”
高大黑衣人扬起手中的信鸽:“密信是暗语,我没看懂,还需审问一番,免得出现纰漏。”
清瘦黑衣人赞同:“此人多半是洛水派奸细,且押去牢房,我亲自用刑,务必叫他供出同伙。”
两位黑衣人都是留守的五行刀使,一把拎起灰衣青年,离开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