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那个挺着大肚子且一脸怨气的祝蓓蓓在菁菁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大殿,因为考虑到她身子的关系,皇帝免去了她的礼仪,并命人端来了椅子让她入座。
而菁菁则满心忐忑的跪在了众人之中。
细看之下她神色慌乱身体还在颤抖。
都不容皇帝开口,方才那个女人就猛地朝菁菁冲了过去,大喊大叫道“皇上,就是她,就是她让我做的这些……”
“皇上面前你也敢胡说?放开我!”菁菁有些慌,但任在极力保持冷静,“皇上,奴婢根本不认识她,皇上明察……”
“就是你,你给我钱,让我找人给制香坊下毒,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搞垮制香坊1就是你……皇上,就是她……她化成灰我都认识……”
菁菁被某人扯得头晕目眩,高声喊着自己冤枉。
“皇上,我没有……奴婢冤枉……”
“就是你,就是你!”
两人声音颇高,闹得大殿之上全是她们的争论声,皇帝一声震怒,“都给朕闭嘴!”
祝南锦看了一眼祝蓓蓓,没想到她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祝蓓蓓的眼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以为这样就可以惩办她吗?
有证人又如何?
且不说她现在肚子还怀着孩子,就算没有,就这么两个证人还能把她怎么样?
一阵沉默之后。
皇帝开口了,“你是世子妃的贴身婢女对吧?”
“回皇上,是!”
“那你说,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奴婢冤枉,奴婢天天在府里尽心伺候主子,根本就没有出过门,也不认识她,至于制香坊的事儿,奴婢也是听说后才知道的,皇上明察,奴婢那几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此话一出,女人厉声道“你说谎,是你给我钱让我做这些的,现在东窗事发了,你又不认了?”说着,女人望向了皇帝,膝盖跪着走了几步上前,“皇上,民女没有说谎,就是她,她给了民女一百两银子,让我做这些事的……是民女一时糊涂,才……”
“放肆,皇上面前也敢信口雌黄!”祝蓓蓓站起了身,朝着皇帝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菁菁这段时间确实在府中没有离开过,府里其他人都是可以作证的!不信的话,可以当众问问她们!”
话音未落。
端王府的人顿时点起头来附和道“菁菁确实在府中未曾离开过半步!”
见此一幕!
女人更加慌了,顾不得许多,一把揪住了菁菁的衣裳,疯狂道“你说谎,你们都说谎,你明明给我银子让我去找人下毒的,药都是你给的,我一介民妇,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而且我跟制香坊的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们?”
“这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了!”或许是有了祝蓓蓓出声,让菁菁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她说话比之前相对来说要稳了一些,“……或许你只是见她们生意好,心生嫉妒,又或许,你是买不起,报复社会!”
“我没有,皇上……民女没有说谎,是她们……她们所有人都在隐瞒真相,皇上……民女真的没有说谎!”女人情绪激动,揪着菁菁的衣裳不肯松手。
两人拉拉扯扯。
别看菁菁表面淡定了不少,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毕竟!
她确实也做过。
“端王府都是你们自己人,不足以证明,还有别的证据吗?”皇帝精锐的目光落向菁菁,沉声道“制香坊的事闹得是满城皆知,还导致贵妃也受到了伤,下毒之人可谓是心肠歹毒,若是不揪出来,不足以平民愤!”
祝蓓蓓道“皇上,菁菁一向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从孙媳有了身孕之后,菁菁就更加小心没有离开过府,每天都陪着孙媳,孙媳可以证明!”
对上祝蓓蓓那双坚定的眸子,皇帝又看了一眼祝南锦,脸色有些复杂,随后看向了一直拽着菁菁的女人,道“那你呢?你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菁菁见过你吗?”
被皇帝这么一问,女人愣住了,口中喃喃自语,“还有吗?证据?什么证据呢?”
“皇上,依孙媳看,她就是故意栽赃陷害!给端王府泼脏水!理应严惩!”祝蓓蓓语气重了几分,余光却在注意祝南锦的动静。
听他们说了这么久,祝南锦真是想笑,站了出来,“那我敢问世子妃,她为什么不找别人泼脏水,偏找你们呢?是跟你们有什么冤仇吗?”
“那你要问她呀!问问她为什么就找上我们端王府呢?”祝蓓蓓脸色阴沉,眸子里对她是充满了恨意。
祝南锦走到了女人身边,轻轻勾起她的下颚,挑了挑眉,道“世子妃问你呢!说吧!你跟她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污蔑端王府?你可知道污蔑皇室可是重罪,是要杀头的!”
女人脸色惨白,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襟,连滚带爬的往前几步,连连磕头道“皇上,皇上……民女不敢欺瞒皇上,真的是菁菁姑娘让我做的,就是她……人也是她吩咐我找杀手杀的!一切都是我找人做的,她自己全程没有露面,就在旁边观看!”
“胡说,我没有,皇上明察,奴婢冤枉——”
“皇上……”
“够了!”皇帝被他们吵得脑仁都疼了,“朕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定罪,你若是能拿出其他证据来证明朕就信你!”
证据?
证据?
女人急的团团转,想了半晌,惊道“有了,我有证据……”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女人脸色浮现出了狂喜之色,连忙从衣衫里掏出了一个钱袋,“皇上,这是她那晚给我的,这钱袋就是证据!”
“呈上来!”
太监朝她走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也在此刻全都落到了那个钱袋上。
祝蓓蓓脸色一言难尽。
菁菁同样有些惊愕,她那会儿图省事,就把整个钱袋都给了她,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为了威胁自己的证据了?
皇帝仔细看了看手中那个绣工卓绝的钱袋,眉头微微蹙起,“这料子确实是朕去年赏给端王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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