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室……
南景臣剑眉微蹙,她对别的男人这么了解?
“不,不必了。”
傅安只觉手里的茶杯有些烫手,跟这茶比起来,那点尴尬算什么啊!
他把茶杯放回桌上,然后站起身,对南景臣说,“世子,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那我就先回东宫向太子复命了。”
“嗯。”南景臣点头。
临走之际,傅安又回过头来对着明若华拱了拱手,“傅安公务缠身,改日再登门拜会明小姐。”
“好说,好说!”明若华笑眯眯地点头。
傅安这才离去。
明若华目送傅安离开,然后将目光投向南景臣,眼神里充满委屈,“夫君,你可吓坏人家了呢,我还以为你真的红杏出墙了呢!”
南景臣满脸黑线,红杏出墙这个词也能用来形容男人吗?
“我并非贪图美色之人,这些胭脂俗粉也入不了我的眼。”南景臣似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出的话让明若华安下心来。
“我家夫君当然不是那种人了。”明若华伸手轻轻抚着南景臣的胸口,自恋的说“也只有我这样的花容月貌才够入夫君的眼。”
“……”
南景臣对明若华的认知从厚脸皮又进了一步,那就是自恋。
“你下来,我们该回府了。”
事情已经办妥,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烟柳之地,所以示意明若华从他身上下来。
“不嘛,夫君抱我回去吧。”明若华撒娇道。
“别胡闹,街上这么多人,不成体统。”南景臣已经摸清楚明若华是吃软不吃硬,所以只得好言相劝。
“在桃花村的时候你就经常抱着我到处闲逛啊,街坊邻里都夸我们恩爱呢,哪里有不成体统了。”明若华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说起和夫君的过去,心情都是好的。
南景臣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里的男人抱着女人,在碎石子路上散步。
他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但是却能有身临其境般的感受,看来明若华说的是真的。
“这里是京城,我是宣王世子,你也不是那个小村子的村妇,懂?”南景臣故意绷着脸说。
当今皇上忌惮他父王的势力,将他留在京中也有牵制的作用,若是他招摇过市,那便是害了远在江州的父王。
事关父王和江州将士,南景臣丝毫不能让步,语气也冷淡许多,“下来。”
见状,明若华也知道继续撒娇是没用的,只好站起身小声的嘀咕“自己走就自己走。”
南景臣也站起身,看了眼屏风的方向,眯起深眸“黑二。”
一个暗卫立马翻窗进来,站在南景臣面前,“主子。”
“把她暂时安置在别处。”南景臣指的是屏风后面那个仍在昏迷的歌姬。
“是。”黑衣重重点头,然后就走到屏风后面,带着昏迷的歌姬,从窗户消失。
“黑二,好别致的名字,夫君,是不是还有叫黑一三四五的呢?”明若华好奇地问。
“有。”南景臣平淡回答,然后朝门外走去。
但凡是权贵,身侧都会有几个保护主子安危的暗卫,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你的暗卫叫黑一,我的侍卫叫明一,夫君你看,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明若华赶紧跟了出去,在南景臣的身后喋喋不休道。
“姑爷,小姐,你们出来了。”
明一早就在青楼门口守候,见明若华二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南景臣大步流星的步伐顿了下,上下打量着明一的衣着,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欸?明一,你去哪买的一套店小二的衣服?”
明若华走在后面,看到明一身上的店小二衣服,疑惑开口。
南景臣的眼神太过窒息,明一连大气都不敢喘,结结巴巴地说“是客栈小、小二给我的。”
小姐穿走了他的衣服,他又不可能穿着一件单衣满街跑,只得让店小二给他找了一套。
“哦哦!”明若华似懂非懂,还拍了拍明一的肩膀,“想不到你穿上这衣服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哼!”
不等明一说话,一旁的南景臣就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
还不清楚南景臣是抽什么风的明若华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夫君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明一卑微开口“姑爷这哪里是生气,分明是掉进醋坛子了。”
呜呜……快让他想想京郊哪块坟地风水好,估计没多久他就要被姑爷暗杀了。
明一哭丧着脸,递给明若华一个包袱,“小姐,你的衣服。”
衣服?
明若华脑袋灵光一闪,立马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明若华勾起唇角,没想到他夫君的醋性还是这么大。
明若华心里暗自得意,拿过包袱,“走吧,我们去戏楼,令元公主快到了。”
她约的见面时间是巳时,这会儿赶过去还来得及,不算迟到。
“令元公主吗?她刚才碰到从青楼出来的傅安,痛骂了傅安一顿,然后就哭着跑回宫去了,傅安也追了过去。”明一守在青楼门口,亲眼看见令元公主朝着皇宫的方向跑了,多半是回宫去了。
“这么巧?”
看来今天不止她一个人“捉奸”啊!
“那我们也打道回府!”
明若华把包袱重新扔给明一,也没打算把衣服换回来,往状元府去了。
戒备森严的宫门口,守城的将士看见令元公主哭着跑进宫去,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头行礼,心想是谁不要命的敢招惹皇上的掌上明珠。
但是没过几秒,傅安也进了宫,将士们立马明白,原来不要命的人是这位啊……
“你那么不待见我,还追过来干嘛!”
令元公主一路哭着跑到御花园,气冲冲地转身停了下来。
傅安没想到令元会突然停下来,一个刹车不及时,险些直接撞了上去,还好是习武之人,在最后时刻听了下来。
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只剩下两个拳头这么远。
令元公主这还是第一次离傅安这么近,鼻腔满是傅安身上淡淡的熏香,顿时就傻了眼,小脸迅速爬上淡淡的红晕,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你离我远点!”令元一把将傅安推开。
傅安始料不及,往后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立马拱起手来,沉声道,“臣无意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你!”
令元气得两腮鼓鼓的,心里更加的气,“无意冒犯?你就这么讨厌靠近我吗?那还追过来做什么啊!”
她怒气冲冲地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天知道她看见傅安从青楼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她上前质问,谁成想人家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今天太傅留的功课有没有完成,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现在又这样!
说到底还是傅安心里不喜欢她吧。
令元深吸了口气,看向傅安的眼神越发失望,“傅安,我对你很失望,非常特别失望!”
傅安“???”
令元说完,丝毫不给傅安反应的机会,扭头继续跑,还吩咐周围的宫女太监,“把他给我拦住,不准跟着!”
说话的声音带着哭嗓,光是听着就让人心里难受。
傅安看着令元跑远的背影,深深地皱起眉头,他究竟是什么地方惹怒了这个小公主?
他想了想始终没有个原因,索性就不想了,先去东宫给太子复命。
——
“治不好,怎么可能治不好?”
“我的若微不过就是小产罢了,怎么就再也不能生育了,庸医,都是庸医!”
乘风楼自昨日起便风雨欲坠,林宁双目通红地盯着跪在她面前的京城的所谓的妇科圣手们。
“林楼主息怒,明小姐此番流产大伤元气,身体亏损严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计可施啊!”
说话的大夫曾经在太医院当差,给宫里诸多未曾生育的娘娘都开过调理的方子,他都说没救,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可是林宁不愿意相信,继续喃喃道,“不,你们都是庸医,你们说的话都信不得,徐嬷嬷,把他们全都赶出去!”
徐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的林宁,带着那些大夫还有丫鬟们全都出去,把空间留给林宁母子。
“不可能治不好的,不可能的。”
林宁握住明若微冰冷的双手,“若微,这些都是庸医,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信不得的,你放心娘一定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来,一定会把你治好!”
躺在病床上的明若微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双眸空洞地望着床的顶棚,就算是林宁在一旁说个不停,她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宁心如刀绞,将脸贴在明若微的脸上,强忍住泪,“若微,你要相信娘,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娘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娘还盼着带外孙呢!”
“没用的,治不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明若微双目无神,眼角流下两行冰冷的眼泪,心里绝望至极。
林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看着明若微,“不会的,娘一定能找大夫治好你,一定会的!”
“杀了她。”
明若微冷不防地吐出三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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