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媛媛看到南景臣出来,立马跟了上去,再一次拦住他的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你在这吵吵嚷嚷地干什么?”怀顺伯知晓自己的女儿跑进了这个院子,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爹,这到底是什么亲戚,竟然这么傲慢无礼!”蔡媛媛很是生气地问道。
“你给我回去,以后不要来这里。”怀顺伯紧紧皱着眉让伺候蔡媛媛的人赶紧将她给送回去。
“幼女顽劣,希望没有给小殿下和您带来不便。”蔡媛媛被带走以后,怀顺伯抱歉地向南景臣说道。
“您严重了,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请教,不知您何时方便?”南景臣淡声道。
“随时都行!”怀顺伯立马说道。
怀顺伯对南景臣的恭敬,落到了远处花丛后面的蔡媛媛眼里,叫她的心里不由感到愈发疑惑,这伙人到底是谁?如果只是远方亲戚,为何爹爹要对他这般毕恭毕敬?
蔡媛媛的这个怀疑和不解一一告知了闺中密友怀宁郡主。
怀宁郡主听完以后却不以为是“不就是一个男人,你若是想要,抢过来就是。”
“我又不像你,想要招纳一个夫婿,王上便立马举办了一场招亲大会,虽然名义上说的是借着寿辰与民同乐,可是这京中谁不知道这是在给你招纳夫婿。”蔡媛媛无奈又羡慕地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看上的那个男子到底生得如何?竟叫咱们眼高于顶的蔡小姐也这般迷恋。”怀宁郡主调侃道。
蔡媛媛的脸不由红了起来“长得自是不错,只不过……”
话到此处,蔡媛媛顿了顿,眸光里的神色沉了沉,“他貌似有一位病重的夫人。”
“那你还要他?”怀宁郡主立马露出一副嫌弃至极的神情。
“我……”蔡媛媛迟疑了,她确是嫌弃那人已有妻室,可是……那人的气质和模样着实生得好,叫她就是见了那一面已然不能忘怀。
“看样子,那人确实不错,本郡主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叫我们蔡小姐这般念念不忘。”怀宁郡主挑了挑眉道。
“对了,那人也参与了秋宴,若是……”蔡媛媛话到一半,有些期待地看向怀宁郡主。
怀宁郡主一眼便瞧出了她的意思,面带嫌弃,“你放心,一个已经有妻室的男人,本郡主才瞧不上。”
顿了顿,又听怀宁郡主说“其实倒是有一个法子,竟然那人的妻子已然病重,那么……倒是可以想个办法让她早日脱离了这痛楚,如此,于所有人都好。”
蔡媛媛闻言顿时一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了,只是……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
“小姐,怀顺伯的小女儿蔡小姐来了,说做了点点心想要给小姐送来。”明彩对坐在桌子旁,正在看着信的明若华禀告道。
“既然做好了,那就让她进来吧。”明若华淡淡说道,将手中的信件放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些信件,都是与当年的谋逆案有关,看着上面给她爹娘定的罪,看着那些所谓证据,便已然觉得荒唐得可笑。
再看看王上的处置,看看那圣旨上的措辞,那些言辞中,她娘成了个背祖忘宗,十恶不赦的罪人。
再对比一下她娘曾经为离鸣城所做的一切,她瞧着都觉得心寒,都替她娘感到委屈,当时,她娘离开离鸣城的时候,那得是多么的失望寒心。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蔡媛媛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明若华落泪的这一幕,心中猜想着她怕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难过落泪吧。
“蔡小姐有何事?”察觉到蔡媛媛进来,明若华缓缓睁开眼睛,抹去眼角的泪水,神色转瞬恢复常色,仿佛刚刚伤心落泪并不曾存在。
“来了既是客,我作为主人家,自然得要好好招待客人,这是我亲手做的一点点心,若是明小姐不嫌弃,不如来试一试?”蔡媛媛笑着对明若华说。
明若华却是神色淡然“多谢蔡小姐的好意,明彩,收下吧。”
蔡媛媛见明若华收下,却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明小姐是觉得这糕点不合你的口味吗?”
“我刚喝完药,现在不大想吃东西。”明若华淡淡笑着说道。
“这糕点清爽可口,喝完药嘴里苦正好可以用这糕点将那苦味压一压。”蔡媛媛笑着劝说道。
“蔡小姐有心了。”明若华向蔡媛媛道谢道,但却依旧没有要吃的意思。
蔡媛媛见明若华迟迟没有吃下那糕点,忍不住再劝一句“这糕点若是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得趁着新鲜才好吃。”
“好。”明若华点头应下,可就是没有动那糕点。
蔡媛媛身旁的丫鬟见此,忍不住说“你这人什么态度,我家小姐特意给你做的糕点,你竟是这般不领情?!”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家小姐刚吃完药,大夫吩咐,刚吃完药最好不要进食,得缓上一缓,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不领情?”明彩皱眉反问道,“难道说这糕点有什么非吃不可的理由吗?”
蔡媛媛脸上的神情僵硬住“还请明小姐不要生气,我这丫鬟也只是担心我做了一早上的糕点会浪费掉,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我家小姐还需要休息,如果蔡小姐没有旁的事情,蔡小姐慢走。”明彩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蔡媛媛的丫鬟被气得够呛,蔡媛媛的脸色也挂不住,转身甩袖离去。
“小姐,她们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蔡媛媛的丫鬟很是不忿地说。
蔡媛媛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守着这院子的侍卫,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会意,立马拿着银子去让侍卫帮忙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侍卫见对方是蔡家小姐,又能拿银子,自然没有拒绝。
蔡媛媛离开前冷冷看了一眼明若华的屋子,重重冷哼一声。
“小姐,这糕点里果然有毒。”明彩查看完蔡媛媛送来的糕点,沉着脸对明若华说,“我们要不要将这糕点送去给怀顺伯?”
“不用。”明若华淡声说。
只是一个蔡媛媛,还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就她这个性格,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想来背后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小姐,我已经查问清楚,姑爷参加的那个秋宴,实则是为了给离鸣城王上的侄女怀宁郡主招选郡马,如此……还要让姑爷参加吗?”明彩试着问道。
“只要能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南景臣走进来说。
明若华抬头看向南景臣“你不是去找怀顺伯询问事情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我怕有人来找你麻烦,不放心,故而回来看看。”南景臣看到明若华,语气不由的便柔了下来。
“一点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明若华扬起一抹笑容,风轻云淡道。
南景臣眸光落到蔡媛媛送来的糕点上,眸光微暗。
“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心费神。”南景臣温声对明若华说。
“好,听你的。”明若华弯唇笑了笑说,南景臣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时将桌面上的那盘糕点给一道拿走。
过了不久,明若华便收到怀顺伯责罚蔡媛媛的消息,随后,怀顺伯便来向明若华致歉“请小殿下责罚,是臣看管不严,竟叫小女犯下此等大错。”
明若华连忙上前将怀顺伯给扶起来“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而已,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毒下得,明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毫无威胁。
“其实有件事,我想问一问您。”明若华将怀顺伯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对他说道。
“小殿下请说。”
“您可知……当年我爹,可还有人留下?”明若华问,从怀顺伯给她看的信息资料,基本都是和她母亲相关,可是关于她爹的,却了无叙述。
怀顺伯摇了摇头,“你爹出自商贾之家,原与我们这个阶层的交集并不多,而且你爹是极聪明的人,尽管当时谋逆案发,你爹的产业几乎尽数被查封,可是很多人都说,这并不是你爹全部的产业,核心的相关人等,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沉溺,直到如今,谁也不知道你爹当年产业的核心人员有哪些,现如今还有哪些产业属于你爹。”
听着怀顺伯这话,明若华觉得骄傲的同时,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瞧明月楼这些年在南国的迅速发展,便可对她父亲的能力窥察一二。
只是在愈发钦佩她爹娘能力的同时,也越发觉得惋惜,更是越发想要查清楚他们的死因,事到如今,她越发觉得,就林宁母女,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杀害她爹娘。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多了解一点和我爹相关的事情?”明若华问。
她娘的事情,能知道的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那些无法知道的,除非去找离鸣城的王,而她有一个直觉,她爹那边,或许会藏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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