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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算了吧。”宋玉筝送走金乌玄鸟,笑眯眯的道:“他不来呢。”
宋玉璋皱眉道:“难道李澄空是对我不满?”
“不满?不满大哥你什么?”
“谁知道呢。”宋玉璋摇头:“我也想知道,不然为何不过来?”
“大哥,他也是贵人事忙呢,哪有这么多的闲功夫。”宋玉筝道:“南境里也有一大摊的事,还有他要闭关修炼。”
她对李澄空坚持练功还是很佩服的。
到了李澄空这般境界,近乎是天下无敌了,还有什么必要继续苦练?
到了享受的时候,还继续苦练,太过违反人性。
“他还要苦练?”宋玉璋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道:“看来是所图极大啊。”
“所图什么?”
“李澄空现在的武功,即使面对父皇也不逊色,近乎天下无敌手了,还练什么?”宋玉璋道:“为何还要练?”
“为何?”宋玉筝问。
宋玉璋沉声道:“当然是为了能超过父皇,能超过大月皇帝,大永皇帝,能杀得掉父皇他们!”
“大哥你真能开玩笑!”宋玉筝失笑道:“他即使武功比父皇更强,也不会干这种事出来。”
“为何不能?”宋玉璋道:“小九你不是常说,世上没有不可能之事吗?”
“那也太离谱了。”宋玉筝道:“他杀了所有皇帝干什么?”
“你说呢?”宋玉璋微笑。
宋玉筝摇摇头:“大哥你想得太过险恶,李澄空骨子里是个闲适之人,不招惹他,他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如果招惹了他呢?”宋玉璋道:“是不是就狠辣无情?”
“……差不多。”
“我总觉得,小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吧,太危险。”宋玉璋轻轻摇头。
宋玉筝白他一眼:“大哥你的心思我也知道!”
宋玉璋忙道:“胡说什么呢,我是就事论事!”
“真的就事论事?”宋玉筝微笑看着他:“就没有一点儿私心?”
“咳咳,好啦,既然他不来,那也不勉强。”宋玉璋道:“我明天就离开揽月城。”
宋玉筝点点头。
“要不然,小九你去邀请一下他。”宋玉璋不死心的道:“你亲自去的话,他一定能来。”
“大哥,你为何非要跟他见面?”宋玉筝不以为然的道:“他既然不想见就不见呗。”
“我实在好奇。”宋玉璋摇头感慨道:“想看看能打动清溟公主芳心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他也寻常得很。”宋玉筝道:“没大哥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不过是一直在一起,日久生情而已。”
“嗯——!”宋玉璋摆手:“小九你不懂,就说你跟夏箓言吧,他倒是你的护卫,你们相处的日子够长了,你能喜欢上他?”
宋玉筝白他一眼:“大哥你胡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的护卫而已!”
“李澄空当初甚至还不如夏箓言的地位呢。”宋玉璋道:“怎么可能让清溟公主生出感情?”
“……大哥,你真是被迷住了。”宋玉筝无奈的道:“清溟公主是美貌,可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大哥你不是说不会被女人迷住嘛,当初的豪言壮语哪里去啦!”
“此一时彼一时嘛。”宋玉璋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当初的豪言壮语犹在耳,对女人是不屑一顾的,所有女人都一个样,脆弱不堪,心眼如针,争风吃醋。
自从看到独孤漱溟,他对女人的印象还是不变,可独孤漱溟是不同的。
她就像天上的仙子谪落凡尘,不沾一丝烟火气息,冰清玉洁,皎皎无瑕。
宋玉筝叹一口气:“大哥,何必自讨没趣呢,便是知道与李澄空的不同,又有什么用?”
“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有什么用?”宋玉筝没好气的道:“天下间想得到独孤漱溟的多了去,个个都不甘心,那又如何?”
“小九,我难道不如李澄空?”宋玉璋道。
宋玉筝迟疑一下:“也不是不如,你们各有千秋吧,各有各的优点。”
“唉……”宋玉璋摇头叹道:“你就别安慰我啦,我知道我不如李澄空。”
宋玉筝没好气的道:“大——哥——!”
她真是腻歪透了。
自从见到独孤漱溟,大哥真像变了一个人,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为一个女人变成这般模样,简直太没出息了,亏他还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呢!
宋玉璋道:“小九,算我求你了!”
“……好好好,那就请他过来吧。”宋玉筝没好气的道:“自讨苦吃,那怨不得我!”
她转身便走。
——
李澄空看着宋玉筝:“你这是要强请我过去赴宴?不会设了陷阱吧?”
宋玉筝哼道:“大哥想感谢你嘛,不是你,大月也不会从揽月城退兵。”
“也会退的。”李澄空道
现在揽月城已经遍布他的耳目,已经在堪察整个揽月城,寻找其秘道与机关。
青莲圣教内有精通机关之术的,已经寻到了城守府的暗道。
当初如果不让贺兰晴退兵,必是一场厮杀,然后最终结果也是大月败退。
与其被人杀退出揽月城,不如主动放弃,减少伤亡,还不损士气。
不过大月损失,大云也一样损失,所以宋玉璋确实该给自己敬酒道谢。
“你到底去不去?”宋玉筝道:“不就是吃顿饭嘛,有这么难?”
“我现在……”
“你再忙还抽不出一顿饭的时间?”宋玉筝哼道。
“……好好好,去便去吧。”李澄空摇头:“但愿令兄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放心,大哥他明事理。”宋玉筝道:“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李澄空招来袁紫烟,安排了两句,然后与宋玉筝一起飘飘而去。
宋玉筝扯着李澄空的袖子,由他带着疾驰,眼前景物飞速倒退而去。
两人说了神临峰的事。
“这神临峰到底怎么回事?”李澄空道:“你真警告他们了?”
“当然说啦。”宋玉筝顿时鼓起玉腮,恨恨道:“该死的神临峰”
“你是压不住神临峰的。”李澄空摇头道:“归根结底还是武功不行。”
宋玉筝嗯一声。
李澄空道:“你有时间还是要多练功,身份权势不足恃,武功才是根本。”
宋玉筝轻轻点头。
她现在也有这般体会,如果自己有李澄空这般武功,还愁神临峰阳奉阴违?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一个时辰之后抵达了揽月城,出现在城守府,直接由宋玉筝带着到了后花园。
宋玉璋听到消息,忙赶过来,远远便抱拳大笑:“李教主,孤有失远迎了。”
李澄空笑着抱拳。
“来人,摆宴!”宋玉璋喝道。
赵松涛忙答应一声。
宋玉璋来到花圃前的小亭,与李澄空相对面坐,呵呵笑道:“多谢李教主从中转寰,否则,东林军与西林军皆会损失惨重!”
李澄空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关键还是贺兰将军知机而行。”
“贺兰将军确实厉害。”宋玉璋缓缓点头,双眼闪过精芒:“孤败得不冤!”
“听说他因此而受了重罚。”宋玉筝笑道:“降了三级。”
李澄空叹道:“毕竟没有皇上命令而擅自弃守,罪过是极大的。”
宋玉璋道:“贺兰将军宁肯自己受罚,也能当机立断退出揽月城,孤很佩服他!”
李澄空笑笑。
贺兰晴会如此,也是因为独孤漱溟的威名所致。
贺兰晴信服于独孤漱溟的判断,所以才宁肯冒着重罚的风险而退兵。
如果贺兰晴对独孤漱溟的判断半信半疑,那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被大云几句话吓退了,这便是一个大笑话,是一个终身难洗的耻辱。
“大殿下,可以开席了。”赵松涛过来。
“李教主,走走,我们边吃边说。”宋玉璋笑道。
李澄空点头。
这大皇子经历过这次惨败,大有长进,城府一下变得深沉,竟然能够把杀意彻底压下去,丝毫不显露出来。
李澄空还是挺佩服的。
他能忍辱是因为有绝对信心,一定能报复回来,把帐讨回来,所以即使忍一忍也不觉得如何的难。
坐下之后,宋玉璋的神情越发亲近,探讨起战场指挥之术来,检讨他这一战的失败之处。
李澄空不置可否。
宋玉璋显然是得了高人指点,所以条理分明,不过战场指挥确实也需要天赋。
对战术懂得多未必管用,要在极端的环境下瞬间做出决定,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智慧。
宋玉璋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
所以他即使再怎么学,至多只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平庸将军,而成不了名将。
独孤漱溟却不同,有卓绝的天赋,即使在情形不明,前路如雾笼罩的情形下,还是能依靠独特的直觉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宋玉璋敬了李澄空三杯酒,然后敞开了喝,越喝越高,酒意微醺。
他心里不痛快,依照平时酒量,绝对不会如此迅速的有醺意。
宋玉筝看得心惊,想劝却没劝,知道劝也没用,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唉……”宋玉璋长长叹一口气,微眯着眼睛看李澄空,摇摇头。
李澄空笑了笑,继续喝自己的酒。
“唉——!”宋玉璋又长叹一口气。
李澄空依旧不搭话茬儿。
“大哥,你醉了,该回去歇着。”宋玉筝忙道,伸手去扶他。
宋玉璋甩开胳膊,摆摆手:“李教主,孤很羡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