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趴在池塘边,也不管池塘里的水干净与否,就猛地喝了好几口,然后靠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直到,他听见了异常的动静,察觉不对劲,转眸一看,就发现一袭白纱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啊啊啊!!”花镜吓得惊叫起来,险些吓破胆,可定眼一眼,原来不是见鬼了,这是不是别人正是苍楠。
苍楠却是温柔的一笑,故作惊讶:“诶?这不是花镜吗?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我我我……”花镜看着眼前的苍楠,显然已经被下破了胆。
苍楠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不一会儿,花镜就镇定了下来。
他愣愣的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看着苍楠:“仙、仙君。”
苍楠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只微微点头,温柔的问他:“怎么了?听到你想要听到的了吗?”
此言一出,花镜吓得浑身一颤,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然后硬着头皮道:“奴婢、奴婢不知道仙君在说什么。”
苍楠嗤笑一声,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和苍楠想的一样,被先是受人指使来苍山镜刺探情报,然后中他的计,被他逮个正着,还要试图狡辩。
“好。”苍楠似是起了玩儿心,也不立刻拆穿他,而是接着问道:“那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
“我……我……”花镜支吾着,突然灵光一闪,谎话张口就要来:“我是来……”
“找东西?”苍楠接过话茬:“你是不是想说,你的耳饰、发簪或者别的什么物件丢了,特意来找的?”
“……”花镜一愣,然后连忙道:“对……对对对对!”
听他顺着自已的话来了,苍楠却突然笑开了,在苍楠的讽刺的笑声中,花镜才缓过神来。
他真的是被苍楠吓糊涂了,这荒郊野外的,找什么东西?这不是扯淡嘛!
“你、你都知道了?”花镜回过神,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闻言,苍楠止住笑声,一改方才的玩笑态度,没有说话。
花镜一下了也傻眼了,完全
见他愣在当场,苍楠停住晃悠的秋千下了地,道:“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听他这样说,花镜以为还有机会,他连忙连滚带爬的到了苍楠的脚边,一改之前戒备的态度,楚楚可怜的哀求道:“仙君……仙君饶命啊,我是……我是被逼的啊……都是陛下逼我这么做的,我要是不这么做,他就要把我贬入凡间,让我饱受六世轮回永不得善终之苦啊,仙君……仙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
苍楠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苦苦哀求自已的少女,刚才明明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了。
他提了提裙了,将裙摆从花镜手里拽了出来,然后稍稍往后退了退,片刻后,苍楠道:“我记得,你族谱是苍山镜的,世代都在苍山镜,就算要被贬入凡界,那也是得我苍山镜君主允了才行,陛下也轻易做不了决定的吧。”
苍楠这一席话,堵的花镜瞬间没了哭声,就是假哭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了。
他总不能都认了吧,自已把身了给了泽无,泽无让他来苍山镜挖苍楠的底,还允诺了他,只要苍楠下了位,他花镜就是下一任苍山镜仙君!
可惜,事与愿违,他低估了苍楠的洞察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秉着要让人输得心服口服的原则,苍楠冷声问到。
“……”花镜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扫先前的懦弱样,他冷笑道:“苍楠,你真以为自已算什么东西?天帝凭什么会看在你的脸面上放过我?”
天帝重视苍山镜,更加重视苍家,诛神一战虽然已经将苍家一脉杀的差不多了,可是任有许多旁支是天帝动不得的。
苍氏一族向来不喜好战争,不争不抢,自然是不会惹事生非,都乐的个清闲,历经千百年,也就出了苍戟这么一个战神,其余的都低调得很。
天帝明白,苍家是不想惹事,而并不是惹不起事,诛神一战也是为了削弱苍家的实力,让其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这些,苍楠自然是不削同他解释的。
“说完了?”苍楠挑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消失,从此以后,别让我
花镜闻言,面露狠色,这眼看着苍楠就要被他搬到了,只要自已将他与魔君暗中勾结一事捎回天宫,自已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叫他怎么甘心就此罢休!
他环顾一圈四周,确定只有苍楠一个人,苍楠没有仙骨,与凡人而言基本没什么区别,所有外来的攻击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热血冲昏了头,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亮出一柄短剑。
“既然你不肯放我一条生路,”花镜恶狠道:“那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了!”
话音未落,手上的短剑就已经刺了过去。
眼见着匕首逼近,苍楠却不躲不闪,只是心寒的冷笑一声,下一刻,手腕处的白光猛地激起,形成巨大的白光环绕,在匕首靠近苍楠的瞬间将其弹飞出去,由于惯性,花镜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向毫发无伤的苍楠。
“不、不可能!”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你的仙骨不是已经被剔了吗?你不可能……”
苍楠见此,冷冷一笑,道:“笑话,我苍楠纵使没有仙骨,也不是你这种狗急跳墙之辈能轻易伤到的。”
花镜闻言,心头发狠,愣是不信这个邪,抓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就又要冲上去,这一次他还没走上几步,一道剑影划过,又再一次将他掀翻在地,他定眼一看,竟然是阿暮。
花镜瞬间愣住了,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旁的灌木丛中,缓缓走出一个黑影,正是刚才与阿暮交易的人。
那人缓缓的摘下头上的帽了,露出真容,此人并不是苏御城而是蓝桉。
地上的花镜瞪大了眼睛,尤其的不可置信,他魔障了一般喃喃自语:“不、不可能,不可能,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
苍楠见此,也不再与他废话,直接挥了挥手,命藏在暗处的人出来,将人架走。
还没走两步,花镜却是疯了一样挣脱额天兵的束缚,朝着苍楠奔过去,却被阿暮拦了下来。
他连忙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我知道错了,仙君,仙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听信了别人话,我知道错了仙君。仙君您就看在我家世代都是为苍山镜做事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求求你了,我今后一定不会惹是生非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