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离开之后,六月他们重新把话题回到杨柳的问题上。
落洛打开黄皮文件夹,粗略看了下,“光从你给的资料上看,双亲家庭构造完整,小学,中学,高中......没啥异常,邻里关系也和谐,生意做的也不错,唯一令人生疑的是他加入什么‘协会有直接关?”
六月迟疑了下,“应该没有直接关联,w协会只不过一个灵异爱好者的一个普通组织。如果非得把他们失踪联系起来的话,得从杨柳进去w协会之后说起,其中云云,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你应该记得我有跟你说过他和地底下某些黑暗的东西有点关联吧?”六月看落洛一头的雾水,他温温一笑,“重点就是在这个地底下黑暗东西有关联的东西上,杨柳应该是从协会的某些厉害的奇人异事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他极有可能把了解的一些情况和林西西说了。然后,林西西就根据他的线索,调查了和某些地底下黑暗东西有着某些血亲关系的蝼蚁……最后,林西西应该发现了什么,遭到了某些东西的报复,然后导致一系列有关的失踪事件,林西西,杨柳,小六子……然后是我......”
落洛嘿嘿了两声,“你?它们是不想活了,连你也敢惹?估计还不知道你是谁吧?不过,你不是说过骑自行车的女孩也是传口信人之一,为什么她没有失踪?你还说那些东西害怕她,那些东西会不会是她派来的?”
六月摇头,“我试探过她,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差点被我掐死了。”说到这里,六月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东西,“呵!杨柳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他去西村之前,应该察觉到了某些危险信号,才会让原野去十八涧的樱林早我。”六月望着桌上已经发凉的茶水,“可能是料到原野不知道十八涧在哪里吧!又让原野去找小六子,再让小六子通知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以凡人肉身活了这么多年,知道我住在十八
涧的不多,杨柳的能力有点让我意外!从这一点上推断,杨柳这个人应该不是普通人,道行很深,善于伪装,能力不在你我之下。”
六月说,落洛听的很认真,偶尔发发言,偶尔点点头,人往往注意力很集中去倾听某些事情的时候,往往同时也会关注周边的某些声音。听六月讲他和杨柳之间平日如何往来,怎么交往的各种杂碎事情几分钟后,落洛似乎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随后,慢慢走到窗口,眼中立刻闪出异光,闷闷地六月抱怨,“能力不在你我之下都失踪了,那我们还查个鬼啊!六月,准备一下逃跑吧!”
“逃?”六月微微一笑,“是福是祸都躲不过,逃去哪里?”
“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现在我们得跑了。”落洛很快移动到六月的身边,小声嘀咕了下,“有东西盯上我们了,不能在这里喝茶了,走!”从他们走穿墙而来的路线,落洛先走,六月随后。
现实生活他们都是以真实的身份存活,就算是遇到多大的事情,他们都会避开人群,免得伤到和吓到普通人。
六月和落洛他们很快移动到了一处空旷的地面上,六月心想那东西跟上来兴许要花点时间,刚好这里离自己的家十八涧不是很远,他和落洛说:“我看时候不早了,你是打算现在滚回你老巢,还是上我那喝两杯再滚回你老巢?”
落洛咯咯咯笑了起来,“兄弟,如今你都落难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打趣我,你那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我才不稀罕呢!”
就在落洛稀罕呢这个字说完,六月温和的表情突然敛了起来,十八涧之上的樱丫下,黑压压的一片不明生物,正追着他养的‘豹子’往这个方向跑来。
豹子是六月养了好几年的野狗,是一只跑的很快,很讨人喜欢的牧羊犬,它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一条狗,哪里能跑得过那些发出红光,嘴里嚷着嗡嗡嗡声音的蝼蚁。没多久,奔跑而来的豹子被那群发着红光的蝼蚁一拥而上,飞快的掠过……豹子只剩下一只狗骨架,骨架之下连滴血都没有。
它们来势汹汹,和六月第一次见它们,第二次见它们,
第三,第四,直到第五次被它们刮伤脖子的时候都不一样,它们似乎变的更快,更速度,更强大了。
六月淡淡一笑,意念之间还未化出武器,那些蝼蚁已经开始袭击过来,他轻轻往上一弹,那些蝼蚁猛然追上,他的鞋底很快啃了半截,六月又开始往左,往右移动,直到手中的意念所化的黑色青铜剑慢慢成型,他转过身子,往上移动一点,再飞快的俯下身子,手中的黑色青铜剑轻轻一划。一股犹如流星般的五彩强光照着大地都睁不开眼睛,就在睁眼闭眼的瞬间,那些发着红光的蝼蚁已经化作一摊黑色污水,慢慢的渗入了地底下。
站在下面的落洛顿时惊呆了,看了看六月手中的武器,又看了看地皮下慢慢消没的污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六月收起手中的武器,慢慢的移动到落洛的身边,表情有点凝重,“此物非彼物!”
“什么意思?”落洛看到六月突然换了个故意生气的表情,冷光威逼看着他,吓得他赶忙摸了摸脖颈,他嘿嘿笑了两下,好半天才说:“兄弟,这事情不能怪我,它们见你就一拥而上,我还没有反应什么回事,你就把它们给噼里啪啦给弄没了。”他很了解六月,六月这个时候心里头肯定怪他刚刚没有帮忙。
六月背过身子,穿着被蝼蚁啃去一半高低不平的鞋子,慢慢靠近那堆快涔没的黑污泥水。刚到那,六月忍不住捂着鼻子,眯着起了眼睛……实在太臭了,又腥又臭,有股沼泽地臭水沟的血腥味。
六月继续往前走,他打算去看看他家的豹子,不管是多么渺小的的生灵,养久了都有感情,他边走边说:“这批蝼蚁和之前划伤我脖子的蝼蚁应该是同一批。呵呵~来的可真快,落洛,茶馆追着我们跑的那批应该也快到了。落洛,我们又有客人要来了。”
落洛听六月这样说,左右环视了下,他们刚刚从茶馆飞来的方向,六月家狗峡谷之上奔跑过来的方向……黑压压,血红血红的蝼蚁分成两路,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往他们这里围突然攻了过来。它们犹如深渊里最邪恶的恶灵,穿着铁甲,挥着螃蟹一样的铁铲,憎恨着这个世界,
要去毁灭天与地。它们跑一段,那一段立马狂卷沙土,随着它们的移动,黄风沙尘也跟着移动,天地之间很快被这沙尘混为一体。
很快它们来了。
落洛发现自己好像被啥东西遗弃了,还是遗漏了?回头一看,发现此时六月不见了,眼前的蝼蚁不知道何时已汇成了一个巨星蝼蚁,举起铁铲左右朝一个七彩斑斓的身影袭击,随着七彩斑斓的影子都移动,而晃动长得跟螃蟹钳子一样的巨型铁铲。
落洛认得那七彩斑斓的影子,那个人就是挥着黑色青铜剑的六月。
落洛知道这个巨型蝼蚁不好惹,很快也加加入了战斗里。
嗡嗡嗡~
六月与巨型蝼蚁正面纠缠,落洛呢,则爬到了蝼蚁的触角处,一只手抓着蝼蚁的触角,一只手意念化出一把短匕首,使劲的朝蝼蚁脑袋最薄弱的地方捅去。
“六月,不行,它的脑袋壳太硬了,我的刀没有捅几下就弯了。”落洛扔掉手中的刀,抓着蝼蚁的触角随着蝼蚁的摆动而摇摆,说完,又意念间化出一把同样的短匕首,继续捅蝼蚁的脑袋。
六月这边呢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和这个巨型蝼蚁纠缠了很久了,非要说谁占了上风,只能说六月这个人体身体比蝼蚁的盔甲要脆弱很多,几个回合下来,他上半的衣服已经被蝼蚁撕碎,健硕的身体裸露了出来,胸膛之上有无数条纵横交错的爪痕,淋漓的血水,顺着绽开皮肉的凹痕缓缓而下。
六月太投入战斗了,没有听到落洛在说什么,就连落洛也加入战斗了他也不知道,他此刻特别的兴奋,裸露着胸膛,流着血,带着他的剑,双瞳犹如是铁炉里烧红的铁球,眼带轻蔑的凶光,嘴角微微上扬,挑衅着对手,劈一剑,退一步,看上去好不快活。
巨型蝼蚁长极其怪异,前两爪像螃蟹,下肢两腿像蜥蜴的脚,头像蚂蚁,蚁头上的触角却长得像独角兽头顶的刀把。皮甲很黑,黑色的皮甲拼接处却冒着幽幽的红光。它挥一下铁铲,嘴巴会嗡一声,听上去极其恶心,犹如是盯着屎尿的苍蝇,兴奋不已……
上百个回合下来,巨型蝼蚁不但没有砍伤,身上的
盔甲在六月的青铜剑劈叉之下越抹越亮,几乎快要亮成一个漂亮会发光的独特艺术品。
半个小时过后。
“还没死?”六月声音有点不耐烦。
又过了二十分钟。
“还没死?”六月有语气里有点生气又点无奈。
六月的青铜剑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好像又过了很久很久。
“这么还没死?”六月几乎压着低沉得声音在嘶吼,眼流坚毅的冷光,随后底底残笑,“进化的很快。”
往右劈没动静,往左劈没有反应,往胸口劈还被弹了回来,六月尝试了多样化的攻击模式,发现硬碰硬,这玩意不止杀不死,而且越战越强。
这个时候的落洛还站在蝼蚁的触角上捅杀它的脑袋,落洛捅弯一把匕首,扔掉一根,用意念化出一把新匕首,又被捅弯……断断续续一直在重复着……六月从不会做亏本营生,而且爱记仇,喜欢威胁人,落洛扔掉第一把用废的匕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算好,以后这匕首还指定不上能在六月那里讨点好处。可是,落洛数到三百九十八的时候,眼看快四百把整数了,他发现这个巨型蝼蚁越戳,它的盔甲越发亮,越砍,它的盔甲越坚固,短匕首用起来没两下就费了,他突然觉得有点得心力交瘁……
落洛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六月……果然是力不从心了,他迟迟无法站起来,发现这个巨型蝼蚁晃的越来越厉害。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落洛不知道危险已经慢慢向他靠拢,如果不是站在落洛后面的六月扯着他的胳膊往上飞,落洛估计早死早投胎了。
落洛这危险是六月招来的,六月无论跑哪里,这钢铁大钳子从不敢松懈,即便是头顶上它看不到都会挥两下,看看能不能钳到点六月的皮肉。
不管六月往上,往下,往左,往右,蝼蚁移动的速度,秒杀的速度和六月他们不相上下,考虑到落洛修为比自己浅薄,六月又把这落洛从上面移动到了蝼蚁的脑袋上,狼狈成这样,满脸的血污都分不清鼻子眼睛了,还要装得很厉害的样子打趣落洛,“你还是老实待在这里,你要是伤着了,我无法跟胭脂交代。”
落洛看
着已是血人的六月,惨凄凄地咯咯咯笑了起来,“兄弟,都这个时候了,还还跟我提胭脂那个臭娘们,你是嫌我胸口堵的不够是吗?实在不行的话就逃吧!”
“逃?”
考虑到落洛的安全,六月再也没有回到蝼蚁的触角上,六月正面继续跟它纠缠,毕竟,蝼蚁想要的只是他六月的命,六月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从容地擦了擦快要把视线给遮住眼皮之上是血污,无奈地笑了笑,“落洛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原家鬼屋的原野吗?”
落洛突然恍然大悟,“六月,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要脸,你拿石头砸人家,搬石头堵人家自行车……各种恶作剧之后,这么就不会想到你会有今天呢?”
六月很快摆脱巨型蝼蚁的纠缠,往十八涧峡谷之上的方向快速移动而去,落洛并排着六月,又叨叨叨了起来,“说吧,你打算以后怎么报答人家?”
六月伸手意念间夺走落洛那件干净的黑色卫衣,然后把衣服给穿上了,顺便用袖子擦擦脸,抬起头来却发现落洛捂着胸口叨叨叨骂他,六月温文一笑,“我不是胭脂,又不是女人,以身相许不了……胭脂不该看上你这样的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