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轰不走那群人,耿六月一过来,一声令下,家奴们重新举起手中的工具、武器,又来了一场厮杀。
这群大老爷们人数不亚于这些家奴们,可真正做起事情来,却有点疲软不堪,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没一会儿,这群人就已经溃不成军,前前后后没十分钟就丢开手中的工具,落荒而逃。
耿六月说“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出息的,我以为你会龟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了呢!”
这耿六月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明明可以好好的闲聊点大伙都开心的话题,他非得没事找事,弄得原野不舒服。
当然啦!
习惯就好。
原野已经习惯了耿六月的这种奇怪的调侃方式,那群人走后,他们一前一后的便进了院子里,原野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你尿尿怎么这么久?”
耿六月说“附近随便走了一圈,怎么了?才多久没有见我,就这么想我了?”
原野白了他一眼,在灯笼火光泷泷的照映下,原野打量了耿六月一番,虽然她来了这个世界,升高也蹭蹭蹭长了不少,可人还是在耿六月的肩膀之下,仰头看久了,脖子也酸。
她心生疑虑,不过也很快把身子转过去,“好吧!反正,有些事情,我们进去再说。”说完,原野抢走旁边管家给他们撑的灯笼,快步了回去。
而那个被她抢走灯笼的管家,在她走远后,在耿六月耳边又说起了许多百家小姐的事情,“公子,您看,她在这里,他们每天三更半天过来敲门也不是一回事,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锅粥了,您看”管家说到这里,也是看了耿六月的眼色才继续说的,“您看,她一点也没有变,一回来就这样的飞扬跋扈,拿个灯笼都是直接抢的,这要是放在夫人那里肯定是”
耿六月说“夫人?你指的是她阿娘还是我的阿娘。”
管家说“当然是少爷的阿娘了,她阿娘早死了。”
“这样啊!”耿六月叹了口气,“命比纸薄。”
管家说“那也不能这样说,不管怎么样,这家大业大的,门丁需要兴旺,就算她阿娘没走,老爷也是要续弦的,不管怎么说,百家的家业还是由您这位唯一的男丁来继承。”
耿六月笑了笑,“我阿娘是不是不喜欢她?”
耿六月算是问到了敏感的话题,管家呵呵了两声,回答“也不能这样说!就她这样,一般人都受不了她,更别提不是一般的人了,少爷,您说对吧!少爷阿娘也是身份地位尊贵的夫人,可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管家和几个家丁,陪耿六月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几个人很快就散去,耿六月原本想推门而进,突然想起了杨柳还被他扔在附近。
可是等他过去找人之时,那个长的像杨柳,名为安然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耿六月又在附近找了一圈,看看跑多远了,不过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倒是发现了一抹红衣在不远处飘荡。
这如果是现实人类眼睛能看到,绝对以为碰到女鬼了,耿六月很快判断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长的和原野眉眼有些神似的胭脂阁的老板娘。
他正想追过去,那人一股烟烟灰不见了。
胭脂阁的老板娘和那个叫做安然的人果然有点问题。
耿六月二话不说,直奔去胭脂阁探个究竟。
可他一到那里,那胭脂阁居然关门了。
他在胭脂阁里里外外都转了转,发现里面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稍微不注意,还会碰到被捡拾起来的桌椅,耿六月伸出手来轻轻一抹,一股浓厚的霉味扑鼻而来。
这股味道很淡,念旧的人应该都会喜欢,耿六月轻轻的把眼睛闭上,一种治愈又古老遥远的错觉有感而生。
闭上眼睛的缘故,当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耳朵就十分的灵敏。
没有看到人,不代表没有人,耳朵的某神经轻轻一拨动,耿六月感觉到,隐隐约约中,好像不远处有个人在和他躲猫猫。
不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很明显,人家是闭门谢客。
像这种能把这么热闹,能使唤这门大老爷们,能飘能浮,能飞能走,能把一个这么门客络绎不绝的地方变成一个许久都没有人住,还把这股烟花柳巷浓厚的胭脂味道变成一股霉尘味,主人不简单呐!
金婆婆到底是谁?这个禁术到底是真是假?
为什么这里存在的人,和他和原野,和杨柳都这么像?
还有那个厉害的红衣裳老板娘到底是谁?
这个厉害的老板娘和鸾鸾又是什么一层关系?
耿六月本来过来这里就是想会会这个厉害的老板娘的,谁知道原来他这么不受待见和欢迎呢!
对方是有心的,即便你有一千万的意也是百搭,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客人,耿六月基本的规矩还是清楚的。
没多久,他转了转便回去了。
他相信那群人还会来敲百家的大门,至于,这群人后面的主使者什么时候见他,耿六月还真的没一个底儿。
他回来的时候原野并没有睡着,而是卷缩在他睡的那张床上,挂着两个松垮的大眼带,等他回来。
“你到底去哪里了?神神秘秘的。”原野一看到他就抱怨了一句。
“你怎么还没有睡?”耿六月说。
“我睡不着。”原野回答。
“是担心我睡不着嘛?”耿六月平日里都是这样的。
“一半一半吧!”原野回答。
原野的回答让耿六月有些诧异,他坐到原野的身边,没打算做什么,谁知道原野像是碰到了什么怪物一般,不停的躲啊躲,怕他生吞了她。
她的言行举止有些激怒了耿六月,“既然你都爬到我床上来了,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一起睡。”
不由原野再说些什么,她已经被耿六月用被子裹了起来,然后把她推押到最里侧,任凭她大骂,就是不给她放出来。
两人吵吵闹闹中,竟然也进入了佳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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