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比赛(1 / 1)

在粉丝们?狂热的言语安利下, 就算是对赛车并?不感兴趣的谢问寒,也听多了那辆车的主人是京市中最年?轻也最天才的职业赛车手这样的话了。

他也是这次比赛车队的队长?,名为希光, 人称希神。

谢问寒对这些名号并?不感兴趣,但既然他狂妄成这样,倒也期待一下希光能有与之相配的实力——至少可以?让澄一白大败而归。

在其他人的欢呼中, 一身黑色紧身装束的裁判盯着时间读秒。发令枪响起的瞬间, 在各自赛道上准备竞争的赛车也疾驰而去。

最领先的自然也是最惹眼的,像是燃烧的一簇火焰般的“猩红”极为吸睛, 第二名的赛车在它身旁紧追不舍,却如何也越不过那条线。

而被旁边的粉丝们?赋予众望的“盖亚”却表现平平,处于赛车的中后?段。

要不是他们?说那是车队的队长?, 几乎没有任何能引起人注意的特质了。

对于这种局面?, 身边的粉丝们?也并?不急躁,而是用自信满满的语气道:“这就是希神的风格了。”

“到后?面?才是正式开始。”

“猩红”率先进入了第一条山道, 飞行器投过来?的画面?模糊起来?。薛慈戴上调节好的望远镜,顺便还提醒了谢问寒一声。

仪器中的精密芯片发挥了它的良好效用, 使视线一下被拉到了赛车身边。

如同?身临其境,他们?就站在疾驰的赛车身旁, 脸上甚至能感觉到被疾速搅动的风扑面?撞在皮肤上的触感——那应该只是在身边吹拂的山风才对。

再精密对焦一些,就可以?始终只追随一辆赛车移动,看清它的每一个操作。不过薛慈没有那么做, 他看的是整体赛道。

当?然也能观察到, 混迹在车队中段位置的“盖亚”在一条弯道过后?,速度得到了相当?巨大的加成,“盖亚”以?和自已的体型完全不相符的敏捷速度冲了出?去,甚至很不客气地将已方车队的赛车撞开了许多, 像横行霸道的巨兽般狰狞地闯出?一条路。

薛慈好像有些明白,这位队长?走得是怎样一条路线了。

在薛慈观看着比赛的时候,同?样拿着高

相比其他人对比赛的全情投入,他的目光只落到了身边薛慈的身上。

山风在小少爷脸颊旁吹拂而过,原本柔顺垂下的黑发此时烂漫地被吹的漂浮起来?。星点?银辉落下,恰到好处的映亮着他的眉眼、手腕、鸦黑的发,让他像是从月光中走出?的神明一般。

谢问寒略微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薛慈的身上,看见薛慈微蹙起的眉眼时,他的眼也跟着沉下去。

薛慈似乎很投入。

他是喜欢这种比赛的。

谢问寒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也无?声地重新拿起望远镜覆在眼上。

或许他应该去了解一下赛车了。

赛场上的情势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除去颜色和款型外?几乎算是其貌不扬的“盖亚”在几个弯道后?逼近了第一的位置,和他其他的队员脾性有所不同?,希光的赛车风格相当?的野蛮,他在接近澄一白后?,车头便猛地向旁边碰撞着,轰隆的巨响似乎都要透过漫长?的距离穿透过来?。从澄一白的“猩红”被碰撞的偏移而不得不减速的表现来?看,那一下的撞击应当?是极为猛烈的。

原本拉开的优势很快被追上,“盖亚”占据了第一位置的同?时,车队的其他赛车迅速地追了上来?,并?且呈合围的姿势,将“猩红”牢牢地锁在了里面?。

就是有再高的驾驶技术,再花哨的技巧,也很难在这样的包围中突破封锁。

这当?然不能算卑鄙,率先挑战一整个车队的人是澄一白,而狂妄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队形进入了盘山公路的中段,也是最狭窄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是车毁人亡。就算是再熟练的老手,也会在这一段路上多花费心神。赛车的速度不由?自已地减缓许多,以?免掌控不了超高的车速而发生意外?——

但澄一白依旧被牢牢限制在这个队形里。

薛慈微抿起了唇。

眼前这幕太过熟悉,几乎像是某种预示一般,脑海中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不断轮换,让薛慈难以?分辨出?真正的结局。

前世的某场比赛里,澄一白同?样是这样被限制着

但是最后?他赢了。

狭窄的车道仅能勉强地供由?两辆赛车并?行,但不管是“盖亚”还是它的主人都是霸道性格,它牢牢地占据在公路中间,没有丝毫要让道的意思。

想要通过碰撞让它让出?一席之地几乎是妄想,相比其他赛车厚重得更能被称为累赘的底盘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它的优秀特性,没有任何一辆赛车能在暴力碾压上胜过它。

这些场面?被诚实地反馈在薛慈的眼底。

薛慈想,他应该保持清醒——这是一场他从未见过的比赛,澄一白的对手也不再是洲城的那些人,当?然也会有不同?的赛果和结局。

但想法没能维持多久,在紧迫的山道上,即将进入下一个弯道时,澄一白的“猩红”开始了几乎是疯狂的加速。

薛慈听到了身边那些年?轻女孩的惊呼声。事实上,他的感触神经也在那瞬间跳动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他轻微的呼吸似乎在此时止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澄一白几乎是在玩命的那一幕。

“他会掉下去的!”旁边有人说道。

“要出?意外?了——”

“我的天!上帝!”

火焰般醒目的猩红在那瞬间完成了高速的漂移过弯,它的大部分车身横陈在外?,几乎悬空在千米高的山道外?,只凭借前侧车轮的用力,便完成了这个在狭窄车道上过弯的动作。

山风都似乎因此停止,气流的对冲决定着现在只要有轻微的失误、甚至是一只鸟撞上了车窗这样的意外?,瞬间失衡的力道都足以?将现在的澄一白给掀翻下去,坠落山崖尸骨无?存。

但这一切没能发生,借由?漂移过弯而产生的高速,澄一白的赛车前端别在了“盖亚”的车前,再经过几个原地的车身转圈,车头便重新回到了正确的位置——然后?它鼓足了马力,一骑绝尘地将“盖亚”抛在了身后?。

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大概只用了十几秒。

“盖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着匀速,然后?才开始加速追赶,很难不说是刚才受了疯了的刺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那样漂亮却危险的操作,在短短一瞬间内鼓动着人的热血,给头脑带来?了非同?一般的刺

甚至有位男性喜极而泣,和身边的人抱在一起,大声尖叫着胜利者的名字。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大概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会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爬墙”,变成澄一白的粉丝。

薛慈微微闭眼,能听见身体内侧,心脏在一瞬间压下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他已经能预见结局了。

火焰般的“猩红”第一时间穿过了终点?,守在那边的裁判掐秒计时,还有同?样守候在远处的粉丝,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嘶吼声。

紧追在其后?的是希光的“盖亚”。

既然是肉眼能分辨的名次,希光起码落后?于澄一白两秒以?上。车门?被打开,靠在座位上的希光是个相当?年?轻俊朗的少年?,估计也是刚成年?的年?纪,那双眉紧紧地皱着,压抑不住的轻轻喘息。

等心跳声平复下许多后?,依旧能看见他额头上黏腻的汗水,显然不管是心理上还是体力上,刚才那场比赛对他的消耗都很大。

澄一白的车门?也随之打开。

他身上的汗比希光身上还要多,对春寒时节而言过于单薄的衬衫衣料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身体状态又明显比正在虚弱喘息的那家伙要好不少。

他解开安全带,非常有气势地跨了出?来?,身上的汗水非但没让他显得狼狈,倒更透出?一种独特野性的魅力来?,银灰色的发柔软地贴在他的肩颈上,月色下更显得发亮。

澄一白的长?相是相当?俊朗的,还是在不管什么群体的审美?中都异常吃香的英俊。此时澄一白的笑意明显,高扬起的唇角中还可见他洁白的虎牙,他微微扬起手,对着某个方向招摇地摆了下——

“我赢了。”

哪怕听不见,人们?也能从他的嘴型中读出?这三个字。

在终点?等候的粉丝们?不明所以?,他们?没听见澄一白的声音,但因为胜利者的这个动作相当?帅气,都纷纷尖叫欢呼了起来?,像是在庆祝他们?新诞生的王者。

只有在终点?对面?,隔着数千米的距离,架着高精望远镜

一时也有人惊喜地“啊”了出?来?,虽然他们?也很清楚,澄一白招手的对象应该并?不是他们?,而是隔壁营地的两个人才对。

就像是很久之前那样,在澄一白穿过终点?时,周边爆发出?了相当?反应激烈的欢呼声,像是落进油锅中的一滴水炸开的动静。

而薛慈所看见的澄一白身负光芒,笑意舒朗,傲慢又自信地对他说道:“我赢了。”

在淹没了他的诸多音量里,薛慈颤抖地、轻声地告诉他爱慕之言。那一刻的心动如此天崩地裂,就算在震碎耳膜的欢呼之中也听得清晰。

就算是重活一世,薛慈对相似的景象也充满畏惧。他怕自已会如命运一样走上既定的路线。但他现在看见澄一白获得胜利之后?向他招手的模样,甚至是阴暗地庆幸着——

他的心好好地待在原处,再无?悸动心绪。

他依旧会艳羡憧憬,无?比欣赏他的胜利,嫉妒澄家的大少爷能这样恣意随性,光芒万丈。却不会再因此生情,对澄一白念念不忘了。

薛慈没有拿下覆在眼睛上的望远镜。他无?比沉静地轻声回应道:“恭喜。”

对澄一白的胜利所说。

也是对自已。

耳边传来?仪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薛慈取下了望远镜,看向身边的谢问寒。

谢问寒的手指微微僵硬,脸色苍白,被月光一笼,简直像是鬼魂那般脸色难看。

薛慈的目光先落在他的手指上,确定谢问寒没有受伤之后?,才俯身捡起了望远镜——这种精密器械虽然相当?娇贵,但是也并?没有因此摔坏。薛慈重新调节了一下精度,递给谢问寒,“怎么了?”

谢问寒定定望着他,那双眼睛是奇异的黑沉。几乎映不进任何的光,便是他有一张这样英俊的外?表,也因为这神情显得有些恐怖起来?。

但薛慈没觉得害怕……反而是觉得现在的谢问寒有点?害怕一样。

哪怕他的指尖没有颤栗,冷淡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但薛慈就是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不同?。

薛慈又问了一声,他皱眉走近一步,也没有观察到谢问寒哪里不适。而谢问寒也终于缓过神

即便是对厌恶的人,谢问寒也能毫不犹豫地夸出?声,因为这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从不会因此而犹豫。

但……

谢问寒闭上眼,他的声音很轻:“薛慈,你会……喜欢上他吗?”

这个问题有点?超乎预料。

薛慈相当?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谢问寒的模样,被掩藏在冷漠下的纠结无?措被薛慈很好地发掘出?来?。

在深入地考虑了一下后?。薛慈温和地安慰他:“我不会喜欢上他。”

哪怕是谎言,谢问寒也愿意相信,并?且无?法抑止住地欢喜起来?。

他的神色未动,只是睁开眼时,那双黑眸簌簌地落进星光里,态度神情都软化许多。他撞上了薛慈的眼,踌躇地思索着会不会因暴露的太明显而被他有所发觉时,薛慈果然犹豫地开口了:“谢问寒,如果你对他有好感的话,并?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这句话说完,谢问寒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无?法很好地理解薛慈的意思。

直到思维相当?迟钝地对接上,谢问寒脸色才猛地变了。他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面?色古怪地说道:“……我没有。”

至少,不应该,是澄一白。

出?身于世家的良好教养,让薛慈现在也保持着不追根究底尊重他人的习惯。薛慈用宽慰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不再问这个可能让谢问寒尴尬的问题。

谢问寒迟钝地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忍不住又重复道:“我真的没有。”

薛慈侧过头来?,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道:“好。”

谢问寒:“……”

他已经很难再维持冷淡自然的脸色了。

旁边营地的那群车队粉丝们?接到了电话,其中那名乌克兰混血的姑娘率先走了过来?,他对着薛慈和谢问寒说道:“他们?要准备颁奖了。”

虽然是私人组织的比赛,但是这类具有荣誉感的仪式显然不会缺少。那姑娘问道:“会等我们?过去再开始——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虽然

这个营地距离赛车终点?的车程并?不算长?,在其他人对澄一白高超车技的赞叹中,他们?抵达了营地。

车门?还没开,澄一白就带着极其灿烂的笑容凑了过来?,目光紧紧落在薛慈的身上。他的声音其实还是显露了一点?紧张情绪,澄一白干涩地问道:“薛慈,你应该有在看比赛吧?”

薛慈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答案的澄一白笑容顿时更烂漫了点?,像是围绕在主人身边追闹着要奖励的小狗勾一样兴奋地绕了几圈,然后?用仿佛发着光的眼睛看向薛慈,委婉暗示,“那你一定觉得我的表现还……评价一下?”

不知是不是澄一白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薛慈对他没有那种防备的隔阂和强烈抵触了,但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态度,让他心里略微鼓噪不安起来?。

但接下来?薛慈的回答又让澄一白继续觉得高兴了。

薛慈简单回答道:“车技精湛。”

从没有人的赞美?能让澄一白像现在这样高兴过,那种快.感甚至超过了先前取胜时的刺激,比第一次碰到赛车方向盘时的兴奋都要痛快许多。澄一白轻微咳嗽一声,或许是那夸赞实在激发了他无?数的信心,又或是今天的薛慈太过温柔好接近。无?比膨胀的澄一白扭开头,指尖都似乎在发烫。他大胆地提出?要求来?:“赛车圈有一个惯例,冠军在当?天可以?随便提出?一个要求,任何人都不能拒绝,薛慈,你觉得——”

这个惯例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范围其实只局限在参赛的车手和他们?的粉丝之间,提出?的要求也不会太让人为难,才一直保留了下来?。

薛慈不算他的粉丝。

澄一白暗暗地准备钻这个空了,当?然也不会提出?太过火的要求,他正在思索着要怎么才能让薛慈答应下来?时,便见薛慈目光含蓄落在他身上,似乎只是思虑瞬间,便轻声道:“好呀。”

还没等喜悦冲昏头脑,又听薛慈温温和和地道:“不过惯例应该是‘最后?的冠军’才行。澄一白,你和我也比一场吧。”

澄一白怔住。

薛慈……也会赛车吗。

作者有话要说:会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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