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岛上,道宗宗主逍遥子借助金木水火土风雷以及光、暗九颗灵珠,配合自身法修九系大圆满的修为,布下十绝大阵之一的九子绝杀阵。
虽说在地形上缺失了狻猊、蒲牢等八岛,但诛杀九位至尊妖王已然足够了。当然,若完全按照他原先的计划,自身是不需要牺牲的。
如今,九子绝杀阵就差最后一步便可完成绝杀。九束光柱也将影虎、古猿、石灵、巨象、银狐、雷熊、岩牛、狂狮、虫母等九位至尊妖王的法身逼至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其中,至尊影虎的九重影虎已然只剩下最后一重了。显然,要不了多久,他最后一重影虎也会被光柱摧毁。届时,其余八位至尊妖王的末日也便到了。
霸下岛附近的海域上,至尊龙血树王结出一座巨大的树岛,将钟胜天与严如山死死困住。无论这两位如何攻击,至尊龙血树王就是不松开。他的树根一次次被摧毁,又一次次重生、补缺。
甚至,在钟胜天与严如山的联合攻击下,他的生命也迎来第二次重生。一般而言,至尊树王仅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他活太久了,上苍“格外开恩”,多给了他一次。可惜,这多给的一次也要被终结了。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他别无选择,也没有退路。之前他无法阻止逍遥子,但现在他必须拖住钟胜天与严如山,从而为青龙七峰的决战争取时间。
倘若七峰被破,那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毕竟,单凭钟胜天与严如山,是无法阻止妖族大军。这一点至尊龙血树明白,钟胜天与严如山也明白。
霸下岛内,面对死亡的威胁,至尊影虎及另外八位至尊妖王怕了,纷纷向逍遥子妥协。
“逍遥子,事到如今,你做得也够多了。本王愿立神魂契约,神舟大陆十七州,留给你人族九州。”至尊影虎说完,其余八位至尊妖王也纷纷附和。他们作为妖族的首脑,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然而,不等逍遥子回复,就听至尊龙血树王怒斥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对得起前方战死的英灵吗?”
至尊影虎连忙回怼道“要不是你这老废物办事不力,吾等岂会妥协?更何况,龙凤两族隔岸观火,真若拼光了,今后各族的处境只会更糟。”
至尊龙血树王气得要死,但又无法做出反驳。恰在此时,苍龙七宿大阵被攻破了。至尊龙血树王大笑道“大事已成,你们还有何借口?”
然而,至尊影虎比他还要高兴。毕竟,之前谈判的底气稍显不足,但现在完全足够了。
“逍遥子,七峰已破,你即便杀了吾等也无济于事。本王劝你即刻收手,还能为你人族保留九州之地。否则,你‘背叛’的恶名将会永生永世流传下去。”
此话一出,连钟胜天与严如山也暂缓了攻击。毕竟,至尊影虎说的不无道理,倘若继续下去,那不光是逍遥子遗臭万年,就是人族也彻底完了。
逍遥子心乱如麻,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后人会如何评价他。只要问心无愧,遗臭万年又能如何?可如今,一旦做错选择,那他就死也难瞑目啊!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出现了。逍遥子心里叹了一声,满是愧疚道“都怪为师连累了你呀!”
然而,蒋经武却摇头道“能拜您为师,徒儿三生有幸!”
逍遥子又叹了一声,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甚危,但仍有一线生机。”
“嗯,看来苦松子与了界道人已先我一步。”
“是的!苦松子前辈以落魂绝杀阵带走了十位至尊妖王。了界道人也以符化天地与符化万物带走了四位至尊妖王。其中,还包括天工蚁后与晶尾蝎。”
“甚好!符宗与阵宗不愧为我族之梁柱。今日,为师便为道宗正名!”说罢,下定决心,干掉至尊影虎等十位妖族首脑。
那一刻,逍遥子完成了献祭,同时也将九子绝杀阵催动至极限。至尊影虎等十位至尊妖王还想抵抗,却被光柱瞬间摧毁法身。紧接着,九束光柱与九颗灵珠汇聚,爆发出无比庞大的力量,将阵法内的至尊妖王化作灰烬。
蒋经武咬着牙,声音哽咽道“弟子蒋经武,恭送师尊!”
钟胜天与严如山也颔首致敬!随后,便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至尊龙血树王身上。若非是其阻拦,他们早就可以回去参战,青龙七峰也就不会被攻破了。
最终,至尊龙血树王也结束了自己漫长的一生。临死前留下了一句话——各为其族,死而无憾!
在其死后,钟胜天与严如山各自叹了一声,同样颔首致敬。虽说至尊龙血树王让他们极为愤怒,但正如其临死所言。都是为了后世子孙,即便战死,也没什么遗憾的。
之后,两人便带着昏死的莫如雪与林蛮儿赶赴青龙七峰。若非这两位拼死阻挡至尊龙血树王,恐怕逍遥子也无法完成绝杀之举。
途中,严如山正要检查两人的伤势,却发现莫如雪已经苏醒了。看着这位一脸疲惫之态的魂宗宗主,他心里不禁叹道倘若魂宗不被重创,这场决战兴许就能避免了。
然而,莫如雪突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觉得你很失礼吗?”
严如山反应过来,连忙致歉道“莫宗主别误会,本座只是一时失神。”
莫如雪轻哼一声,将林蛮儿从严如山手中夺过,并顺势搂入怀中,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
严如山苦笑一声,颇为无奈道“你尽管放心,本座不会跟你抢人的。”
“你们抢走的东西还少吗?”莫如雪反问道。
“这……”严如山想要解释,但怎么着也说不出口。
所幸,钟胜天解围道“往事已矣,莫宗主还是得放眼当下呀!”
“我魂宗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了,剩余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说罢,便欲带着林蛮儿离开。
很显然,苍龙七宿大阵被攻破,巫山失守已成必然。更何况,以她现有的状态,已然无法继续作战了。
恰在此时,林蛮儿身上突然发出异响。严如山心里一抽,赶忙检查其身体状况。怪异的是,原本重伤的身躯竟然全都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呢?”严如山一脸惊讶道。
钟胜天咦了一声,发问道“出什么事了?”
严如山又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有看错后,回道“即便是我,在他那种状态下,也不可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他学了木宝录,恢复得快一些倒也能理解。”
然而,严如山却摇头道“即便是木宝录,也没有这种效果。更何况,他还仅是八品。”
突然,严如山发现了什么,取出至尊龙血树王的妖王丹。果然,林蛮儿体内的异响更加频繁,其恢复速度也在逐步上升。
钟胜天一看情况,眉头紧蹙道“他竟然能吸收妖王丹。”
严如山也一脸凝重道“咱们人族修的是元婴,无法直接吸收妖王丹。他这种情况,着实怪异啊!莫非……”
“莫非什么?”
“我曾在青龙殿的典籍中看过一段记载,其中有提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此法极难练成,且相应功法已经失传了。”
“如此通天之法,为何失传呢?”
“你有所不知,此功法对元婴的负荷极大,稍有失误就会丧命。并且,此功法存在巨大缺陷,即便是当年那位创此功法的前辈也失败了。后来,似乎又有位前辈创出了类似的功法,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可这小子又是从何学到的?”
“这就不清楚了,兴许他另有机缘也说不定呢!”
钟胜天叹了一声,看向莫如雪,苦口婆心道“你们魂宗做得够多了,后面的事就交由我们去做吧!”
顿了一下,取出惊蛰剑,继续道,“这把惊蛰剑是他应得的,待他醒后你就送给他。另外,直接炼化妖王丹的功法还是别用了,免得出现意外。”
莫如雪接过惊蛰剑后,便带着林蛮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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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峰战场,除了木蛟峰外,其余六峰的人族将士死伤惨重,被迫向巫山退守。消息传到木蛟峰上,严重影响了军心。一时间,伤亡激增,不少人开始后逃。
原本休战的殷婉儿与七彩飞龙驹相互盯着对方,心里均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其中,七彩飞龙驹自然想拖住殷婉儿,等援兵一到,就趁机杀掉。毕竟,魂海境外加法修五系的大罗金仙一旦成长起来,那可是非常恐怖的。
至于殷婉儿,她想的自然不可能是干掉七彩飞龙驹,而是如何在自己不死的情况,掩护大部队撤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传音青龙,寻求帮助。
可惜,青龙此刻正跟至尊八臂白猿打得难舍难分。只见,八臂白猿变成了六臂白猿,青龙也变成了独角青龙。如此,殷婉儿的第一个计划算是失败了。可惜,青龙此刻正跟至尊八臂白猿打得难舍难分。只见,八臂白猿变成了六臂白猿,青龙也变成了独角青龙。如此,殷婉儿的第一个计划算是失败了。
正当她构思第二个计划时,其余六峰幸存的妖王已然赶到了木蛟峰。殷婉儿心中那个气啊!等了半天,钟胜天与严如山是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催命符。
当下,传音东方清棠“别打了,再打下去都得死在这里。”
然而,东方清棠却拒绝道“这狗东西杀了我大哥,今日我就算形神俱灭,也要先宰了它。”
殷婉儿先是骂了一声蠢货,随后指着七彩飞龙驹,发狠道“你不让姑奶奶走,姑奶奶我就剁了你的马头。”说罢,开启五行领域,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大杀招。
七彩飞龙驹心里还是有点虚的,虽说他的修为高于殷婉儿,但若真死战,他也讨不得好。不过,若他放过殷婉儿,那日后必成大患。
想至此,七彩飞龙驹祭出法身,还是决定留下殷婉儿。
然而,殷婉儿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战死。故而,她酝酿的大杀招并不是针对七彩飞龙驹,而是木蛟峰。
木蛟峰作为青龙七峰之一,之所以能搭建苍龙七宿大阵,自然是有巨大能量支撑的。殷婉儿想要做的就是引爆峰中蕴含的灵源,借机逃出生天。木蛟峰作为青龙七峰之一,之所以能搭建苍龙七宿大阵,自然是有巨大能量支撑的。殷婉儿想要做的就是引爆峰中蕴含的灵源,借机逃出生天。
当然,在此之前,她已经通过魂海境的修为,通知峰上的人族仙君。做好准备,全军撤退!至于撤不走的,那只能战死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木蛟峰底下的灵源彻底爆发,磅礴的灵力瞬间将峰体摧毁,连同峰上作战的妖族大军与来不及逃离的人族修士,一并化作灰烬。
七彩飞龙驹及某些高防御的八阶妖王虽然侥幸存活,但自身也受到灵源的侵袭,暂时无法追击。
至于“始作俑者”殷婉儿,早就拽着东方清棠逃往巫山了。虽说此举也误伤误杀了大量友军,但总好过全军覆没的下场。
正在赶来的钟胜天与严如山远远看到直冲云霄的气浪,心情变得愈加沉重。
“看来咱们还是来晚了!”严如山叹息道。
“决战打成这样已经算是幸运了。如今,妖族也没多少至尊妖王了,只要加强城防,咱们人族还有希望。”
“可龙凤两族战力充沛,要是联合进军,恐怕……”
“没什么可怕的,事到如今,我就不信商州的蛀虫们还能待得住。只要他们肯参战,局势就能稳住。毕竟,龙凤两族虽强,但死一个少一个。咱们能耗起,可他们耗不起。”
“嗯,言之有理。现在就看另外四国能否撑住了。”
钟胜天叹了一声,皱眉道“中原与南陵倒没什么,就怕北冥与西罗撑不住啊!”
“西罗尚武,料也无妨!只是……北冥本就势弱,九品战力更是少之又少。倘若北海的海族全部出动,局势不妙啊!”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咱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此次大战可不光只有妖族损失大,咱们人族更是连老底都填进去了,哪还能支援北冥呢!更何况,妖族士气正盛,东昊这边能否守住都尚未可知啊!”
“外来的野狼想要入圈偷羊,作为主人只需布设陷阱,静待时机即可。古州底蕴深厚,正好可以作为捕狼的陷阱。”
“罢了,你既然有信心,那我就去一趟北冥。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干掉剩余的至尊妖王。届时,群狼没了领袖,自然就好对付了。”
钟胜天捋须一笑道“哈哈……方才咱们以多欺少,虽说是迫于局势,但终究非我所愿。现在以少打多,才不失我九品枪仙之名。”
严如山听后,仰天大笑道“哈哈……好,那咱们就比一场,看看谁杀得多。”
可惜,这两位还是看错了局势。其一,北冥虽然打得极为惨烈,但最终还是守住了。反倒是西罗,虽然举国尚武,但国内实在是太乱了,根本无法做到统一调配。即便白虎殿发布济世令,但仍旧无法改变混乱的局面。
可惜,这两位还是看错了局势。其一,北冥虽然打得极为惨烈,但最终还是守住了。反倒是西罗,虽然举国尚武,但国内实在是太乱了,根本无法做到统一调配。即便白虎殿发布济世令,但仍旧无法改变混乱的局面。
如此一来,又如何能抗住外族的入侵?最终,白虎殿三位殿主、连同七位宫主全部战死。鬼剑仙西门真一发出惊天一剑,虽然拼死一位至尊巅峰期的妖王,但仍旧无力扭转局势,力竭而亡。
妖族大军攻入西罗,连屠数城。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民众,皆无一幸免。所在,在见识到妖族的血腥与残忍后,西罗国内的势力总算是联合起来,以阵法、火炮、机甲等一切可用手段加固城防,暂时挡住了妖族大军入侵的步伐。
所在,在见识到妖族的血腥与残忍后,西罗国内的势力总算是联合起来,以阵法、火炮、机甲等一切可用手段加固城防,暂时挡住了妖族大军入侵的步伐。
至于南陵战场,由于备战积极,加之朱雀殿的统一调配,也算是守住了。不过,损失国内近乎七成的战力。九品仙君更是全部战死。其中,包括羽剑仙——南宫盈盈。
再说中原战场,不仅守住了,反而发动反攻,将来犯之敌全部诛杀。并且,一举清除了国内的高阶妖王,夺回被妖族占领的地盘。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
三大主力的麒麟卫剩了不到三成,飞鹰卫与雷霆卫更是连两成都不到。至于九品战力,就只剩轩辕景逸了。同时,他也是此次大决战中,唯一存活的四大九品剑仙。
需要说明的是,轩辕景逸之所以能活着,很大原因是他老国君的身份以及中原本就雄厚的底蕴。否则,将之放在南陵、北冥、西罗、东昊任一战场,都不可能活下来。
话说回来,钟胜天与严如山赶到巫山与大部队汇合后,才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即,此次进犯的妖族大军不比往常,即便没有至尊妖王,其战斗意志也不会溃散。
甚至,当他们拼尽全力干掉剩余的至尊妖王后,仍旧无法阻挡妖族大军前进的步伐。若非靠着了界道人赠送的灵符、以及苦松子留下的阵法,恐怕他们两个也会战死。
最终,在经历三天三夜的苦战后,巫山宣告失陷!
无奈之下,钟胜天只得命令部队紧急退往龙城。本想着能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可妖族此次是铁了心,竟然将龙城团团围住,势要灭掉人族的主力。
龙城内,钟胜天与严如山瘫软在屋顶上,看着阴沉的天空,心如死灰。良久,当嘶杀声逐渐清晰时,严如山坐了起来,看向一旁满脸血迹的钟胜天,也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老兄,你可是青龙卫大将军,祖星唯一一位九品纯枪仙。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钟胜天缓缓睁开左眼,声音断断续续道“本…本帅就是……死,也要…站着……死。枪…枪呢?”
严如山心里重重叹了一声,其实他的伤势比钟胜天还要重,只不过靠着木系法修的老底,才慢慢恢复了一点。没办法,凭他们两人之力,干掉剩余的至尊妖王,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更何况,之后还被一群八阶妖王围攻。可以说,这一战,钟胜天算是感受到了精力透支的滋味。至于严如山,可不仅仅是精力透支,就连元婴也透支了。
如此一来,即便他们侥幸活下去,修为也会大损。没办法,根基受损基本是不可逆的。
“你的龙骨断魂枪,已经……先走一步了。”严如山无比艰难地回道。
“没了?”
“是的,没了。”
“枪在——人在,枪毁——人亡!”
随着人亡二字出口,龙城中心的功绩碑再次响起哀鸣!
严如山苦笑一声,刚想合上了钟胜天的左眼,但却又缩回了手。看着龙城逐渐崩塌的护城大阵,他明白自己的时间也到了。当下,背起钟胜天并不完整的身躯,一步步向城门走去!
“胜天老兄,咱们的赌约还未分出胜负。你可看好了,我严如山——还能再战!”
随着最后一声怒吼,严如山与钟胜天淹没在兽潮之中。
城墙上,殷婉儿看着涌入的妖族大军,抚摸着自己的并不凸出肚子,叹息道“孩儿呀!为娘怕是不能让你出生了。你可不要埋怨为娘,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爹,一点责任都不负。”
一旁的东方清棠听后,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你就知足吧!最少你体会到了做娘的感受,可我呢?到死还是个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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