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刚松了口气,突然就觉得不太对,转头一想,明天就是周五了,这不是回家就要挨揍吗?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苦笑,原本还想着能拖几天呢,看来上课真的不能开小差啊。
黄冬生觉得丁老师根本和三哥说的不一样,严苛的不得了,哪里温和了?
他可没有听爹娘说过,三哥被叫家长,现在到了他,就要破例了······
不过想到黄秋生,突然想出一个注意。
心中顿时轻松起来,和旁边的小胖子形成鲜明对比。
等到周一那天,一大早,初一一班的学生都在教室上课,唯独黄冬生那一桌,两个人都不在。
而在丁秋叶的办公室里,黄秋生看着旁边长相熟悉的中年男人发愣,觉得县城简直太小了。
“黄冬生,我不是让你叫家长过来吗?你怎么叫黄秋生来?”
也许是年龄的原因,丁秋叶现在的气势比起之前更甚,皱起眉头来,就是一个严肃的小老头。
“老师,我爹娘身体不好,不能走这么远的路,我哥也是我的家长啊,而且就在安远高中读书,离我们这近,老师你有事和他说也是一样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边说边点头,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对啊。
丁秋叶看着他这样,心里感叹不愧是亲兄弟啊,一样的能说。
“行吧”
“不知道老师今天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一边和袁卫党身形相似,看着很富态的袁忠国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包外盒上带外语的香烟递过去,笑得很献媚。
丁秋叶是不抽烟的,见他这样赶紧伸手阻挡。
“谢谢我不抽烟,你还是收回去吧。”
看着讪笑退回去的袁忠国,直接开口明说了。
“今天让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说说黄冬生同学和袁卫党同学的成绩问题,还有两人之前闹过一次矛盾,前几天在课堂上又搞小动作,里期末考试没有几个月了,再不努力,后面就真的彻底跟不上来了。”
“黄秋生,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丁秋叶眯着眼盯着那边,
黄冬生被这眼神给盯得受不了,悄悄伸手扯了扯黄秋生的衣摆。
正在出神的黄秋生:
“你弟弟成绩正在倒退,怎么当哥哥的?在我的办公室居然走神!”
被老师呵斥在黄秋生这里是新鲜事,所以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在想一道难题,所以没有听到您刚刚说的话。”
做错事就乖乖认错,是黄秋生的行事准则。
丁秋叶看他态度这么诚恳,加之以前的好印象,也没有怀疑他撒谎,气也消了,说了句下次不能这样,就轻轻放过了。
旁边的黄冬生看得叹为观止,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今天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在黄冬生同学和袁卫党同学回家以后,你们能好好监督他们完成作业,多复习知识。”
“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定心,所以成绩这一块,还得你们家长配合我们老师。”
事关儿子学习问题,袁忠国当然是严阵以待,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静静去了,肯定配合。
“老师你放心,回家我一定好好监督他,在学校就麻烦您了。”
他保证的这么好,站在一边的袁卫党却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配着一脸的肉,无比的滑稽,看得黄冬生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关键时刻用手掐住大腿上的头肉,才把笑憋回去。
等黄秋生说了一通会好好辅导弟弟学习的话后,丁秋叶就把四人给“请”出了办公室。
袁忠国没有理会后面的两人,小心护着儿子往外走,还一边说着关切的话。
“宝儿啊,你饿不饿?”
“热不热?”
“爸,我刚吃完早饭,不饿也不热。”
袁卫党是翻着白眼的说的,一脸的不耐。
“小四,你知道你同学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三哥你问这个干嘛?”
黄秋生看着前面的宽大的背影,对着满脸疑惑的黄冬生嘱咐道:“小四,你以后跟你同学打听一下,看他爸是做什么的,哥有用,不要做得太明显知道吗?”
他说的认
真,黄冬生也不敢嬉皮笑脸的,郑重的点头应下了。
等他回到学校和冯红说了这件事后,冯红也是感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特意找,找不到,不去找,反倒这样就见着了。”
冯红端着饭盒坐在石墩子上,把碗里的最后一块土豆放在了黄秋生碗里。
看着他很自然的吃完,很开心的笑了。
“现在就等小四的消息了,到底是咱们弄错了,还是那人就是个坏分子。等弄清他在哪上班,就见分晓了。”
黄秋生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干净,想着心里惦记的事就要出结果了,终于是吁了口气。
看了看旁边“军子呢?”
冯红看他这样,翻了个白眼。
“你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啊,他家里有事,上午请假了,刚好那会儿你不在。”
“嗯?”
听到刘向军家里有事,黄秋生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连忙追问。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冯红看他反应这么大,认真回想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他是跟一个男的一起回去的,走的挺急的。”
今天是星期一,黄秋生早上已经请了假,现在担心也不好怎么和老师说了。也不知道刘向军家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不过第二天就第二天一大早,一脸憔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的刘向军就在三人经常一起吃饭的地方找上了他。
“秋生,我娘摔了一跤,现在还没醒,上次那个丁大夫的家我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
原本还在吃早饭的黄秋生和冯红,看他这样,吓得碗都差点扔了。
最后两人急忙的把碗给了同班同学,托他带回去,就兵分两头。
黄秋生去和老师请假,冯红带着刘向军去丁文家,刘向军是趁着天黑赶路来的,用板车拉着他娘,现在人和板车都在校门口,请门卫大爷帮忙照看的。
黄秋生连续两天请假,老师已经是有些恼火了。
“绝对不行,你和冯红已经请假好几次了,简直不像话。”
“老师,刘
向军他娘现在很严重,我亲戚是医生,上次就是给他娘治过病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过去,不然刘向军进不去,人家不认识他。”
他说的很严重,手脚都表现出焦急的不行的样子,老师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是松了口。
只是让他事了之后,让大人来销假,保证事情的真实性。
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要是不答应,出了事就不好了。加上黄秋生一再保证,之后的考试名字不会下掉,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他和冯红两人的假。
等他赶到丁家时,刘向军她娘的诊断已经出来了。
“她身体之前就是外强中干,一直没有吃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只是吃着药拖着,现在磕到了后脑勺,那一下受了惊,已经很难醒过来了。”
丁文作为一个医术高超的中医大夫,平时说话是有五分不说七分的,这人现在的状况,明显是不行了,就算面对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这样的话很残忍,他也是不会隐瞒的。
照看了一夜的刘向军听到后面那句话,简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刚刚进门的黄秋生,就看到这么一幕,还好是丁文手长,及时拖住了有些微胖的少年。
看着被放在沙发上,眼下还有乌青的刘向军,转头认真问道。
“丁叔,他娘真的没救了吗?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今天她娘还只是昏迷,刘向军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不敢想象,要是······
冯红也很不忍心,王大妮之前身体也很不好,虽然近几年已经慢慢好起来了,但是那样担忧的心情,她能理解。
“丁叔,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希望吗?”
被这两双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任谁也狠不下心拒绝的,但是······
“唉·······”
丁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两人,无奈道:“想救她,你们丁叔我可没那能耐,按西医的话来说,她现在就是植物人了,还是个身体底子很不好的植物人。”
“那,植物人?是什么很严重吗?”
黄秋生问的小心翼翼,他对医不是很了解,所以这
些词对于他来说很陌生。
但是听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像植物一样,在那不能动的?
“植物人就是,这个人心脏还在跳动,但是四肢动不了,整个人陷入沉睡,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而且,在这期间,怎么维持她的每日营养的摄入,水和食物,还有身体的排泄。这些都是问题,而且能不能撑下去,还不一定。”
这些话说的很悲观,但是这都是实话,没有夸大其词。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饿,叫你姥姥觉得你饿
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