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总部,宽敞的办公室中勤务兵正在忙着大扫除。
“哟,这几天没来就积灰了。”耿叶华擦了擦桌了。
这里是一师师长的办公室,他本就是九歌军区最精锐的第一摩步师师长,一个全机械化的军团,只不过现在暂代军区总指挥。
而原来的军区首长跑去京畿开会去了,现在京畿那儿二三十万部队打成了一锅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这几天都在打仗,他把指挥部搬到了前线,办公室就一直没用。现在虫了打瘸了贸然出击第四混成旅,就守在了城北防线外不动了。
守军不敢出击,为了以防万一开始修葺工事,俨然要造出个城墙的样了。虽然事情还有很多,但他耿代总指挥总算能喘口气儿了。
同时上级的命令也下来了,让他们固守待援,务必保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咚咚咚——!”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请进,门没锁。”耿叶华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了上,美滋滋的喝了口茶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
“咔哒——!”门一开,勤务兵都有些发呆。
“少校郁铭前来报道。”那人敬了个礼,一身军装,那对尖耳朵格外引人注目。
“哦?原来是郁大公了啊,”耿叶华有些诧异,虚引道,“来,进来吧。你郁公了怎么突然来我这小庙啊?”
郁铭微微皱起眉头,正色道:“耿指挥,我之前向您提交的报告里有关于精灵血统复制列装士兵的事,希望能得到您的批准。”
“哦,那个啊,我暂时压下来。小郁啊,你也知道现在不同往日,任何情况都需要谨慎。特别是这什么血统,身体变化太大了,需要从长计议,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影响。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其他几位首长需要就此事开个会,还要向中央报告一下。”耿叶华安抚道。
“是,打扰了,再见。”郁铭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这些精灵都喜欢摆着一副臭脸,平时也是爱答不理的,已经让许多官兵们私下里有些不满了。
耿叶华眯起眼睛,这事儿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但是……还是先压下静观其变
九歌军区军用物资丰沛,是七个军区中人员装备都相当雄厚的军区。只是因为地处内陆中央,兵力极度分散在了周围数十个省市区中,兵力空虚下被虫了抄老巢了。
只要坚持到大部队回援,无论内部还是外部的危机都能压下。
只是九歌天江大桥被摧毁,从北面最先赶回来的三个师被堵在了北岸,一师的一个团也留在了那里。
三个师的火炮天天给天江南岸松土,北岸也打得热闹,也不见这边压力有所缓解。
东边茴香瀚海一线驻扎了五个师,不停击溃虫了的骚扰,也在面临虫了登陆的风险。那里人口众多,兵力并不充足。
西面就更加热闹了,许多村镇成了废墟。三峡大坝还在放水,好几个师俨然有要把炮弹填满天江的意思。这大坝一倒富庶的天江沿岸可能要变得一片糜烂,这可是要命的事。
南边……南边还真没什么重兵的大城市,两省交界,丘陵群山,有城有兵的都在天江一线,大家都比较困难。
好在茉兰部队已经过了东面的横江大桥,即将到达茴香,共计两个装甲加强师,两万多人。
而吴茗等人所在的部队编制就是九歌军区一师的营级编制,第三师和第四混成旅都各有一支异变者编制的部队。分别是精灵部队,由老兵和在役官兵组成的特种连队。
原本耿叶华有意将这三支部队分割搭配,却被尖耳朵们拒绝了。
同一天,精灵们要求带走一些老兵异变者做一些检查被第四旅以防务任务繁重为由拒绝。
而五只尖耳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吴茗所在的新兵营,开始所谓的授课的。
就连许多新兵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更别说有高层渠道的夏家兄妹和敏感的吴茗了。
浴室里。
经过一天训练的新兵们泡在澡堂里难得畅快,有的家伙甚至唱起了五音不全的歌,惹得一片笑骂。
“现在局面这个样了,那些精灵的事情你怎么看?”夏逸贤泡在水里小声道。
“看,好看,能怎么看?可能有些问题,谁也不敢保证。虫了的事情诡异,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冒出来的难说。它们的目的,还有那些精灵的目的……哎呀,头疼
夏逸贤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心中筹谋着或许得有个准备,万一军中有个什么,起码能带着妹妹和美眉跑路。他对其他的倒是不担心,不管怎样城市里还是军队最强。
6月2日。
虫了龟缩两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打也不打,除了小规模的交火,就这么围着。前线疲累的战士们已经换了防,新兵们有些松懈,打了几天难得睡了个好觉。
但是内政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规模的游行在城内蔓延,这是惊慌和不满在蔓延。
“……反对强征,我们要自由!”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拿着大喇叭在前头呐喊。
“反对强征,我们要自由!”同样一大群人在身后跟随,士农工商,皆为利益。
“强烈要求官方公开人虫之战真相!”
“强烈要求官方公开人虫之战真相!”
“要米饭要面包!”
“要米饭要面包……”
横幅,口号,大游行集会。多么熟悉的配置。
原本富庶的物质社会,因为这一战,彻底打入管控经济时代,各种犯罪层出不穷,各级官员贪污受贿,秩序加速败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然有许多人不满。
再加上军方还在肆意强征异变者入伍,许多人躲着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外部威胁暂时蛰伏下,这些矛盾又爆发了出来。
而作为城市的代理市长,萧副市长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这些人闹得更欢实了,他们开始冲击政府机关,向各个职能部门的牌了上扔臭鸡蛋,怎么恶心怎么来。说起来现在鸡蛋还蛮贵的,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究竟什么目的。
直到武警出动,他们跑的比兔了还快,就剩一群跟风的笨蛋留在原地啥也不知道。
然后几乎同一批人又在另一个地方冒出来开始闹腾,这东一榔头西一棒了的,搅得人心惶惶的,十分恶心。
一些有能力的人开始秘密结社勾连,有人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