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寝宫内气氛异常的紧张。
“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想剥夺我的一切,我是王,我是大秦的王。”
王维仁像头愤怒的老虎,发疯的嘶吼道。床上的两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曹参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气死人表情,李凌继续冷酷的表情,高冷的气质巍然不动。
“大秦,凭你出卖你义父,凭那20万屈死边疆的大秦烈士,你坐在这里是对大秦的侮辱。自靖武帝时期,定西大将军辰昊帅2万军大军西进,平定河西四州匪祸,受封秦王,镇守河西四州以来,十多年间我大秦被誉为铁骨铮铮唯秦国。”
曹参之略微停顿,又倒一杯茶,喝了一口略微悲悯道:
“而你却卖主求荣,做个卑躬屈漆的秦王,而作为你垫脚石的却是你义父母。如果没有他们那个光着脚,穿着破烂衣服的小乞丐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夜的大雪里了,哪里还有你这个秦王”
曹参之故意把秦王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哈哈哈,凭什么你们这些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而我生下来就死了爹娘。你知道连剩菜剩饭都是奢侈,和狗抢吃的日子吗?你说的对我差点死在了大雪天里,你体会过吗?我就是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卑躬屈漆做条狗又怎么样,至少我可以权倾一方,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王维仁痴狂的的怒吼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曹参之淡淡的一句,却让癫狂至极的王维仁更加愤怒。
“他辰昊不过是个江湖游侠,凭什么能做这秦王,凭什么能娶到天下最优秀的女人,凭什么?义母,不李霏语是我的,他不应该属于辰昊那个混蛋。是他说要用鲜血撑起大靖的脊梁,是他害死了义母,他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带走义母,她是我的。”
想起义母李菲语那倾国倾城而有慈祥的样子,王维仁的脸色悄悄缓和,甚至流露出了痴迷的表情,他是那么的美,那么慈祥,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她如仙子般的笑容映入了自己经疲惫的只能睁开一丝缝的眼。
她如黑夜里的暖阳照亮了自己的黑夜,温暖而不刺眼。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她只属于自己。每次看着辰昊牵着她双入双出,自己就心如刀割,可自除了忍什么也做不了。
站在一旁如枪而立的李凌听到王维仁对王妃出言不逊,一脚踢飞桌子将还在痴迷的王维仁撞飞出去。
被撞飞出去的王维仁刚落地便看到一抹残影略过,一柄寒枪便抵在了脖子上,在前一点点便能刺穿自己的脖子,感受着脖子上的寒冰刺骨和李凌的冲天杀意,王维仁终于清醒了一点,艰难的咽了口唾液。
“杀了我,你们也走不出这秦王宫,有本事杀我呀。”
突然脖子传来巨大的疼痛,一股热乎乎感觉顺着脖子流到胸膛。
“老李”
曹参之微微一笑缓慢的喊了一声,他相信自己兄弟不会冲动杀了王维仁,那样便宜他了。折磨坏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磨灭其心里所谓的自信。
“来人,来人,有人行刺本王。”
看见殿门口没有丝毫的动静,王维仁急得撕声大喊。
“你们这帮狗奴才都给我死来。”
门口终于涌进一批身穿黑甲的士兵,为首的一个墨眉大眼,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哈哈,你是找他吗。”
黑甲大将军将一颗被鲜血染红的头颅都丢了出去,哈哈大笑到。
曹参之轻轻憋了一眼黑甲大将军,粗壮的大汉顿时立刻收起得意洋洋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变成了个小妇人模样。
“军师,我发誓我一天都没有落下读书识字,除了酒醉的时候,你知道我就好这口嘛。”
“哦,你典虎一个月有几天没醉。”
曹参之认真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额,这不是没仗打嘛,我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等军师回来带我们回去干那些北原蛮子,我这虎头大刀都快生锈了。”
看情况不对,典虎赶紧转移话题。
看着五大三粗却以狡诈闻名的大秦四虎将之一典虎成功转移话题,曹参之微微一叹,向北方看了一眼道:
“唉,接下来的天下有打不完的仗,死不完的人,危楼将倾已。”
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王维仁心死如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典虎我待你不薄,让你做了三军统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维仁如饿狼般的盯着典虎,恨不得将其吃肉喝血。
典虎怕曹参之可不怕王维仁,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脚将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王维仁踢倒,脚踩在起白嫩的脸上道:
“你个王八蛋,难道你不奇怪我大秦四虎每次打仗都是形影不离的,为什么偏偏我留下来了?你借着我在军方的影响力和张谦在文官中的影响力来控制局势,而我们却是军师留下来的一步暗棋,除了老秦王,不管谁做秦王都在军师的手掌心里。”
典虎抬开脚,王维仁艰难的做起来,吐了口血水道
“你典大将军和张大丞相的明争暗斗也是演戏给我看,消除我的戒心?”
典虎怜悯的看着他,点点头,嘴角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哈哈哈,好一个天下第五谋曹参之,天下人低估你了。呵呵,看来自杀也是奢望了,来吧,李叔,给点痛快的。”
已经看清结局的王维仁这一声李叔才是最真诚的吧。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李凌撇头看向若无其事,又在安静品茶的曹参之,曹参之微微点了一下头。
寒芒一闪,一柄银枪透体而过,这一刻王维仁仿佛看到那个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小乞丐,也看到了那个王袍加身的权倾一方的秦王。这一生落魄过,辉煌过,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一切都只为自己。若怪这能怪这该死的世道和天命不公。
曹参之挥了挥手,示意让人把尸体搬出去
“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了。”
这时又一大群文官武将涌进大殿。为首的须发皆白穿着文官服饰的丞相张谦看到那个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的儒士老泪纵横。
曹参之看到这个从家破人亡起就一直陪着自己走南闯北照顾自己起居的老仆人急忙走过去,牵着老人的手道:
“张叔”
老人双手激动的颤抖,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又丝丝白发了。当初答应老爷照顾好少爷的,结果自己在这个安安逸逸的做了个丞相,而少爷却在外流浪十多年。
“少爷让你受苦了,回来了回来就好。我还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呢,你那病?”
感受着老人那份由衷得关怀,这个看似温文儒雅平和近人,实则冷血的中年儒士在冷的心也会热。
“张叔,没事,这不好好活着呢嘛,等有时间我俩在好好唠叨。”
……………
两人唠唠叨叨,却没有一人打扰。旁边的文武百官都安静的看着。对于他们来说看着这个和和气气却有点不近人情的曹大儒士能这么有人情味的光景着实难见。
嘘寒问暖完,一群文成武将都默默的看着自己,曹参之明白他们的意思。沉默一下,低落的开口道:
“王爷王妃他的确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