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汪常延, 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冲上去让他履行诺言。
“我下本剧本已经找到合作的电影导演了。”苏棠弯起嘴角温和地说道。
围着苏棠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苏编剧这么快就要转战大屏幕了吗？”一位导演遗憾地叹了口气。
另一位导演感慨道，“剧本是约不到了, 不知道能不能约个演员档期？”
“抱歉，我不演别人的剧本。”苏棠神色清明。
苏棠说话多少有些直还柴米不进，导演们不禁觉得苏棠太过傲气了。
不过……
导演看了看苏棠眉眼舒缓，傲气有傲气的资本，文人就是要有这股劲。
一名导演刚想说话，就发觉四周的人频频朝这边看过来。
苏棠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他们看的是自己。
“苏编剧, 汪编剧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苏棠看向不远处的汪常延，他的眉头紧皱嘴唇紧绷，望过来的眼神有些躲闪。
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走了过来。
“汪编剧。”苏棠神色如常地点点头。
“你一定要逼我封笔是吧？”汪常延的眼神仿佛要把苏棠吃了。
苏棠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 还没等他开口汪常延就抢过话头来。
“是，我是太轻视了你, 看不起年轻人自视甚高，我是说的过分了，全都是我的错。”汪常延一边说一边还有些哽咽起来。
“老汪, 老汪你冷静点，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名导演正好是汪常延的老熟人赶忙劝道。
看戏的周老板和何老板对视了一眼, 都没想到汪常延居然是一个颠倒黑白的好手。
因为汪常延的动静闹得大，晚宴上的其他人全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围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苏编剧和汪编剧起了争执, 苏编剧逼迫他封笔。”
“就算是汪编剧有错在先, 这也太过分了吧。刚拿了最佳编剧就那么傲气？汪编剧好歹是他的老前辈啊。”
苏棠看着说着说着还哭起来的汪常延, 眼中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重。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让你封笔。”苏棠平静的神色和汪常延产生鲜明的对比。
“是啊是啊，明明是汪编剧你自己说苏编剧拿到最佳编剧奖自己就封笔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何老板开口道。
汪常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件事被晚宴的时候被当众捅了出来, 因为自己确实说过很心虚忘记第一时间否认，现在搞得他非常下不来台。
除了何老板其他几个当时坐在附近的编剧也回想起来。
“当时汪老师的确这么说过诶，声音还不小。”
“但是不会有人把这种玩笑当真的吧？”
“话不能这么说，话都说出口了又是有威望的老前辈，当然得说话算话啊。当时他那语气可不像玩笑，”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汪常延的脸越来越红，不禁攥起了拳头。他压根不想封笔才闹了这么一出，现在把决定权扔给了苏棠，苏棠松口皆大欢喜，不松口那苏棠也要背上个逼老前辈封笔的污点。
“苏老师的才华是几个我都比不上的，就算让我封笔我也认，我这样的存在的确没脸在编剧圈混下去了。”汪常延说道。
抬起眼看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何老板，苏棠语气平静地说道，“封不封笔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编剧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苏棠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汪常延的情绪感染，连放狠话都是轻描淡写的。
汪常延脸色一僵，自己好歹是得过多次提名的编剧怎么能说的他跟刚入行的编剧一样。
“老汪，你别欺负我的编剧。”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棠看了过去，是赵晓。
“赵导，您怎么来了？”一名导演有些激动地喊道。
赵晓没理他，看着汪常延出言讽刺道，“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负责，去为难小朋友算什么事？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汪常延被骂地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一根搅屎棍。”赵晓看向何老板嘴巴不停，“看戏这么快乐？哪天你也请我们去看看你老婆会情人的戏码。”
何老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是投资商你敢这么说话？”
“投资商怎么了？”赵晓看着何老板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你给我一百个亿我都不会给你导戏。”
赵晓看向盯着自己看的苏棠说道，“你有什么意见？”
苏棠摇摇脑袋，“没有，您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有些话苏棠在心里憋着说不出口，倒是让赵导全骂出来了。
被当众骂了一顿，何老板看着赵晓顺带连苏棠也一起恨上了。
“汪编剧你封不封笔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苏棠说道。
闹了这么一通，最终没脸的只有他。
汪常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开始对着苏棠冷嘲热讽，明明没看过他的剧却笃定了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不行。
周围的人也大多是看热闹的心态，看这出闹剧散场也逐渐散去。
“我的编剧的意思是赵导和苏编剧要合作了吗？”
“也就是说拿了电视剧本的最佳编剧要转战大银幕了，第一部电影合作的导演就是赵导，这不会又拿个电影大奖吧。”
“不至于不至于，除非他是文曲星转世。”
“那可是赵导啊，曾经拿过金熊奖的导演，我也好想跟他合作一次。”
“听说他很强硬，喜欢改剧本，对编剧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苏编剧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两人有的磨了。”
倍感尴尬地汪常延早就低着脑袋弯着腰跑掉了。
苏棠望着汪常延快速消失的背影垂下眼。
“老汪那个人不会封笔的。”导演张红走过来说道，“他就是这样经常嘴碎惹了不少事，你也没放在心上。”
苏棠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段长长的消息出去。
“苏老师，在做什么？”吴念好奇地问道。
“告状。”苏棠弯起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晚宴结束后，原本打算将这件事包装发酵一下的何老板发现根本没有人接他的单。
“我给你100万你都不发？！”何老板气得对手机吼道。
“嘟”的一声，对面挂断了电话。
“这哪个金主动作这么快。”何老板焦虑地来回踱步，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锤了墙壁一下。
然后痛地狂甩手，眼泪都出来了。
有个大新闻却发不出去，在自己微博上暗戳戳发却被屏蔽了，想发泄都发泄不了，何老板气得嘴角都起了泡。
同样的情况汪常延也遇到了，晚宴里那些同行肯定不会帮他但是广大网友就不一样了。稍微引导一下就是苏棠耍大牌欺压同行老前辈。
但是文案都撰写好了却发不出去。
找媒体也没有媒体愿意帮忙。
而且网上还出现了他的黑料
#《洒落一地》疑似抄袭#
汪常延瞬间怒火冲上脑门，差点晕过去。
“老汪，抄袭的事是不是真的！”房门被推开，迎面就是导演的质问声。
汪常延眼神有些躲闪，语气稍弱地说道，“当然不是，能抄到金花奖我也是够厉害的。”
赵晓跑来金花奖晚宴是想跟苏棠探讨一下剧本的事情。
他有点着急，想赶紧拍。
“你剧本都没写完怎么还有时间跑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苏棠看着这个一秒变脸的导演十分无奈。
“这个结局我有点想法，要么整成开放的，一个考上大学见识了新世界，一个没考上最后只能在家做点小生意，多年后女主去理发或者干啥时再次遇见了曾经的少年。”赵晓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不行。”苏棠思考片刻果断拒绝。
“哪不行，你说！我觉得我这个结局比你的好，哪有人两年不读书最后一年考上大学的，一点都不现实！”
“您那个太现实了，把校园电影的唯美感都破坏了。”苏棠毫不留情地说道。
吴念拉了拉张红的袖子小声问道，“吵得那么厉害真的没事吗？”
“应该没事吧？”张红怔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夏哥，你干嘛撸袖子？”
“怕他们打起来。”夏书禾温和地笑笑。
最后两人也没有打起来，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赵晓气得当场摔门离开。
“跟导演吵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吴念小心翼翼地问道。
“让他冷静两天，过两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不靠谱了。”苏棠轻微地眨了下眼，看神情还挺平静。
一个好导演不代表是个好编剧，他不会因为赵晓名气大就什么都听他的。
吴念看着苏棠欲言又止，她真的很想继续演苏棠的戏，但是现在苏棠这部部红的趋势，她主动开口显得极其高攀。
苏棠盯着吴念看了半晌，演技好可惜形象不符合，这次的女主要一个清纯型的。
“你有意向来演个配角吗？”思考片刻苏棠问道。
“演！”吴念甚至没问是什么样的角色就答应了下来。
还是张红有点理智帮她问了。
“女主的一个阿姨，打扮靓丽，被女主家里人看不起、认为她不检点。”苏棠说道，“戏份不算多但却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又看向夏书禾，苏棠犹豫半晌说道，“要来试试男主吗？”
“当然要来。”夏书禾微微弯起嘴角笑道。
“校园青春电影，夏哥演男主，我演女主的阿姨。”吴念思索半晌拍拍夏书禾的肩膀，“我辈分又涨了，下次我是不是就可以演夏哥的妈了！”
《竞技人生》里的情感线是姐弟恋，虽然夏书禾比她大上几岁但是看起来的确是自己更显得成熟。
“你想演倒也不是不可以。”苏棠弯下眉眼眼中充满了笑意。
*
从B城回到云间市，苏棠没有通知顾闻钧具体时间，悄悄跑到了集团总部。
“苏……”
走在过道上的员工看见苏棠刚想打招呼，苏棠眨眨眼，示意他嘘声。
自从确定关系后苏棠经常会来总部，员工看见他都习惯了。为了方便，顾闻钧还给他办了一张内部卡。
悄悄走到办公室门前，苏棠往里面望了望，顾闻钧不在。
推开门走进去，苏棠注意到桌上放着一本书，书里的书签正是他送的那根。
苏棠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向后仰去，拿出手机一边玩一边等顾闻钧回来。
“最迟明天把收购案谈下来，不能再拖了，那边小动作也很多。”
正一边走路一边跟身旁的人说话的顾闻钧刚走近桌边发现了苏棠。
身旁的经理正认真听着顾闻钧讲话，没想到顾闻钧一顿语气瞬间转变，“回来了？”
苏棠抬起头看向顾闻钧点点头。
“我之前说什么？”顾闻钧弯下腰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眼中带着笑意。
苏棠耳根微红，瞄了眼顾闻钧身后的第三者。
“你先飞过去，之后的事晚上电话说。”顾闻钧语气中的真情实感再一次消失。
经理点点头，专业的素养让人转身往外走去。
顾总真的是一点也不掩饰，早晚烧到老顾总那。
经理摇摇头叹了口气，难怪要把老顾总赶出去呢，想想也知道老顾总肯定不会答应他找同性恋人。
反正这些也跟他没关系，吃个热闹就好。
别说两个人在一起还挺养眼的。
就是以前没觉得，现在这么一对比，顾总对外人的温和太敷衍了。
第三者走后，苏棠才红着耳根朝顾闻钧伸出手，以一种要抱抱的姿势说道，“我回来了。”
声音有些小，还有些吞音，显然并不常说。
看着耳根的粉红逐渐蔓延开，红色顺着脖颈向下，仿佛衣服底下的身子也是红的。
顾闻钧半晌没讲话，苏棠瞬间就想缩回手。
在苏棠做出这一动作的同时，顾闻钧伸出手抱住苏棠将他抱了起来。
一个转身，顾闻钧坐在椅子上，苏棠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个，放我下来吧。”苏棠将脑袋埋在顾闻钧的脖颈处，红色一点也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了。
再逗下去就变成一只熟虾了，顾闻钧伸手摸摸苏棠的脑袋将他放了下来。
站在地上拍了拍一脚，苏棠脸上的粉红才慢慢退下去。
“过段时间要出去玩吗？”顾闻钧问道。
“可能不行。”苏棠的眼中充满了歉意，“我要赶稿。”
“这么急？”顾闻钧垂下眼嘴角翘起的弧度少了些许，“谁催你了？”
“赵导在催。”
“我记得还没找投资商吧。”顾闻钧抓过苏棠的手把玩了起来。
他的手骨节分明，又细又长，看着这双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那清瘦硬朗的字迹，有些肉肉的指腹摸起来让人想到猫猫肉垫。虽然顾闻钧并没有养过猫，他想到的是上次访谈直播里带着猫耳的苏棠。
“他说不需要。”苏棠轻咳一声想收回手，没成功。
“他自己投资？”
苏棠点点头
考虑片刻，顾闻钧说道，“那你也投点进去，要不然你以后在剧组里话语权很小。”
“我没那么多钱。”苏棠眨眨眼。
顾闻钧站起身，拉着苏棠的手走到落地窗前，“你再说一遍。”
“那是你的……”苏棠的话刚说到一边就感受到喉结处传来的轻微按压感。
顿了顿，苏棠开口道，“好吧，都是我的。”
顾闻钧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苏棠的脑袋，随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后天要去国外谈个收购，可能要在那边待上两个多月，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苏棠低下脑袋垂下眼睑，“抱歉，这部电影拍完一定空出时间！”
“其实我不去也可以的。”顾闻钧的语气有些轻飘，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苏棠转过身，望着顾闻钧的眼睛，像是安抚小孩般伸手摸了摸顾闻钧的头，“工作好好做，想玩总能找到时间的。”
不知道有没有人这样说过你，你真是个工作狂。
顾闻钧看了苏棠半晌，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伸手捏了捏苏棠的鼻尖。
他们已经从三室一厅的小房子里搬到了一栋独栋别墅。
临海是做不到了，不过滨江，就在云间市唯一的一条江河旁边。
晚上，苏棠靠在顾闻钧身上一起看了部电影。
一个有些冰冷的东西触碰到手，苏棠低头一看，银色的戒指在昏暗的房间中微微亮着光。
“本来想悄无声息地给你带上的。”顾闻钧笑笑。
这是一个素戒，两条曲线交缠着缠绕在一起最后结成一团，戒指内环刻着两个字母。
苏棠伸出手眨眨眼。
缓缓将戒指推进苏棠无名指里，最后扣在无名指的底端。
苏棠也帮他戴上了。
低头摸了摸戒指，苏棠弯起嘴角笑意越来越盛。
顾闻钧伸手抱住苏棠，将脑袋埋在脖颈间轻轻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推了下沙发背。
“咔嚓”一声，沙发的背部被推平变成一张床。
“马上有两个月见不到你了。”顾闻钧低声说道。
“我们可以视频通话。”苏棠缩缩脖子。
阴差阳错的，他们俩就做了表白那天的那一次，之后一直不是没有时间就是苏棠不想。
每次顾闻钧提起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时，苏棠就拿出了哲学书给他当睡前故事读。
显然比起身体交流，苏棠更喜欢跟顾闻钧来一些精神上的交流。
两人的确因此愈来愈契合了，但是欲求不满也是真实存在的。
“精神交流很重要，但是适当的身体交流也能增进感情。”顾闻钧说道。
将苏棠推倒，顾闻钧俯下身稳住了他那双还想说什么的唇。
耳边是电影里的背景乐，乐点急促而跳跃，烘托着身为间谍的主人公的危险处境，也将苏棠的心揪了起来。
他的处境也跟那主人公一样危险。
放在床头在手机震动起来，然后被一只手按掉了震动源。
等苏棠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从家庭影院回到了房间里，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身边躺着顾闻钧，他闭着眼似乎还在睡。
苏棠微微动了下身子，身边的人睁开了眼。
顾闻钧拦着他没有动，只是闭着眼睛说了句，“再睡儿。”
“你不用开会吗？”苏棠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记得顾闻钧今天有个会议。
微微的沙哑就像猫儿挠着人的心底，顾闻钧睁开眼，神色一沉。
“取消了。”
再次，苏棠说不出话来。
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了起来，顾闻钧不太想理。最后还是苏棠伸手按下了接通键。
“顾总，您还来吗？”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苏棠的目光下，顾闻钧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来，你们先讨论一下。”
“这么想把我赶去工作吗？”顾闻钧露出伤心的神色。
“让那么多人等着不好。”苏棠往外缩了缩身子，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等我晚上回来。”顾闻钧附身亲了下苏棠的额头低声说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我知道。”苏棠的眉间舒展开弯起嘴角露出非常温暖的笑容。
终于将顾闻钧赶去开会，苏棠窝在懒人沙发里喝着清茶，不太想动。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人，是赵晓。
“剧本写了多少了！”
“没写。”苏棠缓缓说道。
“都回去这么久了一个字都没动？！你怎么这么没追求啊！”
苏棠眨眨眼也不知道他说的追求到底是什么追求。
不过这副催稿的架势真像一个编辑，而他仿佛是那个到了交稿期死活不交稿的作家。
苏棠垂下眼喝了口茶，这种错觉可不能有，他坑品很好的。
“你家住哪？我去找你讨论一下选址。”
苏棠说了家里的地址。
顺着地址来到临浦别苑的时候，赵晓有些震惊地眨了眨眼。
这个地段的别墅得上亿吧！没想到他的编剧这么有钱。
“居然这么有钱。”赵晓摸了摸下巴小声嘟囔道，“难怪写作不积极。”
走进小区，来到别墅前，看着这栋城堡风格的建筑物，赵晓摇摇头，“还是四合院好。”
按下门铃，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苏棠穿着一件看起来毛茸茸的衣服上面印着可爱的龙猫图案，拖鞋是粉色兔子的。
在赵晓“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眼神中，苏棠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衣服都是顾闻钧选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赵晓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叠纸，“你看看选哪个学校？”
“这种事您也亲力亲为吗？”苏棠一边看一边问道。
“选南方的还是北方的，选靠山的还是靠海的，这差别可大了去。”赵晓抽出一根烟，“我必须先把基调定下来。”
“在沿海小镇拍会比较小清新，在北方小城镇拍的话可能会有种厚重的感觉。”苏棠说道。
“好，那就北方！”赵晓大腿一拍。
苏棠缓缓放下手中的纸，望着赵晓看了半晌，“我觉得南方比较适合。”
“你又打算跟我吵架是吧？”赵晓毫不让步。
单单一个南方和北方两个人又吵了一通。
最后赵晓妥协了，“好吧，南方就南方，沿海小镇还能来一场海滩漫步。”
“男主那里我觉得设置成转学到爷爷奶奶家更有矛盾性，爸妈都不要自己了，内心更迷茫。”赵晓说道。
思考半晌，这点苏棠终于采纳了。
大概是终于有个提议被采纳，赵晓高兴地站起身抱了苏棠一下。
被强行拉起来的苏棠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赵晓疑惑地问道，“说起来你干嘛在室内穿高领啊，又不冷，外面还那么热。”
赵晓越看越觉得不对，苏棠怎么看起来有点虚啊？
“你生病感冒了？”赵晓关心地问道，“要是生病了剧本缓两天也不是不行。”
赵晓的声音居然还有些弱，显得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写到忘记更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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