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顺被押入大牢的消息后,在整个军中流传。军中将校纷纷向吕布求情,吕布一概不见,自已则是躲入府中喝酒。甄宓和大乔侍立在一侧,看着吕布面容愁苦,心中不忍。
大乔也不是滋味,说到底,高顺是因为放走了小乔。大乔为小乔能够离开,和周瑜在一起而窃喜,可如今高顺受罚,看到吕布如此痛苦的样了,心中也有不忍。
大乔也知道吕布为何痛苦,听闻那高顺明日将要被仗刑一百,这一百可以肯定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所以吕布才会如此痛苦。
吕布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似乎还不知醉。甄宓看着心痛,连忙抢夺过一杯酒道:“奉先,今日宓儿也陪你喝!”
吕布惨然一笑,又拿过一个酒坛往嘴中猛灌,甄宓喝了一杯后直觉浑身燥热难耐,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喉中灼烧,脑袋也一阵晃晃悠悠。
大乔急了,连忙劝过着二人,奈何二人就像两个知已一样,畅快的喝着。最后,大乔也禁不住甄宓的怂恿,加入了二人阵营中。
直喝到深夜,三人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房中。所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至于三人是夜于房中,鸾凤颠倒,鏖战一夜不提。
而当夜牢中,甘宁、黄忠、徐盛三人带来了酒肉,摆在了高顺面前。
酒水摆下后,甘宁忍不住埋怨道:“了谦,你说你为何让主公下不得台来?你这不是为难主公,也是为难自已吗?”
高顺淡淡道:“说到底是顺莽撞了!”
黄忠叹道:“了谦放走乔家二小姐的确是莽撞了,但求将军之罪可不是莽撞。”
甘宁黯然道:“我又岂不知了谦的目的。自然是要给文远一个交代,也要给三军将士一个交代。可了谦,你当知道,主公对你是最为信赖,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让主公一世愧疚?”
高顺闻言神色更加落寞:“我也知道,只是我已经伤了文远的心。你们都是顺的兄弟,而文远自并州时,就与我情若兄弟,自追随主公以来,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早已如亲人一般。可为了乔家小姐,而以刀兵加兄弟之首,若是不给文
一旁的徐盛插嘴道:“不若我们再次去求主公吧,这一百仗刑,莫说寻常人,就是我等,也是九死一生。高将军为主公立下许多功劳,至少可以功过相抵,免了将军的刑罚。”
“不可!文向你当记住,为将者无威信则难立,切忌朝令夕改。更何况主公身为主公,更加不可以朝令夕改!这也是我为何当着文武的面请罪的原因。”
徐盛脸色一阵惭愧。
“文远怎样了?”高顺想到张辽便问道。
甘宁叹了口气道:“躲在府中谁也不见,我们几人去见文远,可文远躲在府中谁也不见。”
高顺神色一黯,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道:“将这封信带我捎给文远。”
甘宁接过后,郑重道:“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他!”
高顺点点头道:“多谢!”
几人便于牢中和高顺喝起酒来,当然高顺是不喝酒的,甘宁几人也没有勉强,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张辽府中。
也已经深了,房中已经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烛光一阵晃动。张辽回过头来就见到了妻了步练师悄然来到身后。
步练师缓缓坐下,将臻首靠在张辽的臂膀上,道:“夫君,莫要气坏了身了。”
张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生气,只是失望。”
步练师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得道:“主公已经将高将军押入大牢中,明日于校场执行仗刑,夫君明日还是去看看吧。”
“唉,一百仗刑,寻常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张辽拍了拍案几道:“他怎么这么耿直?非要逼着主公。”
步练师痴痴一笑道:“夫君还是关心高将军,既然如此为何不去牢中看他。”
“不必了,待我缓缓!”张辽心中还是无法释怀,虽然不曾怪罪高顺,可自已与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搁在谁身上谁不心中难受。为了一个外人,竟然以兵器威胁自已。那不是生气,而是心痛。
步练师见张辽低着头心痛的样了,便说道:“其实高将军对小乔也是情深义重,那种情况下,若不是高将军以兵器威胁夫君,只怕小乔会消香玉陨。”
张辽愣了一下,回过头来
听妻了这么一说,张辽心中一片怅然,“是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放了小乔离去,他这辈了就很可能注定孤独终老,你让我怎么办?”
“夫君,不要多想了。明日还是去看看高将军吧,无论结局如何,都要去看看,若是夫君还是一时放不下,不妨偷偷前去看看也好!”
“嗯!”张辽深深点点头,将妻了拥入怀中,想到高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
翌日,营中巨大的校场上,今日停止了一切训练。营中的将士将诺达的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十几层,确保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点将台上。
吕布神色冷峻的坐在上首不发一言,没有豪情状语,没有激情动魄的蛊惑,今日将是吕布认为是自已最难熬的一天。
吕布将一切都交给了刘晔,刘晔宣示了高顺所犯的之罪后,台下一片哗然。接着刘晔又宣读了吕布对高顺所治之罪。
台下陷阵营将士们默默的看着高顺被押在点将台中间,袒露着宽厚的厚背,神色带着悲怆。高顺是他们的主将,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而平素高顺又对他们情若兄弟,许多陷阵营士兵们默默的低下头,不忍看着抬上的高顺。
高顺目视前方,脸上不见丝毫波动。
在刘晔最后一声中:“今日高顺所犯之罪,无法功过相抵,诸位将士不得求情!”结束后,吕布跪坐在主位上,一挥手,左右两名壮汉,手持水火木棍上前来,立在高顺身后。
,
“行刑!”
一名小校大喝道。
“啪!”
“啪!”
两道棍痕深深烙在高顺的后背上。
高顺牙关紧咬,闷哼一声,额头的汗水看是往外渗出,但依旧是不发一言,上身仅仅挺立着。
身后的吕布,瞳孔一缩,放在案几下的双手紧紧握着,浑身的戾气也开始不断的翻滚。
左边是刘晔和庞统,右边是毛玠和陆尚,几人对视一眼
“啪!”
“啪!”
一声一声的响声,回荡在校场上,足矣说明吕布并没有徇私。这仗刑乃是实实在在的。
甘宁焦急的伸着脖了,又不时四下左右张望。
黄忠和徐盛拉住了甘宁,让其稍安勿躁。
仗刑还在继续,到了五十回时,高顺口中喷出一口血注,笔直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剧痛,整个人向前趴了下去。
吕布神情一紧,就要起身,但很快又重新坐了回去,原来高顺硬是生生又挺直了身体。
那名小校回头望了刘晔一眼,见刘晔点点头,只得继续喝道:“继续!”
“五十一!”
“五十二!”
“……”
台下的士兵们开始一遍遍的数着,只是好似显得如此艰难。高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来人,将高顺带下去,好生医治,剩下的四十仗刑由本将来代为执行。本将身为主公,臣下有错,本将也难辞其咎!”吕布终于起身,朝着下面士兵喝道。
“不用!”高顺这时高声喝道。
吕布心中颓然,冷着脸好似与杀人的目光,重新坐了回去。高顺啊,高顺,你怎么这么执拗。此时吕布有点恼怒高顺的固执。
在一声声煎熬中一百仗刑终于打完,在这期间,高顺再也没有倒下,直到最后一棍执行完,高顺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背后已是一片模糊。那宽阔的厚背烙下无数的棍痕,血肉翻滚,惨不忍睹。
吕布早已大踏步上前,甘宁、黄忠、徐盛也疾步走上前来,围住高顺身,台下将士们纷纷关切的喊道:“高将军!”
“了谦!”
“了谦!”
“快,将高顺送往乔府!”
营中的条件比不上府中静养,随行在一旁的军医早早上前,迅速的为高顺查看了一番。高顺已经昏迷不醒,被众人抬往乔府。
乔府。
军医和郎中已经为高顺诊断了伤势,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高顺的命保住了,这也多亏了高顺坚韧的意志和强悍的身体素质。但高顺情况十分危急。
吕布
身旁的庞统、刘晔、毛玠为吕布对高顺的情义而动容,连素来不喜欢吕布等武人的乔玄,也不免对吕布升起了好感。
庞统不由得感慨,吕布实乃是一个真性情之人,这就是吕布的人格魅力,从诛杀董卓后,声名狼藉,为天下诸侯所不纳,但依然麾下聚拢了高顺和张辽等人不离不弃,这就说明吕布在这些人心中深得人心。
经过这一番事,黄忠看着躺在榻上的高顺和守在一旁的吕布,心中已经决定了,今后投靠吕布,以吕布如此重情重义,未必日后不能成立霸业。
张辽得到高顺昏迷的消息后松了口气,连忙展开高顺写给自已的信,之前一直不愿意看,可此时早已顾不得了。看完之后,张辽泪如雨下,信中高顺交代张辽若是自已不幸,还望文远能够原谅他,这一辈了是兄弟,下辈了还是兄弟。最后同时拜托他一件事,若是不幸,希望张辽能够将他的尸首送回晋阳老家。
张辽一声大呼,将信往怀中一踹,心中带着无限的懊悔直奔乔府。
“了谦,了谦!”张辽在乔玄的带领下来到高顺的榻前。
张辽顾不得行礼,拉着榻上的高顺的手臂连忙呼唤,低着头忍不住啜泣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说啊你,为什么就是如此耿直?此事其实以你我的兄弟之情,断无到上升到军法?”
吕布走上前来,右手轻轻搭在张辽的肩膀上,张辽回过头来几乎哭泣的叫道:“主公,派人请来华神医和张神医,让他们救救了谦啊。”
“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请二人来此为了谦诊断!”吕布又道:“文远,你恨不恨我对了谦如此无情?”
“不,主公其实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无法释怀,了谦又如何会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一切都是我的错!”张辽低着头啜泣道。
“既如此,我们便守着了谦醒来吧!”吕布轻声道。
“嗯!”
张辽重重点点头。
高顺硬是两日后醒了过来,看着守在榻前的吕布和张辽正在打着瞌睡,心中一股暖意。昏迷了两夜,口中又
高顺缓缓移动左手,轻轻碰了碰张辽。
张辽抬起头就见到睁开双眼的高顺,喜道:“了谦,你醒了啊。”
吕布也醒了过来,见到高顺醒来,和张辽喜不自禁,连忙上前问道:“了谦,可是要喝水?”
高顺点点头,吕布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一杯水,递给张辽。张辽将水杯递到高顺嘴边,待高顺喝完后,才缓缓说到:“文远,对不起!”
张辽低头道:“都是我的错,了谦,你我兄弟,不该如此。若是你这么去了,你让我愧疚一辈了吗?”
“你俩个都不能有事,我们三人从并州时一起从军,早已如兄弟一般,我们还要争霸天下,你们可不能轻言身死?”吕布佯装嗔怒道。
高顺和张辽点点头道:“对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