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航天的背影,陈乙双眉都快皱到了一起,犯愁道:“真是件麻烦事。”
“陈乙,你也快回去吧,你表哥还在家里等你呢。”艾雪催促。
“不着急,卸完车再走。”陈乙继续从车上卸纸箱,“艾雪姐,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吧,你也好久没见表哥了。”
“我就不去了。”艾雪婉拒。
“去吧,又不是什么陌生人,我妈你认识,舅舅和舅妈你更熟悉了。”陈乙劝说。
“不去了,不合适,明年你和你表哥过来就好。”艾雪摇摇头,“代我向以叔叔、董阿姨还有以阿姨问好。”
以辰父母在上海她是知道的,去醉白池时陈乙告诉她的。得知以叔叔和董阿姨在上海后,第二天她就去拜访了。
“那明天我和表哥过来。”陈乙仔细想想艾雪此时去确实不太合适。
毕竟是亲人间的相聚,贸然让艾雪姐去,总有一种女方见家长的奇怪感觉,即便艾雪姐和表哥家的人很熟悉。
年轻的小伙子从公司里走出来:“艾雪姐,一号仓库满了,江姨打开了二号,说是分开放,问你可不可以。”
“可以,贴好标签,别放混了。”艾雪叮嘱。
“放心吧。”小伙子搬起一个纸箱,向公司里走去。
十分钟后,卸完纸箱,又帮着把所有纸箱都搬进了仓库,陈乙才驾驶着自己那辆崭新的阿斯顿马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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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乙家,跆拳道室里不时响起沉闷的倒地声和痛苦的惨叫声。
“投降,表哥,我投降!”柔软的拼图地板上,陈乙头发凌乱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叫声凄惨又无助。
“我还没用力呢。”在陈乙面前蹲下,以辰笑容玩味。
“没用力?那你用力还不把我打死啊!”陈乙仰头,苦着脸看天花板,“表哥,你不是说你还没学格斗吗?”
正是知道以辰还没有学格斗,他才发起挑战的,原本想趁机先风光一把,却不想……
“对啊,我用的是蛮力。”以辰笑笑。
“蛮力?”陈乙重新打量起表哥,目光里透露着怀疑之色,“表哥,你卧推能推多少?还有硬拉,极限多少?”
“卧推160,硬拉的话,没有具体试过,230左右应该没问题。”为了不吓到表弟,以辰故意把数说小了。
实际上,经过剑息对体质的强化,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正常人。
当然,这只是与普通人比。一想到莫凯泽、晨韬那两个变态的家伙,他就有种无力感。即使与路璇、凡妮莎等经常服用阿瑞斯果实的人相比,也还有一定的差距。
唯一让他那弱小心灵得到安慰的是,晨悦彤的剑息强度略弱于他。虽然与一个女孩比有点丢人,但起码证明自己不是最弱的了,即便只是从剑息这一方面讲,他这样想。
以辰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话,或者说他错估了一个普通人卧推和硬拉的水平。
“是千克吗?”陈乙严重怀疑表哥说的单位不对。
“是千克啊。”以辰点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乙摇着头说,一脸的不相信,“表哥,就你这身板能卧推160和硬拉230?打死我都不信。”
“不信我也没办法。”以辰耸耸肩,自己总不能把剑陵的事告诉他。
陈乙眼珠转了转:“表哥,我家有健身室,杠铃什么的一应俱全,要不要试试?”
“可以。”
以辰爽快的答应使得陈乙一愣,狐疑地说:“表哥,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后悔来得及,只要你承认自己说谎。”
“就凭你这句话,不给你证明一下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以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健身室内,当陈乙看到以辰举起两边各有四个二十千克杠铃片的杠铃时,眼神彻底变得呆滞。
“表哥,你是……怪物吧。”陈乙结巴地说,加上杠铃本身的重量,这已经超过了160千克。
“还可以吧?”以辰故意表现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可以,太可以了。”陈乙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难以想象表哥这不算壮硕的身板居然蕴藏了如此巨大的力量。
以辰缓缓地把杠铃放回杠铃架,呼吸放平:“怎么样?还用再给你硬拉一下吗?不过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不用了。”陈乙连忙摇手,笑容苦涩,“这么大的力量,我输得不冤。”
“刚才觉得冤?学了会儿观赏性跆拳道就以为天下无敌了?”以辰打击他,“就算比技巧,你也打不过我。你表哥我可是一直在学剑术,基本的对打一点问题没有。”
一直以来,以辰都是被打击的一方,此时轮到他打击别人,他才发现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爽。
“表哥,你变坏了。”看了看腰上的红带,陈乙笑容更苦了。
“你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感应门打开,以辰和陈乙出了健身室,来到充满自然气息的玻璃走廊,透明的脚下是被洁白灯笼围绕的葱郁绿植。
“表哥,既然你这么能打,那我就放心了。”陈乙如释重负。
“什么叫能打就放心了?难不成还有人找你表哥的麻烦?”以辰不禁笑道。
与离开之前相比,现在的他可是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没有人找麻烦也就罢了,要是有人敢找麻烦,他不介意让来人吃点苦头。
陈乙犹豫了一下说:“真的……有。”
以辰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表弟,从表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中,他看出了表弟有事瞒着自己:“陈乙,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陈乙还是决定不把航天的事告诉表哥,免得两人因敌对而大打出手。
表哥的事就是他的事,就让他替表哥解决吧。
“喂,说话啊!发什么呆呢?”以辰冲愣神的陈乙喊了两声。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陈乙回过神来。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以辰问。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能解决。”陈乙笑笑。
“我的小事还是你的小事?”以辰追问。
陈乙搭着他的肩膀,朝餐厅指了指:“我的事就是表哥你的事,你的事也就是表弟我的事,纠结那么多干吗?吃饭去,舅舅他们还等着呢。”
对表弟模棱两可的话,以辰也没再继续追问,反正他想知道轻而易举,即使表弟不说。
冷色调的餐厅因欧式烛台而变得温馨,人影被柔和的烛光从地板一直拉到了墙角,如胆小的精灵躲在略显昏暗的角落里,铺有白色餐布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西式晚餐。
用餐是愉快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偶尔说起以辰和陈乙小时候的糗事,两人顿时面红耳热。
用完餐,闲聊了一会儿,以辰跟着父母回到隔壁的新家。
“爸,你是怎么想的?钱花不完跟儿子说啊,儿子帮你花。”里里外外逛了一圈,以辰倚着二楼的木栏对下面客厅里的以天正说。
“公司总部搬到上海了,这段时间我又经常出差,你妈自己在家挺闷的,搬到这儿有你姑姑,她们可以做个伴儿,一起逛逛街、购购物。”以天正走进矮隔断围起来的镂空茶室。
“你真是个贴心的好丈夫。”
“我也是这么想的。”
“爸,明天我出去一趟。”以辰沿着实木楼梯走下来。
“刚回来就出去啊?去哪儿?”董幂儿端着两杯温水来到客厅,将其中一杯递给儿子。
“艾雪在上海,我去看看她。”以辰没有隐瞒的意思,爸妈知道艾雪在上海,隐瞒反而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然而以辰并不知道,早在他离开时爸妈就知道了他和艾雪的关系。
“去吧,注意安全。”知道儿子要去看女朋友,作为母亲的董幂儿自然是百分百的支持。
“前几天知道了我和你妈在上海,艾雪那丫头还特地来看过我们。”以天正叮嘱道,“她一个女孩子做公益挺不容易的,你去了少添乱、多帮忙。”
“说得我像是个小孩子似的,放心吧,不会添乱的。”
“但愿吧。”以天正一边洗茶一边说。
以辰双手捧着水杯,走到矮隔断前,一屁股坐在上面:“爸,你说做人是不是不能太偏心?”
“什么意思?”以天正瞥眼。
“你不能总关心我妈,有时候也要关心关心你儿子我啊。”
“那是我老婆,当然得关心。”说到这儿,以天正还给看向这边儿的爱人来了个飞吻。
“那我还是你儿子呢。”
以天正摆弄茶具:“老婆、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这你不是不知道。”
“那你自己呢?”
“我作为一家之主,当然是自己养自己了。”以天正笑着对儿子说,“自己养自己,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妈,你看看你老公,比他儿子都……皮。”以辰半天才挤出最后一个字。
“你们父子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董幂儿贴着面膜,拒绝了儿子的求助。
“说吧,想要什么?”以天正深知爱人这是给自己表现的机会,爱人有多疼爱儿子,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从你公司给我弄辆车开,总不能让我明天坐地铁或出租车去吧,太不方便了。”以辰说。
坐等儿子狮子大开口的以天正立时一怔:“就这点事?”
“不然呢?其实我去租一辆车也不是不行,但我是你这位大老板的儿子,我不怕掉价,怕的是给你掉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以辰以退为进,“当然了,你要是再给我买一辆我也不介意,不过用不到那么好的,普通一点就可以,我还是挺孝顺的。”
“少花钱就是你表达孝顺的方式吗?”以天正撇嘴,想了想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扔给儿子。
“绿……檀……木?”看着手中的檀木盒,以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