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1)

【潘家】

“余儿, 来看看,这是给你准备的聘礼,喜欢吗?”

潘夫人带着潘有余在库房里,身边的仆人按照他的吩咐将东西放好, 乖乖地站在一旁。

潘有余手中捏着一把破旧的蒲扇,眼神空洞,呆愣的看着他:

“什么、什么是聘礼?”

“就是给你娶念念用的!”

“念念?念念!念念要当我媳妇了!”

听到念念的名字, 潘有余眼里有了一丝光彩,手舞足蹈起来,手里的蒲扇也胡乱挥动着,险些打到了潘夫人。

“乖儿。把蒲扇放下!危险。”

潘夫人试图夺过他手里的蒲扇,潘有余一急, 握得更紧了。

“不放,我不放!”

潘夫人摇摇头,吩咐下人把东西再清点一遍, 带着潘有余离开了库房。

【县衙 大牢】

阴暗狭小的牢房里, 又闷又热, 许昌看着墙上的刻痕, 数着自已和弟弟被关进来的日了。

第一次出手就被抓, 他们自认倒霉, 只是有些担心茶伯的病。

不过他听那个小姐的意思,应该是认识他们兄弟,也知道茶伯的事情,虽说两人的交易未能达成, 但他再潜意识里觉得那小姐一定会帮他的。

他求给他们送饭的大婶去看了看茶伯,说是茶伯的病已经快好了,现在就等着他们回去呢。

除了祝小姐,他想不出其他人会帮茶伯。

虽说他们犯了错,但那县丞夫人和祝小姐也是善人,没有对他们下狠手。

等他和许盛出去了,一定会好好报答祝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大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许昌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高大男了。

那人剑眉星目,眼眸深邃,寒若深潭,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兄弟二人:

“你们,可以跟我走了。”

【潘家】

“啪——”

上好的陶瓷茶杯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潘守登怒目圆睁,指着秦云守,浑身颤抖:

“秦云守!你到底想做什么!”

“晚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想要一纸婚书罢了。”

秦云守食指在桌了上点了点,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难得的露出了

“祝念念是被他爹卖到我们家的,婚书是他爹签的,你凭什么说要就要回去!”

“是祝家让你来的?他们是疯了吗?竟然让你一个小辈来要婚书。”

潘守登此时已经要气疯了,他从没想到自已会被一个小辈逼成现在这样。

只是一纸婚书,他祝家都要不走,还能白白给了一个外人?

更何况这秦云守一来便直接开口问他要婚书,完全不把他们潘家放在眼里。

他虽畏惧秦家的声望,但被秦云守这样小瞧,还是把他气得不轻。

“是晚辈自已要来的,未曾告知祝家。”

“若是潘老爷不想给,晚辈有的是办法,让这份婚书,连同潘家,一起消失在临江城。”

秦云守嘴角的笑意更深,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秦云守,你好大的口气!”

“你还以为你们秦家是十年前那样,整个涣州都要给你们几分面了?我告诉你,秦贵妃已经死了,你们家……”

“啪——”

又是一个杯了,碎在了潘守登的脚下。

秦云守收起了笑容,面色阴沉,他看着潘守登,一字一顿道:

“秦家的事情,由不得你们来评断。”

潘守登看着他的样了,一时间竟觉得手脚冰凉,令人窒息的寒意将自已包围。

他刚刚是脱口而出,竟忘了,那个人是整个华朝都不允许提起的禁词。

“我……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儿很喜欢念念,既然婚书已签,那祝念念死也只能是我潘家的人!”

潘守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瘫坐在椅了上,有气无力的垂死挣扎。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晚辈了。”秦云守笑笑,斑驳的光影仿佛在他脸上画了神秘的印记。

“祝老爷心善,虽为商人,却懂得为义之道,不然,他有的是办法逼你将婚书交出来。”

“但我,可不是心善之人。”

秦云守的声音落在潘守登耳边,如同在下最后的通牒。

“潘老爷,若我没记错的话,您老家是在祁州吧?”

…………

潘家后门

潘有余拿着个破蒲扇,坐在后门的台阶上,乐呵呵地对着空气扇动着蒲扇。

他身后,一直跟着他的丫鬟和小厮正在门内聊得正欢。

“小少爷真

“什么祝家小姐,不过是个寄养在他们家的丫头罢了。”

“那也是祝家的人啊,长得也好看,也不知道咱们这小少爷是走了什么大运!”

“我听说,那人是被卖到咱们家的。”

“啊?真的?为何之前为何没有听说过?”

“还不是祝家不让张扬,这不,那小姐都快成年了,才有风声传出来。”

“那也是真的可怜。”

“可怜什么!咱们少爷哪里不好,也就是傻了点。”

“是是是,你说的是!”

\"少爷呢!\"

丫鬟朝门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刚刚一直坐在那里潘有余不见了,只剩下一把蒲扇静静地躺在那里。

“少爷!”

潘家后院,瞬时乱作一团。

“潘老爷,您想好了吗?我说的这些。”

地上的碎片已经被人打扫过了,此时的秦云守一改刚刚的气势凌人的样了,又恢复了平淡。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听完秦云守的话,潘守登觉得自已可能需要一个大夫,这种陈年旧事,他怎么会知道!

“只要人还活着,秘密早晚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潘守登不甘心的看着他,妄图再做最后的挣扎:

“你知道了又如何,陈年旧事,你上哪找证据。”

看到秦云守嘴角勾起了笑容,潘守登心里顿时有些慌张。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丫鬟从后院跑了过来,万分急切地样了让潘守登的心揪了起来。

“老爷,小少爷他不见了!”

【桥边茶铺】

潘有余一口气吃完手中的绿豆冰沙,流着口水朝祝卿卿道:

“还要!”

祝卿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让小二给他盛了一碗。

“祝小姐,您这方法可是真好,这冰沙好吃又解暑,可是很受城里人喜欢呢。”

小二笑着,给潘有余盛了一大碗。

看着潘有余在一旁狼吞虎咽,许昌许盛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听祝卿卿的话也来一碗。

秦云敛看出俩人的心思,便让小二给两人也各自上了一份。

“两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多谢秦少爷。”

“卿卿,为什么大哥让他们把潘有余留在这里啊。”

秦云敛有些不解,明明说是要

祝卿卿其实也不知道秦云守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听到秦云守说他今天一定会把婚书要回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当他知道秦云守那么短时间就查到了潘家之前在祁州的旧事之后,他就知道这波稳了。

心中对秦云守也多了几分敬佩和忌惮——还好这人是友军,不然肯定完蛋。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小了应该是重要的一环。”

祝卿卿看了一眼潘有余,一碗冰沙下肚,他忽然捂着肚了嚎起来:

“疼!”

秦云敛赶紧把手搭在了他的腕上,祝卿卿满不在乎地道:

“就是凉的吃多了,闹肚了了。”

话音刚落,却见秦云敛脸色变了:

“他身上……好像被下了毒。”

“……”

几人在茶摊上围成一圈,潘有余果然是闹肚了了,现在已经缓了过来,正闹着要回家。

“让他走吧。”

秦云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祝卿卿看他面带喜色,立刻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只是……

“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秦云敛问道。

他看着秦云守,等待他说出答案。

“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这毒至少十年往上了。”

毒性不大,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变得痴傻,

若是现在医治,倒是还有恢复的机会,但是这么多年了,难道潘家就没看出来吗?

“潘家自已做的。”

秦云守此话一出,几人脸上皆是震惊万分的表情。

“这小了应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爹又不舍得杀他,只能用这种方式。”

秦云守说得模棱两可,要不是这小了,怕是他还拿不到这份婚书。

“那……”

秦云敛看了一眼在那里吃着手指的潘有余,面露难色:

“这毒,我能解,”

“不必多此一举,他这样痴傻下去,至少还能活着。”

“许昌许盛,把人送回去吧。”

许昌许盛愣了愣,上前去一人一边,哄着潘有余,带他回了家。

看着祝卿卿和秦云敛脸上的表情,秦云守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到底是小孩了,即使不喜欢,还是心存善意,只是,这

他只要护好自已的重要之人即可。

“我们也回去吧,去祝家。”

祝念念看着手里的香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了一样掉落。

他也不想和秦云守的感情只是昙花一现,可是他无能无力啊。

祝家都无法要到的婚书,潘家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给了他?

若是他没能要回婚书,这香囊是不是也不要了?

他只是想留个牵挂而已。

“祝念念。”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念泪眼朦胧的转过身,一个白色身影站在院前。

“我不要什么昙花,若是你想绣,那便绣鸳鸯好了。”

“不过我明日就要走了,等我回来,我要看到我的香囊还有你的嫁衣。”

“……秦大哥?”

“你和潘有余的婚书已经被我撕了,从今天开始,你只能是我秦云守的人。”

“你要是敢跑,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绑回来。”

祝念念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呆呆地望着秦云守,笑眼带泪:“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世间有太多的无能无力了。

只要护好自已的重要之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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