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阳光懒散地映在树上，树枝的影子零落一地。
阶梯教室暖气虽热，但毕竟教室很大，太过空旷，学号所致，方长坐在教室中间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身边没有暖气只能靠盛满热水的杯子取暖。
课间。
“阿短你手机一直在响。”
“知道了，”方长把头枕到桌面的书上，“懒得看，帮我看。”
说着抬着下巴朝自己桌子上的手机努了努。
苏州打开手机，给她念：
“健姐说，你好久没有产粮了。”
“帮我回一个‘课业繁重，需待期末结束’。”
“还有吗？”
“有啊，y给你发的。”
方长蹭地直起身夺走手机一看，并没有消息。
“你这反应，”苏州看着方长紧张兮兮的神色摇摇头，“不正常啊。”
“废话，那是我偶像啊。”
“也是。”苏州点点头。
其实方长早就该知道的。
俞令早上和她说今天一天的戏，时间比较紧，方长自认为这是“今天就没空发消息给你了”的意思，所以才放心让苏州看自己的手机。
上课前一分钟，方长把手机调成振动。才要把手机收起来，手机突然震动，消息进来。
y的消息从上端弹窗弹出来。
y：下课了吗。
阿长不短：课间，还没放学
毕竟还有一分钟才上课，方长只希望这六十秒能过得慢一点。
y：可爱吗。
并且发过来一张图片，教室网不好，图片加载良久，是一张小花猫的照片。
方长把图片打开，差点土拨鼠尖叫出来。
一只正在睡觉的小花猫，躺在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垫子上，舌头微微吐着，奶萌奶萌的。
只有一张照片，睡颜照。
方长想要多看几眼，想看视频，但觉得对俞令提出这种要求不太礼貌。
y：没在手边，回去给你多拍几张，视频也可以。
阿长不短：这是你的猫吗？
y：算是吧。
算是？
莫非是亲戚家的猫，送到她这边寄养的？
多问无礼，方长收住即
将溢出屏幕的好奇心，发了个可可爱爱过去。
y：有时间过来撸猫。
阿长不短：好
y：养在我家。
阿长不短：知道啦！
虽然不知道俞令说的有时间是什么时间，就算是客套话，方长也很开心了。
y：好好上课。
六十秒的时间过去，上课铃声响起，宣告着这段聊天的结束。
阿长不短：好，上课啦！挥挥qwq
俞令一时之间也没回消息。
过了一会儿，等方长把手机塞进书包之后，孤零零的手机微弱的振动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
俞令盯了手机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切换了手机页面还想再看看自己刚才搜索的其他衍生搜索条，但下一场戏要开始了。
手机锁屏前，停留在百度页面。
搜索框：挥挥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那一页，“qwq是什么意思？”
老师进来的时候，方长正收拾好课本，是上次点了她名字说她是小花猫的那位老师。
而刚刚手机里还出现了小花猫的照片。
莫名的联想浮现在方长的脑海，就算是在冬日，也有一丝红晕爬上方长莹润透白的脸颊。
不喜欢听的课稍显无聊，方长听不进去，好在老师会在最后一节课划重点，到时候好好背一下就可以过关了。
方长从背包里拿出铅笔和橡皮，在自己的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没过一会儿，俞令的动漫形象跃然纸上。
方长学过画画，这几年也没丢，主要画动漫小人儿，这会儿情不自禁就勾勒出了自己脑海里的俞令。
“又在画俞令啊。”苏州把头探过来。
“什么叫‘又’？”她明明是第一次当着苏州的面画俞令好不好，之前都是自己画的。
怕画得不好，从来没拿出来过。
“画得这么熟练，之前不知道画过几次了。”苏州再了解方长不过了。
“有空帮我画画？”
“画你？”
“画我队长。”
“......”
前几天苏州彻夜未归和队长确定了关系之后，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和
那个曾经为爱买醉烂醉如泥的苏州判若两人。
每天早睡早起，给队长买学校的早餐送到学校门口，晚上早早跟队长说了晚安就真的乖乖睡觉。
甚至现在还带着保温杯来上课，以前的冰碴矿泉水消失无影踪。
只有没课的时间出去打游戏，生活得一点都不像一个常年网瘾少女。
每天方长睡前洗漱的时候，苏州已经入睡了。
“你那里有你队长照片吗？”
苏州冷哼一声：“你手机里没存俞令照片？”
“当然存了。”方长不假思索道，后知后觉苏州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方长画着，画到头发的时候想把每一根头发丝儿都画好，生怕哪一根头发影响了整体的观感，对苏州漫不经心地说：“挑一张你觉得最好看的发给我。”
“给你。”苏州翻了半天，找出一张满意的照片之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方长。
方长瞧着递到眼前的手机鄙夷：“你发给我难道不更直接吗？”
“队长的照片只能出现并保存在我的手机里。”
“......”
“这是我拍的。”
方长接过手机，屏幕上的红发女子就是苏州的队长。
与她有一面之缘。
看上去十分强势的样子。
照片里的队长戴着耳机，左手放在键盘上，右手扣着鼠标，神色乍一看有些凝重，但目光里含着些许得意之情。
看样子这盘是要赢了。
“这是去年我们队高校联赛决赛最后一场，那次我手受伤了没上，”苏州说着扭了扭手腕：“在旁边拍的，当时逆风翻盘，爽死了，我们队长策略真的强。”
方长记得。
去年苏州因为决赛之前手受伤了真情实感地难过了好久，后来方长才知道为什么苏州自我疏导通了。
因为她终于可以以旁观者看一场队长的比赛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苏州还真是疯狂，如果是她，应该不会疯成那样。
从观众席飞奔到赛区和队长拥抱欢呼——
手腕二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