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不用担心,你这十年来,一直被封印在冰髓石里面,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肖衍赶紧说道。
方霄苦笑一下,“要是我能跟着变化一下该多好。总比这六岁小女孩的模样强。”肖衍顿时哑然,他不好意思地饶饶头,说道:“小师妹放心,我们这就把你苏醒过来的消息传回门中。不过,在这绝灵之地,消息可传不出去,我们至少得出了这里,才能把消息传递出去。临走时,师尊帮我卜了一卦,说是小师妹你定会清醒无虞。我和师兄此行定能完成任务。”
“好了,你们快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方霄冲他们挥了挥手。
“小师妹,你自己小心,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一但得了祖师的指示,我们就立刻回转来通知你。”赵洋说着,转身就走。
“两位师兄,你们一定不能告诉师尊我的眼睛有问题。你们就和师尊说,我身体不宜出了这绝灵之地。我必须暂时在这里,养好了身体,才能出去。”方霄赶紧说道。
“好,我们答应你。”赵洋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快速离开。
“小师妹保重啊。壮壮照看好你的主人,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肖衍也追了出去。
方霄等外面没了声音,这才站起身来,招招手,叫来壮壮,她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眼睛了。以后,我就要麻烦壮壮了!”她蹲下身体来,摸索着摸到壮壮的脑袋,把自己的头和壮壮头挨在了一起,然后,方霄站了起来,开始熟悉这里环境。每走一步,壮壮都会神识传音给方霄,方霄就根据壮壮的提示,慢慢在脑海里绘制出一副屋里的影像图来。哪里是床,哪里有箱子,哪里有凳子。方霄一一用脚步量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而外面,赵洋和肖衍都看得直流眼泪,见方霄和壮壮能配合得如此默契,他们也真正放了心。两人都想的是,快去快回。
等壮壮传音告诉方霄,两人已经离开后,方霄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她取出师尊给她的那封信,用手摸了摸,然后摊开在壮壮眼前,问道:“壮壮,你识字不?”壮壮翻了个白眼,传音道:“你当初可没教我这个?”方霄眼睛一眯,笑道:“还真是的,唉,要是你识字该有多好。”在壮壮的帮助下,方霄又把屋子熟悉了一遍,她从纳物袋里找到当初缴获的一把飞剑,到屋后的林子里,找了一根粗细合适的细竹,做成一根棍盲。然后,又和壮壮配合着,把屋里屋外,包括小院子也走了一遍。方霄现在对外面的环境,熟悉了很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过,对于方霄来说,没什么区别。她摸索着进到厨房里,一把今天肖衍和壮壮打回来的猎物,一点点地处理出来。又在壮壮的指引下,打了水进来。点火成了大问题,方霄努力了半天,总算是把火点燃,放进了灶孔里。折腾到半夜,才算是弄了一顿简单的饭菜出来。分给壮壮一半,自己吃了一半,方霄这才回了屋里。睡了十年,方霄不愿意接着睡,她坐在床上,按照老头儿给的锻体方法,开始努力地使身体恢复过来。因为,这十年里,虽然她的身体没有恶化,但是,也没得到锻炼。身体的机能已经有些僵化。她必须请快使自己的身体灵活起来。
一套动作下来,她居然练得满头大汗,身体里堵塞的筋脉,也有了松动的迹象。方霄又在壮壮的帮助下,打了冷水来清洗了一番,没办法,她点火着实有点儿费劲,还好现在天气不冷,加上她在冰髓石打造的棺材里住了十年,对寒冷产生了极大的抵抗力。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前的叶片,照射进屋子时,方霄已经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摸索着找着纳物袋,方霄把玉盒拿到臭尖上,轻轻地嗅着味道。突然,那种让她迷醉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尖。她迅速收起其他的玉盒,把那颗奇特的小草,从玉盒里拿了出来。壮壮嗷呜一声,就跳到了方霄对面,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草不放。同时,对着方霄传音,它非常想要这株草。它想立刻把草吃掉。
方霄说道:“你试着修炼一下,看能不能成功?”
壮壮却像是没听到方霄的话一般,还是一个劲儿地向方霄传达着它想吃的愿望。方霄皱起眉头,这草的威力有这么大吗,居然让壮壮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方霄也能感受到,壮壮传达过来的那种强烈愿望。若不是方霄是它的主人,它怕是立刻就能扑了上来。此时,方霄识海深处,突然亮起一个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印记,那印记散发着点点金光,让方霄能明显看到它的存在。与此同时,壮壮的眼睛也一点点恢复了平和。它甩了甩头,一下子跑了出去,给方霄传过来一个信息。它要去洗个冷水澡,并且让方霄快点把那颗草收起来。
方霄觉得奇怪,但还是听话地把那棵草收进了玉盒里,装进纳物袋。但周围的余香,一时之间,却是没办法散去。方霄干脆深吸一口气,运转起炼神决,同时,流云心法也运转得快了几分。没一会儿,方霄就发现,身体筋脉的破损之处,居完全被修复了。身体变得更加轻盈起来。她的神魂在那个神圣的印记光辉下,也变得清爽起来。似乎,她的眼睛没那么灰暗了。不知道运转了多久功法,壮壮叼着三只兔子,回到了小院里。
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过了中午。方霄收功起身,来到小院,夸了壮壮,又在壮壮的指导下,开始打理起野兔来。
赵洋和肖衍一出了绝灵之地,身体噼啪一阵响动,灵气迅速回到身体里,让他们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两人试着放出一枚传讯符,谁知道,那传讯符飞了一圈,就自燃了起来。这说明,要么传讯的人距离太远,要么,传讯的人已经不在这一界,赵洋拿出地图来,努力寻找了一番,才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回去一趟了。老祖给的万里传讯符都发不出去,不知道宗门里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小师妹在绝灵之地,是很安全的。可是,宗门里就不一定了,自从出了无灵这地,中天大陆发生了太多的变化。现在,地图已经不太管用了。我们出来的地点,跟上次标记的地方,有着十万里的差距。我们这回去的路,恐怕也不太平。师弟,要小心了。”
“怎么会偏差这么多,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没听师尊他们提起过啊。”肖衍拿过赵洋手上地图,认真比对了一下,找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两人没办法,只好校对了一下方向,并且留下了标记,这才向着宗门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凶兽是看不见了,但是,妖兽却是变得异常的强大起来。师兄弟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凶残的妖兽,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一路打,一路闯,两人居然跑到了一处绝境,被一个旋涡一般的气流吸了进去,就再没见他们出来。
方霄每天都和壮壮配合着熟悉周围的环境,适应着看不见的日子。渐渐地,在壮壮的帮助下,她能行走无碍,她自如地升火做饭,她能在小院子里奔走如风,她能走出小院,找寻想要的食材,她能猎杀小动物了。她能走得更远了,她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她却没能等到赵洋和肖衍的消息,她有些不放心。吃下最后一粒师尊替她炼制的丹药,方霄决定,走出绝灵之地,回去中天界看看。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体内的筋脉,没有经过灵力的洗刷,不知道对灵力的亲和力,是否依然如故。但,总得试试才知道。于是,在壮壮的带领下,她一步步向绝灵之地的外面走去。她站在绝灵之地的边缘地带之时,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让她不敢踏出绝灵之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她看不见,但是,壮壮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它冲着方霄发出警告的声音:“不能出去,外面的天空,有些不妥,大量的乌云,云集在外面。天空似乎随时要塌下来一般,我,我的心口很难受,我想吐血!”壮壮最后拖着方霄,快速地向绝灵之地跑去。随着他们的离开,天天中翻滚的乌云,这才一点点地散开。只是天气状况,似乎也没那么好。
方霄被壮壮拖着,磕磕绊绊地向前跑着,她耳边只有壮壮粗重的喘息声和呼呼的风声。方霄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壮壮总是会在第一时间里,拖着她接着跑。突然,方霄只觉得脚下一空,似乎踏入到了一个陷阱里一般,身体不断地往下坠着。她惊恐地胡乱抓着,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不断下坠的身形。壮壮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一人一狗就这样掉下了万丈深渊之中。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水声,方霄摇摇把脑袋塞在自己怀里的壮壮,大声问道:“壮壮,看看周围有什么藤条之类的东西,或者水潭,我们要是掉在陆地上,肯定死定了。”
壮壮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子,紧张地说道:“我们脚下有一个很大的水潭。一会儿你千万要抓紧了我,不能松手。吸气!要入水了。”壮壮紧张地指挥着方霄。
方霄听话地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着壮壮的脖子。只听扑通两声,壮壮和方霄两个只感觉周围被一股冰凉的水意淹没。下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稳住了身形。壮壮四腿一蹬,带着方霄朝着光亮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