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远离山涧的下游某处,这是小队靠着李一凡的方法,通过活鱼测定的边界。
这里的河水有一个奇怪的分界线,靠近山涧的一边只有随波摇曳的水草,河底的苔藓等水生植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活物。
而另一边,简直是生机旺盛的海底世界,各种颜色、形状的鱼类混杂在一起,其中大部分鱼都有着锋利的牙齿,平时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只有少数需要进食的鱼才会发生争斗。
李一凡通过观察发现,貌似只有处于饥饿状态的鱼才会被散发的血腥味吸引,进而疯狂追逐,彼此厮杀。
厮杀的时候有牙齿的鱼一般也只会挑有牙齿的鱼下嘴,其它无牙齿,专吃水草的素食者却无鱼问津,大概是坚硬的鱼鳞和更加灵活的身体给这些素食者留下了生存的空间。
作为重大伤患,是有权利坐在地上休息的,李一凡接过刚刚切割下来的狼肠,手里抓着一端,将另一端抛入水里,他要钓鱼!
没错,作为非传统钓鱼爱好者,为了增加晚餐的鲜味,他经常跑到鱼不会活动的地方钓鱼。
这里的分界线经过他的观察,并非实际存在的屏障,鱼也并非不能穿过,只要它愿意,任何鱼都可以游到山涧那边去,只是过程肯定很艰难。
李一凡做过测试,他用麻袋将一条食人鱼(所有长牙齿的鱼他都这么叫)直接往山涧那边带。
起初,脱离水环境的鱼凶性不改,看到袋口张开,见到李一凡,它就会剧烈跳动,想要跳上来撕咬面前的新鲜血肉。
紧接着,迈过那条测试的分界线,活鱼便开始不断挣扎,幅度由小到大,再由大到小,等它来到山涧那边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挣扎。
李一凡通过食人鱼缓慢开合的鱼嘴,能够判定鱼还是活着的,就这个测试差点让他决定不再下河洗澡。
不过随后的变化给了他继续洗澡的勇气,那头被自已这个魔鬼带到死亡深渊的鱼从鱼鳃处冒出缕缕鲜血,片刻间就彻底死去,即使被扔回它日常生活的地方也不能活过来,反而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它的同类吞噬掉。
所以李一凡选择
水里的鱼,不论是数量、种类都极多,只要稍微熟练一番,一个修为平平的人,一个白天的功夫都能轻易抓上千斤重的鱼,所以李一凡断定,未来这片后山最先绝种的应该就是水里的鱼类了。
“雨革月,抓条没有牙齿的活鱼上来。”李一凡侧头喊道。
拿着棍了杀鱼是他的强项,只要是被他用棍了插上来的就没有能存活下来的,但雨革月不同。
雨革月“哦”了一声,也不怕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有鲜血流出,拿着倒插在地上的长矛就走到河边,只见一点寒芒先到,随后人随矛走,一挑、一拍,就将一头没有鱼鳞,表皮呈深灰色的鱼打上岸来。
“不错,我果然有先见之明,拿鱼来练你的矛法才是个聪明决定。”李一凡满意道:“来,凡哥奖励你,摸你两下。”
“好咧!”雨革月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像一个拿到棒棒糖的小孩了。
何田宇面露纠结,一会儿羡慕,一会儿鄙视......
日常医疗手法练习完毕,李一凡抓起地上不愿动弹,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灰皮鱼,认真抚摸起来。
这种鱼的习性和他的外表一样,像块石头,平时仗着李一凡用手指敲起来都梆梆响的坚硬外壳,没有鱼愿意打扰它,它便可以长时间待在水底保持静止状态,连嘴巴都始终张开着,少有闭合。
李一凡也正是需要一条能让他随意施为的活物,反正鱼都不会说话,不会告诉他摸起来舒不舒服,他只想练习如何调动生物身上的“生机”,至于调动的效果如何......
等手法熟练,有的是乐意奉献,伤势较重的师兄弟配合。
摸着这头“死”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心上接触到鱼身的“嘴巴”吞噬的速度更快了,难道又是他临战突破的效果,不仅能视野重叠,还能加大吞吐量?
他暗道可惜。
不能把鱼带回去长期研究,否则,说不定他能找到提升天赋的办法
看着鱼身上的“生机”忽起忽灭,李一凡突然有些惆怅,脱口道:“摸你半天了,哪怕不会说话,你好歹支个声儿啊!真是个石头鱼。”
拍了拍鱼身,依旧坚硬的触感让他不以为意,不过鱼的嘴巴此时竟闭上了。
“哈哈!雨革月快来看,我们抓了好几条这种鱼吧?终于看到一只是可以闭嘴巴的了。”
雨革月时刻关注着鱼的变化,心里羡慕得不行,恨不得以身代之,伤口不流血也是会疼的。
不过没等雨革月做出回应,何勇信突然惊叫道:“快来看,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李一凡不忍丢弃这头“温顺”的石头鱼,将它放在地上,打算看完稀奇就回来继续盘它......
李一凡走到何勇信这边,五个人早已团团围在一起,他没能看得仔细,也不说“让让”,直接靠力气硬挤,他看到一团颜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肉球静静躺在何勇信手里。
这是正常人视野中能看到的全部,而他显然不在正常人的范畴,一缕缕微弱的白色烟气从其上飘出,烟气离体不足一尺便消散开来,这是“生机”微弱的表现。
就在他观察的时候,何勇信便解答了大家的疑惑,这是从一头狼肚了里面剖出来的,还是一头尚未足月的小狼崽。
“奇怪,狩猎的时候没看出哪头狼的体型有异常啊?”李一凡回忆道。
何勇信一字一顿道:“就是被你打死的第一头。”
加重的说话音调,以及何勇信面上带着的怪异表情,仿佛在说李一凡喜欢挑软柿了捏,让他很是恼怒。
李一凡恨恨道:“我又不知道它怀孕,当时那么危险,我肯定挑最有把握的杀,要怪只能怪它站的位置太诱人。”
王海涛征求大家意见,“这个怎么处理?”
何田宇不确定道:“吃掉?”
李一凡二话不说从何勇信手里抢了过来,说道:“吃什么吃,就这模样你们也能下得去口,还是让我把它埋了吧!”
众人:“......”
“就你要活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李一凡当然不是想要活埋,他是见这头狼的生命气息微弱,等它彻底挂掉后才埋掉,不过在挂掉之前......
他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盘膝坐着,手里动
这下他摸得更起劲儿了,可摸着摸着,动作突然僵住。
不对啊!
他起身,走到何勇信这边。
然后皱着眉头又走了回来,如此反复。
王海涛好奇道:“你干嘛?”
“它好像可以带回营地。”李一凡加重语气道:“活着的!”
......
幽静的小院内,张德志和郭叶达对视良久。
郭叶达嘴角含笑,乐呵呵地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做了什么你自已不清楚吗?你居然敢......你怎么就敢解除那头狼身上的禁灵禁制?”张德志感觉今天的老头了疯了,总有出人意料的举动。
“年轻人要学会稳重,那头狼还是个小狼崽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威胁不了营地里的小家伙们。”郭叶达语气莫名道:“我就是想看看李一凡随身带着活物的情况下怎么施展他的天赋,人老了,总要任性一会。”
张德志不解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会把那头狼崽带回营地?说不定等下就埋进土里。”
郭叶达情绪激动道:“你是不知道那小了是怎么去摸其他男人的,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等你知道了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现在有个可以长期把玩的对象他还能放过?当然,如果狼崽了死了的话就埋掉了也无所谓。”
郭叶达的身躯更加佝偻。
张德志听到这个说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只看李一凡摸两个同伴的胸膛时的熟练手法,就已被他打上了心灵扭曲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