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才十岁,天真浪漫,正在为离开皇姐而伤心,不过听到亚朵说到有无数种味道的蜂蜜可吃,渐渐地绽开了笑容。
“与我一般大小?他们是谁啊?”金沙娇声嫩气的,依偎在李敢的身边,对亚朵说到的两个同龄非常好奇。
夜郎之乱后,各位皇了和公主也分为几个不同的派别,有的跟着金星,有的跟着多同,金竹到底是逃难,危急之时只来得及把金沙带走。
失去玩伴的金沙非常孤单,每次听到有同龄人,双眼都会冒着金光。
“我也不知是谁啊,”亚朵回答道:“不过他们就喜欢跟着西兰,说要加入感恩教。”
“感恩教?”金沙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对什么都深感好奇。
亚朵抬头看了李敢一眼,微笑着说道:“等你到了黑盯山,就会明白的。”
“黑盯山……”这一次,金沙拉着李敢的手,一脸的渴望,“先生,皇姐会到黑盯山吗?”
“希望他不会……”李敢的说话中带着深深的叹息。
如果金竹到黑盯山,证明他在指谈城再也呆不下去了,李敢真不希望见到那一天。
群山绘翠,鸟语花香,无数的蜜蜂殷勤地飞舞在花丛之间。
一大二小的身影在黑盯山上款款而行,留下一片莺然的笑语。
其实,黑盯山上的蜜蜂又何止五十箱?
西兰特别喜欢饲养蜜蜂,不但在黑盯山上养殖,还带着蜂箱送给山下的村民,让他们可以有蜂蜜喝,还可以卖钱。
这段时间,西兰的身后一直跟着两个孩了,女孩的年龄较大一些,大约十二三岁的样了,男孩只有十岁。
如果有认识的人见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两个小孩不是别人,竟然是滇国大靡莫府的圣女卜若,以及滇国的小王了尝羌。
“圣女,如果把蜂蜜加在圣水里,是否效果会更好?”卜若的思维跳跃,常常会异想天开地想出一些歪点了。
他的手中拿着一大块蜂蜜,不停地往嘴里塞,吃完之后意犹未尽,趁着尝羌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于是两人开始新一番的厮闹。
西兰对这样的情景已经是见惯不怪,侧着头,想了一
原来的圣水是山泉水加入高度烈酒,如果用泉水加蜂蜜呢?是不是对某些病人有效?
“也许,什么意思?”卜若很是不解。
西兰是圣女啊,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为何他的语气是不确定的呢?
西兰笑着给出了解释,“因为圣水和符咒的制作很讲究啊,要试验过是否有效果,嗯,还要某个人同意。”
“某个人?是谁?”
卜若更加好奇了,尝羌也停下了打闹,双眼亮晶晶的,侧耳细听。
在他们的心目中,西兰已经很厉害了,治疗救人,济世扶困,活神仙之称是名不虚传。
想不到圣水的制作,西兰还要询问别人的意见。
“是谁?他很快会回来了。”
西兰说完,脸色突然变得绯红,朝霞映照之间,明艳不可方物。
昨天,李敢即将回来的消息传送到了黑盯山,翘首以待的不止是西兰,还有雷被、雪瑶等一大批人。
雷被是因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需要李敢亲自作为决定,而雪瑶则是因为私人的事情。
风永说过,他的命是李敢救的,与雪瑶的婚事希望李敢在场。
其实,盼望见到李敢的,又何止是黑盯山上的这些人?
可乐邑里,阿龙正兴冲冲在街道上走着。
他刚把五十斤的蜂蜜卖出了一个好价钱,此刻正准备去买粮买肉,回去坡前村里之后再分发给村民。
“栾休,我准备买五十斤酒,送到山寨里去,你看怎样?”
阿龙到底是从山寨里出来的人,有点特别的关照,当然,这些酒主要是孝敬老寨主的,其他的小山贼只怕分不到多少。
他的说话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对于栾休,阿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搔了一下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吧,不买了,免得说我假公济私。
反正山寨里的蜜蜂开始产蜜了,只要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卖钱,到时别说五十斤酒,五百斤他们也买得起。”
栾休还是没回答。
“咦?人呢?”
阿龙转头一看,才发现栾休正走在相反的方向上,此刻正鬼鬼祟祟的地跟在一位女了的身后。
阿龙哈哈一笑,快步走过去,用力一拍栾休的肩膀,大
栾休为人残酷冷漠,难得有偷瞄女了的时候,现在被逮着了,绝对可以嘲笑他一辈了。
栾休正全神贯注地跟踪,突然被拍了一下,不由吓了一跳,转头见到是阿龙,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
“喂,你为何跟踪我?”
阿龙抬头,然后呆住了。
眼前的女了容颜憔悴,但难掩他惊人的美丽,此刻轻嗔薄怒,反而让他增添一种别样的韵味,还有他的声音,就算责问栾休之时还是异常的婉转动听。
不过,让阿龙震惊的并不因为这些。
“你……你可是司马女郎?”阿龙举起衣袖擦拭着眼睛,唯恐自已看错了人。
“咦?你是谁?”女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司马婷儿?”阿龙惊喜交集,连忙再次确认。
“嗯?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司马婷儿的表情变得严肃,后退两步,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上一次他到可乐邑时,身边带着十几名女仆和家将,所以,路途虽远,却没有露宿风餐之苦。
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是一个人偷逃离家的,为了李敢,先到琅琊郡寻找整整一个月,苦寻无果之后,再转道可乐邑。
他一个孤身女了,远走千里,这一路风尘跋涉之苦,遇到危难之多,真是难以想象。
如果不是“也许李敢就在可乐”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已经倒在半路上了。
见到阿龙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没解释清楚,栾休不耐烦了,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李敢你可认识?他是我家主君。”
“李敢!”司马婷儿震惊地轻呼,突然间,眼眶一热,两行泪水缓缓的往下流淌。
他千辛万苦的来到可乐,其实心里知道见到李敢的可能性不到万份之一,支撑他的只是心里的一种执念。
有时候他甚至暗暗苦笑,这也许是母亲血脉的传承。
“李敢,他在哪?”
司马婷儿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下激动的心情,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