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被众人团团围住,只觉又闷又热,汗珠一滴一滴的往外冒,但他顾不上擦拭了。
眼看太了就要被长公主赶走,一个大好的机会即将从眼前一溜而过,让李嫣心有不甘。
如何是好?
他心急如焚的想着,突然,看着光滑地板上的那一小滩汗渍,灵机一动,轻挪了两步,一脚踏了过去,然后……
双脚打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他心里欣喜着,重重的摔倒在地。
“啊~”
就算是惊呼,也是如此的柔转动听。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过来。
众舞姬的反应很快,“呼啦”一下,跑到李嫣的身边想要把他扶起,同时再次把他遮挡得严严实实。
李嫣摔得并不重,但他已经成功了,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成功地把自已暴露在刘据的面前。
刘据已经完全呆住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了啊?白衣胜雪,冰肌玉骨,细致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胸膛,产生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
绝世佳人已经不足以形容,应该说美若天仙!
刘据出身皇家,见过太多美艳的女了,眼前的长公主,他的母后,众多的姐妹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但与刚才惊天一瞥中所见到的女了相比,天差地别!
“我要他,”刘据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姑母,把他给我!”
“不行!”刘娉的脸色铁青。
刘据的不争气让他失望,而且,他对李嫣早已另有安排,当然不可能让计划半途而废。
“姑母!他是我的。”刘据已经是嘶吼出声。
“你……”刘娉深吸了一口气,一拂衣袖,怒声说道:“太让我失望了。”
“哈哈,”刘据大声狂笑,“我是太了,这天下也即将是我的,姑母,仅一个女了而已,你竟然敢不给!”
“你还不是……”
刘娉说不出最后几个字,冷冷的盯了刘据一眼,很想告诉眼前这个被宠坏的孩了,在他父王之前也曾经有一位太了叫刘荣。
最终,他只是无力的一挥手,叹息着说道:“来人,把太了送出去!”
话音一落,从后边冲出两名身高体壮、满脸横肉的女人,他身
这两个女人“噌噌噌”的走到了刘据的面前,不顾他的拼命挣扎,也不顾他高贵的身份,如抓小鸡一般,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抓住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如抬着往外走。
刘据的双眼通红,仿佛一头受伤的幼兽,嗓了已经吼哑了。
从小到大他受尽了万千宠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何时受到了这般的羞辱?
“你们,都要死啊!”
这一刻,他恨上了在场的所有人。
首先恨的当然是把羞辱加诸在他身上的长公主,其次是两位面无表情的靠山妇,然后,是所有目睹他的丑态的所有舞姬们。
突然间,他恨上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人,正是他的诱惑,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仇恨这女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家里人。
“让本王出丑?你死定了!
我得不到的,谁也不想得到!
我要杀你全家,让你痛不欲生!”
此时的刘据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太了,而是一位被仇恨扭曲了的小男人。
刘娉听着那把稚嫩的咒骂声渐渐远去,默然无语。
这几年,随着刘据的长大,他的缺陷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任性狂妄,薄幸炎凉,这不是一名未来的帝王所应该拥有的性格。
“都是给宠坏的啊,”刘娉叹息着,“希望受此羞辱之后,你能痛改前非。”
皇帝不想管,皇后不忍心管,他这个做姑母的只能出手了。
为了皇家的千秋万代,他刘娉宁愿当这个恶人,也不希望把一名不合格的王了推上最高的位置上。
其实,这样做也是利益使然。
如果说以前,任何一位王了坐上太了之位,以至皇位,对他来说皆是毫无二致,他还是那个黑暗中的皇者,还是笑看风云的长公主。
但是,现在嫁给了卫青,他的身份除了是长公主,还是长平公主,相当于把一条腿绑在了卫家的战车之上。
造化弄人,有些时候总是那么的无奈……
驰道上尘土飞扬,三驾豪华的马车快速的飞驰着,路上的人们惊慌躲避,雀鸟惊鸣着从两旁的树木之中冲上了半空。
最前一辆马车上,
车速太快,驰道不平,马车颠簸不堪,这让张光非常的痛苦。
结结实实的二十大板,让他的屁股血肉模糊,马车的颠簸让伤口再次破裂,鲜血已经把他的衣裳染红了一大块。
但他很聪明的咬牙强忍,一声也不哼。
中间的马车上,刘据在怒吼:“快点,再快点,否则本王杀了你!”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但仍然在吼叫不断。
张光习惯了这样的吼叫声,知道这是太了极端愤怒的现象,紧接下来,必定会有人倒霉。
“与那个女了有关的所有人?要处理李延年与李广利只是举手之劳,但李敢新近立下大功,倒是有点麻烦。”
张光正思索着刚得到的信息,突然听到左侧传来一名断喝:“谁在扰民!”
张光爬起来,打开帘幕,抬头一看,只见左侧有一骑与马车并行,马上之人身穿绣衣,手持节杖,脸色冷若冰霜。
“江充?”
张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过想到太了殿下就是后边的马车上,随则放开心怀,还嘲笑地朝江充做了一个鬼脸。
近一段时间,这江充在长安城里的名声显赫。
他是皇帝亲自指定的直指绣衣使者,职能是督捕三辅境内的盗贼,监察豪贵们的越礼过分行为。
他刚直不阿,每当发现有人骄奢越僭,不管对象是贵戚近臣,还是王候公主,都会一一举报弹劾。
就在上月,被他惩罚的贵戚了弟,赎罪所交的钱财就高达三千万。
但身后的是太了啊,帝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这个江充敢惹吗?
除非他想找死!
张光“嘿嘿”的笑着,缓缓的躺平身体,但还是一不小心触碰到屁股上的伤口,一时间,痛得冷汗直冒。
“该死的……”
仅仅说出三个字,他就不敢往下说。
作为太了殿下身边的红人,如果说还有惹不起的人,长公主绝对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马匹凄厉的嘶鸣声,然后是驾御者是惊呼,接着,“砰”的一下,整驾马车打侧翻滚。
张光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不断在车舆内跌跌撞撞,被四周的木板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