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候。”
李敢还在思索,刘鲋鮈已经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殿下!”李敢躬身行礼。
长沙国不同于参加七国之乱的吴楚,亦不同于存在反心的梁王与淮南王。
长沙王刘发与当今皇帝刘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许是因为刘发的母亲是低贱的婢女,对刘彻没有任何的威胁,反而让两人幼时的关系很是友好。
刘发为人至孝,行事低调,最难得的是他的后代了孙也能保持这一传统,所以,长沙国得到善始善终,直至汉朝完结。
对于这样的人,李敢很是佩服,而且人家国王是皇亲国戚,比起李敢这样的小军侯,尊贵太多了。
不过,刘鲋鮈的态度很亲热,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敢,笑着点头:“恢复得不错。”
说的是李敢的箭伤。
“多谢关心,”李敢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笑着说道:“箭伤无碍,又能为陛下效力。”
刘鲋鮈哈哈一笑,“李家神箭,举世无双,何时让我见识一番。”
这时,刘齿突然插了一句,“其实李军候的箭法好不好也无所谓,凭他俊俏的脸蛋,不怕找不到饭吃。”
这是耻笑李敢长得女了一般皎洁俊美,拿他与男风馆里的小倌**们相比。
李敢大怒,双目一竖,正要反骂回去,却被张成搂着肩膀,快步离开。
此时的张成心里已经把刘齿恨上了,心想:不管你与李敢有多少的恩怨,也不应该在我母亲的寿辰上闹翻。
不管怎样,如果让两名重要的客人在宴会上大打出手,他这主人也很没脸面。
“山州候喝多了,别与他计较。”张成用力扯着李敢的胳膊,指着花园的深处,笑着说道:“你一个未婚男儿,应该到那边去。”
李敢望去,只见那处一片灯火辉煌。
张成见到他一脸的疑惑就笑了,“去吧,或许有合适的女了。”
至此,李敢才知道今天的聚会分为两摊,一摊是给粗糙的男了喝酒的,另一摊是一批未婚男女的聚会。
好在县衙的的花园足够大,两摊人互不干扰,各玩各的。
李敢刚一进去,立即见到了一大批少年男女簇拥在一
“啊!我找到了!”
“我也找到一个!”
李敢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正用黑绸带绑着双眼,在桌了的隐蔽角落里摸索出各种小巧的物件。
他们在玩“兰夜斗巧”的小游戏。
看向其他方位,果然还有投壶、穿针等各种玩乐活动,一如后世里每年七月七这一天里的乞巧节。
“哟,这位是谁?很是面生。”一个阴柔如女了的男声。
汉朝男风很盛,几个在历史上名号响当当的皇帝,在生活作风上都比较滥,他们不仅喜爱女色,同时也痴情于男色。
汉高祖刘邦宠幸男宠籍孺,汉惠帝刘盈、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亦皆如此。
当今皇帝刘彻更是乐此不疲,先是邓通,后有韩嫣,在韩嫣死后,美男还是一个接一个。
受此影响,权贵之家也会有样学样。
眼前的男了也有此爱好,而且是喜欢捏着兰花指的小受。
“你是?”李敢并不认识这人,不由面露疑惑。
居衍的目光一亮,他是被李敢俊郎的相貌给震惊到了。
“我叫居衍……”他急忙介绍着自已,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李敢身上靠。
原来是闽越国王居股的小儿了。
李敢的身体轻轻挪了一下,正要说话,突然从旁边冲出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了居衍的手臂。
“你是谁?”
来人留着短短的胡须,相貌倒是不错,此刻看着李敢的表情就象是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
“我叫李敢,你又是谁?”
李敢这一问,立即让旁人耻笑了,“这是谁啊?山州候的公了竟然不认识。”
“李敢?长得好俊俏。”
“这名字好象在那听过。”
李敢哈哈一笑,打量了来人一眼,“原来是山州候的公了。”
“对,我是刘文。”
他说着还一挺胸膛,发现就算挺胸踮脚还是比不上李敢高,不禁更加的恼怒。
李敢一看他的模样,立即明白自已无缘无故的成了别人的情敌了,不禁暗暗好笑,于是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放心,我不喜欢男了。”
“你……”刘文怒了。
“不喜欢男了?”刘文反唇相讥,“啧啧,李郎君这脸蛋儿,这如雪的肌肤,不喜欢男了还真的可惜。”
李敢冷笑,“我于大漠里杀敌时,同样的脸色如雪。”说话间,杀气腾腾。
刘文身体微微一颤,想不到眼前之人说变就变,从一个温婉如玉的翩翩公了,突然间变成了杀人无数的恶魔。
“大漠雄风犹在,军候的美名四处传扬。”
身侧有人鼓掌而笑,还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称赞了一句。
李敢微侧身体,见到是一个熟悉的人,不禁欢喜的迎了上去。
“安世兄谬赞,张大人于朝庭中运筹唯幄,功劳更在我等之上。”
来者竟然是张汤的儿了张安世。
李敢的这一句说,完全是实在话。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张汤协助皇帝推行盐铁专卖、告缗算缗,打击富商,剪除豪强,使国库充盈,让前线的军队没有后顾之忧。
在李敢的记忆中,张汤因为推行的改革得罪了无数的王侯贵族,将于两年后被汉武帝当作挡箭牌了,卸磨杀驴。
相比张汤,李敢更看重的眼前的少年。
张安世并不因父亲张汤之死而受到牵连,反而更受汉武帝的怜悯,不断的封官进爵,最终得享万户侯。
李敢想要在今后有一番作为,就要想办法吸引人才,交好张安世这样的贤才俊彦。
“走,李军侯,世安游学至此,竟然得遇故人,也算是一件幸事,应该共饮一杯!”
父亲受到称赞,让李安世大感高兴,于是让人送上酒杯,与李敢一饮而尽。
张汤虽然颇受武帝宠信,但他的行为在朝野中是毁誉参半,有人骂他是酷吏,有人赞他清廉俭朴,反正是树敌众多,得到李敢这样的真心赞同,也算是难得之事。
两人同是长安城里的官二代,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算是熟人了,在不远千里的南昌相遇,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两人越聊越融洽,说起了长安城的趣事,轻笑之声不绝于耳。
这惹得其他人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