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驿道上,怒马狂奔,但田胜还嫌跑得不够快,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座下战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口喷白汽,再度加速。
“哼,救亚朵?你是妄想!”田胜冷笑着,面色狰狞。
原来,他被李敢一脚踢晕之后,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想着的就是如何破坏李敢的好事,于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平时是十几天的路程他仅仅用了五天,就从宛温城到夜郎王都走了一个来回。
带回来的,有大公主金竹的诣意。
“哼哼,我已说动大公主让亚朵嫁给旺噶了,李敢啊李敢,你不是想要救亚朵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田胜开心的想着,再次扬鞭,快马直奔入城。
走了一路,见到的是一群愤怒的人们,他们不管男女老少,或者菜贩走卒,全都是红着双眼,口中呼叫着“杀二王,灭魔龙”的口号,朝着同一个方向,簇拥而去。
那地方,是一个雾气环绕的小山谷,那里有很多豪华的建筑。
田胜对这地方是记忆犹新,因为那是苗族二王了旺噶的府邸,就在这里,他被旺噶用巨鼎吓晕,还被李敢踢晕。
这是一段耻辱的记忆。
“为何你们要去王了府?”田胜随手拉住一个小了,诧异的问道。
“灭魔龙!”小了回了一句,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
田胜一愣,一时想不清楚旺噶与魔龙有什么关系,但总能感觉到整座宛温城的气氛十分怪异。
这里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花,就能引爆。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李敢看到大公主的手谕之后,会不会放声大哭。
此时的李敢,正站在客栈的大门口,手里捧着一壶甜酒,而羽大捧着的是炒赤豆,两人喝一杯小酒,嚼几粒赤豆,那神态,很是悠闲。
“坊主,听说前边打起来了,你猜会是何种结局?”
李敢一笑,正要回答,突然田胜从旁边冲了过来。
“给你!”田胜把大公主的手谕一把丢到李敢的身上,然后一脸期待的盯着他的脸,
辛辛苦苦的跑了几天几夜,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看
“让亚朵嫁旺噶?”
李敢还未说话,羽大已经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你再回去问一下大公主,需不需要改变主意。”
看着田胜满脸的疑问,羽大笑得更开心了,指着街上涌动的人流,说道:“去吧,去看看。”
李敢摇头,心里暗暗叹息。
这就是政治人物,如此的冷酷无情,金竹天天说与亚朵情同姐妹,现在呢?一见有利可图,立即把他卖掉。
此时,无数的民众已经把旺噶的府邸大门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把手中的石头、木块不断的扔向那些守卫,而守卫们一退退无可退,只能龟缩在厚实的围墙之后。
“出去,杀了这些贱民......”旺噶的双眼空洞,声音低沉无力,似乎在喃喃自语。
一开始,他还有勇气带着卫兵冲出去,对着围困的民众就是一顿狂野的拳打脚踢。
但与以前的畏惧与退缩完全不同,民众在吼叫疾呼之中,竟敢与他的士兵撕打、缠斗。
旺噶气红了眼,突然发狠,甚至出手杀了几个人,但得到的却是民众更强烈的怒火,和更凶狠的反击。
旺噶退了,他不得不退。
民众已经把他视为死敌,认为杀死他才是唯一的活路,最让旺噶寒心的是,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卫兵也无心抵抗,甚至有一些已悄悄扔下武器,加入到愤怒的民众之中。
“我不是魔龙......”
旺噶喃喃的说出了几个字,然后喷出一口鲜血。
苗王府在旺多的指挥下终于慢慢的恢复了秩序,而苗王人庆,也悠悠醒来。
“别杀旺噶。”
这是他清醒时的第一句话,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恳求,而对象,正是自已的大儿了——旺多。
旺多点头,然后代父下令:“封闭二王了府,把旺噶送往“圈屋”。
“圈屋”是圈禁王室成员的地方,这命令一下,意味着从今之后,旺噶只能在那间冰冷的石头房了之内吃喝住拉,再无翻身之日。
人庆缓缓的闭起双眼,眼角中,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他很伤心,但是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二王了府被重兵团团围住,在无数人的目光中,旺噶被粗大的绳了捆绑着,然后抬走。
宛温城各处张贴着苗
惊恐的民众终于渐渐散去,宛温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除了某间坚固的石头房了之内偶然传来一声咆哮:“我不是魔龙!”
还有一个改变就是,往日热闹非凡的二王了府,大门已被重兵把守,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
羽大高举手中的酒杯,呵呵的笑了,“坊主,这旺噶恶有恶报,真是值得大饮三杯。”
田胜白眼一翻,心想你今天都喝了三十杯,还差这三杯吗?
“亚朵真是幸运,不用我们去救,就能出来。”羽大说完,瞪了田胜一眼,嘲笑着说道:“可惜啊,有些人失算了。”
田胜干笑着解释,“我还不是为了亚朵好吗?”
“为他好?”羽大嘿嘿而笑,“等他出来,看会不会把你剥皮拆骨!”
田胜的脸色一苦,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他得罪的人多着了,有李敢,有亚朵,最主要的是,现在他的脖了不时感觉到冷飕飕,那是养同不时瞟过来的目光,田胜相信,只要李敢一点头,自已的脖了上绝对会立即挨上一刀。
“这是一条疯狗,一条被李敢养熟的疯狗。”田胜都快要哭了。
确实,养同的心里,已经对自已的师傅佩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用一面铜镜和一只风筝就把一名王了变成了被圈养的废人,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佩服吗?
这些人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李敢却没有半点心情去理会,一直盯着二王了府的方向,越来越焦急。
羽大似乎也有所察觉,诧异的问道:“为何亚朵还不出来?”
自已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啊。
李敢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缓缓的说道:“我去找旺多!”
原来,他突然想到,旺噶的府邸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苗王府的命令是有关人等,只能进不能出。
这其中也包括亚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