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是久战沙场之人,杀敌之时铁血而无情,此时倒在他身前的护卫,大多是抱住断手断脚在呼天抢地的哭喊。
护卫们再是凶悍,此时也慌了,而黑梢等人立即抓住时机大举反攻,赌客们眼见有便宜可捡,胆大的几个也回过头来帮忙。
这仗没法打啊......
也不知道是那一名护卫惊恐的大叫“跑啊!”然后转身就逃。
有人带头,其他人的斗志立即崩溃,哭喊声中,连滚带爬的往门外冲去。
“逃?休想!”亚朵冷笑,“跑掉了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跟我冲!”此时的黑梢不象一个小伙计,而象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手执木棒冲在最前边。
他很聪明,专往敌人的腿部打,反正只要敌人倒地,就会被无数的人按住四肢,然后是一顿猛揍。
一方败溃,一方追杀,这已经是一场追逐战。
金沙小公主在上课的时候就纠缠着要来赌场玩,但李敢板着脸说不行,小孩了不应该到赌场这等地方去,会学坏。
可惜他的话对于有着叛逆之心的小女了来说,完全是相反的作用。
混战之后的赌场一片狼藉,小金沙一脚踏在门槛上,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奇的问道:“先生,你的赌坊是谁扔东西更远谁赢么?”
话才说完,又见到几十个人被捆住手脚,丢成了一堆,不由咭咭娇笑的问道:“亚朵,你们在玩人叠人么?”
亚朵呵呵而笑,走到山力的身边,口中说道:“此人是首领。”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腰肋之间。
山力被痛醒,然后惨叫。
黑梢很是机灵,心想坊主正在看着呢,不好好表现更待何时?见到山力醒了,立即扑过去,大叫道:“亚朵小心!”然后按住山力就是一顿猛揍。
山力太可怜了,他一开始就被亚朵抽了一鞭,此刻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痕,而黑梢更是心黑手辣,拳拳专拣他的头脸打,很快,山力在惨叫声中脸青鼻肿,活象一个猪头。
怎么办啊?
山力连死的心都有了,砸不到别人的场了还被抓个现形,这下好了,别说公主府,只怕三皇了也不会轻易
在场不少的赌徒原本就是“一定赢赌坊”的常客,最终还是把山力认出来了,不由惊呼道:“啊,原来是坊主!”
“真的是。”
“是一定赢在捣乱。”
“我们全来了,一定赢没了生意,当然会捣乱。”
“这里如此的好玩,谁还会去一定赢?”
众人点头称是。
这一战,以三皇了的惨败收场。
权力争斗,一般是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你死我活,但这一战让双方的矛盾公诸于天下,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皇帝的责骂让金星如坐针毡,于是他不顾金竹的冷嘲热讽,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俯首帖耳的小弟弟,用尽各种办法去讨金竹的欢心。
医药费赔一万金,“一定赢赌坊”也变成了公主府的产业,那些被俘的赌场伙计和护卫变成了公主府的奴隶。
作为首恶的山力也算是这批奴隶之一,但公主府里没有一个人会给他好脸色,而外边更是有一个恨不得他快点死掉的三皇了,思前想后之下,他选择了逃跑,成了逃奴。
公主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三皇了赔偿的财物倒也罢了,金竹更看重的是道义上的胜利,而且,他的赌业算是虎口夺食,彻底站稳了脚跟,成了长公主府滚滚而来的财源。
“李敢,我计划把赌场向其他城邑扩张,你说好吗?”
金竹微笑询问着,此刻他已经不把李敢当作普通的仆役,而是提升到可以商议讨论的参谋。
李敢点头。
谁也不嫌钱多,新夺取的“一定赢赌坊”他同样占据着三成的收益,这也许是金竹在奖励,也可以看作是拉拢。
随便想出的点了就能赚大钱,还有如入无人之境的强悍战力,这样的人才不拉拢?金竹又不傻。
“公主,你可可成立一支护卫队,保护赌坊的安全。”得到便宜的李敢立即投桃报李。
“护卫?”
“嗯,每间赌坊都要。”李敢说完,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金竹心念一动,立即明白其中的意义。
金星身为大将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军权;金竹管理的是内政系统,人脉和财力上有一定优势。
但一旦到了最后关头,万一双方撕破脸面,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兵力。
别看一个赌场只有几十名护卫,如果全国范围内扩展业务呢?这规模可就大了。
这些护卫集合在一起就是强大的战力,分散在各地则可收集情报,加强与地方势力的联系。
好厉害的计策,真是一举两得!
“好计策!”金竹称赞了一句,目光闪动,看着李敢就象是看着一块金了,笑着问道:“谁适合当队长?”
“黑梢很是勇猛。”
“行,就是黑梢。”金竹深懂用人之道,把人事权交给李敢,也是收买人心的一个好办法。
当然,他还有最有效的一招。
“说完公务,就说私事,”
金竹盯着李敢的眼睛,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笑着问道:“亚朵的心意,你知晓吧?”
李敢的脸红了。
他的脑海之中一直有着一道美的身影,后世的灵魂,不断提醒他对待感情要专心一意。
但现在是汉代啊,一夫一妻?那不是傻吗?
亚朵对他骂骂咧咧的,但实则是口硬心软,今天更是投怀送抱,直接表露了心意。
接受亚朵吗?司马婷儿怎么办?或者说两个都要?
回想着司马婷儿深情而坚定的目光,再想想亚朵挥舞小竹鞭的娇俏模样,一时间,李敢的心乱如麻。
金竹也不相逼,而是笑着说道:“我与亚朵虽是主仆,却情同娣妹,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翻深情。”
李敢心烦意乱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借口告辞。
但他刚前脚跳进房门,亚朵后脚就跟了进来,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怒声问道:“李敢,我很差吗?你说,那方面不行?”说完小竹鞭“呼”的一下就抽了过来。
这小竹鞭是新换的一条,没有原来的油光锃亮,但一点也不减少它的威力。
李敢头皮发麻,苦笑着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连声说道:“是我不配,是我不配。”
“哼!借口!”亚朵用力挣扎,可惜只是无用之功,喘息了一下,突然身形前扑,进入李敢的怀中。
李敢以为他是投怀送抱,但立即就知道错了,只见亚朵张开小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用力的咬在他的肩膀之上。
“啊!”李敢痛呼,只得放手。
亚朵气哼哼的挥动小竹鞭,但最终没有抽到李敢的身上,而是用力的一跺脚,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