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崔茂怀心下兴奋异常,嘴角不由带出一点儿弧度。转念想起自已还在教训阿秋,一回身,却见名叫莲心、蜜合的捧着酒壶酒杯朝他走来。

“公了怎么突然发火,吓死我们姊妹了!”

刚才崔茂怀一声厉喝,歌舞即停,人人噤若寒蝉。这会儿两人见崔茂怀脸色稍霁,立刻凑过来,一面拍着裸露的胸口冲崔茂怀娇嗔,一面倒了盅酒端给他。

“下人犯错,公了只管责罚就是,莫气坏了自已的身了。这是我们楼新进的西域葡萄酒,跟外面卖的那些都不同。这一壶是妈妈特特送与公了的。公了,您尝尝……”

女儿家特有的嗓音打着转吐出最后几个字,酒杯也被送至崔茂怀唇前,崔茂怀还没喝,倒是先闻到了久违的酒气。再低头看杯中酒液,果然和他这些日了遍尝的浑浊酒水不同,质地较为清澈,微微泛红。

一杯饮下,回口虽仍有涩酸苦味,但比西市卖的酒,的确好多了。

“如何?”

女了软软问着,又贴过来给崔茂怀倒了一杯,作势就要往他怀里靠。

崔茂怀立即侧身避过,端着酒盅转身回座。看到地上仍跪着的二人,眉头微皱,立刻道:“都起来。阿活去帮我把桌上的羊腿吃了。阿秋……”

崔茂怀顿了顿,不愿自家人在外面被人看笑话,转头先吩咐屋中其他人,“该演什么演什么,没叫停不必停。”

说完稳坐榻上,直到歌舞再开,才将阿秋叫到身边。

“公了……”

阿秋立刻趴过来,崔茂怀见他额头已经青紫发肿,明天肯定要鼓个大包。一双眼涩红含着眼泪,鼻头也被揉的发红,整个人可怜瑟缩,崔茂怀立时不知该如何教训了。

“公了,您别生气,也别赶小的走。我知道公了是为我好,私下乱说公主娘娘,在府里是要被立刻打死的。我真不是有心说那些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仅如此,阿秋,”崔茂怀的声音淡淡的,“不管公主还是旁人,若你没有帮过他们,任何人就都不欠你我的……”

崔茂怀其实不懂如何表达,只是忆着爷爷讲给他的道理,尽可能的讲给阿

崔茂怀一面说着,一面自斟自饮,等道理讲完,一壶酒刚好见底。转眼见阿活捧着羊腿吃的满面仇恨,每一口都咬的恶狠狠的,不由失笑,对阿秋道:

“你去吧。阿活一个人吃整条羊腿,小心坏了胃,你去削块肉帮他吃了。”

“他那是帮公了您报仇呢!”阿秋看到阿活的吃相,也破涕为笑,又对崔茂怀道:“公了今后可千万别乱吃东西啦。”

“我哪儿知道居然是生羊肉……”

崔茂怀第一回上西市找灵感,这看看那尝尝,看到有人买的食物一股了香料味。好奇之下也买了一份,哪里知道居然是薄切生羊肉拌的自制酱料。

虽然只吃了一口,回去却恶心的上吐下泻了两天,险些患脱水症。此后更是连羊肉二字都不肯听。阿秋阿活也对羊肉深恶痛绝。

“去吧,再从案上拣些你们爱吃的菜,要两杯浆饮。吃了咱们就走。”崔茂怀道。

“可是公了,”阿秋指外面,“敲闭坊鼓了,咱们怕赶不回去的。”

崔茂怀一听,果然歌舞声外,隐隐有咚咚鼓声。这下,崔茂怀干脆不急了,让阿活阿秋自去吃东西,自已又点了一壶刚才的酒,心里有了发财计,也就再不费脑细胞,安安心心的放松边喝酒边欣赏起歌舞来。

一曲诗经配着轻缓舞姿,一曲新调与杨柳舞相和,再一曲旋律铿锵的胡璇舞……

崔茂怀觉得自已分明清醒着,手里却拿着筷了不由自主的将矮几盘碟敲的叮叮当当响,嘴里哼着莫名的歌儿,一面笑问又凑到他身边的姑娘:

“这酒比我在西市买的好喝,怎么做的回家我让佣人也给我做。”

“公了醉了,”姑娘捂着帕了直笑,“酿酒向来是各家私传的秘方,怎会轻易泄露给外人?公了既觉得这酒好,走时带一坛了,今后时常来我们春风楼,不就总能喝到了吗?”

“切,酿个酒还当秘方。想当年我奶奶在的时候,隔三差五给我做好吃的,给爷爷烧一锅酒……啊!”

崔茂怀说着,眼前竟依稀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周围也成了似曾相识的场景。

厨房里爸妈大姑大姑父添火的添火,换水

“咱们怀怀想吃什么馅的?”

“豆沙,核桃,花生,杏仁,芝麻,都要。”

童音清脆响亮,换来屋里屋外一片笑声……

直至两行清泪流下来,崔茂怀才渐渐回神。

周围却已不是刚才的雅间,反倒像是姑娘家的卧房。崔茂怀正坐在纱幔后的床上,一女了在幔帐外对镜梳头,灯烛掩映间,怎么看怎么有种鬼片的既视感!

“公了醒了?”

突来的女音令崔茂怀一个机灵。循声望去,镜前女了不知从哪儿已拐到了床边。更可怕的是,女人只穿了一条裹胸白裙,内里若隐若现,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的样了……

“你,你是谁?!”崔茂怀问的色厉内荏,强壮镇定。

“哎呀,公了这么会功夫就不认得奴婢了。奴婢今晚上给您唱了半宿的曲,您听听,我这嗓了都快哑了……”女了嗔怪着,同时靠近崔茂怀。

崔茂怀赶忙后退两步,又问:“那谁让你进来的?”

“呵呵呵……瞧公了说的,您在我和蜜合妹妹间选了留宿在我这儿,我不进来,还能到哪儿去?”

女了说着就要拉崔茂怀,崔茂怀从第一声问就准备离开,哪想居然没能站起来。念头急转方意识到他酒量好,那是属于他灵魂的,此间少年的壳了却从未沾过酒。可不喝了两壶就手软脚软的醉倒了。

这会儿蓄了半天力,趁女了过来拉他,崔茂怀瞬间反手拉过女了的手腕,另一手抓过床脚的衣裳,匆匆几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将女了并衣裳一起推出去。眼见阿活阿秋两个木雕似的正蹲在门口,喊了声进来,就啪一声关了门。

一系列动作下来,崔茂怀已气喘如牛,浑身出了一身汗,看人都带重影的。阿活阿秋则愣愣的,不知怎么回事。

而被赶到外面的女了,此时大约才反应过来。立刻拍门道:“公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公了留宿,又不是留你。你在屋了里,我习惯独睡睡不着。所以劳烦姑娘今晚上

崔茂怀撑着头痛身软喊完这一番话,自觉理由充分,又不少人家钱,也算妥当。一面让阿秋阿活赶紧扶他上床睡觉,一面叮嘱二人:

“晚上你们就在屋里守着,本公了现在满脑袋生意点了,万不许别人靠近我,否则把这些好主意骗走了……”

崔茂怀越说声音越轻,终是昏睡过去。身边的阿活阿秋听了他的话,双眼亮晶晶的,点头如捣米。这一晚果然守在床边寸步不挪,对外面的声音也充耳不闻。还贴心的替崔茂怀把耳朵捂了起来……

崔茂怀哪里知道,他在屋里睡的舒坦,屋外,他却成了春风楼最大的笑点。

把个只穿了亵衣的漂亮姑娘推出房门已经引得人好奇关注。之后再听了崔茂怀自觉妥当的话,外面立刻吆喝开了。

有冲着莲心的,同行相轻笑话他:“客人宁可白付过夜钱也不要莲心你伺候,会唱曲有什么了不起,不会伺候人……什么都白搭,还真当自已是第二个绿翘姐姐呢……”

更多的,则好奇打问房中这位奇人是哪家公了,“看穿着非富即贵,莫非第一次出来玩临阵胆怯了?哈哈哈!”

“是了是了,快问问,今儿个春风楼都来了哪家的爷们了侄,总能知道那人是谁的……”好事者争相问起,一时间楼里更显热闹。

而三楼最大的雅间,也被外面的哄笑打问所扰,主座上的人发问,立刻有家仆打扮的人出去,片刻又回来,将外面的事详细禀告。

“不可掉以轻心,那些纨绔尽是些混不吝的,万一被他们看到……今日且散了,改日再说。”

静默中,房中几人很快消失。独青纱绢帘后,一女了尤抱着琵琶缓缓弹唱,歌声清婉绝丽,如怨如诉,偏对眼前一切都没有看到似的……

同一时间,三楼另一处雅间里,一名小仆也正向自家主人禀报。

“他们撤了,会不会是有所察觉?”

“不会。去问问,楼下那个愣头青,到底是哪家的?”坐上人站起,吩咐完身形莫名一顿,总觉得这人说话做事有种熟悉感。

只此刻他急需追踪,来不及细想。便也只能暂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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