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岩与苏樱雪走出帐外,只见不远处有呼啦啦一群官兵,护着几辆马车,马车后面套着板车,板车上不知道拉着什么东西?总之,每辆马车都装的满满的。
“这……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苏子岩用手一指那群人马,不解地询问着前来报信的士兵。
士兵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一副很惊喜的语气说道:
“将军,好消息啊!好消息,这朝廷终于送来了药材,听说还派了三位太医,看来,我们的兄弟有救了,哈哈……”
因为在古代瘟疫是很可怕的病,那是不治之症,虽然有人传言说,军队里之前来了一个大夫,正在给旧营地,给那些患病的士兵诊病,可没有人相信苏樱雪真的可以治好瘟疫。
相对来说,他们比较相信宫里的太医,因为宫里面什么都是最好的,所以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即便太医也是最好的,因为他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类拔萃的。
这也难怪前来报信的士兵,听说来了太医心里高兴了。
因为他还不知道旧营地那边兄弟们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医治。
可高兴的心情,因看到大将军苏子岩脸上森寒的冷意时,笑容僵持在了脸上,看来他们的大将军苏子岩并不开心,这是为什么?那个士兵挠了挠头搞不懂。
没错,苏子岩听到那个士兵的禀报之后,非但不开心,还拳头紧握,青筋暴露,汹涌澎湃的怒火,几乎要从胸口出直冲而出。
他给朝廷飞鸽传书,足足有俩个月之久,朝廷要不送来药材和太医,他还可以自我安慰,也许朝廷并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所以才会迟迟不增派药材与太医过来。
可俩个月之后才送来,这又算怎么回事?这说明朝廷早就知道他的军队,有人患上了瘟疫了啊!
苏子岩望了一眼身边的苏樱雪,眼中寒芒闪过,要不是眼前这个与自己妹妹长的完全一样的女人,为他送来了药材,并为他的士兵解了瘟疫之病,这俩个月,以瘟疫的的蔓延速度,恐怕他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小皇帝元祁这个时候送药材过来,什么目的?是打算看他苏子岩笑话?还是想看看他死了多少人,治他一个失责之罪?
想起以前王二牛说皇上将他的将军府里的人全部下了死牢,他不得不多疑,再加上身旁这个与自己妹妹长的像的女人,全身伤痕累累,如果真是他的妹妹……
越想越消极,苏子岩的怒火战胜了理智,他突然一拉苏樱雪说道:
“雪儿,你跟哥进来。”
“呃?”
苏樱雪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苏子岩强行拉进了大帐中。
“呃?将军,那些人怎么办?”
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兵,一见大将军苏子岩并不搭理前来送药材的朝廷官员,大有怠慢之意,急忙大叫询问着。
却听一道宛如地狱一般的声音从营帐内传了出来:
“让他们等着。”
声音森冷如同冰渣,那个士兵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见到他们的大将军,发如此大的脾气。
苏子岩打定主意,今日说什么也要将事情弄明白。
进入大帐的苏樱雪,望了一眼苏子岩,只见苏子岩一张俊脸,蒙着一层寒霜,正骇人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樱雪有些害怕地连连后退,她颤声询问着:
“哥,你……你要……要干什么?我……我是你妹妹,你……你不会想要杀……杀我吧!我……我没有……没有犯……犯什么错误吧!”
苏子岩并没有搭话,而是一步一步向苏樱雪靠近,一双漆黑的眸子又深又冷,似深海,深不可测,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冰,让苏樱雪全身战栗,心中不由地想着:
“难道传言有误?苏子岩并不宠爱自己的妹妹?他们俩个是仇人?他对她之所以客气,是因为她可以帮他治瘟疫?如今瘟疫解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杀了自己?”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由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就在苏子岩与苏樱雪紧隔一臂之遥时,苏樱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阻隔着苏子岩继续靠近,并尖声大叫着:
“哥哥骗人,哥哥答应以后会好好保护雪儿,不会再让雪儿受到伤害的,你出尔反尔,你是坏人,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好会保护雪儿,如今又要杀雪儿。我是你士兵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忘恩负义……”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苏樱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将所有能让苏子岩留她一命的理由,都喊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一凉,苏樱雪睁开眼睛,只见苏子岩掀开了她手臂上的衣衫,苏樱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
“不会吧!难道传言是真的?苏子岩喜欢他自己的妹妹?他不会真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吧?看着仪表堂堂,莫不是衣冠禽兽?”
苏樱雪心里胡思乱想,正待她准备挣脱之时,却听苏子岩像是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说道:
“你竟然真的是我妹妹?你竟然真是我妹妹。”
“呃?”
什么情况?苏樱雪脑袋蒙了,这掀开自己的衣衫,做出如此唐突之事,竟然只说了这俩句话?
顺着苏子岩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胳膊上竟然带着一朵嫣红的樱花胎记。
原来苏子岩还是怀疑自己,他做出如此唐突之事,只是为了验证自己是他的妹妹而已,想到这里,苏樱雪释怀了。
可此时,苏子岩身上却更加森冷了起来,就连不懂武功的苏樱雪,都能感受到来自苏子岩身上一股骇人的戾气。
“哥,哥……”
苏樱雪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俩声,手在苏子岩眼前摆了摆,苏子岩这才回过神来,双拳紧握,拼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气的颤抖的身子,望了一眼,眼前的苏樱雪说道:
“雪儿,你放心,那个昏君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哥哥必会为你讨回来,哥为那个昏君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让他看在哥哥的功勋上,善待于你。父母死的早,将你托付给哥,可哥却没有保护好你,让那个昏君如此伤害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哥……哥……你想干什么?不要,你听我说……”
按理来说,苏子岩替她报仇,教训渣男,她该开心的,可那个渣男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一国之君呢!弄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苏樱雪企图劝阻,可却听苏子岩接着说道:
“雪儿你什么也不要说,哥要教训他,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为了天下苍生,他就是一个昏君,哥早就在你来之前,便飞鸽传书给他,告诉他,大军里有人患了瘟疫,事态紧急,让他火速派人送来治疗瘟疫的药材,派几名太医前来协助。
可你也看见了,他到现在才派押运官送来,足足俩个月之久,若没有你的那些药材,还有你的医术,你觉得哥哥的大军,还能在吗?瘟疫蔓延何其快,他竟然在这件事上与哥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是个好皇帝?
以哥看,他分明就是在针对哥哥,也许他觉得哥哥手握兵权,觉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见北离国已经退兵,俩国已经和谈,他想削弱哥哥的实力,所以故意拖延药材,让哥损失几万大军,然后治哥哥一个失责之罪。而你从来不是他心中所爱,他本来就是看在哥与父亲的面子上,才会让你进宫。如今见北离国退兵,哥失去了价值,你也成了弃子。我们兄妹,不,也许我们苏家,恐怕一直都是他的棋子而已。”
“不……不……若是如此,实在太可怕了”。
苏樱雪不敢相信地连连后退摇头,她从来就知道皇上元祁不喜欢她,也知道皇上元祁很渣,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竟然会如此渣。
不知道为何,苏樱雪感觉有一把剑,狠狠插入她的心口,本就被元祁伤的体无完肤的心,竟然再次颤抖了起来。
愤怒如洪水般倾斜而出,让苏樱雪心中染上蚀骨般的恨,心中咬牙说道:
“元祁啊!元祁,若你真如我哥说的一般,对我哥,我苏家,还有我,都只是利用,而且利用完了,你便打算卸磨杀驴的话,我苏樱雪发誓,就算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苏子岩见苏樱雪如同他一样的愤怒,一下子将其揽入怀里,强压汹涌澎湃的怒火,温柔地说道:
“雪儿,哥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变化如此之大了,你定是因为被那个昏君伤透了心,所以不想再与那个昏君有丝毫瓜葛,你改变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你想脱胎换骨,彻底与那个昏君脱离关系是吗?。”
这个理由貌似合情合理,苏樱雪一听,连连点头说道:
“哥的这番话与大夫说的一样,大夫说我之所以会忘记所有的事,是因为自己潜意识的不想想起来。至于我会医术,却不会琴棋书画,是因为我曾经用琴棋书画取悦过他人,最终却被伤的遍体鳞伤,所以我想学医,为自己疗伤。”
苏子岩给她找了一个好理由,苏樱雪便开始借坡下驴。
苏子岩眼中寒意渐浓,咬牙说着:
“雪儿放心,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取悦他人,你是我苏子岩的妹妹,想干嘛便干嘛,谁若伤了你,我便让他付出代价。”
“嗯!”
一席话,说的苏樱雪感动的珠光盈眶,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苏樱雪秀美娇柔,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苏子岩紧紧抱了一下苏樱雪,突然松开了她,说道:
“妹妹先在此处等着哥哥,哥哥先出去瞧瞧那个昏君,这时候才让人送来药材,到底是何意?若真是来看我苏子岩笑话的,我苏子岩便要与他新账旧账一块算。”
“哥,你要干嘛?”
苏樱雪大惊,而苏子岩已经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苏樱雪急忙追出帐外,只见苏子岩已经唤了一群士兵,个个手持弓箭,而苏子岩手里的宝剑,也已经出鞘,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阴深深的寒芒,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