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他去了“水月楼”?”
“轩翠宫”里沐凌蝶,听着监视元祁的人,向她禀报着,大惊道。
她的贴身婢女燕儿,急忙摆了摆手,让前来禀报的人,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娘娘,你说皇上他突然去“水月楼”干吗?那个贱人苏颖雪,竟然拿娘娘的发簪,去行刺皇上,也不知道她对皇上说了什么?该死的沈兵竟然一个字也不肯透漏,简直太过分了,皇上去“水月楼”,是不是怀疑我们?要去调查什么?”
所谓做贼心虚就是她们这般,燕儿唠唠叨叨地说着,询问着。沐凌蝶眼中寒光一凛,厉声喝道:
“够了,是我们大意了,当时苏颖雪借本宫发簪时,本宫还以为她没有发簪,想用本宫的发簪固定头发。她都是将死之人,本宫也没有多想。还有那个沈兵,本宫早晚收拾他。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应付皇上这关。他突然去“水月楼”定然是怀疑本宫,所以我们要小心应对,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沐凌蝶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却是寒星闪烁,心中更是千回百转,冷言吩咐着:
“去将青楼专用的“意淫之药”毁掉,不要让元祁在“轩翠宫”内找到。另外还有,唤胡太医前来见本宫。本宫有话要吩咐他。”
“是。”
燕儿听到沐凌蝶吩咐,答应一声,快步出了“轩翠宫”,往太医院而去。
而从“水月楼”回来的元祁,则快马加鞭往回赶,他势必想询问一下,一年前他与沐凌蝶俩人在“水月楼”,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沐凌蝶到底有没有对他使用意淫之药?
其实元祁更想知道,这一年多,俩人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沐凌蝶是真的爱自己,还是这么长时间都是他一厢情愿?
回到皇宫的元祁,都没有顾上回御书房与小太监刘文,将衣衫换回来,便召集了一队御林军,将“轩翠宫”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他可以宠幸爱他的女人,并不代表他愿意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元祁心里恼火地想着。
下人们不解其义,纷纷私下议论,是不是沐凌蝶要失宠了。
嫔妃们平常受沐凌蝶打压,心中多有怨言,见元祁要收拾沐凌蝶,欢喜异常,等待着看好戏。
元祁对沈兵等人喝道:
“你们先在此等待朕的命令,以摔碎茶杯为令,你们便进去给朕搜宫。”
“是。可皇上,你让我们搜什么啊?”
沈兵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茫然询问着。
元祁脸色冷沉,眼中氤氲着杀意,沈兵急忙识趣地说道:
“是。奴才遵命。不该问的不问,等待皇上命令。”
元祁这才满意地转身,一脸铁青地向“轩翠宫”走去。
他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开口询问?难不成开口便问:
“一年前,你我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还是问,这一年多,朕到底碰了你没有?”
可不管怎么问,都好像自己是个傻子一般。思来想去,元祁还是觉得问问她,有没有青楼惯用的意淫之药比较好。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进去,然而就在此时,元祁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胡月明正在给沐凌蝶诊脉。而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正在一旁呜呜哭啼:
“呜呜……娘娘,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呜呜……你怎么如此想不开啊!纵然皇上不爱你,你还有奴婢啊!你怎么可以自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奴婢怎么办啊!呜呜……”
元祁只见沐凌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正躺在床榻之上。
元祁有种懵,这是什么情况?他打算来质问沐凌蝶的,可眼下好像不是时候。
许是刚刚听到脚步声,燕儿眼泪汪汪回头看去,一见是皇上元祁,立刻爬上前,拉住元祁裤脚,呜呜地哭啼着:
“皇上,你可回来了,呜呜……你快看看我家娘娘吧!她快不行了,呜呜……”
“不……不是,这……这又闹的哪一出?珍妃……珍妃她怎么了?”
元祁一脸懵,用手指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沐凌蝶询问着。
“呜呜……娘娘……娘娘……娘娘她……她因为皇上怀疑她,打了她,她说皇上不爱她了,一时想不开拔了侍卫的剑,自杀了,呜呜……”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满脸泪水,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后又哭的更加大声了:
“呜呜……皇上,你真的冤枉我家娘娘了,娘娘因为淑妃娘娘被狱卒折磨的事,一直对淑妃娘娘心中怀着愧疚,那日她特意熬了参汤,前去看望淑妃娘娘。可淑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皇上已经下令杀了逍遥王。淑妃娘娘言语间对皇上辱骂?我家娘娘,劝慰她,让她以后好好服侍皇上,不要再想着逍遥王。可谁知淑妃娘娘娘竟然趁我家娘娘不注意,拔下了我家娘娘头上的发簪,并扬言皇上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皇上好过。娘娘心思单纯,以为淑妃娘娘只是说着玩。便没有当回事?见淑妃娘娘将发簪别在头上,以为她喜欢,这才送给了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拿着去行刺皇上,这真不是我家娘娘的错,呜呜……”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家伙,一番哭闹,竟然将沐凌蝶给洗白了,元祁浑身一颤,竟然心中升起一丝内疚,用手捂着头痛的脑门说道:
“够了,朕什么时候说过不爱她了,竟能瞎想?”
元祁说完,向前走了俩步,走到沐凌蝶的床榻前,用颤抖手将沐凌蝶蓬松的黑发整理了一下,露出白皙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此时却紧紧闭着,黑亮的睫毛纤长却贴于下眼皮,元祁母后去世的早,又是被他父皇逼着他,亲手杀了她。幼年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他太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了。而沐凌蝶的这一招,可谓正击元祁要害。
“胡太医,珍妃怎么样了?你务必要救活她。”
元祁声音沙哑,语气中透着关切询问并吩咐着。
胡月明有些紧张,急忙双膝跪地,有些结巴地按沐凌蝶所教说道:
“回……回禀皇上,娘……娘她可能一心求死,剑刺的极深,若不是燕儿姑娘发现及时,恐怕……恐怕剑早就刺中娘娘心脏。无力回天了啊!不过皇上放心,臣定竭力救治。”
“那就好,若珍妃出了什么事?朕饶不了你。”
元祁威胁着,胡月明诚惶诚恐,急忙领命。
他不怕治不好沐凌蝶,而是怕皇上元祁看出端倪,因为沐凌蝶根本就没有受伤。
好在元祁没有进一步探查,而是一指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吩咐着: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若她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朕,朕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待会忙完再来看她。”
“是。”
燕儿乖顺地答应着,元祁没有看到燕儿眼中泛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元祁走出了“轩翠宫”,门外沈兵带着人,还在“轩翠宫”外候着,见皇上元祁走出,迎上前再次询问着:
“皇上,还搜吗?你到底让我们搜什么啊?总要知道搜什么,我们才有办法搜吧!”
“搜……”
元祁语塞,他总不至于说,他怀疑他的珍妃沐凌蝶给他下了意淫之药,他怀疑自己并没有与沐凌蝶发生关系吧?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算了,珍妃身子不适,待珍妃身子好了之后再说,你们都退下吧!”
元祁挥了挥手,有些烦躁地说着。
“对了,皇上,刚刚有人来报,逍遥王府废墟中的水池里发现了许多水蛭般的东西,一些年迈的老者传言是一种蛊毒虫,皇上要不要前去看看。前段时间皇上曾经身中蛊毒,会不会是……”
沈兵将刚刚得来得消息,向皇上元祁禀报着。
元祁面色瞬间凝重,周身冷气再次汇集,冷言道:
“走。”
等有人来报,元祁一行人已经走出了皇宫之后,“轩翠宫”里的沐凌蝶,猛地从床榻坐了起来,眼中波光粼粼,一扫胡月明冷言道:
“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若敢透漏半点风声,本宫便将你的家人,全都碎尸万段,让你断子绝孙。”
宛如冰川般阴冷的话语,将胡月明吓的不轻,急忙跪倒求饶道:
“珍妃娘娘饶命,珍妃娘娘请放心,臣……臣自当替娘娘守住秘密。只是能不能请娘娘让老臣见见家人,只见一眼也好,求娘娘了,求娘娘了……”
接着是“砰砰”的磕头声,额头撞击地面之下,泛着血丝。
可沐凌蝶的心,却如石头般僵硬,杏眉一瞪,寒光一凛说道:
“该见的时候,自然便会让你见到,还不快滚。”
“娘娘,娘娘,就让老臣见一眼,只一眼就好,求你了,求你了……”
胡月明连连哀求,可人已经被燕儿连拖带拽拖了出去。
待燕儿回来,沐凌蝶这才不耐烦地叨叨着:
“怎么如此慢?难受死本宫了,穿着带血的衣服,真不舒服。本宫还因为他会查探本宫的伤口呢!要早知道他不看,本宫又何须在身上摸鸡血?刚刚本宫可是很紧张呢!”
沐凌蝶眼眸带笑,说到这里,厉声喝道:快,准备衣衫,本宫要更衣。”
元祁就是因为太在乎一份真挚的感情,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沐凌蝶玩弄。
然而元祁赶到逍遥王府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一次颤抖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