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铭带着人一路打晕了狱卒进了死牢,他本无意杀生。
可当看到苏颖雪奄奄一息,惨不忍睹的凄惨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身上的寒气,足可以冰冻所有的人。
“杀,一个不留。”
理智在瞬间消失殆尽,元铭的声音沙哑,透着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凉薄的嘴唇微张,眼底透着寒芒,苏颖雪是他的底线,一旦碰了,他宁与天下人为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文昌见到淑妃苏樱雪的凄惨样子,更是与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的死,联系到了一起。
他认为颖儿的死,是皇上元祁诬陷她与“古真族的余孽勾结导致,如今的苏颖雪也是因为她做了皇上元祁的嫔妃所致,文昌对皇上元祁的恨意,如同他的主子一般达到了顶峰?他第一个拨出剑向狱卒们杀去。
因为进来时狱卒们便已经被打晕,所以杀他们简直如同切萝卜青菜一般易如反掌。
逍遥王则急忙推开了关押苏颖雪的那间牢房,苏颖雪如同破布娃娃般被吊挂在空中,早就晕了过去。
此时牢房里还有一个狱卒,就是那个还在折磨苏颖雪的狱卒,此时见逍遥王满身煞气,惊恐万状地望着如同恶魔一般走进来了逍遥王。急忙跪倒在地苦苦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不是小的要折磨娘娘,是……是皇上他……他让小的逼娘娘在认罪书上签字,可娘娘死活不签,所以……所以……”
那个狱卒,吓的屁滚尿流,浑身颤抖,拼命磕头,磕头如搅蒜一般,并以皇上的命令为托辞,企图让眼前的煞星饶过自己,可元铭的眼睛仿佛并没有看见他,一直盯着苏颖雪。
此时的苏颖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元铭用沙哑的声音冷冷说了俩个字:
“钥匙。”
“钥……钥匙在……在这里,在这里……”
那个狱卒一听逍遥王元铭要钥匙,急忙连滚带爬地双手将钥匙奉上,希望可以将功补过,让逍遥王元铭饶过自己。
世人皆传逍遥王温文尔雅,从来都没有脾气,可眼下这个狱卒这时才发现,传言始终是只是传言,他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元铭接过钥匙,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绑住苏颖雪的锁链,却在拿下穿透琵琶骨的铁钩时,弄痛了苏颖雪,让晕过去的苏颖雪,眉头紧缩了一下。
“对不起,雪儿,是铭哥哥不好,弄痛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元铭的动作轻柔,连连道歉,仿佛在摆弄着易碎的陶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便将这个陶瓷娃娃捏碎。
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将苏颖雪身上全部的锁链拿开,元铭又掏出了一瓶金创药,倒在了不断有血液流出的琵琶骨上,惹得苏颖雪惨叫了一声:
“啊……”
“雪儿,雪儿你醒了?”
元铭呼唤着,苏颖雪撑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元铭的俊脸,抚摸了一下,像是说梦话一般说道:
“你来了?是我在做梦吗?为什么每次我有难你都会出现?你是我的守护神?还是苏樱雪的守护神?”
说完,苏樱雪的手再次无力垂下,整个人又一次陷入昏迷。
“雪儿,雪儿你醒醒,醒醒,你什么意思?你醒醒……”
元铭轻轻拍打着苏樱雪的脸庞,呼唤着,他搞不懂苏樱雪的意思,她不就是苏樱雪吗?为什么她的话仿佛在说她不是苏樱雪一般?
元铭再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雪儿,但他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她分明就是雪儿无疑啊!
“王爷,狱卒们已经杀尽,这个怎么处理,一并杀了吗?”
文昌带着人,杀完其他狱卒回来,用剑一指地上跪着的那个狱卒请示着。
“别……别杀我,别杀我,是……是皇上让我折磨淑妃娘娘的……”
那个狱卒吓的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说道。
元铭的眼神里寒光乍现,眼睛里全都是血丝,阴冷的目光望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狱卒,冷冷说道:
“暂留他的性命……”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元铭还没有说完,那个狱卒却以为元铭打算饶了他,拼命磕头谢恩。
谁知却听到一个恶魔一般的声音,接着说道:
“雪儿身上穿透琵琶骨的锁链,本王看不错,让他也尝一尝滋味,另外雪儿身上的伤,数都数不清,本王仁慈,便不一一细数了,赏他一百个窟窿,让他血流而亡吧!”
轻飘飘的话语,让身旁的文昌,浑身哆嗦了一下,他仿佛不认识般看了一眼他的主子,在文昌心中元铭也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他之所以跟随而来,是因为觉得皇上一直在欺负他的主子,为他的主子抱不平。
皇上元祁逼他的主子纳了颖儿,却又陷害颖儿与古真族勾结,逼迫自己的主子亲手杀了颖儿。
文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般冷酷的元铭。
而那个狱卒却当场吓晕,但随着那俩个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那个狱卒痛醒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声音穿透整间死牢,让死牢里的每一个人都毛骨悚然。
接着走过去几个人,同时出剑,对着那个狱卒疯狂猛刺,分寸拿捏极好,却不致死。让那个狱卒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片刻之后再一次不知道是疼晕了,还是吓晕了,总之不省人事,只有嘀嗒嘀嗒血流在地上的声音。
文昌看着血肉模糊的狱卒,忍不住说道:
“王爷便给他一个痛快吧!”
元铭狠瞪了一眼文昌,没有人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被人所伤,是什么滋味。
文昌不再说话,他懂的,他看着颖儿死的那刻,他的心也很痛,痛的想要杀人。
只是颖儿死在他的主人元铭之手,而他的主人是被当今皇上元祁逼迫的,所以他的仇人是皇上元祁,文昌心中所想。
元铭不再说话,脱下自己的一件外衣,披在苏颖雪的身上,因为苏颖雪身上的衣衫,早就衣不蔽体,被鞭笞的衣衫褴褛。
做完这件事,元铭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苏颖雪大步向外走去。
而死牢外,元祁气冲冲地带着人来到外面,当听到了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元铭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寒芒,冷言道:
“来人,包围整个死牢,逍遥王竟然敢到宫里杀人,分明就是想造反,朕要让他有来无回。”
“是。”
一声令下,死牢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而逍遥王元铭抱在苏樱雪走了没几步,便有人来报,他们被皇上带来的人包围了。
元铭一愣,转头向文昌询问着:
“你不是说皇上他喝醉了吗?怎么……”
“奴才没有说谎,皇上当时确实被人抬进了“轩翠宫”。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文昌额头冒着冷汗,急忙向元铭解释着。
片刻之后,仿佛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将事情办好的错误,文昌自荐道:
“王爷,要不文昌带几个人先杀出去,为王爷和淑妃娘娘开路。”
元铭环视了一下四周,沉声说道:
“不急,你们去将死牢里将所有的死囚,都放出来,让死牢大乱,咱们趁乱见机行事。”
“是。”
一声令下,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囚室的门都开了,死牢里的囚犯一愣,随后涌了出来。
元铭本以为他们会疯了一般逃跑,却没有想到他们却将逍遥王他们团团包围了。
“你们想干什么?”
元铭沉声询问着,危机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人的警觉,逍遥王也不例外,然而令逍遥王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死囚却一副很担忧地望着逍遥王怀里的苏樱雪询问道:
“你是逍遥王?我们知道你,你是来救淑妃娘娘的?娘娘帮助过我们,我们也想出一份力,救娘娘脱离苦海。”
原来苏樱雪在牢房里除了经常给狱卒们看病,她也会帮死牢里的囚犯看诊,给他们伤口擦药,苏樱雪说,她相信人性本善,即使做错了一些事情,但只要真心悔过,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所以死牢里的囚犯对苏樱雪是尊重道。虽然他们都不说,但他们都记在心里。
只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她是淑妃娘娘,还以为她只是普通狱卒。直到上次皇上元祁他们来,他们才知道。
一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娘娘,却肯帮他们这些低贱的囚徒搽药,怎么不让他们感动。
这是元铭万万没想到的事,低头满是深情地望了一眼怀里的苏樱雪,心中欣然,她还是她,还是那般善良。
一行人很快出了死牢,死囚们将逍遥王等人围得密不透风。
弓箭手迅速将元铭等人包围了起来,却迟迟不敢动手,怕伤了无辜之人。
元祁深邃的眼眸看着被元铭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苏颖雪,感觉心头发酸,那个对自己那般狠的女人,在元铭怀里却如同小绵羊一般温顺。
“放了淑妃娘娘,放了逍遥王……”
“求皇上饶淑妃娘娘不死,放逍遥王离开……”
……
震耳欲聋的喊声,将元祁的妒火彻底引了出来,更让元祁的自尊心彻底被打击,从而勃然大怒,大喝道:
“尔等住嘴,识相的便赶紧到死牢里,朕今日只要逍遥王的命,你们的死期未到,先留你们一条命,若敢阻扰,朕不介意现在送你们上天堂。逍遥王意图谋反,染指朕的嫔妃,理应问斩。”
“哈哈……染指皇上嫔妃,皇上可有一天将她当成你的嫔妃过吗?本王一次又一次相信你会保护好她,可你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将她陷入危难之中,今日就算死,我也要将她带走。”
逍遥王元铭突然发出一声狂笑,咬牙说着。
元祁蹙眉皱起,看着元铭怀里的苏樱雪,他有些疑惑,难道逍遥王就让她那般信赖,这种情况下她都能睡着?
因为有逍遥王宽大衣衫遮挡,元祁并没有看到苏樱雪遍体鳞伤,一种酸酸的感觉,袭击他的心头,浑身散发着冷气,幽冷地说道:
“带她走?那也要朕肯不肯。”
元祁无情的话语,让元铭心中的火升到极致。
文昌因为元祁的昏庸,想到了颖儿的惨死,他拔剑大喊一声:
“王爷,你又何必跟这个昏君废话,我们杀出去。”
“对!杀出去,杀出去。”
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响起,死囚死士们全都响应了起来。
元铭一手拦住苏颖雪的腰侧,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拔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芒,大喊一声:
“杀。”
剑的光芒发着刺眼光芒化成了一道金色游龙在弓箭手里穿梭。弓箭手不断有人倒下。发出一声又一声凄惨叫声。
而死囚们死士们也在弓箭下一个一个死于非命,但为了帮护苏樱雪,他们毫不退缩与元祁的侍卫们打斗在了一处。
沈兵一见不好,只好再次挥手招来一人,耳语一番,那个人匆匆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