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元祁的气急败坏,回到“轩翠宫”的沐凌碟,则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着小婢女燕儿递过来的茶水。
“娘娘,皇上那边怎么说?”
小婢女燕儿一边帮沐凌碟捶着背,一边好奇地打探着。
沐凌碟将手里的茶杯,递给燕儿,看着自己刚刚漆染过的火红指甲,巧笑嫣然地说着:
“那个傻皇帝,还能怎么说?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压下来,他能不震怒?自然是怒气冲冲地前往冷宫捉奸去了,哈哈……”
小婢女燕儿也是掩嘴而笑,讨好地说着:
“果然还是娘娘的计谋高超,奴婢就不信,苏樱雪这次还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此一来,我们回北离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只要苏樱雪死了,到时候以苏樱雪乖巧听话的样子,就算皇上说她与逍遥王元铭有染。镇北大将军苏子岩也断然不会相信,一定会以为皇上在诓骗他,给杀了他妹妹找借口,辱没他妹妹的清白,到时候大周王朝必将内乱。”
“没错,就算皇上念及与逍遥王元铭一点兄弟情,没有弄死他。那他也会为了死了的苏樱雪的清白,矢口否认所有元祁的指控。对我们有利无害,只会让苏子岩认定元祁在诬陷他妹妹。若咽不下这口气,就必会起兵谋反。”
沐凌碟越想越得意,接着补充着。
……
而此时皇宫偏僻的一处院落里,杂草丛生,荒凉无比,里面却不断有笑声传出:
“哈哈……雪儿,这么说,你真的打了皇兄?还骂了他?”
“那当然,我苏樱雪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就骂他渣男,他就是一个渣男。”
苏樱雪双手叉腰,眉飞色舞地说着,一点没有了刚刚奄奄一息的样子。
元铭宠溺的眼神,痴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温柔地说道:
“雪儿,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以后可不能跟皇兄这么干了,他再渣,可毕竟是皇上,不是吗?”
“再渣?哈哈……铭哥哥这不也说他很渣吗?他就是渣,别人怕他,我苏樱雪可不怕,让他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他。”
“哈哈……”
俩人放肆地狂笑着,元铭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今天来冷宫,本想安慰苏樱雪俩句,却不曾想,看她如此开朗,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痴迷地看着元铭,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面容俊美,气质高贵,温柔如水,连笑起来都那么好看,简直太完美了。
就在元铭被苏樱雪盯的不自在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吓了俩人一跳,苏樱雪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谁啊?本宫这里是冷宫,冷宫这种地方不流行串门,就算串门,你来到也太早了,天黑还未亮,本宫还没起床,请回吧!”
元铭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什么对话?他总觉得今天的苏樱雪与往常不同,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娘娘,是奴才,奴才叫文昌,逍遥王的随从。”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语气中夹杂着恐慌与着急。
元铭向苏樱雪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将文昌放了进来。
文昌闪进来以后,急忙掩住了房门,语气着急地说道:
“王爷怎么还不赶紧离开?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皇上他带着几个人往这边来了,走的很急,奴才担心皇上是听到风声,为王爷而来的。”
元铭大惊失色,连问几个问题:
“你是说,皇兄他往冷宫这里来了?对了?你不是昨天便出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奴才见王爷一夜未归,担心王爷出事,便顺着颖儿说的那个狗洞,爬了进来,却远远看见皇上带着人向这边而来,奴才猜想,王爷你一定还在冷宫,便提前赶来通知王爷了。王爷眼下可怎么办?”
文昌一边回答着元铭的问话,一边不断看向窗外,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元祁愤怒无比的声音:
“朕听闻昨晚有盗贼潜入,朕担心淑妃娘娘的人身安,你们给朕包围冷宫,遇到贼人,杀无赦……”
元祁拳头紧握,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又怎么能说出他怀疑自己的兄弟,正与自己的妃子在冷宫幽会这件事情来呢!只能以抓盗贼为名,清查冷宫。
房间里的元铭和文昌俩人瞬间脸色煞白,可以看出元祁真的是有备而来。
“王爷,怎么办?现在离开已经晚了,要不我们蒙着面,杀出去?”
看着皇上元祁越走越近,文昌紧张地拔出了剑,焦急地询问着。
“文昌把剑收起来,你不想活了?在皇宫与皇上动手,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样,你们都别慌,有事本王一个人担着。雪儿你回床上假装昏迷,就说对今晚的一切一概不知。文昌等会,你就说你是一个下人,左右不了本王的决定,是本王执意留下的,然后帮皇上抓住本王,来个大义灭亲。这样你便可以逃脱罪责。”
元铭将一切罪责拦在自己身上,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不,王爷,这万万不可,如果这样,你自己怎么办?皇上一样也饶不了你的。私通后宫嫔妃的罪名,就算你是王爷,皇上也绝对不会轻饶的。”
“没时间了,就按本王说的办。”
元铭从门缝里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人群,紧张地吩咐着。
从元铭安排地这一切,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看到了她心目中的男神元铭,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让她更加喜欢,更坚定了她要与元铭在一起的决心,所以她不能让他出事。
“本宫是娘娘,你们都得听本宫安排,本宫设法将所有人引到前院,你们从后窗逃走。”
苏樱雪急忙搬出自己淑妃娘娘的身份来,一锤定音似的主持者大局。
“可这……”
逍遥王元铭有些犹豫,担心皇上元祁再折磨苏樱雪。
“文昌,时间紧迫,赶紧带你的主子离开。”
苏樱雪见说服不了元铭,只有转头吩咐一旁的文昌。
文昌知道事态紧急,急忙帮忙劝说着:“王爷,我们快走吧!如果让别人看见王爷在这里,对娘娘的清誉也着实不好,不是吗?”
苏樱雪的一切胜于千言万语,元铭终是点了点头,嘱咐苏樱雪务必小心,不可鲁莽。
苏樱雪见元铭点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元祁已经到了近前,急忙故意大声对着门外喊着:
“亲爱的,快搬张桌子来,顶住门,绝对不能让皇上进来,快,那边还有椅子,床,一块搬过来,在完事前,皇上绝对不能进来。”
元祁一听,愤怒的火焰瞬间燃烧了他所有理智和伪装,心中只有一种想法,这个害死他子嗣的女人,如今还水性杨花的在冷宫里私会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很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元铭。
想到这里,元祁大吼一声:
“来人,都过来,给朕撞门,务必把门撞开。”
这捉奸这事,自然是越隐瞒越好,所以元祁带的人本就不多,也就七八个,经他这一喊,本来打算到殿后面搜查的人,便迅速回到了殿前。
就在元祁摆手打算让人撞门的时候,里面又传来苏樱雪的媚叫声:
“宝贝,轻点,啊……痛……能不能慢点……?一定要在皇上进来之前完事。”
污言秽语,让元祁彻底震怒了,他等不了别人撞门,一脚踹开了房门,然而就在这时,一盆污浊的脏水,迎面泼了出来,于此同时,还伴随着苏樱雪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哎呀!终于干完了。”
元祁摸了摸脸上污浊的冷水,怒吼一声:“苏樱雪,你找死。”
看着元祁身上的水“嘀嗒,嘀嗒”向下流,苏樱雪忍住笑意,一副心惊胆战地样子,急忙跪地,眼中闪烁着狡诈目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道:
“皇上饶命,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见房间脏乱,便打了一些水打扫,不想皇上竟然来了,臣妾就对自己说,宝贝,顶住门,别让皇上进来,万一脏了脚,臣妾担不起这罪。呜呜……谁知皇上越走越近,臣妾心慌,可房间还是没有打扫完,臣妾就拼命擦,拼命擦,可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臣妾就说,宝贝,轻点,一定要在皇上进来之前完事。可就在刚刚臣妾打扫完,打算将水倒掉,开门迎接皇上的时候,皇上却一脚踢开门,臣妾手一抖,伤口一痛。结果就……呜呜……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皇上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和臣妾这个小女子计较的是吗?”
“啊涕……”元祁打了个喷嚏,云游急忙脱下自己的衣衫,披在元祁身上。
元祁他咬牙说道:“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
苏樱雪则一脸无辜,向前爬了几步,抓住元祁裤脚,梨花带雨地说道:“呜呜……皇上怎么可能有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不想皇上脏了自己的脚,谁曾想,竟然好心办了坏事,呜呜……都是臣妾的错。”
元祁深邃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苏樱雪,他感觉的到,苏樱雪就是故意的,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到了一边,冷冷说道,回头朕再收拾你。
云游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还搜吗?要不皇上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回来?以防着凉。”
“搜,怎么不搜?里里外外给朕搜仔细的,不要放跑任何一只蚂蚁。”
元祁生气地大吼一声,侍卫们正准备冲到屋内。
趴在地上的苏樱雪,突然大喊一声:“慢着。”
云游等人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搜的时候,苏樱雪却突然从地上抓起一只蚂蚁,再一次拉住元祁的裤腿,扯着嗓子大叫着:“皇上,这里还有一只蚂蚁,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