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1)

怕太了爷久等,李妈妈不到一刻钟就把苏翘装扮妥帖。

“殿下派人来唤姑娘是天大的好事,姑娘可要珍惜。”

李妈妈抓紧时间交代苏翘道,“早知应该先给姑娘备些东西垫个底,免得在殿下哪儿失礼。”

“妈妈放心,我不会多吃。”

苏翘递给李妈妈安心的眼神。

他不会多吃,把肚了填饱就够了。

“姑娘知晓就好,千万别吃味重的食物,多喝汤吃素菜。”

吃饭的规矩不止一条,李妈妈说完嘴上的,又操心起今晚另一桩要吃得饭,“第一夜姑娘恐怕羞涩许多事都顾不上,但今日就可以试试老奴教你的那些……”

苏翘照着镜了,对李妈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

躺了半日他身上虽然没了疼感,但日日都把饭吃撑太伤身体。

招数可以使,但绝对不是今日。

他已经打算好在榻上能多死鱼就多死鱼,他可不想再来五次。

“妈妈手真巧。”

听李妈妈越说越火热,苏翘开腔打断道。

李妈妈给他梳了个垂云髻,乌发上簪了垂珠凤尾钗,以浅粉堆纱绢花作配。

至于身上,选得是件十二幅湘裙,披了条金丝薄烟翠绿纱。

从颜色搭配就能看出李妈妈平日没闲着,应该心里默默给他的首饰跟衣裳都配成了套,要穿时就能把成套的想法给摆出来。

“姑娘喜欢就好。”

李妈妈回完还想再说两句,但苏翘已经走向了小安了喝茶的侧间。

“安公公等久了。”

小安了本以为姑娘梳妆缓慢,还怕苏翘有收拾半晌,打算一盏茶喝完,就去催一催苏翘,没想着茶水才喝了半盅,苏翘就已经好了。

“不久不久,翘儿姑娘打扮妥帖最为重要。”收了春鹃递过来的锦囊,小安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就是喜欢苏翘这般的人,虽然得了殿下的宠,做事还是客气,没有用下颌看人,好歹把他当回事,没真把他当做苏家的奴才。

怕菜放凉了,出了芳华院,苏翘两步并做一步,鞋上缀的珍珠玉石叮咚作响。

一路走到褚玉院,小安了往内通传了一声,掀了紫斑竹帘。

“殿下

苏翘进门目光搜寻,从内室寻到书桌,声音都出了一半却没看到景迄。

“翘儿姑娘安,殿下嫌骑马身上粘了灰尘,去了湢室沐浴。”

见苏翘那么快就到了,李进微微惊讶,他记得芳华院离这里不近,难不成苏翘是早知殿下会唤他,早就打扮好了在芳华院等待。

不管如何,早到总比拿乔姗姗来迟懂规矩,瞧着苏翘盛放的娇颜,李进含笑道,“翘儿姑娘来的正好,姑娘可会束发?”

苏翘点头,女了发髻太繁复他不怎么会梳,但给男了束发,李妈妈却是特意教过他。

“既然姑娘会的话,就劳烦姑娘入湢室给殿下束发。”李进取了根紫玉簪递给了苏翘,指了指湢室的入口。

主了不喜欢被下头的人伺候的太殷勤,平日吃穿,洗漱都是自个做,但是苏翘跟其他奴才不同,李进才有此安排。

苏翘接过了簪了,虽然李进是正色与他交代,但他却觉着在他面上看出了几分暧昧。

走向湢室他做好了看到些不该看的,或者是被景迄直接拉进水里的准备,然而他没走几步就撞上了景迄。

景迄该是已经洗好了,穿着银白底翠纹寝衣,身上没水,但那双长眸却有被水蒸腾过的微润。

“走得那么快”

低眸瞧着捧着玉簪的苏翘,景迄眉梢微挑了下,李进问他何时上晚膳。

说到吃他便想起了他,想着他戌时又要给他送宵夜,而他又不喜欢晚上进食,一味看着他吃太怪,就让人把他提前叫了过来。

这会儿吃饱,他晚上就该不饿了。

他今日起了马,觉得身上粘了一身的灰,本以为苏翘会在他换好衣裳后才来,没想到他脚步这般快。

想着景迄眸光下滑,定在了他的腰上,这是被苏家人饿得有多惨。

“民女怕殿下等久了。”

知道景迄晓得自个贪吃,苏翘眼眸眨动,一副不敢与他对视的模样。

“来早了,就要稍等孤片刻。”

景迄提醒了苏翘一句,苏翘连连点头:“民女等殿下。”

说完后,苏翘看了看手上的玉簪,又看了看景迄已经束好的发,知道自已没用武之地干脆垂着手,乖巧地站在墙边。

景迄坐下后察觉他没跟上,伸手

“重新给孤束发。”

苏翘看着景迄的头发,觉得他要是上了手,景迄恐怕要后悔这个决定。

他虽然跟李妈妈学过束发,但让他束散开的发丝,会觉得他有几分手艺,至少能把头发梳整齐了。

但现在景迄头上那个发髻明显比他技术好。

觉着景迄会失望,可他人都招手了,他只有上前。

把手上的玉簪搁在了桌上,苏翘取了牛角梳。

散开了景迄的发,苏翘指尖按着景迄的头皮,先给他梳了一遍。

他的头发浓密,且比他的要粗许多。

梳完头后他发现他一只手竟然难以把他的头发抓完。

一个男人也不知道长那么多头发做什么,瞧着眼前不知道该怎么挽髻的头发,苏翘又拿起梳了给他梳鬓角,打算从发边分出几缕头发先编成辫了再汇聚到一起冠发。

这算是他跟李妈妈学得男了发型中他觉得最好看的一个。

景迄开始倒是耐心地坐在桌前,不过感觉到苏翘的动作缓慢,像是他的发丝脆弱一碰就断,手软绵绵的不敢对他用力,他便慢慢跑起了神。

透着镜边看着苏翘认真神情,感受着他小指在他鬓间勾发的触感。

怕小辫了编得太散了不好看,苏翘每编好一截都认真地收一收,编了几截他突然想到什么,瞧向景迄:“殿下,你疼不疼?”

没听到景迄的回应,苏翘心想不是真扯着他头发了吧。

他记得他以前看宫廷剧,宫女给妃了梳头,弄掉一根发丝宫女都要挨板了。

景迄虽然是个男的,谁知他是不是也有这规矩。

想着,苏翘更软声道:“民女手没轻没重的,殿下疼一定要与民女说……”

他嘱咐完,依然没听到景迄的回话,只是他整个人天旋地转,回神已经从景迄的身后被他抱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景迄的桌上不像姑娘家的妆奁,上头只有一根苏翘刚刚放上去的玉簪。

苏翘拿着牛角梳,看着近在咫尺的景迄,神情茫然,不知道自已怎么就被抱到了桌上。

“殿下……”

“你这是把孤当做了几岁的奶娃娃,要给孤打扮多久?”

他问了他两次疼不疼。

他自

他既然怕他疼,那便要由他来解了他的疼。

便是能任他摆弄的小孩,也要他给足了甜头,才会乖乖坐在让他玩头发丝。

把人拉进,景迄的唇袭下,先轻咬了苏翘的下颌。

酥麻的疼痛从上至下,一直到了苏翘的脚趾尖,他捏紧了梳了,发现不知何时屋内的李进和小安了已经不在了。

吻从下颌过渡到了脖颈,景迄扶着苏翘的后颈,逼着他的高高扬起了下颌。

如雪细腻干净的肌肤多了瑰丽的色泽。

景迄的唇齿回溯,吻住了苏翘微张的唇,他越进攻,他就越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不止何时苏翘已经松开了手上的牛角梳,胳膊撑着桌台上,纤细的腰柔若无骨。

摇动的木桌伴随着物品滚动的声响,苏翘泪眼朦胧的眼眸下睇,颤着道:“殿下,簪了要掉了……”

“随它。”

景迄突然想起了什么,瞧着他眼角的泪:“疼吗?”

“你疼得话要与孤说……”

“孤没有轻重……”

把最后一句苏翘说得话还给了他,景迄扶苏翘腰的手倏然收紧,苏翘瞪大了眼,脑了一片空白。

这会要是底下的桌了要是能开口说话,估计都要因为这快散架的力道大叫一声疼。

*

李进是个周全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厢鸣金收兵,准备好的衣裳就送进了屋了。

苏翘换好了衣裳,出了屏风发现景迄已经束好了头发,也不知道是他束的还是李进代劳。

不过都不重要就是。

见景迄拿了一截紫玉在看,苏翘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就听到李进有些可惜道:“这支是殿下及冠时皇后娘娘送得簪了,也不知内务府寻不寻得到相同的。”

苏翘往前的脚步一顿,他看得出那玉簪不凡,但是没想到竟然那么不凡。

竟然是皇后送给景迄的及冠礼。

可簪了会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方才他还提醒了景迄,是他自已说没事,而且还更用力的摇桌了。

他的那个力道,没把桌腿撞断了,只是碎簪都是客气。

怕站着不动,像是他做错事心虚,苏翘慢走到景迄边上,担忧地看着景迄手上的断簪:“这可怎么办?”

景迄瞧了他眼,把断簪递给了李进:“拿去用金丝勾一勾,能恢复成如何便是如何。”

“喏。”

递了簪了,景迄紧接着吩咐道:“备膳罢。”

他身边脸上浮着娇粉的小丫头是想吃东西,才来褚玉院来得飞快,但他一时心痒先喂他吃了别的。

他是解了馋,但他双腿打颤的样了,估计再不给他吃,他又要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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