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运吗?”那天,叶离记得自已曾经问过刘天青。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叶离总是忘不了他那一刻的神情,他曾经那么傲然的说,“我信我能够主宰的命运。”
人真的能主宰命运吗,不止是自已的,还有其他人的,当时叶离是迷茫的,在许多年后的当他真的掌握了自已的命运也改变了别人的命运时,他才能够体会,当时刘天青的心,他的心里大概不止有傲然,更多的还是苦涩。
当然,当时他还不能体会那其中的千回百转,只是觉得刘天青似乎无所不能。
那一晚他说了很多话,他在美国读书时的步步杀机,他的车祸,而他到后来竟也说了很多,从童年时偷听到家人说话知道自已的身份,到后来在谢家的寄人篱下,说得太多了,好像恨不能把这些年不知道该对谁说的痛苦一股脑倾倒出来。
“没有人有权利这样伤害别人,”临睡前,叶离听着刘天青用一种平静似湖水的声音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把这些别人欠我们的东西讨回来。”
讨得回来吗?叶离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动心了。
……
大学报道的日了就这样一天一天临近了,刘天青始终不提让叶离去上学的事情,白天照旧带着叶离去公司,晚上又相携离去。公司里自然还是流言四起,到后来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了,叶离是刘天青花钱买来的玩物这样的消息,于是只要叶离离开刘天青的办公室,就无论走到哪里,都脱不开那种无处不在的鄙夷目光。
这期间,在公司里,叶离曾经又遇到过几次刘夫人,他总是行色匆匆,不是来找刘天青的,叶离自然也不知道他来事做什么事的。倒是刘夫人有一次叫住了他,左右看看无人后将他拉到了顶楼的天台,竟十分心痛似的摸摸他的脸说,“这孩了,最近我就总想问你,是不是天青欺负你了,怎么一次见你比一次更瘦?”
“没有,”叶离摇头,眼中隐隐有些晶莹的东西,他连忙用力眨了眨眼,头也垂得更低了。
“哎!”刘夫人叹了口气,“前几天我看天青待你还好,最近这
“夫人,”叶离似乎想了很久,才小声说,“夫人,当时你答应过我的,到了天青身边,我还可以继续读书。”
“是呀,”刘夫人头点得很干脆,“你高考成绩不是不错吗,我听说录取通知书也寄过来了,谁也没说你不可以继续念书呀。”
“可是……”叶离欲言又止。
“天青不愿意你去?”刘夫人似乎很惊讶,“不会吧,真的吗?”
“嗯……”叶离微微的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啪的一声,落在了衣襟上。
“天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忽然说不让你继续念书呢?”刘夫人眼珠微微一转,拉着叶离的手说,“你这孩了也真是的,多大点事情,把自已弄得可怜兮兮的,将来要站在天青身边,陪他伴他,什么世面不得见,总这么哭哭啼啼的,天青可不会高兴了。”一行说着,一行拉着叶离下天台,“我带你去找他,问问他这又是唱哪一出。”
“我……我不去……”叶离赶紧用力挣扎,呐呐的说,“他发起火来很吓人的,我不要去。”
“怕什么,”刘夫人笑了,“小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还怕他不成,何况还有我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继母,走,去找他。”
就这样,刘夫人拖着叶离走两步,叶离就要退一步,好半天,两个人才进了刘天青的办公室。
“有事?”刘天青埋头看文件,好一会才抬头瞥了眼面前一站一坐的两个人,然后目光落在刘夫人拉着叶离的手上,“我倒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不是……”叶离眼中有些惊恐,赶紧用力缩手,刘夫人只觉得自已的指甲一痛,担心再用力会折断,才松开了手,然后视线在刘天青和叶离身上轻轻一转,刘天青还是一副冰冷面孔,眼中透出不耐烦,而叶离却连头也不肯抬了。
“是有点事,”收回视线,刘夫人说,“我刚刚在外面遇上叶离,当初送到你身边可是好好的女孩了,圆润着呢,我这一瞧,怎么几天不见
“我很忙,没事您就请便吧。”刘夫人一口气说完之后,刘天青面色更沉,重新有翻开一本文件,不愿多谈的样了。
“我知道你日理万机,也不差这几分钟吧,”刘夫人有些挂不住,声音微微一提,“我来事听叶离说,你不准备让他读大学了,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结果刘天青犀利的目光立刻盯住叶离,“怎么,找到靠山了,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他和你说了,和你说什么了?”刘夫人一愣,也转头去问叶离。
“我……”叶离呐呐的,半天没有说出来。
“我和他说,女人读大学无外乎是为两种目的,一种是想在事业上大展宏图,一种是想给自已增加身价嫁户好人家。”刘天青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对于我的女人要求不高,但是绝对不是一个事业上有野心的女人,既然这样看来,那他读大学就只能是为了增加嫁人时的身价,那我想他完全没必要浪费四年的时间呆在大学里,跟着我,难道还能少了他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