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离去不久,一队荷枪实弹的队伍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身着将服的老人,他年逾六旬,军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发,在帽徽领章的衬托下,显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迈着龙行虎步来到白胡子老头面前,凌厉的眸光扫视一周,在邹馆长的尸体旁微微停留片刻,威严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怒容,寒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白胡子老头愣了片刻,方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系数说了出来。
“什么?!徐副官和他的小队都死了,就连你们武行的几十个成员也都死了!
这个叫王粲的年轻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强大?
他朝那面走了?
我即刻派人去追!
老子就不信了,一个武者还能抵挡住正规军不成!”
老者粗豪的声音中带着一片震惊与愤怒,徐副官等人可是他身边的警卫排,每个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如今却因为配合武行抓捕“罪犯”而殒命于此,如何不让这位脾气暴虐的老者愤怒。
随后,从白胡子老头这里得知王粲离去的方向,大手向后一挥,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
“所有人集合,给我朝那个方向追击,缉拿凶手王粲,生死无论!”
他的声音如雷霆炸响后的霹雳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夜空,悲愤与暴怒的气息犹如沉睡中的恶魔被唤醒一般,庞大的煞气简直快要化成水滴落下来!
“是!”
一个身着副官服饰的中年男子大声回应了一句,然后集结队伍,留下几人保护老者,其余人全被他派出去追击王粲。
“废物!”
副官带人离开后,老者狠狠瞪了白胡子老头一眼,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年轻人,真是够废物的!
“老王!怎么回事?大晚上喊的跟鬼叫似的,也不怕吓到周围的小朋友!”
就在军装老者怒骂白胡子老头过后,黑暗中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接着,一个身着黑色大褂,手里拿着两个鸡蛋大的圆球把玩的老者从黑暗中走去,略微带着皱纹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令人生厌的奸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津武行曾经的话事人—
—郑山傲。
原著中,他被副官徒弟设计身败名裂,不得已找了个沙俄女子结婚,过上安乐的生活,不在处理天津武行的事情,以至于邹馆长成了武行的头子。
他本人更是在武行围攻陈识的过程中,跟着沙俄的女子离开天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没有离开天津。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
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你不是跟着那个洋人离开天津了吗?怎么着,被她偏光了钱财,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军装老者抬头望去,刚好看到郑山傲从黑暗中走出来,阴沉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呆立之状,但很快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之色!
别人对他郑山傲可能会表现出应有的尊敬,但他不会。
不仅不会,还会表现出一抹厌恶之色。
当初,若不是这个人从中作梗,天津武行早就并入军方的势力范围,那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屠戮的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但考虑到郑山傲的身份,他始终没有对郑山傲施展强硬的手段,不然小小的天津武行岂会抵挡住他手下的正规军。
当然了,他没有用强还有另外一层深意,郑山傲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
不然,郑山傲的徒弟在小小的年纪如何能在军方充当副官之职,完全是他郑山傲的面子上提拔的。
正因为了解郑山傲,才会表现出对郑山傲的厌恶。
没办法,想不对一个整天就知道耍阴谋诡计的人产生厌恶情绪,真的很难!
郑山傲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只要将怒意隐退,恢复成平静微笑的样子。
“呵呵呵,可不是吗?那该死的娘们回答沙俄就不认账,联合当地的一群地痞流氓想谋害我!
幸好我会点拳脚功夫,要不然真的回不来了!”
郑山傲表现得极为淡然,丝毫因为“灰溜溜”回来的事情感到可耻,甚至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说的极为自然,宛如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而是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军装老者听完没有任何表示,只
是呵呵一笑回应,若是别人说这些他可能会露出同情的目光,但郑山傲叙说去不会。
因为这家伙十句话中有九句话是假的,根本不值得相信。
“呵呵,想不到算计别人一辈子的老郑也会有被人算计的一天,真是让人惊奇啊!”
军装老者神情带着一丝不屑,言语中更是透漏出不加掩饰的讥讽,听得郑山傲直皱眉头,但他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之色,若是换做被人嘲讽他,后果不用想也知道,定会被他胖揍一顿。
严重了,还会丢掉性命。
但面前的老者不同,即是他的发小,又是军方的大佬,若是真的对他动手,不说被军方人员追杀吧!起码天津这一亩三分地是不用待了。
“是啊!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没办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那洋人陪我那么长时间,算不得吃亏!”
郑山傲恬不知耻的说道,丝毫不顾及他以往的身份地位,完全放飞了自我,听得军装老者怒气横生。
“你可闭嘴吧!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堂堂天津武行的幕后扛把子,竟然被一个洋人女子耍的团团转,真替你感到丢人。
我若是你的话,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那还有脸回天津炫耀!”
军装老者发出一声爆喝,浑厚响亮的声音宛如狮子咆哮般响彻整个夜空,那中气十足的样子着实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
王老歪,就是王老歪。
这怒吼之声,依旧不减当年!
但郑山傲却丝毫不惧,手中两枚大铁蛋被他转动的嚯嚯作响,隐隐可以看到一丝剧烈莫测后露出的火花。
其他人可没有郑山傲这样的心里素质,一个个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出声,生怕触及王老歪的虎须,成为倒霉的出气孔。
“老王,没必要动怒吧!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用不着大动肝火!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怎么可能被人算计!
当初离开完全是掩人耳目,不想天津武行在我的手上被人扫了颜面,那样我会晚节不保的!
所以,当咏
春陈识来到天津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算计好了一切,来了个金蝉脱壳。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识会有个这么厉害的徒弟,差点就让他屠戮了整个天津武行。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陈识立足于天津,也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郑山傲幽幽一叹,解释下当初他离开天津武行的初衷和缘由,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离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本他觉得驱除一个名不经传的咏春高手陈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往也这样做过,从来没有发生过徒弟为师父讨回公道的事情。
但如今发生的事情,令他这个纵横天津三十年之久的老狐狸都感觉震惊和愤怒。
如果当初不设计陷害陈识,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天下没有后悔药可言,要不然世间就没有后悔的事情了!
“哼!果然如此!
我就说吗?你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放弃功名利禄!
这回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算了!跟你这个老狐狸讲道理完全是对牛弹琴,不值当!”
王老歪怒叱一番郑山傲,然后转变话锋,面色严肃的说道:
“王粲屠戮武行成员,你打算怎么处理?
是坐上观虎斗,还是亲自追杀王粲?”
王老歪响起被王粲屠戮的警卫排,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自以为是的邹馆长过来找他,岂会让精锐的警卫排失去性命。
但眼下不是懊恼的时候,必须要将王粲绳之於法。
同时,要看看郑山傲的态度。
如果他帮着自己对付王粲,一切都好说。
如果不帮助,那就对不起了!
王老歪定会将此事算到他的头上。
到那时,郑山傲真的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郑山傲听出王老歪话外的含义,嬉皮笑脸顿时收敛,却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自然要追杀王粲,屠戮我武行这么多成员,若是坐视不理,岂不对不起所有死去的武行弟子!”
即便没有王老歪的逼迫,他依旧要想办法对付王粲,屠戮这么多天津武行的成员,若是他这个武行实际控
制人不站出来讨回公道,以后就没有人会跟他了!
对于郑山傲怒气冲天的样子,王老歪心中发出一声不屑,如果真想为武行讨回公道的话,早干嘛去了?
何必等到现在!
真是不要碧莲!
但眼下不是讨论郑山傲的时候,他要的就是郑山傲一个态度。
如今态度有了,自然要将精力放在追杀王粲的事情上。
“这人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王老歪指着地上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他虽然身手也不错,但不是纯粹的武者,无法参与到追杀王粲的行列中。
况且,他身居高位,也不可能去追杀王粲。
不然,要他那么手下做什么?
随后,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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