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韦王和杜月香离开。
韦家宗祠内,立马就剩下韦天破与娘亲堪堪相对。
这一刻,龙若兰终于是再无法强撑,双臂一舒抱着儿子扑在他怀里就是一通嚎啕大哭。
“你个臭小子,真是让娘担心死了。”
“呜呜呜……”
韦天破双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受他控制的疯狂涌出。
他胸腔里那颗心,简直都像是在抽搐一般难受。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娘亲是个女强人,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是坚强不倔,把自己这韦家主母的威严与气魄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他记事开始到现在,他唯独只记得娘亲哭过两次。
这第一次就是他五岁那年贪玩,从大树上摔下来摔成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
这第二次自然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他后悔,十年前他不该如此年少轻狂,让娘亲为他万般担忧与操碎了心。
双膝再软,韦天破跪倒在娘亲面前。
“娘,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好了好了,为娘没事,只是情不自禁,你起来吧!”
“娘,儿请求您为我留字,日后若我再冲动时,感受着娘为儿留的字,我就会想起娘您,这样我就不会再冲动了。”
韦天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张嘴请求。
留字,是神国千年传承下来的传统。
当年神国有一位了不得的大将军,他母亲为让他时刻牢记为国尽忠,所以就在他后背上刻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这一事已成千古佳话,也让后世无数人敬佩大将军这位母亲,以及他谨记母亲教诲,哪怕最的一刻战死沙场,也时刻不忘精忠报国的伟大精神。
韦天破这时就是想让母亲,像当年那位将军的母亲一般,在他后背上留字,日后他也希望自己能像那位了不得的将军一般,时刻谨记母亲教诲。
龙若兰喜极而泣,绝美的俏脸上泛起了阵阵欣慰的笑容。
“儿啊!娘不比当年那位将军之母如此伟大,但娘亦有一颗望子成龙之心,你的过往已成过去,娘现在也不想再过多责备你,如今你既已成长,那娘希望
你别再像以前那样轻狂高傲,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儿郎。”
“儿谨记娘亲教诲。”
韦天破低着沉声,语气铿锵。
龙若兰毫不废话,走到韦天破身后,她右袖一抖祭出里面藏匿的一根金针,将之捏在手里,立即开始在韦天破鲜血淋淋的后背上刺字。
半柱香时间后。
“为国为民”四个鲜血大字,就被龙若兰深深的刻在了儿子后背之上。
看着这四个还在不停流淌鲜血的血字,龙若兰面色冷峻。
“我的儿子是神国第一神王,他绝对背负的起这重如万山的四字。”
“娘,儿向您保证,此生谨记您的教诲,若有违背,定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乖儿子起来吧!”
龙若兰欣慰的应声。
韦天破从地上站起身来,将上衣穿好,祭出体内强大神力轰击后背,让娘亲为他留下的四字,死死的烙印在他后背之上。
做完这些,他才和母亲相视一笑。
母子二人勿需再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上午。
正当韦天破还在房中休息时。
天城城主天湘子,就前来了韦府向韦天破和神淋请安。
韦王自是派人前去后方大院里通知他们二人。
片刻后,韦天破就和神淋一起来到了韦府前院大堂内。
两人往首位上各自一坐,天湘子就赶紧上前跪拜行礼道。
“下官天城城主天湘子,拜见驸马爷,拜见三公主,小的请安来迟,还请驸马爷和三公主恕罪。”
“起来吧城主大人,不必如此。”
韦天破挥手吩咐。
“谢驸马爷,谢三公主。”
天湘子恭敬道谢,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时他可真是压根儿不敢抬眼看韦天破和神淋一眼,并且他额头上也冒起了豆大冷汗,心里颇有些胆战心惊。
只因这十年时间里,他可真是没少暗中帮着皇族对付韦家。
自从韦王和杜月香前去神城以后,他这十年时间里,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龙若兰的美色,还好是龙若兰本身名气很大,实力又还不是太弱,否则的话,她恐
怕是一早就遭了天湘子这狗东西的道了。
而现在,神国人尽皆知,韦家大少韦天破以前于神王驸马冷仇有恩,所以现在神王驸马才会和三公主一起,特意从神城将韦王等所有韦家人护送回天城。
这样一来,保不齐神王驸马要知道,这十年间,他天湘子不止一次暗中对付天城韦家,打龙若兰主意的话,他肯定是要收拾他的。
这也正是天湘子此时,为什么会如此害怕的最大原因。
韦天破一早就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当年他还没有和皇族打赌离开时,这个天湘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天城百姓们对他也是怨言颇深,如今十年过去了,这狗东西依旧如此不思悔改不说,甚至十年间他还处处打他韦天破母亲主意,不止一次的把他母亲往绝路上逼。
那试问,这样的狗东西,如何能留得?
心里这样想着,韦天破表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伸手端着茶杯,作一脸闲适状的品着香茶,他淡漠道。
“城主大人,不知韦将军的辞官手续,你帮忙办的如何啊?”
“驸马爷请放心,早在早上的时候,韦将军就已来找过我,我也直接派人给她做好了安排,如今她早已办完了辞官手续,卸下了天城女将一职,回到韦府里歇息了。”
“如此甚好。”
韦天破淡笑应声。
天湘子马上赔起笑脸讨好。
“驸马爷,三公主,下官已在天城天鼎楼和众同僚一起,为你们二位备下了酒宴替你们接风洗尘,还望驸马爷和三公主能赏脸前去一叙,也好让下官和众同僚们,一尽地主之谊才是啊!”
“哎哟!那我们这怎么好意思,还让城主大人如此破费呢?”
“不破费不破费,这是应该的,难得驸马爷和三公主,还能亲临我们天城,那简直是我们天城蓬荜生辉荣兴之致啊!此番为你们接风洗尘,岂能说破费呢?那只能说是尽一下我们的孝敬之心才是。”
“别别,孝敬可不敢当,你这都和韦大人一样的年纪了,我们夫妻二人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韦天破挥手冷笑。
他是真没有想到,
这个狗东西居然如此恬不知耻,为了讨好他和三公主,这狗东西居然能把“孝敬”二字这样的词都给说出来。
可韦天破二人实在也是太小看这个天湘子。
只见他突然厚颜无耻一笑,突然说道。
“驸马爷,您要是看得起,下官认您做个义父,当您干儿子也行啊!这可是下官的荣兴,要是驸马爷和三公主肯收我这干儿子,那可是我全家光荣啊!”
“哎呀!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城主大人啊!你这说的我和三公主都不好意思不去赴宴了。”
韦天破笑的万分不屑。
他简直可以说,要论厚颜无耻,这个天湘子认第二,天底下就没人敢应第一了。
神淋也是一旁听的掩嘴偷笑。
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她赶紧说。
“夫君,要不我们不说了,还是跟着城主大人过去天鼎楼坐坐吧!这一片官员们即是如此有心,我们二人也不能不给面子才是,否则就有些对不住他们了。”
“夫人说的是,那么城主大人,你就不必在这儿装儿子了,备轿吧!”
韦天破挥手吩咐。
“是,谢驸马爷和三公主赏脸。”
天湘子忙不迭应声道谢,然后飞快告退跑出去备大轿。
本来刚才他还很紧张,就怕韦天破会因这十年间,他对龙若兰和天城韦家做的那些事而收拾他,可照现在这情况来看,他完全不必担心了啊!
这二人完全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相反还对他和颜悦色,又应他邀请前去天鼎楼赴宴,这不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他和一众同僚们,只要能把驸马爷和三公主侍候舒服了,之后他也就不用再担心那么多了吗?
反正这二人也是皇族的人,先前他可是帮着皇族对付的韦家,那这二人肯定也不会为韦家太过于刁难他才是。
天湘子这阵儿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带着这种想法,他迅速叫人准备了两抬八抬大轿,毕恭毕敬的前来将韦天破和神淋请出韦府,抬着他们朝着天城东面天鼎楼而去。
他们刚走不一会儿,韦青儿就脸色僵硬的来到前堂内找到大娘向她抱怨。
“大娘,
你看到了吧?什么神王驸马,不过和皇族这些走狗也是一丘之貉,那个天湘子本来就是狗一样的东西,他们还去赴他的宴,这不明摆着就是和他们同流合污吗?”
“行了青儿,他们二人毕竟是驸马与公主,人家地方官儿有请,不赏脸也是不好的。”
龙若兰替韦天破二人说起好话。
自从她昨晚知道儿子已经彻底成长,再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韦天破以后,她现在就对儿子万般放心。
韦青儿当场气的面红耳赤。
“大娘,你怎么也与爹和娘一样,老是帮着他们说好话呢?他们两人可是皇族的人,难不成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早上就给你说了,那天在金鸾大殿上,驸马还辱骂我大哥呢!他简直连我大哥一半都比不上,哪有资格辱骂他?”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你要不想看到他们,就别留在天城了,去找你二姐去,前段时间你二姐派人捎回家书,说她现在正需要信得过的人帮忙,让我在韦家挑一个给她派过去,正好你回来了,现在天城女将职位也卸了,过去帮她正好。”
“切!去就去,我还不想留在这儿呢!反正大娘你要不相信我防着驸马和三公主,总有一天我们韦家会被他们害死的。”
韦青儿气的一声娇吼。
接着她就气鼓鼓的转身冲了出去,迅速跑回后院自己房间收拾东西离开。
龙若兰看着女儿愤怒离去的背影,她也只能无奈长叹,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