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仿佛都已看到,韦天破和神淋领着所有家眷,来为他灵家当牛做马时,那种令他无比扬眉吐气的场面了。
神天龙和仙姬却是无比担忧。
毕竟太子神怒已经消失十四年多了,天下众人无一能寻到他踪迹,韦天破现在单凭猜测就说要去把他找回来,不仅如此他还与灵元子打这样的赌,这自是让他们感到无比担忧。
与他们二人相同的,还有火隆他们兵部六位大人。
本来他们是想抱韦天破大腿,可要是之后韦天破和灵元子打赌打输了,这问题不就严重了吗?到时他们是想抱大腿都抱不了不说,恐怕还得处处受宰相灵元子的打压与折磨,你让他们如何能不担忧。
当然,最担忧的还属韦王。
亲儿子把他自己逼上了绝路,稍有不慎必然就是万劫不复啊!
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万般担忧?
可与这所有人都不同的是,韦天破此时显得万般淡定。
抬眼直视灵元子,他冰冷质问。
“宰相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没有了,驸马爷此举让我万分服气,你果然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如今有皇上,皇后娘娘与在场众位大人作证,我就期待着驸马爷一月后把太子爷找回来,为我神国立大功一件。”
灵元子笑意盈盈的回道。
韦天破理都不想理他这么多,只是盯着神天龙说。
“皇上,臣现在有两个请求,还望皇上能准许。”
“说来听听。”
“第一,臣希望护送韦大人和他夫人返回天城韦家,顺便前去韦家祭奠一下韦天破,算是报还他当年点拨我的大恩大德,这同时,还是谨防着有些人看不惯韦大人,要是半路有人对韦大人与他夫人下手,这可是玷污了皇上的宽宏大量与宅心仁厚,我必须替皇上好生的将他们夫妻二人护送回天城啊!。”
“准了,驸马你知恩图报,这是好事儿,朕准你便是。”
神天龙想都没想一口应下。
他虽是不容韦家,想暗中把韦家干掉,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可是被架在了道德的至高点,想不应这
事儿都不行。
大不了等韦天破把韦王夫妻二人送回天城以后,他后续再慢慢想办法对付韦家便是。
这就是神天龙此时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韦天破自是看破不说破,只是继续说。
“皇上,这第二嘛!臣想带三公主随同,等平安护送韦大人夫妻二人返回天城后,臣就带她去一趟通天医域,找神医帮她治腿。”
“这……这是好事啊!要是驸马你能找到通天医域的神医,帮她把腿治好,朕可真是万般感谢你。”
神天龙先是听的一怔,接着他才高兴出声。
对于萧妃娘娘和神淋,他一直心怀有愧,如今韦天破愿如此帮助神淋,这自是让他也跟着心里愧疚少了不少,因此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韦天破淡笑。
“谢皇上恩准。”
“谢倒是不必,不过驸马,你可算好时间了吗?你与宰相打赌时限仅有一月,从神城到天城,少说五天路程,之后再由天城到通天医域,少说也得要五日时间吧!这一来二去,你可差不多半月时间就消耗了,之后你仅剩半月时间,够去九王界神域找太子吗?”
神天龙挥了挥手,适时的提醒起韦天破。
韦天破淡漠一笑。
“皇上放心,臣敢夸这海口,必然是有自信的,别说仅剩半月时间,就是仅剩一天,臣要前去九王界神域再回来,那也是小事一桩。”
“臣之所以说要一月时间,完全就是因为要护送韦大人夫妻二人回天城,还有就是带三公主去通天医域治腿,否则的话,和宰相大人打这赌,臣一天时间也无妨。”
话到最后,韦天破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刹那间,整个金鸾大殿里所有人,又是被他震惊的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得是有多么狂妄,才能说出来这种狂傲不羁的话啊!
果然神国第一神王,就是不简单。
他此等自信,天下无任何人能够比拟。
这不由得在场所有人,不为他感到震惊连连。
灵元子一张老脸阴沉至极点。
“驸马爷,做人还是低调点儿的好,小心牛皮吹
破了,最后丢脸的是自己啊!”
“宰相大人,请在本驸马离去这段时间里,写好辞呈,然后吩咐你灵家所有家眷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后续等我回来,我怕你时间不够了。”
“你……好好好,老臣我等着驸马爷你带着太子殿下回来。”
灵元子怒不可遏,被韦天破一句话堵的无言以对,只能是气冲冲的甩出了这样一句狠话。
韦天破站在原地,看的笑而不语。
既然你灵元子第一个就要往他枪口上撞,如今他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先把宰相干掉,拿下灵族再说,免得以后这狗东西再在朝中与他作对。
再有就是,这十年时间里,这狗东西可没少折磨韦王和杜月香二人。
为了父亲和二娘,此老狗必除之……
半个时辰后。
这场精彩的早朝总算是结束。
退朝离开以后,韦天破并未过多逗留,马上出宫回府。
刚一回到神王府内,韦天破就把神淋叫到了书房里来。
神淋过来以后,她坐到韦天破对面追问。
“夫君,情况如何?”
“还好,夫人你现在去收拾一下,之后你带上银杏,随我离开神城一月。”
“啊?夫君这是去干什么?”
“带你去通天医域找神医,为你治腿,同时今儿我在朝上与宰相大人打了个赌,还得去趟九王界神域,把你大哥神怒给找回来。”
韦天破轻描淡写解释。
神淋听他前半句话,她瞬间心里兴奋的无以复加,可当她听到后半句话时,她心里的兴奋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紧张与担忧。
强压下这股子担忧,她追问。
“夫君,你到底和宰相大人打了什么赌?”
“是这样的夫人……”
韦天破接下来没有隐瞒,把今早早朝上发生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给神淋讲了一遍。
等神淋把这具体情况都弄明白以后,她瞬间哭的泣不成声。
“夫君啊夫君,你这又是何苦呢?灵元子那老狗明摆着就是激将你,非得把你往绝路上逼,你大可避免的,可你为什么要应战啊?一月后若你找不回太子
大哥,我们夫妻二人不就得领着神王府里所有家眷,乖乖儿的前去灵族,为他一家当牛做马吗?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呜呜呜……”
话到最后,神淋哭的越发大声。
她满以为,嫁给韦天破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现在她才明白,韦天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并且他还万分的狂傲自大,比之当年的韦天破丝毫不让。
灵元子那老狗明摆着挖坑让他跳,把他往死路上逼,他却是经受不了朝堂上那种种激将,最终把事情搞成了这样。
这不由得神淋不去感到伤心。
她直觉昨晚,她给韦天破的那么多提醒,如今全都白废了啊!
韦天破顿时哭笑不得,盯着神淋怪笑询问。
“我说夫人,你这哭个什么劲儿?你难道就对为夫这般没有信心不成?”
“难道夫君就一定能确定,太子大哥就在九王界神域里不成?”
“这是真不确定,不过当年我去神域破神石时,就隐隐感觉到神域内有一股神力悄然涌动,当时我也没往太子身上想,而昨晚经你一提醒,今早再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那就是太子的神力。”
“那不就是了,你又不确定,还和人家打这样的赌,你这不是傻的往人家坑里跳吗?”
神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怨。
韦天破摇头淡笑。
“夫人你安心吧!就算之后我输了,我们一家去灵族当牛做马又如何?凭为夫的本事,他灵族能耐我何?而且我也能借着这个机会,与皇上里应外合彻底瓦解灵族不是?”
“这……”
“所以啊夫人,你如此聪慧,怎会想不到这一层面呢?皇上和皇后娘娘可就比你看的远多了,如果他们二人今早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话,恐怕他们就会直接阻止我与宰相打这赌,而不会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答应做我们打赌的见证人了,你说是不是?”
韦天破不给神淋说话的机会,抢先开口将她打断。
神淋本来还满心忧伤,可一听他这话,她瞬间就止住哭泣暂时的冷静了下来。
转念一想,她倒也承认,韦天破这话是一点儿错都没
有。
这次他和宰相灵元子打这个赌,赢了自是最好,输了大不了丢脸些,但之后一旦他们夫妻二人领着所有家眷进入灵族,他们完全就可以像韦天破说的那样,与皇族里应外合瓦解灵族。
而一旦等到灵族被瓦解覆灭,指不定他们夫妻二人还能落个忍辱负重,为皇族躹躬尽粹的名声,这倒也能洗刷先前打赌惨败的屈辱了。
想到这种种,神淋也总算是暂时安了心,没有再继续忧伤痛哭抱怨。
韦天破挥手吩咐。
“行了夫人,别哭了,快去叫上银杏收拾准备吧!应该下午就走。”
“这么急吗?”
“我倒是不急,可韦大人他们夫妻二人必然急不可奈啊!被囚神城十年,他们如今肯定巴不得赶紧离开,回去天城与家人团聚不是?”
“这也是,那行,我现在就去让银杏收拾准备。”
神淋点头应声。
话落,她立即起身一瘸一拐离开,前去叫银杏收拾行李。
韦天破坐在书房书桌后,脸上泛起了阵阵冷笑。
如今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是完美的达成了,只消他父亲和二娘安全离开神城回去天城,日后他必然就能在神城更放心的大展拳脚,让皇族知道他的仇恨到底有多深。
至于现在嘛!他首先就得把灵元子那老狗给收拾了才行,否则的话,再让他继续这样在自己面前吠叫,他还真以为自己这个神王是吃素的。
这就是韦天破此时此刻,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