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收到信息回复,因为南欢一个电话打过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陆行止你有毛病,大半夜不睡觉给老子搞悲风秋月这一套,赶紧给老子睡觉,高考要是考砸了,老子砍了你。”一看就是睡着了被吵醒的起床气。
然后不等陆行止说什么,对面就啪的挂了。
陆行止被骂的一脸懵逼,半响反应过来,笑了,他今天忍住了没有去找温郗,他怕自己忍不住,想告白。
但他怕会影响到温郗,他就忍住了。
等考完试出成绩再说,陆行止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自信的,还有温郗答应过的那个条件呢。他把被子拉过头顶,莫名安心了,睡觉!
…
在师长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带好准考证身份证和笔,千万学子走进考场。
在经过严格的检查之后,进入到肃穆的考场中,接过监考老师发的卷子,像往常做卷子一样写卷子,交卷子,最后再次检查,然后离场。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结束之快,让大家都有点恍惚。这就是他们被耳提面命痛苦了三年的高考,就这样……过去了?!
众学子在面面相觑过后,便是撒了欢的蹦跶,男男女女热泪盈眶的抱在一起,这个说老子不容易啊,差点没英年早逝,那个说老娘不容易啊,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差点秃了,总算是熬过去了……
考试结束后,大家就回了原来的教室,收拾东西闹腾去哪里吃大吃大喝,班主任忙着处理毕业交接工作,对于考完试放飞自我的同学们也十分的纵容。
“大佬,约饭吗?”
“对呀,大佬,火锅约吗?”
有人被推嚷着挤上来,鼓起勇气问南欢。这是一班的副班长,他的意思是明天同学们就走得差不多了,五湖四海的,以后也各奔前程,再聚有些困难。所以大家想趁着今晚都在,想要好好聚一顿。
温郗是他们班的“不败之光”、“大佬本佬”,要是能出场再好不过,但温郗一向独来独往的,和他们都不熟,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南欢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她的东西不多,正等着陆行止来给她当苦力。她手上拿着上了年纪的
手机,屏幕中小圆圈正慢悠悠的转着圈,处于开机状态。闻言,南欢不好意思拒绝,“不了,我有约了。”
对方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尤其是看到明目张胆走进来的陆行止后,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一副我懂的,我懂的表情。
南欢把东西一把都给陆行止,苦力就要有苦力的自觉,一身轻松的拿着手机刷着信息,然后脸色突然一变……
抄起手机就往外跑,一边给许医生打电话,确定温叙的位置。
旁边站着的陆行止也看到了信息,脸色突变,该死的,江悦,阴魂不散。陆行止不敢想象,万一温叙出事了,温郗会怎么样。
第一条信息是中午发的,“温郗,你弟弟在我手上。我要你现在一个人来见我。”
最后一条信息是刚刚,“很好,看来你不要你的弟弟了,果然人还是自私的,前程和弟弟,还是前者重要吗?”
重要你妈,陆行止忍不住骂娘。
宁家干什么吃的,这祸害怎么又跑到s市了。
“温郗,你等等我。”陆行止把手里的东西全丢下,赶紧跟上去。
许医生的电话打通了,他说最近来了一个专业的心脏科方面专家团队,在另外一个医院,在他们的接洽下,对方对温叙的病情很感兴趣,但是专家没空赶过来,但是这几天就要离开了。
而温郗处于高考特殊阶段,温叙不想打扰姐姐,在慎重考虑过后,决定过去看诊一下,恰好是今天。
南欢深呼吸一口气,简单解释了几句,果断报警,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江悦指定的地点。她的手机是老师早上统一要求上交的,就是那么恰巧,信息发送在上交手机之后。
这大概是天意,可南欢不信命。
那是一个顶楼,江悦坐在最上面,旁边是几个猛汉,这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对方有备而来。
和之前无害的天使模样不一样,江悦的小脸苍白,脸上是一道割伤,伤口很大很长,可以看出下手之人的恶意,看着十分的渗人。
这是宁可可的手笔,南欢一点也不觉得江悦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悦可恨,却不
可怜。
她该死。
“我弟弟呢?”南欢冷冷的开口。
“你来了呀。”看见南欢,江悦很开心,但答非所问,“温郗姐姐,但你好像来得有点晚呢。”
江悦状态并不太好,她最近被宁家和宁可可折腾的很憔悴,但是看到南欢,她又挂起了甜甜的笑容,衬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十分渗人。
“我弟呢?”南欢不想和江悦废话,一步一步逼近,几个壮汉围了上来试图控制住她。
江悦站起来,笑嘻嘻,“宁家的事情,是温郗姐姐做的吧。”
“我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温郗姐姐做的出来了,温郗姐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明明我都没有对温郗姐姐做什么呢,温郗姐姐却把我害得这么惨。”
江悦语气幽幽,十分委屈,“温郗姐姐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却前途似锦,阿悦很不开心。”
“你看,我这不就找温叙弟弟玩了吗?就是弟弟身体好像不太好,我玩的不太尽兴。还好温郗姐姐来了呢。”
江悦笑着,打开了投影仪。
上面是一个密室,少年穿着白蓝条纹病号服,苍白着脸蜷缩在角落里,眼看着就要休克了,正是温叙。
南欢登时就冷了脸色。
“温郗姐姐,温叙弟弟好像扛不住了诶。温叙弟弟心脏好像不太好啊。要是不小心发作了休克死亡,可不关我的事哦。”
江悦看着实时投影仪,小小捂住嘴巴,语气惊讶,笑得很开心,“温郗姐姐是不是很痛苦,恨不得杀了我。”
“可你弟弟快死了诶。你是不是很生气?很痛苦?你可以看着他痛苦的挣扎着一点一点,慢慢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