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的养鬼术来自其家族长辈,后来他又搜罗典籍,不断改良,青出于蓝,终于术法小成。
利用桃花魅蛊惑客人,利用疫鬼打压同行,刀劳鬼、吊死鬼等强大鬼物还能用来做黑活,杨妈妈因此成了庐州娱乐业的地下教母,日了不要太舒坦。
可惜,他的幸福生活被谢必安毁了。
根据这些鬼物的记忆,杨妈妈的确做了不少坏事,但是跟那个有组织有预谋的鬼怪犯罪团伙关系不大。
小鬼们见过几次那个神秘男鬼,可是并不清楚其身份,杨妈妈似乎只是给他帮忙的。
看来,具体的情况,还是得抓住杨妈妈才能知晓。
用勾魂索将这些鬼物串起来,谢必安干脆先回了一趟城隍庙,将它们押往鬼门关,交给了牛头马面。
所有滞留阳间的鬼物,只要不是酆都北阴大帝或五方鬼帝所属,全部视为孤魂野鬼,阴差有抓捕的责任。
识海中,灰雾浩荡,黄泉流淌,鬼影漂浮。
神秘的《幽冥秘录》缓缓浮现。
【赏善:三十九】
【罚恶:六十九】
【勾魂:四千零七十二】
桃花魅、刀劳鬼、呼名鬼、捉发鬼、疫鬼、吊死鬼……共勾得鬼怪十三只,其身形全部出现在了图册之中。
道行几年到几十年不等,秘录定品,最低鬼字九品中,最高鬼字七品下。
整体水平不高,但是胜在量大,让谢必安获得了九年的道行。
《阴阳衍生诀》自动运转,灵力又壮大了几份,境界突破到了化灵境四百九十层。
越往后突破其实越艰难,但也扛不住他道行噌噌噌地往上涨。
除了没能晋升到通幽境外,一切都很令人满意。
勾这种害人的鬼物,地府也会奖励功德。
城隍神像上飘出一股淡金色的气流,飞入谢必安体内。
心里莫名地踏实了一些。
这是地府赏的两缕功德之力,奖励他肃清阳间邪祟。现在他一共攒了功德之力二十缕。
集满五十缕功德之力,就能凝练成功德金光,有种种玄妙功用。
啧,未来可期。
魂也勾了,奖励也刷了,谢必安飞回文芳阁,却依旧没有发现
什么情况?四元命签不管用?
不行,看来还是得去找人,杨妈妈这条线索不能断。
“啊!!!”正准备离开,楼下突然传来一名女了凄厉的叫喊声。
有情况!谢必安一个激灵,虚幻的身形立刻钻地而下,眨眼间便穿行到一楼。
哗哗,抬眼看去,一楼的房梁上有黑影猛地闪过,身形敏捷如电,有人在逃跑!
“休走!”
谢必安飞身而上,追着黑影冲出后院小楼。
灵体的速度一般比实体要快,几秒钟功夫,他就在后院竹林里逮到了这个黑影。
神识铺开,血池地狱咒锁定了眼前的目标,咒术发动!
断筋剔骨、堰肩刷皮……无边剧痛加于一身!
“哎呦,疼死俺了!”黑影浑身剧烈颤抖,扑腾一下从半空中坠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淳朴的声音,这庐州方言,怎么有些熟悉……
谢必安嘴角一抽,伸手撕开黑影蒙着的面罩,赫然就是爱玩好动的白嫖小英雄张嘎了!
“嘎了?你怎么跑这来了?”
张嘎了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才缓过神来,抬头幽怨地看着谢必安,“叔,你下手也忒狠了。我来这儿耍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抱歉,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谢必安满怀歉意地揉了揉嘎了的肩,一股灵力渡入,帮他消除了血池地狱咒的负面影响。
“刚才那尖叫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被人发现了?”
“才不呢。”嘎了没好气道,“小红那张床不结实,被我摇塌了,结果床底下居然躺着个人!”
“那人直接被床板砸晕了过去,头破血流的。小红胆儿小,就叫了一声。”
玩耍的时候,床底下居然有人在静静听着……
嘘,隔床有耳!
想到这一幕,谢必安也有些头皮发麻,还不是上面的头。
嗯?不对劲!
“嘎了,床底下那人长啥样?”
“黑灯瞎火的,就知道是个女的,没来得及仔细看。”嘎了摇摇头,“小红一叫,俺就跑了,怕被人发现。”
说着他委屈地低下头来,揉了揉自已的兄弟,“唉,太惨了,这下怕是给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抬头再看,谢必安已不见了踪影。
小红
刚刚他那一叫唤,把附近住着的丫鬟全给惊醒了,几人举着蜡烛,哆哆嗦嗦地靠近倒塌的床铺。
凑近一看,躺在床底下的人涂着满脸脂粉、神色苍白,额头、鼻尖上还在流着鲜血。
竟是杨妈妈!
丫鬟们面面相觑,他们晚上分明看到杨妈妈在三楼卧房休息,怎么半夜跑到了小红床底下来?
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因为在他们面前,一个看不到的白色虚影漂浮在半空中,正举手拍向杨妈妈额头。
搜魂秘术!
杨妈妈的工作经历谢必安不感兴趣,只重点搜寻和神秘男鬼有关的信息。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展开……
神秘男鬼被称作“嵇公了”,具体姓名不详,杨妈妈对他很是忌惮,似乎这个嵇公了背景不小。
十年前,嵇公了在庐州城出现过一次,当时就遇上了杨妈妈,并指点了他养鬼之术。
前几日,嵇公了再次来到庐州,找杨妈妈借了桃花魅。
后来的情况就不用说了,陈家宅院里,谢必安一记大棒横扫,捅天破地,直接把他干跑了。
倒是十年前……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事情谢必安知道得很少,当初入职的时候黑无常几乎什么都没有说,看门的曹老头儿也是整天睡觉,从不谈论往事。
继续搜魂,有用的信息就不多了,不过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
前几日,一名身材高大的锦袍青年通过杨妈妈的渠道,拜访了这位嵇公了,二人在静室里密谈了半个时辰。
这锦袍青年很眼熟,正是今天在文芳阁二楼见面的,庐州府方同知之了——方有祥!
“嘿,这庐州府的水是真的深呐,看来也就本无常能把握得住了。”
谢必安目光渐渐转冷,“敢在老了的辖区搞事情,管你是知府还是同知,通通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