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长孙启也来了,后面跟着长孙昱。
林玥儿点点头,“这不是金丝楠木,只是外表经过修饰的楸木。”
“宁大公子果然见多识广,连木材都能分辨清晰!”长孙曦人未到声先至,悠然站定后抢过林玥儿手里的木头碎块放在眼前一寸一毫地打量,“那金丝楠木在哪?”
林玥儿看都没看长孙曦一眼,越过长孙曦,回长孙启的话,“陛下,这些木材应该是在建造之时就已被偷换。”
“那按照如此说,是当时建造的人贪污?”长孙曦丢掉碎屑,低下头拍拍苏绪风的肩,嘴唇动动,终是没说出一个字,摇摇头叹口气。
而楚绎兴冲冲地帮长孙曦把没说的话大声说出:“那你得找你爹说理去喽!”
长孙昱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小侯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苏相怎么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说风凉话煽风点火他最擅长。
“去把苏醒给朕找来!”长孙启一脚踩断地上的假楠木,“让他即刻从京城滚过来!”
魏总管本就体态显福,慌张小跑起来更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这导致姗姗来迟的长孙晟一脸迷茫,怎么魏总管还跑了起来,他不是最稳重的吗?前面站着的那几个人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特别着急就是有点复杂,长孙启他一看就知道只是薄怒。
“哟,二殿下您终于来了。”楚绎最先发现长孙晟的到来,一句话将所有目光集中在一无所知的长孙晟身上。
长孙昱破天荒的在众人面前尤其是长孙启的眼皮子底下搭上长孙晟的肩,兄弟情深地和长孙晟讲解道:“二哥,出大事了,有人偷梁换柱贪了行宫本该用来修亭子的金丝楠木。”
“什么!”长孙晟一脸讶异,眼神一扫众人,除了楚绎和长孙启其他人接受到他的目光的时候都是一脸真诚严肃,楚绎是幸灾乐祸,长孙启拒绝接收他的目光,“那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亭子为何倒了?”
“还未查出那个幕后之人,只是现在看来”林玥儿言语犹豫,后面的话还没想好措辞就被楚绎抢了去,“现在看来他这两次都是针对苏绪风,那就很有可能和他爹爹当年监工行宫时发生的事有关。”
“楚绎,注意你的言行,事情还未定论切不可胡乱言语。”长孙启点名叮嘱楚绎后甩袖离去,走时领着长孙曦一块,“曦儿,你跟朕来。”
“怎么还一个一个叫去说话?”长孙昱看着远去的父子喃喃道,“这是又在盘算什么?”
长孙昱离开前最后一眼给了林玥儿,一言未发。
楚绎摸摸嘴唇,歪头问鹂歌:“我是不是说多了?”
“我觉得好像是多了,”鹂歌掩唇悄声轻叱,“不是都跟你说了少说嘛?”
楚绎一拍脑门,懊悔道:“我这不是控制不住吗?再说了你家少爷那话听着就让人想把后半句给接上。”
“宁师兄,”就在林玥儿听身后两人窃窃私语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长孙晟叫到了她,“本王还有未解之惑还请宁师兄来帮个小忙,好解心头之闷。”
苏绪风一直默不作声,无波无澜,所有人都离去后,他还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但是他温和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眼里的柔光被凌厉的精光取代。
林玥儿跟着长孙晟一起到了他的住处,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但林玥儿打量每一件珍玩的时候心里都不免在掂量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宁师兄,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再发生今天这两件事后,长孙晟已经管不得什么闲话了,事情逐渐糟糕,再不想个对策,苏家那边老底都要被揭完了,只怕最后还牵连到他头上。
林玥儿手里的折扇收起,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很明显就是冲着苏家而去,父债子偿,通过苏兄来一一揭露苏相暗地里的勾当。”
“难道这些事他都有证据吗?”长孙晟还是不相信,苏醒有多小心谨慎他是知道的,还有行宫戒备如此森严,他是怎么做到这样肆无忌惮的?
林玥儿的折扇敲击的频率加快,“能这样肆无忌惮,目标明确,要么是心理和背景都足够强大,既让我们自乱阵脚,还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被抓,再者就是他手里有确凿证据,这两件事不过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大动作。”
“若是苏家当真倒了,”长孙晟咽口口水,脸色逐渐苍白,心跳随着林玥儿的折扇敲击声一点点加快,到最后像快要跳出胸膛一样,“那可如何是好!”
“殿下可千万不能自我放弃了,”林玥儿的被敲击的那只手掌收拢五指牢牢抓住折扇,随着敲击声声音戛然而止,长孙晟觉得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在胸腔被一只手抓住,突然停止了。
林玥儿抖开折扇,“既然事已至此,最坏的情况不过是那人手里捏着那一桩桩事件后的证据,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还有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苏绪风他那样子难道不像是自我放弃吗?”长孙晟一想到今天苏绪风反常的举动就来气,竟然敢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拒绝!
林玥儿嘴角微翘,“苏兄为何去那个亭子?那个幕后之人如何知道苏兄何时回去那个亭子,他又是如何动的手脚让亭子准时倒塌?”
“为何?”长孙晟抬眼看着林玥儿,逐渐上道,“是啊!为何?”
林玥儿轻揺折扇出了长孙晟的宫殿,一路踱步回到住处。
“宁师兄何时办起了算命半仙的营生?还会帮人解惑了,不如宁半仙也帮本王算算,”长孙曦已经从长孙启那里喝完茶谈完心回来,“就算本王何时寻得下一个红颜知己。”
林玥儿路过长孙曦连头都懒得回,“都不用算,本半仙就知道曦王这辈子怕是一个知己都不会寻到。”
“是吗?”长孙曦不在意的笑笑,“只是月儿今日的扇面画得委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