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惭愧的点点头,垂下眼眸,“儿臣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都已过去多日,该看淡的都已当做过眼云烟。”
“胡说!”长孙晟猛地站起身,有一次成为大殿中的焦点,这次他再反应过来时,挠破了头都大事化不了小了,只能暗骂自己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是夏日心浮气躁的缘故?
没等长孙启开口,皇后先斥责道:“晟儿胡闹什么!还不快坐下,曦儿也是,不过一个小乐姬,何至于把这种小角色一直记在心上。”
“诶,此言差矣,”长孙启反驳起了皇后,“月小姐可不是一个小角色,精通乐律,知书达礼,得体大方,讲实话,朕认为她比一般的京城贵女能力更上一层,不过是出身低了些,但你不能否认她也能成一方大事。”
这评价可高了,皇后脸上极短时间内闪过各种颜色,从被质疑后的铁青到愤恨不平的涨红,至最后不得不低头认错的苍白,“是,陛下说的是,月小姐确实有过人的才华和气度。”
长孙晴也出来打圆场,“是啊!那日我也瞧着月小姐哪怕是第一次进宫,却礼数周全,便是说她是某个家族的大家闺秀也不得错呢!”
看到如此违心卑微地帮一个庶民说话的母后和妹妹,长孙晟心中更是气愤,手渐渐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这档口,长孙昱又来凑热闹了,“四弟,要三哥我说,也是你的不对,就是你们三之间的弯弯绕绕,起因不都是你的过于自信吗?自己的女人就留着,别带出来招摇,一不小心多认个知己,你看,收不了场吧!最后还不是自己吃瘪,还有,你怎么能在别人家里人面前说他的不好呢?”最后一句是压沉声音说的,但该听到的人是装不了聋子的。
刚坐下的长孙晟,拍案而起,指着长孙昱,“三弟,你说说什么叫别人家里人?我难道不也是三弟的家里人吗?”
“晟儿,这话我赞同你,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别整那些小群体划分帮派的,多伤家里人的心。”长孙启像看戏一样看三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总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算算苏绪风也和你们这几个是有或亲或疏的亲缘关系的,好兄弟就要多包容。”
“不可能,我不会认的!”长孙曦拒绝的斩钉截铁,一丝情面都不留。
长孙晟冲向长孙曦,直接上手扯衣领,怒吼道:“你不认谁?是本王吗?现在就开始了是吗?摆明面儿上了是吗?”
“那你怎么不去认楚绎?小六前不久与楚绎的妹妹义结金兰,那二哥是不是……”长孙曦不紧不慢,眼神无波无澜地睥睨长孙晟。
这场家宴,吃得其他人都是心惊胆战的,饭菜没吃多少,倒是不停地吞口水吞饱了,长孙启看着心情不错,魏总管在不停地给他布菜斟酒。
林玥儿吃饱喝足擦擦嘴,“走吧!要出发去行宫了。”
楚绎咬着跟大骨头,脸色已经憋成酱紫色,“走什么走,之前你是不是让杨小瑜通过他的御膳房首厨舅舅在中午的宴席上给长孙晟开了小灶?”
“杨小瑜都和你说了啊!我是让鹂歌以你的名号给他传的小话,不过,你放心,查不到他头上,开的小灶就是让他脾气更暴躁些罢了。”还在埋头吃蟹黄豆腐的鹂歌抬起头对楚绎露出一个保证的微笑。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提上我还有楚菀!”楚绎现在知道那些人精的大臣为什么都记着抱回自家的孩子,不然跟着他这个二王之争的无辜受害者混,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安心啦!”林玥儿笑道,“这次你不是重点,保持沉默就好。”
楚绎还是心中郁结,“可是……”但林玥儿已经拉开门走了。
可是那些大臣是怎么能这么快收到消息的?这也太实时了吧!可不是人人都有这通天的本事。
长孙家的家宴上会发生什么,不过就是长孙曦一首促成的小插曲,直接让人在这个点散播就完事了,自从鹃语在宫里的业务发展得越来越好,简直是事半功倍。
宫里的事在他们启程的时候就传的大街小巷都知道,茶楼里突然挤满了人,“晟王和曦王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开始了?上个月不还结伴游学吗?”
“切,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我跟你说,这事向来都是瞬息万变,这哪说的准哪个时候是真情实感,哪个时候是假仁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