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拿到了他的画舫,在辰云楼大门口看着雕梁画栋精美的画舫挠挠头,这也太花架子了吧,不会刚刚下水就被冲散了吧。
“诶,不是,掌柜的,”楚绎追着悄悄回到岗位上的掌柜,“你好歹给我一个撑船的船夫啊!”
掌柜从前最得意的便是自己是扬州辰云楼的掌柜,每日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感慨自己将这家辰云楼经营的如此好,而现在恨不得申请调到最偏远的玉琉去,这几日尽碰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麻烦事,又是给雅间改造成审人用的小黑屋,还要给这位最令人头疼的楚小侯爷在涨洪的时候备一艘特别画舫,这都是些什么事儿,殿下的吩咐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掌柜哈着腰悲戚戚的微笑,“小侯爷,这也不是不给小侯爷准备,只是这种天哪里还有船夫敢接啊!”
楚绎看了看还没正式上到河道就已经在左摇右晃的画舫,“也是,那就只好小爷自己撑了。”不过话说那个龟孙子楚原好像就是扬州码头的老大?他现在好像混的还不错,真是该死的,这家伙现在搞得这么好!
长孙曦在林玥儿房里左看右看找不到鹂歌,“鹂歌呢?”
林玥儿随手指指窗外,“鹂歌去和楚原交涉去了。”这小妮子竟然自作主张和楚绎说本少爷会一帮到底,那就让她自己去吧。
长孙曦了然道:“那看来,是宁师兄刚刚欺骗了我。”
林玥儿无语的看一眼长孙曦,“那请问殿下,昨夜故友为何方人士,所谈为何?”
长孙曦一顿,伸手轻轻拂过水中的莲花,笑笑,“宁师兄这里的环境不错啊!”
“可不得感谢殿下给在下这个机会住在这里嘛,在下荣幸之至。”林玥儿坐着拱手行礼,诚意之至。
长孙曦塞一块莲花酥到林玥儿嘴里,“好了,好了,不打趣了,谈正事,京城那边生了变故。”
林玥儿吞了那块酥饼,喝口茶,“什么变故?我这也许久未收到京城那边的消息。”
“变故不大,不明显,对于正常的活动没影响,主要就是加强了消息截取,现在全京城的探子都不大敢轻举妄动,消息传输也慢了,而且扬州外围基本被洪水围困。”长孙曦也是刚从其他渠道得到这个消息。
林玥儿想了一圈,能有这么大本事在京城如此大范围戒严的只有长孙启,就算他迟迟不立储,他也还不至于把自己的接班人都困死在扬州吧!
“那殿下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消息?”既然情况困难,桃花谷都还没传信进来,长孙曦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个消息。
长孙曦笑得神秘,“这还得多亏我那位故友啊!”
“那你之前何不早说,弯弯绕绕这么久。”林玥儿发现长孙曦越来越和楚绎是一路货色,楚绎只是废话多,长孙曦这说一半,竟还留一半过会儿再说。
“这不是之前本殿下见宁师兄心情不佳嘛,说话留一半,保留悬念多好。”长孙曦见林玥儿抑制不住地要送客的冲动赶忙将话题拉回正事上,“多半是父皇出手了,总不能允许我们总是这样无视他闹腾。”
“主要是扬州正好大水,封了来路,不过现在去吴郡时机正好。”林玥儿已经让冷三去做准备了,鹂歌和楚原的谈判也有一些是和这趟“看天命”之旅有关。
长孙曦颔首,“现在吴郡才是重中之重,长孙晟和长孙昱都要去吴郡,肯定是有要事,扬州这边,苏家和云霄的交易不是长孙晟授意,那后续也进行不下去了。”
“去吴郡我这边安排的差不多,至于苏家和云霄的交易,怕就怕苏家后面还有人,毕竟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交易了些什么,而且还是从很早就开始了。”林玥儿总是怕苏醒那个老狐狸还有其他动作。
长孙曦从袖中拿出一朵簪花,正是林玥儿昨晚掉的那一朵,“苏绪风今早还给月小姐的,但月小姐昨夜受惊暂不见客,苏绪风就只留下簪花离开。”
“原来簪花被苏绪风给捡着了,那他昨晚上不还,”林玥儿接过簪花,昨晚在半路掉的,苏绪风只能是当场捡到,那他为什么今天再还,难不成还留着玩了一晚?
长孙曦轻轻哼一声,“谁知道呢?之后的追查我派人去跟,以防被发现端倪,我们尽早去吴郡,月小姐和我们同在辰云楼也不好一直闭门不出。”
“可以。”林玥儿确实也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份换来换去。
鹂歌穿着普通黑衣前往楚原的府邸谈判,她一直认为少爷就是故意的,哪有自己把谈判地点定在对方老巢的,不至于这样来显示诚意吧!少爷是那种会对楚原有好话说的人吗?
“来了,”楚原还是在那个庭院中的亭子里等。
鹂歌将剑拍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英姿飒爽,还挺有那么个意思,冷酷!
楚原给鹂歌倒杯茶,“昨夜贵人流下纸条说今日在我宅邸谈,此等勇气和坦荡令原某佩服。”
“废话少说,”鹂歌将一封信压在剑下,“这是我家主人的手书,要求都在里面。”
“只有要求吗?”楚原不慌不急地打开书信,“一要真相,二,要我开路前往吴郡?”
鹂歌无视楚原的疑问,保持她的高冷,“你只管回复即可。”
“好吧,”楚原喝完茶盏里最后一点茶,也拿出一封书信,“真相,我已经写好了,还有一物,还劳烦阁下带给楚绎那小子,至于开路前往往吴郡,一定是今日吗?”
“当然。”鹂歌已经拿出了从冷三他们那里学到的所有的冷冷暗卫的气质。
楚原沉思了一下,“好的,我尽快安排。”
“今日申时前我家主人就要启程。”鹂歌丢下这句话后还是抱拳行一礼,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事情很顺利,然而鹂歌人生中第一次在使轻功时紧张到一个踉跄摔了下去,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水,抖着腿再一次起飞,整个人僵硬的仿佛一根黑色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