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的粮食如期而至,楚辞躺在家过着惬意的小日子,喝喝酒赏赏雪,没事还能跟黄栾偷学几招,说是逍遥自在,飞花轻似梦啊。
鸟头是种不知名的金属,身子则是由纯楠木打造而成,平静没有持续多久,楚辞看着眼前精密的机关,眉头一皱。
五大家族强而盛极,各有各独树一帜的领域,有善于经商积富,有善于破城固疆,而这其中无疑墨家是最赋有神秘色彩的。
作为跟楚家一样的老牌家族,墨家的香火却少之又少,一脉单传,至今算上家主也不过寥寥数人。
能立足于五大家族,墨家靠的自然是真才实学的本领,人少并不代表力量小,诡异的机关术变幻莫测,奇妙无比,无论运用到里都是会一把很好的“利刃。”
相传墨家不以真容示人,每每面谈都是以奇木机关代替,发丝细致,皮肤嫩滑,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小物件,大物件,既被创造,势必有价值可用。
银丝控制傀儡,刀剑兵刃皆暗藏,如若小瞧起轻视之意,必得吃个不偿失的大亏。
墨家家主墨铜采平衡之道,在燕华得陈家支持后加入燕匡,将走向的难题甩给楚家,自己保存实力,养精蓄锐。
或许是觉得血脉太过单薄,墨铜这代除了有一子继承家业,还生有一女辅佐杂事。
凤女名墨蔻丹,十一岁起便拜风水大师赵逸尘为师,十三岁冠名天下,十五岁渺无音讯,隐退于江湖。
说是隐退,实则不过是被墨家雪藏,本就奇特的机关术又融入风水,简直是如虎添翼的大作,如此一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人能探清她的底子。
墨铜的嫡长子相较而言更为神秘,铺天盖地的探子连个名儿都没弄回来,作为以后墨家的继承者,他的本事绝不会比墨蔻丹弱,现在只怕是不知道躲在那潜学,准备将来大鹏展翅,一鸣惊人。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机关鸟吐出字条,随后嘎吱嘎吱的散架,楚辞眼瞅着却无能为力,目光转向字条,里面的内容又让他不解其意。
“笼中鸟,笼中鸟,羽翅断残,难飞跑,笼中鸟,笼中鸟,身靠囚笼,性难改。”
东西是墨家造的,可用这玩意的并不一定是墨家人,机关残骸落了一桌子,小世子心里烦乱交加,薅着头发,绞尽脑汁。
既然找上门来,装作若无其事断然行不通,他只好又无奈的潜下心细细寻找,生怕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
字是红墨所做,笔势遒劲有力,本该秀美的书法却因为字迹的潦草毁了,虽仅有短短几行,但也不难看出此人当时的急迫。
“笼中鸟?难道……”楚辞灵光一闪,赶紧叫来陈伯商议。
“少爷,这又是出了什么事?”陈伯还是老样子,眼睛眯成月牙,始终对那些杂乱无章的规矩恪守如一。
楚辞将问题盘托出,不过对他接下来的打算还是守口如瓶,不是信不过陈伯,实在是不想让他一把年纪还为自己操心。
“不过既然是求救,那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哑谜,直接说出来不是更好?”陈伯生疑,凭一只机关鸟和一张字条,自家的少爷还是太武断了。
“那也没法子不是,我总不能成天在家躲着吧?”楚辞拿起字条,一抹浅笑安然自若。
“躲着肯定不是事,不过怕就怕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陷阱,”五大家族之一的墨家如虎穴龙潭,自家的少爷可是如今家族唯一的独苗,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对整个楚家来说都会是场灭顶的灾难。
“越是这样,我越要去看看,如今冯旭在外守关,关于父亲的事早已没了线索,墨家虽然危险重重,但眼下我也只能一试。”
“老奴自知拦不住您,切记万事小心,您现在不止是您……”
“我知道,”楚辞拍拍陈伯的肩膀,这位华发满头却忠心耿耿的老人已经为楚家做了太多。
雪花一刻不停,飘飘洒洒随云坠落,墨府大门紧闭,屋外的积雪垒成小山。
“名不虚传啊,”楚辞试着砸门,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动静。
“哟,这不是世子殿下吗?寻花问柳该去东街,怎么跑到我们这来找漂亮姑娘了?”黑服白冠,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侧身掩门。
“您误会了,我是在家闲的无聊想来这串个门儿,您看看这么多年了,咱两家都没什么交际,如今我这个楚家的新家主带个头,咱互相帮助,互相了解一下嘛。”楚辞左腿一迈,顺势挤进大门。
“家主喜欢清净,世子殿下还是回吧,”墨家人显然不想让外人闯入,死命的拦着却又架不住眼前这位身高马大的小世子。
“不碍事,不碍事,我最喜欢清净了,”楚辞没皮没脸,凭着身体优势硬闯了进去。
“墨家主,墨家主,”楚辞边跑边喊,突然间一支飞刀直愣愣的向他飞来。
“何人?”楚辞快速规避,余光不断打量四周。
没人回答,一支支带着墨家标记的飞刀精确的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