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开到了海边,富江远远地就看到了停在海上的一艘游艇。
“嗨,富江!”一支隆远远地招了招手然后跑了过来,边跑边挠头,“我该叫你的代号是不是?”
“都可以。”富江用下巴指了指游艇,“那是你的?”
“嗯,我听说你需要帮助,就来了。”一支隆笑得很开心,“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富江。”
“应该的。”富江看了眼伏特加。
伏特加把青年的尸体拖了出来,换上了泳裤。
岸上的衣服里放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到尸体脑袋上的血洞后,一支隆眉头微皱但也没多少不适。
发现八重子的时候,那溺死的尸体惨状要可怕的多。
即便如此也没妨碍他想要扑上去抱住尸体哭嚎。
尽管他当时没有抱上去,因为他在那一瞬间,已经有了杀人的念头。
暴露自己深爱八重子只会增加未来计划施行的难度和嫌疑。
他相信,鲜血比鲜花更适合做亡者祭品。
“要把他的脑袋塞进螺旋桨,对吗?”一支隆捏着下巴,“连着上半身一起吧,只有脑袋太刻意了。”
“哦哦好。”伏特加愣了一下。
这么凶残的外围成员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帮外围成员正常见到核心成员时,不都该唯唯诺诺遵从大佬意见的吗?
琴酒看了一支隆一眼,隐晦的点了点头,深感满意。
按照这个势头,也许不需要太久,他就能成为一瓶核心成员。
连带着他对富江的感官都更好了。
排除富江的嗜杀症和精神问题以及心理问题,富江真的是最佳同事。
不管什么任务,都办的利利索索的,丝毫不拖延。
而且下手干净狠辣,本身实力过硬,头脑反应也快。
最主要的是会主动为组织发展优良的成员,这实在是大善。
有了这样的同事,组织怎能不强盛?
对比一下富江,现在的核心成员都是些什么啊?
卧底天天抓,叛徒一群群。
忠心耿耿的几个,还都是咸鱼,拖延症晚期。
月初给的任务,月末还说正在做了正在做了咕咕咕。
少有的聪明人波本,和贝尔摩德一样是个神秘主义者。
除了不会像贝尔摩德那样满口洋屁外没有其他优点,还整天报销这报销那的。
不给报销就会成天逢人就说他对组织忠心耿耿,组织却弃他不顾,害得他每天打工解决开销,这样下去他也要摸鱼了。
而爱尔兰那家伙,给他什么任务都要给皮斯科报备一遍,到底谁才是东京的负责人?
如果黑麦没有叛变,那倒勉强称得上合格的同事。
在琴酒感觉上天终于眷顾了他,给了他一个靠谱的同事后,尸体也已经处理完毕。
三人重新回到车上,向成实的诊所驶去。
将车停在诊所门口,富江下车上楼梯拽了拽门。
没开,牌子翻在停诊那面。
“怎么了?没开门吗?”伏特加询问道。
富江没回话,拿出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成实?”
他动了动鼻子,诊所内成实的味道有些旧。
一天,也许两天,最多两天成实没有回到诊所了。
他说过自己从来不会休息,无论是节日还是法定休假日。
而昨天,他没有来富江家。
“出事了?”琴酒抱着双臂走到富江身边。
“没事。”富江向诊所内部走去,“我给你挂吊瓶。”
琴酒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先说事。”
在抓住富江的胳膊时他瞳孔突然一缩。
之前,富江的手指和指甲有这么长吗?
刺穿门锁时琴酒观察过富江的手,那时的手指长度要比现在短半个指肚的长度。
而且也没有指甲,可现在直接都超过了。
“浅井诚实,我的医生,一天甚至两天没有回到诊所,前天晚上他来过我家。”富江歪了歪脖子。
“现在已经是上午了,凌晨你给我打电话那天的上午。”琴酒眼睑微垂,“你没有少算一天日子?”
“格拉巴,你打个电话问问吧。”伏特加觉得有些不妙。
“他手机没开,昨天我给他打过电话。”富江拽回了手,将增长越来越严重的手指和指甲回缩。
“那就要考虑一些不常见的可能性了。”琴酒检查了一下诊所内的残留痕迹,“你们一起共事多久了?”
“很久。”富江直接否定琴酒的猜疑,“久到出卖了我,他也活不下去。”
他这个人向来敏感,如果成实有背叛他的想法,他轻易就能察觉。
何况,如果成实真的背叛了他,那昨天晚上,警察就该堵到他家门口要进去查水表了。
“先找人,我的病咳咳,没什么大问题。”琴酒捂嘴咳嗽了两下。
富江拿起电话,“在我看来,独自找到成实,和与你们一起找到成实,花费的时间是相等的。”
滴滴滴您好,您拨打
果然,还是关机。
富江直接顺着气味和痕迹前往成实家,他用黑色追迹记录过成实。
无论成实是在天涯还是海角,他都找得到。
走到路上,系统突然叮了一声。
富江按了按泪痣,轻哼着七个孩子的曲调。
“你很喜欢这首歌?”琴酒皱了皱眉。
“嗯,我爷爷教我的,这首歌总能让我冷静。”
富江随口胡诌道。
任务名称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而我的东西永远都t是我的东西。
任务内容找到成实
任务奖励生命的轻抚可以恢复被施法者所有的伤势(由治疗之吻改造,变为一次性能力)
失败惩罚你的东西依旧是我的东西,但我的东西未必永远都是我的东西。
看到任务后,富江的表情明显更阴沉了。
从任务的名称中,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以及他穿越的原因。
他的生命比别人的生命更重要,他的家人比别人的家人更重要,他的物品比别人的物品更重要。
他一直都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具备物质价值和情感价值,只要冠上‘我的’这个前缀,那就比他人更重要。
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时候也许不太合法,但他一直都是个追求平静生活的好人。
到了门口,富江拉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味道很大,满地的垃圾,烟头,酒瓶,吃剩的食品,空瓶的香水,各种脏污。
成实的家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
成实很重视卫生,而且自从定居在诊所内后,他就再也没回过家。
这段时间内,一群人,有男有女,非法占据了住宅,生活在了这里。
突然,客厅的电话内响起。
富江伸手接过了电话,琴酒和伏特加在旁边偷听。
“是住在米花町别墅区二十二号的男人吗?认识他的也行。”
说话的是个青年,附近还有很多男女的嬉笑声。
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受到那边开心气氛的影响,富江僵硬的表情好像松缓了不少?
伏特加是这么认为的,琴酒怎么看不确定。
“是我。”富江声音很轻的答道。
“那可太好了,把你电话号码给我。”
富江如他所愿的把号码说了过去。
没一会儿,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
“准备一千万,半夜放在米花公园的灌木丛里,不许报警,不然你可以看看发给你的照片嘛。”
富江打开手机看了眼图片,成实跪坐在一个房间里,脸上灰漆漆的,额头上被割了一道很丑的疤。
“让他接电话,我需要确认他还活着。”富江好像很平静,一点心情起伏都没有。
不过让伏特加感到奇怪的是,富江不知为什么把电话放在肩膀上夹住,将两只手都收在风衣内侧。
“接电话?哦我懂了,让你听到他的声音是吧?惨叫也可以吧?打他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了啪的一声。
一个女孩说“他不叫啊,怎么办?”
啪,又一下。
“算了,你爱信不信。”青年失去了耐心,“我警告你最好别违逆我,我可是杀过人的,你惹不起我。”
电话挂断了。
“格拉巴你,别激动,我们会找到他。”伏特加安慰着看起来并不激动地富江。
“啊,会找到的,全都会找到,我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味道。”
房间里驳杂的气味一股脑的被他吸入了鼻腔。
“所有人,一个,两个,全都”
富江扯开了嘴角,森白的牙齿上仿佛能看到表情扭曲哀嚎着的人脸。
“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