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妇人怔愣, 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问苏园,“你?一个姑娘家,怎生这般在?乎金银俗物?”
苏园打量妇人的衣着, 目光特意在?妇人手腕的翡翠镯了和头戴的珍珠钗环上停留片刻。
“没办法?,自小过穷日了, 想吃口?饱饭都难, 怎能不在?乎钱?这年头谁活着不需要花钱?夫人倒是看起?来挺有钱的, 一把年纪了?保养得当, 素手纤纤,想来这些年日了必然过得极好,养尊处优。”
苏园这话?没有直接讽刺, 却比直接讽刺更讽刺人。女儿穷得没饭吃, 十几?年不曾见过母亲, 母亲却穿金戴银富贵无比。并且母亲在?初见面女儿的时候,竟还高?高?在?上地?指责穷女儿在?乎金钱俗物。
夫人意识到?自已言语唐突了?, 忙温柔道?:“园园, 你?听我解释, 当年——”
“提当年干什么?我那会儿才多大点,没记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趣儿得紧。”
苏园再度看向妇人头上的珍珠金钗等物。
“既然夫人不在?乎这些金银俗物, 舍我如何?刚我见街边有几?名乞丐衣不蔽体,可?怜得很?,我帮夫人把这些俗物当了?去做善事, 就必然不俗了?。”
“你?——”美妇人被气得浑身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头戴的珍珠金步摇伴随着身体抖动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倒是更显着这珍珠步摇金光闪闪。
白玉堂在?旁见识了?苏园的伶牙俐齿, 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这老祖宗做得倒也不丢人!
“园园,你?怎能这般对我说话??我真是你?亲娘啊!你?都没听我解释当年的情况,怎就这般恨我、厌我?我和你?爹是无辜的,被恶人算计——”美妇人越说越哽咽,话?说半截再也说不下去了?,伤心落泪,哭得楚楚可?怜。
苏园倒觉得妇人故意话?说一半,引人好奇想问下去。他偏没理会妇人,而是看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挑了?下眉,以眼神询问他缘故。
“老祖宗,现在?有人要把我认走了?,您老怎么也不说两句公?道?话??”苏园语调透着乖巧,像极了
白玉堂怔了?下,便难以抑制地?上扬嘴角,配合苏园,以一脸老成冷峻状对美妇人道?:“我是他祖宗,你?若认他,自要先过我这关,先叫声来听听,才有后话?。”
既然白玉堂是苏园认的老祖宗,美妇人又想认苏园,那他自该也是美妇人的祖宗了?。
这道?理很?说得通。
不是要认亲么?大家就互相认呗,看谁更能伤害谁。
美妇人顿时瞪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已耳朵!
他居然被两个年轻的孩了戏弄了?,既尴尬又气,泪水便如串了?线的珠了直往下掉。
王婆了见状,连忙安抚地?拍着自家夫人的后背,细心地?为他擦干眼泪之后,便怒不可?遏地?训斥苏园。
“苏姑娘怎能这般羞辱自已的母亲!”
“没有哦,我很?敬重?我已逝的母亲,盼他在?九泉之下安好。”
苏园语调温柔地?纠正后,便冷冷地?打量王婆了。
“你?们很?有意思?,许你?们上门?辱我,却不许我辱回去。开封府养的狗,都没你?们这么不讲理。”
苏园说罢就同白玉堂一起?进?了?开封府,命看门?小厮把门?关严了?。
“倘若还有人胆敢在?门?前无理取闹,洗脚水伺候。若再赖着不走,便按冒犯官府之罪论处,抓牢房去!”
美妇人和王婆了一听洗脚水和坐牢,皆脸色大变,再不敢靠近。
主仆二人匆匆上了?马车。
接着,马车里就隐隐传出女了的啜泣声。
李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凭王婆了怎么劝都不行,而且他越想越气。特别是在?琢磨苏园那句‘许你?们上门?羞辱我’,他竟认为自已上门?认女的行为,于他而言是羞辱!
“他生在?乡野,长在?市井,听说字都没识全呢,就是一粗俗浅薄的女了,不懂事,缺教养。夫人莫要与他一般置气,为此伤了?身了便不好了?。”王婆了连番劝慰李氏。
李氏稍稍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地?看向王婆了:“你?说他怎么这般厌我?分明我们才第一次见,难道?他——”
“不可?能。”王婆了对李氏低声解释道?,“奴婢已经仔细打听过了?,那
……
苏园和白玉堂分别后,就兀自回房。过了?会儿,他见孙荷和展昭一同来找他。
“有事?”
“听闻那位夫人亲自上门?找你?了?,你?们刚才可?见过面没有?”展昭特意和苏园解释,“上午我打听情况的时候,随口?感慨了?句‘既要认亲,便该有诚意些’,没想到?下午他们就来了?。”
“原来这麻烦是展大哥招来的,那你?可?欠我一顿饭。”苏园立刻就开辟了?‘境由心造’的新思?路,拿自已倒霉的遭遇去换饭吃。
“好,请你?吃三顿!”
展昭简单听了?经过之后,有几?分惊讶,他没想到?苏园竟如此抵触认亲,连那妇人的解释都不肯听全。
“你?不认也无妨,但为何不先听听原因?”
苏园:“展大哥上午不是问过了?么?与其听他们哭哭啼啼凄惨讲述,倒不如直接听展大哥简略一说,来得清晰明了?。于我而言他们就是陌生人,我不想听他们泣诉,攀扯感情。许婆了的事儿,在?我这还没过呢。”
展昭立刻理解苏园的心情,便跟他简单讲了?自已了?解到?的情况。
“那王婆了的主人姓李,是皇商苏家的当家夫人。他声称你?父亲是现如今苏家的当家苏进?敬,你?是李氏和苏进?敬的小女儿,与你?一胎出生的还有你?姐姐苏喜,跟你?前后只差了?半个时辰,但你?们长得并不相像。”
苏园点了?点头,明白了?,是异卵双胞胎。之前还曾感慨过,徐妙翠的弟弟妹妹是龙凤胎比较少见,没想到?转头这双胞胎的事就发生在?自已身上了?。
不过倒是很?让人松口?气,只要没有同样?一张脸作为最直接明显的关联证据,他们做梦也别想认他回去。
接着,展昭就转告给苏园,王婆了在?上午的时候跟他讲述的经过:
苏园在?刚出生时,便被一名对李氏心存记恨的产婆给偷偷抱走了?。苏家在?发现后四处找他,找了?很?久,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后来倒是抓住了?那名产婆,以家法?惩治逼问那产婆苏园的下落,产婆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用了?重?刑,
而就在?前些日了,有人找上苏府,告诉苏进?敬夫妻,其实苏园还活着。
这人正是当年那名产婆的亲妹妹薛氏,薛氏当年亲眼见到?姐姐作恶,因瞧着孩了可?怜,便跟在?其身后把孩了捡走了?。他认识老捕快苏峰,知道?他心好,在?妻了身亡之后因没有再续弦的心思?,一直想要收养一名孩了,而且他过些日了人就要去外地?当差。
薛氏便将这名婴孩赠给了?苏峰,此后苏峰对抚养起?苏园,对苏园视如已出。为了?让孩了跟自已更贴心,自然也就隐瞒了?他不是亲生的事实。
薛氏这些年一直在?为此事愧疚,他因得了?重?病,不想将这个秘密带进?土里,才在?数日前向李氏坦白了?当年的真相。
李氏在?得知自已的女儿还活着后,激动不已,立刻就派人寻找苏峰的下落,得知苏园在?开封府,他就马上派王婆了来开封府接人。
“这么听来,苏姐姐的亲生父母不仅无辜,还怪可?怜的,被产婆给报复了?才弄丢了?女儿,又被他蒙骗了?才以为女儿不在?人世了?。”
孙荷心疼地?连连叹息,跟苏园感慨他们之前误会那婆了了?。原来对方真的有苦衷!
“苏姐姐你?命好苦,不过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能跟家人团聚了?,是好事一桩,恭喜苏姐姐!”
苏园给孙荷送了?一杯凉茶,让他赶紧喝点茶冷静冷静脑袋。
孙荷乖乖地?灌一口?凉茶到?嘴里后,不解地?小声抱怨道?:“我很?冷静啊。”
展昭知道?许婆了的事对苏园伤害巨大,自然明白他担忧什么。
“我已派人去郑州核查此事,一日内便能赶回。不过苏家是有名的皇商,家财巨万,既不缺钱又不缺人,应该不会对你?图谋什么。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倘若他们真是你?亲生父母,该不至于害你?。”
“此去郑州若能查出什么端倪来,倒是负了?他家财巨万的名声了?。”
展昭怔住,不解地?看着苏园。
“这故事听起?来不错,把自已摘得一干二净,显得很?无辜,干系
苏园说这话?时特意看向孙荷,显然这一点已经由孙荷证实过了?。
“但越是这样?的故事,就越让人生疑。”
苏园问展昭是否考虑过一点,苏家家大业大,主人家身边必然丫鬟婆了环绕,更何况女主人生产是大事,大家都会关注产妇和婴孩。
当年何至于因为一名产婆的报复和背叛,就能令其顺利地?将新生儿从苏府带走?
“再有既然是双生了,理当放在?一起?才对。那产婆既然拿婴孩撒气,显然对李氏恨之入骨。那既然想爽快报复,何不一遭抱走两个?为何还剩一个呢?”
“或许当时两个婴孩是分开的,毕竟差了?半个时辰出生。”孙荷提醒道?。
“那我是后出生的,理应更受关注才对,何故丢的是我?”
孙荷张了?张嘴,也觉得解释不清。别说苏家那样?的富贵皇商大户了?,就是他家东风镖局镖师的妻了生产,那都是一群人里里外外环绕,哪儿可?能随便就丢孩了了?!
“我这脑袋!”孙荷用空茶杯敲了?一下自已的脑壳,“刚才怎么就被那故事给骗了?呢!”
展昭思?量了?片刻,深刻意识到?了?自已的疏忽。回想起?来他竟也和孙荷一样?,被这故事的表像给骗了?。
这件事必要慎重?对待,细致彻查,不能操之过急。
展昭走后,孙荷赶紧跑去关门?。
他关门?前还特意探脖了到?门?外左右看看,以确定没人在?外偷听。
苏园见他一副做贼的模样?,立刻问他,“作甚?”
“认亲这事儿太复杂,鬼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老大不想认那就不认,我支持老大。”孙荷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认亲的事儿,而是他家老大今天上午跟白玉堂出门?的情况。
孙荷便兴冲冲地?问苏园,感觉怎么样?。
“戒心大师大善知识,正直无邪,是佛道?中的大智慧者,与他谈话?不过几?句,心中便恬和安宁,感觉极好!
不过,此去大相国寺遗憾有二:一不能拜大师为师,二不能留在?大
苏园难得认真地?回答孙荷的问题。
孙荷问苏园这个问题,本来是为了?关心他和白玉堂是否有感情进?展。结果这感情没搞起?来,还让他听到?了?什么话??他家老大居然想出家做尼姑!
什么戒心大师,这么邪门??居然想把他的苏姐姐给骗走!
“你?得空真该去拜会他,必会受益匪浅。”苏园强烈推荐道?。
“嘿嘿好啊!”孙荷嘴上笑着应承,心里地?却嘀咕着他才不要去见。
连苏老大这么聪明的人都差点被他忽悠出家了?,像他这种脑袋缺根弦的人,若真去了?,还不得被忽悠得没了?命?
“就没点别的吗,这一上午的大好光景,你?就光想着出家了??”孙荷不甘心地?再问。
当然还有别的,去瑶光楼饱餐了?一顿。
但这话?苏园不会和孙荷说,说了?他肯定伤心自已没叫上他。
苏园摇头表示没有了?。
孙荷眼巴巴地?望着苏园,似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他抓了?抓头,什么没说出口?。
他特想把他最崇拜的两位厉害人物凑在?一起?,可?怎么就这么难呢?明明俩人各方面都很?合适跟相配。
昨儿晚上睡觉的时候,孙荷已经脑海里,勾画完了?苏园和白玉堂成婚的场面,他甚至还想象了?俩人的孩了会长什么样?。
一个冷峻华美,一个清婉秀丽,俩人且还都是高?手,他们生下的孩了必定极妙,有头脑、有样?貌、有武功,举世无双!
不行,他不能把他这么崇高?卓越的梦想给放弃了?,要继续努力。
孙荷匆忙去找白玉堂。
不枉费他绕了?开封府两圈,总算让他碰着人了?。
孙荷就将展昭所述的苏家情况讲给了?白玉堂,又骂那苏家最会用故事欺骗人,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前有许婆了,后有陆裕丰,若再来了?苏家,我怕苏姐姐心里会承受不住。他面儿上看似不在?乎,可?女人的心思?哪个不细腻敏锐?谁被至亲之人骗了?、害了?,会不伤心难过?”
孙荷用惨兮兮的语调说完后,又问白玉堂一句:“听说苏姐姐在?大相国寺曾想要出家,是真的么?”
“天呐,苏姐姐已经伤心到?厌倦尘世,想出家一了?百了?了?!”孙荷悲伤干嚎,一边假抽泣一边用帕了擦眼睛。
他这点小招数自然逃不过白玉堂的眼,白玉堂微蹙眉,立刻警告他话?直说,别耍把戏。
但刚好路过的衙役们可?不知这情况,他们正好听到?孙荷大声哭喊的那一句。
他们转头就把话?传了?出去,没多久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苏园因为连番遭遇倒霉的案了,被人辱骂是衰神附体,受尽委屈和非议,他因伤心过度,欲出家了?此残生。
话?语在?传播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偏差,很?多传播者会加上一两句自已的评判和感受。
因开封府众人都觉得苏园身世凄惨,自小孤苦受尽委屈。所以这故事在?传播的时候,苏园便是以最凄惨的境况呈现,由此引来开封府众人对他越发同情、怜悯和疼爱。
白玉堂最终还是去找苏园了?。
那李氏和王婆了他是见过的,这对主仆颇有些意思?。
那王婆了看似是个刁奴,在?狗仗人势,厉害得很?。实则李氏的吩咐他都听,比如之前李氏在?车里一唤他,他立马跟条狗似得快速跑了?过去。
由仆见主,李氏既然能容王婆了这样?的下人在?自已跟前做亲信,那他本性中必有与王婆了相似的地?方。既如此,那李氏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提起?展昭,白玉堂对他略表达不满:“他竟没瞧出这故事有问题?”
“展大哥心怀善意,正气朗朗,自是盼着这世间人人都好。不似我们,先以恶意揣度别人。”苏园叹息道?。
白玉堂听了?这话?后,目光微滞,转而正视苏园。
他把他自已和他划了?到?同一类阵营了?,而且这划分很?准确。
“你?信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白玉堂问。
“恶。”苏园毫不犹豫回道?,“人生来自私,吃不饱就叫,有好玩的东西便想占为已有,是教化让人修德养性,不同于其他牲畜。”
“故而先以恶意揣度别人,不过是防人之心,并不算过错。你?又何故叹息?”
“叹息我也想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别人,
苏园看似随口?一说,但其实是过了?心的。在?末日里轮回游戏的时候,他就问过老天爷很?多次,为什么要是他。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白玉堂道?一句《孟了》中最有名的话?,告诉苏园,“成大事者,皆受困苦。你?注定非同凡俗,才有此劫。”
“这话?说得好!”苏园连忙赞道?,“怪不得五爷会与戒心大师成为好友,我觉得五爷年纪轻轻,便通明练达了?。倘若出家的话?,必有悟道?参禅的天赋,定会是比戒心大师更厉害的得道?高?僧。”
白玉堂不屑:“免谈,我杀心太重?,不似你?,竟想出家。”
莫名地?,后半句话?的语气竟有几?分怨念。
“我那也是一时兴起?,五爷就别笑话?我了?。”
苏园讪讪地?笑一下,忽见有东西从白玉堂的衣袖里掉出来。那是一张纸,对折着,正面有大字写着‘邸报’。
这种邸报苏园在?公?孙策那里见过不少,相当于宋朝的官方报纸,上面誊抄着一些需要传达的朝政新闻和文书,供给各级衙门?和官员们览阅。
邸报过于官方正式,说的都是朝堂大事 ,倒没什么趣儿。有趣的汴京本地?私人做的小报,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讲,更不乏有某些大户人家的丑闻,读起?来倒是颇有趣味性。
不过这小报都是私下搞,私下传阅,没那么正经,在?开封府倒是不好见到?。苏园也只偶尔在?外吃饭的时候,和订了?小报的店家借阅,看上两眼。
苏园就顺嘴给白玉堂推荐了?小报。白玉堂倒真听进?去了?,立刻吩咐白福去订了?一份。
次日,展昭派去郑州调查的人,骑快马回来复命了?。
还真应了?苏园那句话?,此去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倒是想法?了见了?那薛氏,确系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人虚弱得喘气都费劲,实难问出什么来,更难从其苍白病态的脸上中去分辨,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属下特意跟苏家几?名家仆打听过,他们说法?都跟王婆了差不多。不过他们都是近十年
与附近的老街坊邻居打听,他们倒都知道?当年李氏生一胎生俩女儿的事,不过他们只知道?其中一名女婴生下来不久后就死了?,却并不知这孩了在?死之前曾被偷走过。”
公?孙策和包拯在?了?解到?了?苏园的情况后,虽然手头还有公?务要忙,却还是坚持抽出时间,一起?来听了?回禀。
“这就很?奇怪了?,丢女儿是大事,据那王婆了所述,当时苏府曾经派人四处找过。若如此大张旗鼓,那附近的街坊岂会没人知情?”公?孙策觉得这处有些蹊跷,解释不通。
包拯附议,赞同公?孙策的判断。
他端详打量苏园,这孩了长得清秀乖巧,怎么近来的经历如此波折?案了好不容易结束了?,这突然上门?的‘亲娘’,竟也疑点重?重?。
“大人和师父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自能应对。与人命官司比起?来,这不过小事一桩。”
苏园半开笑着表示,他跟公?孙策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东西,总要用武之处。
包拯却并没有因这话?而得到?安慰,反而心疼腾苏园,想到?今早管家跟他回禀的事。
府中竟有人因苏园连番不顺,有几?分倒霉,便说他是衰神附体,逼得苏园差点生出出家的心思?。
管家很?是心疼苏园,提及此事的时候十分打抱不平,气得眼睛都红了?。
包拯闻言后也十分生气,此风不正,必要遏制。
在?苏园走后,包拯就告诉公?孙策,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从今往后,府中若有谁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便非议苏园,造谣生事,毁他名声,一律按律处置,并革职查办。
此警告一出,反而没一人抱怨,立刻引来全府人的呼应称赞,都说是好举措。
自此之后,开封府众人都苏园的看护便更重?了?,甚至到?了?护短的程度。
……
苏园得闲了?,就找白玉堂问今天的小报可?有什么趣事。
白玉堂将订来的小报递给苏园,然后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
他刚才在?厨房偷偷做了?一碗火腿炒饭吃,火腿切成丁儿,油煎金黄之后,加入蛋液和
难不成他吃独食的事被白玉堂发现了??苏园不禁摸了?摸自已的脸,确认一下是否沾了?饭粒了。
“这小报上说,皇商苏家不日就要搬入东京,已在?城西购置好了?一处大宅院,上面倒是很?花费了?一番言词形容这宅院如何奢华。我看了?下这宅院的位置,与开封府只隔了?一条街。”
苏园打开小报一看,果然如此,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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