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羽毛球这方面, 汀汀的确是个菜鸟。她的那点知识还是和半吊子小刚学的,就算超越了小刚,也顶多算是多半个半吊子。
一开始时, 当然是被精通这项运动的古泽琛完虐。
古泽琛自称大学的时候是校队选手,对付他们两个不在话下。
古泽琛还让他们两个站一边,他自己站一边, 嚣张的表示二打一绝对没问题。
如果说汀汀还能勉强挣扎,偶尔回击几个球。小刚那就更不是对手了!几乎发到他那边的球个个都接不住。
小刚还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倒, 动作幅度太大还闪了腰, 不过他嘴硬不承认闪了腰。
汀汀却是被古泽琛的嚣张激起了不服输的劲头。
她是不太会,不过她可以现学现卖呀。最好的教学对象自然就是对面的古泽琛了。
阿琛很快发现被模仿了,他刚刚用出的招数, 很快会回击到他身上。
休息的时候, 几人停下来, 汀汀走到网前说:“你打的不错啊。”
古泽琛由衷地说:“你打的也不错啊,真看不出来是刚刚接触网球, 我发现你的运动细胞很发达,简直一学就会。”
汀汀笑道:“还是你教的好。”她对于自己照搬照抄毫无愧色, 本来嘛, 她只是了解了规则,至于打出自己的方法风格当然还没有, 对付古泽琛, 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言下之意古泽琛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笑道:“哈!你真是学得很快。”
看他们两个言笑晏晏的样子,小刚走过来颇为嫉妒地说:“你们究竟是来聊天还是打球的啊?”
于是继续,可是打到后来几乎没有小刚什么事儿了, 明知道打到他那边的球他也接不到,就会丢分。汀汀就先一步把球抢过来,或者跑去他那边把人挤开接球。
三个人当中,现在小刚明显是吊车尾的,和两人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古泽琛如果故意往小刚那边打,就成了在给汀汀故意制造难度,那样就太没有风度了,他干脆只和汀汀打。
两个人你来我往,三个人的羽毛球几乎变成了两个人的羽毛球,反倒比之前顺畅的多了。
打完这局,汀汀有些抱歉的对被忘在一旁的小刚说:“小刚,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你不介意的哦?”
小刚对汀汀当然是露出笑脸,“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打的很好啊,你玩的高兴就好。”
实则转过头来,他对古泽琛就怨念颇深。
汀汀说:“其实我觉得羽毛球有点儿轻盈,反倒难以掌握力度。”
古泽琛说:“你要是觉得羽毛球轻的话,可以跟我去试试壁球啊。”
汀汀问:“壁球会不会很难?”又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体育运动。
古泽琛说:“对别人来讲也许有难度。你学东西这么快,熟悉一会儿就能上手了。走吧,我刚好带了一套拍子。”
汀汀也想试试,“哦,对了小刚,我觉得你的羽毛球还要多练习练习,我和阿琛去试试壁球,不耽误你练习了。”
小刚好不容易约了汀汀出来打球,心想好好表现培养感情,可是表现的一点儿都不好不说,还这么快就被撬了墙角。
小刚说:“……我刚刚也跑累了,我去休息区待会儿。”
“那也好。”
古泽琛和汀汀打完壁球出来,汀汀去女士换衣间那边洗澡换衣服。他出来时正好看到休息区的小刚,在那儿换个动作就哎呀一声。
古泽琛走了过来:“真的闪了腰啊,让我看看。”
小刚说:“不用啊不用。”他一动又扯痛了腰,他十分懊恼:“真失败呀!”
古则称坐回到沙发上,“什么事这么失败?”
小刚埋怨道:“我是说你啊,你打壁球就打壁球喽,干嘛来打羽毛球呢?不累的吗?”
古资深不可思议地说:“你叫我打我才打的。”
小刚后悔万分,说:“我只跟你打个招呼嘛,可没叫你一起打。就我跟汀汀打也挺好的,水平差不多,不就没事了……不用把我显得这么失败。”
古泽琛这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得莞尔笑道:“哈,原来是喜欢人家。”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你没跟我说,我不知道啊!”
小刚对阿琛怨念颇深,当然更多的是自暴自弃,“那你现在知道了。”
古泽琛认真道:“但是汀汀知不知道?”
小刚立刻说:“不知道!知道就糗大了!”
古泽琛看汀汀还没回来,凑过去说,“你这么追女孩子怎么能行呢,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啊?”
小刚很想表现得不屑一顾,“谁要你教啊。”
古泽琛说:“那不用就算了,你自己在这等等汀汀吧,我走了。”
看到阿琛不把话说完就走,小刚急了,按着他胳膊,“别,别,听听也无妨。”
古泽琛见他受教,坐回去摆开长谈的架势,“我觉得追求女孩子,必须要知道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你自己的优点是什么呢?”
小刚若有所思,古泽琛继续说:“我觉得你的优点就是有耐性啊,够细心……最糟糕的就是刚才你打羽毛球的时候,把你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你明明不会为什么要逞强说会呢,你看刚才多丢脸啊。”
古泽琛语重心长的教育后辈:“要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
小刚说:“这倒是,不过,你的理论行不行啊?行的话你就不会搞不定我姐姐了。”
古泽琛说道:“我跟你姐姐是因为个性不合才分开的,你没看我们分开之后全都很开心吗?就这样吧。”
拍了拍小刚,古泽琛向外走。
小刚叮嘱道:“还有啊,千万别告诉汀汀啊!”
古泽琛远远地说,“知道了,情圣。”
这个时候刚好汀汀也出来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
小刚慌张的否认,“没有啊,你听错了。”
汀汀明知道他们有古怪,不过见小刚不愿意说,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就一起回去上班了。
小柔他们组接到报警,渠务工人在清洁一处污水道垃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头骨。
现在警方怀疑污水道下面还有其他的身体部位,所以要请法证部帮他们一起搜证。
众人来到发现头骨的现场,并且调集了整个区污水道地图。
德安说:“也就是说编号73-74-75的上下段,都是我们的搜索范围。”
高彦博说:“不错,我们目前要沿着这三个地方搜索,希望大家运气好,不然还要扩大搜索范围。”
何永章听到高彦博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事了。他眼珠转了转,立刻说道:“哎呀,我有幽闭恐惧症! Madam,高 Sir. 不能进很黑封闭的环境啊,不然我的身体受不了啊。”
何永章是重案a组新来的同事,风评很差,大家都知道到他是‘人球’,在警队被人踢来踢去,总是做不出一年就得换组。
因为原来的队伍都受不了他,他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等退休,还经常连累搭档出事受伤。
哪个高级督察见了他都会头疼,不愿意收归麾下,整组的破案率都会拖低,投诉率变高。
何永章只能在警队里从这一组换到那一组,大家均摊风险,凑合到他退休。
阿胜小声向旁边的沈雄抱怨,“真丢人啊。章记这样怕苦怕累的样子,简直把我们a组的脸都丢尽了,真明白为什么madam要收他进来。”
沈雄身为警长,当然也不希望手底下出现难管的人了,而这个章记就是典型的滚刀肉。不过在刚接到人事调动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向madam提过这个何永章不能要,不明白madam梁为什么还那么好心?
汀汀向高sir申请道,“高Sir! 我想下去。”
何永章惊讶地说:“你长得干干净净的,污水道又脏又臭,你也敢下去。”
汀汀说:“我从来没进污水道去搜过证,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把握。高 Sir,怎么分组啊,我能跟哪一组。”
高彦博说:“在下水道搜证非常危险,汀汀,你经验尚浅,就留在上面和章记他们做支援吧。”
汀汀说:“可是高Sir.我体力很好的,进污水到搜证需要体力强,能够长期坚持的队员吧,不如我先跟着下去。”
里面空气长期不流通,人进去后有很多种情况都可能发生意外,而且污水道会有很多细菌,防护服薄薄一层,一不小心划破了伤口,都有可能面临截肢的危险。
高彦博需要综合考虑,为自己的组员负责:“这样吧,你先做支援,如果谁的体力不支需要换人。那就把你换下去。”
他都这么说了,汀汀也只能在上面无精打采的当替补了。
因为里面可能存在沼气,要开盖特地等这些有害气体散的差不多,测试过里面能够进人之后才下去。
法证部的人和重案组大家穿好防护服,分成三组下去搜证。
沈雄,俊硕,梁小柔分别跟着法证下去搜证了。其他人都留在上面支援,汀汀和何永章在同一个井口,还有个阿胜。
何永章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说道:“不能进污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我跟你说,不下去就捡到便宜了,偷懒都不会!”
别人看到何永章以为他是个不做事的老油条,汀汀却联想到了即将到来的连环杀人案,那个杀人凶手之前曾被何永章逮到过,不过当时证据不足,法庭无法判定那人有罪。
何永章为了盯住那个凶手,他升职没升成,老婆也跟人跑了。从那时开始,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得过且过。
按照原著,不久之后,何永章还会被那个嚣张的凶手害死。
本来还在遗憾不能一起去的汀汀来了聊天的兴致,“你为什么不想下去?”
何永章说:“我说了呀,下面又脏又臭,脑子正常的哪个愿意下去搜骸骨?当警察的都是太想不开了,只有像我这样聪明的人,能见机行事才会过的舒服。”
阿胜极为鄙视何永章,他那是能偷懒时就偷懒。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简直是警队蛀虫无疑了。
汀汀说:“可是你怕脏,怕累,为什么要做警察呢,做警察不就是甘愿当人民公仆,梦想都是主持正义,除暴安良吗?”
何永章有些唏嘘地说。“少年时的梦想怎么可能坚持到中年?这个社会呀,会给你当头棒喝的,年轻人!”
也许是觉得面前的人没有威胁,才让他放松了警惕,透出一点点心思。
汀汀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越是对什么表现的玩世不恭不在意,其实心里面越是在意什么。你这么在意‘脏不脏,累不累’,在意‘为什么做警察就要做那么多’,就是说你特别在意是不是能当一个好警察。”
何永章愣了一下,之后浑不在意地说:“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
汀汀想从他口中套出那个凶手的名字,不过以何永章现在的状态,表面上自暴自弃,恐怕是会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如果没有必要,他再也不会提起那个人。根本没给汀汀问下去的机会。
何永章得意地说:“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想给我上思想课!”
汀汀明显感觉到他又缩回自己的壳里了。
汀汀随口说:“你口味这么重,我建议你要经常去医院检查身体,因为长期高盐饮食会引起高血压、心脏病等一系列心血管类疾病。”
一旁的师兄阿胜忍不住喷笑出声,差点给汀汀鼓掌了。
章记来了几天,人人都不喜欢他,好吃懒做,天天请假,一点儿不得人心。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同事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还得过得去。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汀汀这样,怼他怼得让人心情这么畅快。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在发现头骨的污水道附近发现了一个麻包袋,原来有个铁丝网把麻包袋拦住,才不至于被水冲走。
袋子里面装着剩下的骨头,骨头当然是交给法医。剩下的周边证物拿回法证部做化验。
汀汀打算从章记这里做些调查,查查那个变态杀人狂到底是谁,看看能否阻止将要到来的又一场命案。
何永章号称人球,就是说他换了一个组又一个组,每个待的时间都不长,这导致和他做过同事的人对他的过去都不清楚。汀汀问过一些人,发现一无所获。
警局的人事档案又不是汀汀这个级别的能翻看的。
汀汀几次三番向何永章套话,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汀汀不敢查的太明显,因为她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警队精英。如果她对某一个问题太感兴趣,过于执着。日后出事儿的时候,就可能会被怀疑。
她稍有不慎,被高sir这样的高智商破案高手怀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就算想帮人,也要在先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
这样一天又过了一天,终有一天,梁小柔那组接到报警,说在山边小路的丛林里发现了一名女性死者,是一起煎刹案。
犯罪分子还非常狡猾,也很懂得最先进的科学知识,就算留□□液,他懂得用漂白水破坏留下的DNA,也就是说没有证据留下,让警方什么都查不到。
死者是窒息而死的,颈部有一道很细的勒痕,无法确定凶器是什么。
在野外抛.尸案现场搜查证物的时候,汀汀注意到,何永章本来也要到现场帮忙的,不过他看到一个人之后,突然神色凝重,然后他没有上前,反倒慢慢的退回人群中。
他的样子不是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的躲懒,他是根本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一向八风不动的何永章明显表现出了愤恨的神色。
何永章一见到那人,第一个表现是警惕,随后就是戒备。他在暗中观察那人,却不想让那人发现他,他想暗中观察。
汀汀知道,就是那个凶手出现了。而且竟然还嚣张的和目击报警人一起,在现场给警察录口供。
这人叫郑晓东,是个IT精英,前不久从国外回来的。他履历很光鲜,出去也能骗住一群无知少女。
报案人是个生物学博士,是做大学教授的,他们两人是朋友关系。
那位教授每天都会绕山晨跑,今天就在他固定的路线上不远处,就发现了死者。
尸.体是郑晓东留在那儿的,而他却故意留在这个朋友晨练的路上,明显是想让他发现之后报警。郑晓东自己也能名正言顺作为一个路人,旁观警察办案。甚至还能借机跟他们聊几句,掌握警察发现的动向。
这种人无疑是极为自信的。
犯了案子不准备跑,还留在原地看警察怎么查,他应该有信心警察找不到证据是他做的。
果然,法医和法证没有在受害者身上提取到有用的证物。
汀汀知道何永章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会去跟踪郑晓东私下调查。
当何永章看到郑晓东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定了这件案子又是他做下的。
汀汀推掉了最近下班后的所有活动,也做了简单的伪装后,跟着郑晓东,以防他再犯案。
她跟着郑晓东,自然就能看到何永章,因为何永章也在跟着郑晓东。
不过,在一个地下车库的停车场,何永章暴露了。
郑晓东还认得他,想起了这个曾经一直在围着他转,想找到他杀人证据的苍蝇警察。
郑晓东明知道这次何永章又来跟踪他,是开始怀疑他了!
郑晓东一脚油门儿踩下去,想用倒车去撞何永章。
何永章的确被他刮倒了,之后何永章把他揪下来,挥拳上去。
最后两人双双进了医院。
这种双方斗殴导致受伤的,医院照例会联系值班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
汀汀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何永章大呼小叫的在和穿着制服的警员说话。
何永章:“你现在是不是只听他说不出听我说啊?要打电话你就打吧!”
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儿啊?”
何永章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何永章看来,汀汀是个难缠的姑娘。
总是追问他之前的事,问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他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然就是因为郑晓东了!
不过他一日没抓到郑晓东给他定罪,何永章就难以启齿。
汀汀说:“哦,我刚刚在停车场路过,好像看到师兄你,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汀汀对那个拿着电话正要拨号警员说,“这位阿sir,没必要一点小事就找人上司吧,你们是同行,都知道做警察不容易,明明一片好心,还总被市民误会,更应该相互理解才对。”
警员说道:“让他们双方协商没事那就没事,不然的话,那我也只能通知梁督察过来领人。”
警员也很为难,那两个人各说各话,惹急了,那位郑先生还想投诉何永章,他也不想同事被人投诉,只能打去重案组找何永章的上级了。
这时,医疗帘子拉开,走出来的正是郑晓东。
汀汀打招呼:“郑先生。”
郑晓东:“嗯,你是?”
汀汀说:“我姓林,在法证部做事,之前在环山道搜证的时候见过你。”
郑晓东看到她和何永章站在一起,温和地说:“原来是林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汀汀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上楼的时遇到何师兄,听说他和你在停车场有点误会,刚好我之前也在停车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不用客气,可以跟我说。”
郑晓东一听她也在停车场,果然有些忌惮,不过他仍然不动声色地说:“我倒车的时候明明是没有人的,但是他突然跑出来,我是不小心才蹭伤了他的,他却上来打我,你看我的头都被他打破了。”
汀汀真诚的说,“当然!谁会明知道后面有人还往上撞呢!郑先生这么斯文高素质的人,当然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
郑晓东面不改色,一点儿都不心虚的接受汀汀的恭维。
何永章不忿的大声说道,“你明明看到我了,你是故意撞上来的!”
郑晓东刚要反驳,汀汀说,“郑先生,抱歉,我想跟何师兄说两句话。”
郑晓东便克制住了,“请便。”
汀汀把人拉到一边之后,小声说,“你有证据他故意撞你的吗?要是没有,我劝你就不要开口了。你不是真的想让小柔过来领你吧。到时候惹得Madam.也跟着丢人不说,搞不好你还得向人家赔礼道歉才能平息此事。”
何永章明显的很不服气,“这种无耻之徒,我怎么可能向他道歉!他就是故意想撞我的! Madam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汀汀悠悠地说:“如果这组你再待不下去,上面恐怕会认为你不适合这项工作。只能给你调去守档案之类的文职了。这对你来讲也许也是件好事,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出外勤吗,以后你在办公室里一坐,想怎么偷懒就偷懒。”
何永章的确是时刻刻都想偷懒,不过这个时候碰到郑晓东,他还想追查这个案子,怎么可能愿意被调走,当即认识到死犟下去的严重性。
再转回来之后,他态度好多了,至少不再是扯着脖子跟人家吵架的情形了。
郑晓东也顺势说:“我知道他们当警察的压力很大,这次我可以就这么算了,不过,真的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警察。”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何永章。
汀汀能感觉到他对何永章散发出的恶意,即便是对着陌生人,他也要给何永章上一记眼药。可见,章记早就被这人记恨上了。
何永章忍着怒气,等汀汀应付完郑晓东。
警员那边见没事了,没有人闹着要投诉,自然不必找人家上司过来。
郑晓东看到何永章警惕的目光,像故意挑衅一样,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向汀汀要了名片,他们两个人交换名片后才离开。
等从护士站出来,何永章就立刻和汀汀说,让她把郑晓东的名片扔掉,说那家伙不是个好人,和他有接触会倒霉的!
这时,汀汀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陌生号码,又看了看刚刚收到的名片:“这么巧,是郑晓东倒来的。”
何永章皱起眉头。
汀汀却想到这么快打电话过来,明知道她和何永章还没走远,所以对面的目的应该是故意刺激何永章。
汀汀倒是不担心郑晓东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如果他真的不开眼敢对自己下手的话,那汀汀肯定当场把他人赃并获,扭送到警察局。也不用整天跟着他跑来跑去了。
不过,汀汀应该不符合更郑晓东狩猎的条件,但是变态的心理谁又能猜得到呢?
汀汀接通电话,“喂?”
何永章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话筒旁边,想听听那边在说什么。
对面的郑晓东想约汀汀出去吃饭,说想跟她请教有关法证技术的问题。
在章记紧张的目光下,汀汀说,“我只是入职不久的小职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对面说没关系,他也是业余的。只是对一些知识比较感兴趣,大家可以共同探讨学习。
无视于何永章一个劲儿地向她摇头,汀汀说,“好,既然郑先生不嫌弃,那我也不便推辞……嗯,我有空,明天见,拜拜。”
见她挂了电话,何永章急道:“哎呀!谁叫你答应跟他见面的!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成了耳边风了,我跟你说了他不是好人!不要和他单独见面!”
汀汀说:“他不是好人,那他做了什么?你认识他吗,你们之前是不是有过节?”
何永章顿了顿,认真的说:“总之,你不能和他见面。”
汀汀:“为什么?”
这话把何永章问住了,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事。
可是偏偏汀汀对此好奇不已,总想从他口中问出点儿什么。这次抓住了机会威胁他更是不可能轻易算了。他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汀汀羊入虎口。
汀汀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取消和郑晓东的会面,要不要说,选择权在你。要不要去,我自己做决定。”
他就知道汀汀是个难缠的家伙!
何永章挣扎一番,还是对她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听过后你就知道我这是为你好。最好不要和他见面,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于是他说起当年的经过。15年前同样有个煎刹案,是何永章在办的,受害者就是郑晓东电脑公司的职员。凶手也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不过何永章很怀疑郑晓东,后来他们大力全面排查,真的让他找到目击证人看到郑晓东当天到过那里。
本来可以定罪的,不过唯一的目击证人在上庭之前被车撞死了。就只能让郑晓东逍遥法外。
但是何永章不甘心,他一直在盯着郑晓东,没想到却被郑晓东设局算计,反将一军,败坏了名声。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追着无辜的郑晓东不放。他因此错过了考试升职的机会,老婆不久之后也跟人跑了。
从此之后,他当警察就得过且过。
现在又发生了同样的煎刹案,而且郑晓东又在附近出现。何永章直觉就是还是他做的!
何永章怀着激愤的心情说完当初的一切,有些忐忑地说:“说真的,你相不相信我的判断?”
他怕说出来之后,汀汀也像之前那些人那样,认为他是着了魔,觉得没有证据指正的郑晓东是无辜的。
汀汀说:“相信啊,你是个老警察,不相信你的判断,难道我会相信嫌疑犯吗?”
“你自己一个人调查他,要查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梁督察?”
何永章无奈的说:“我是什么风评你也知道的,无凭无据,我去跟梁督察说我怀疑郑晓东是杀人犯,你说她会不会信我?”
汀汀:“不试试怎么知道,孤军奋战你斗得过他吗,今天就差点被人撞死,还不吸取教训?”
何永章惊讶:“你看到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汀汀说:“我的确看到他故意撞向你,他那个角度看过后视镜,不可能看不到后面有人。可是,那只是一眼的判断,他也可以狡辩说没有。”
“我之前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肯定不会是的想让他被控告故意伤人罪这么简单,所以没必要说出来让他警觉吧。”
何永章咋舌,觉得小看了汀汀。
他还以为自己做出很大牺牲,揭出自己的伤疤,才劝住无知少女不要羊入虎口,谁知道她也不是小绵羊那么简单。
何永章不可思议地说:“那你还敢答应他的邀约,我说你这个女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随后他板起脸:“快点取消取消!当着我的面取消!做人有诚信。”
汀汀说话算话,她拿出电话,找到最后一通郑晓东的号码拨了回去:“郑先生,是我……突然接到消息明天要开会。不能和你见面了,不如改天再约吧……好,再见!”
何永章松了一口气。他隔空点了点汀汀,转头走了。
汀汀的确是说话算话,把当天的约定取消了。不过当郑晓东再打电话来约时间的时候,她有空就出来了。
她可没答应过何永章改天不约。
若是让何永章知道她如此应付他,估计要气的吐血。
郑晓东没有撩她的意思,而是真的在向她了解法证的知识。
像他这种人,为了完善犯案,能够去接近高校里的生物学教授,了解DNA技术。
他再找机会接近法证部的前沿工作者,也没什么奇怪的。
汀汀之前就觉得自己不符合郑晓东的狩猎标准。像他这种人,心理变态是有触发机制的。
郑晓东对汀汀本人根本不感兴趣,而他对着感兴趣的人,以前的都已经死了。
汀汀还有点儿遗憾,不能亲手抓住这个人。
付账的时候,汀汀拿出钱包,郑晓东抢着付账,说是他约汀汀出来问问题,当然不能让汀汀付账或者是AA制。
郑晓东从皮夹子取卡的瞬间,掉落了一张纸。
汀汀伸手去捡,郑晓东却立刻俯身捡了起来。
当他发现那张纸是向内叠着的,于是神色轻松下来。
汀汀回到家之后,找了张纸写写画画。
那张纸很薄,正面印刷的字通过纸张的背面也能看出些痕迹。
普通人肉眼的确无法分辨,她看的那一眼,集中精力将眼前的细节都记了下来。
于是从背着的字看出正面的字,那张纸是一张租车单据。
郑晓东明明有车,他却又租了一部车,也就是说他要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儿了。
汀汀对这张租车单不感兴趣,她只要盯着郑晓东这个人就行了。
想到也许日后梁小柔他们破案会用得到,就收了起来。
何永章那边,他跟踪郑晓东,却毛手毛脚的掉了证件。
这次郑晓东可抓到了他把柄,立刻报警,还请了梁小柔过去。
郑晓东跟她说,何永章之前跟他在停车场有过冲突,他当初没有多计较。之后何永章竟然又跑到他家附近来跟踪他,甚至偷他的垃圾,还掉了证件!他十分质疑警队人员的素质,怀疑何永章到底适不适合做警察。
这下可把梁小柔给惹毛了,真的要把何永章赶出组去。
何永章想起汀汀跟他说的话,于是把梁小柔请到家里,跟她说了实话。
说他为什么跟踪郑晓东,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而他家里面有何永章搜集的郑晓东所有的档案。
梁小柔当然也相信何永章的。她小的时候,就看到过章记赶走坏人,所以她当时看到何永章的档案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他收入了自己的组。
梁小柔还对他十分宽容,对他之前的那些请假,迟到之类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永章这下才知道为什么madam对他的容忍性这么强,直到现在才爆发。
他立刻保证一定要重新做个好警察,一定要把郑晓东绳之以法。
梁小柔那边向上申请十五年前的旧案的翻案,又联系国际刑警,想看看郑晓东在美国那边的时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这些都需要时间走程序和等回复。
梁小柔也觉得这个郑晓东很有问题。因为郑晓东特地打电话到重案组,问她要怎么处置何永章。
倒是一点儿不提曾经和何永章的过节,表现得陌生人一样。
郑晓东很明显的希望何永章尽快消失。
国际刑警那边传来了消息时,小柔召集法证、法医和他们一起开会。
郑晓东在美国居住的三藩市,在近几年内发生过八起类似煎刹案。
和国内的这两起案子一样,同样是窒息而死,颈部只有一条细痕。都采集不到晶液,而且受害者都是华人女性。
他们调查了郑晓东的成长经历。郑晓东小时候发生了一场伦常惨案,他妈妈杀死了他爸爸的出轨对象,而他爸爸又当场杀死他妈。他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
这也符合了多数的变态杀手童年会有心理创伤这一条因素。
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这么多起案子都是相同的作案手法,而且都发生在郑晓东身边。
现在他们已经基本确定了郑晓东就是凶手,也意识到了郑晓东的危险性。
算上当年何永章抓到他的那一起案子,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件,再加上美国的八起。
也就是说,被发现的已经有十起之多。没被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人手上沾满鲜血,是个杀人狂魔!
一日不落网,他就一日不会停下来。
开会看档案时,高sir还发现,当年郑晓东爸爸的出轨对象和这些受害者之间都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眼角有颗痣。
郑晓东应该是一看到眼角有痣的女人,就想起破坏他家庭,造成他悲剧童年的人,于是就忍不住做案。
推断出他挑选作案目标的条件之后,知道他不会停下来。而警察要和他比快,在他再次作案之前,必须把人抓到,证实他的罪名。
梁小柔决定主动把他钓出来,找了一位眼生的女警察Amy. 她刚好眼角有痣。
让Amy故意接近郑晓东,然后组员全力跟踪女警Amy。就等郑晓东下手的时候,就立刻把人抓捕。
可是原著之中这样做的后果,何永章和被郑晓东抓去的那个女生还是会死。
就算他们最后抓到了凶手,又找出了证据,还是没能拯救两条鲜活的生命。
就是在梁小柔等人跟了Amy整整两天,也没等到郑晓东行动之后,汀汀在第三天一早来到梁小柔办公室,跟她说这个计划行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22 22:47:16~2021-02-24 21:1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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