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一心扑在事业上面,冷落了柳如花,柳如花和朱子健两个‘失意人’不知何时搞到了一起。宁王对他们都信任有加,在自己府里从来不曾监视过自己人的动向。这才让对他们两人有所防备的娉婷轻易就发现了马脚。
秋月是府中的高手,府中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她,如果想要监察什么人,别人也轻易发现不了。
朱娉婷说:“找个机会,引王爷也去撞破他们。”
秋月:“是。”
于是在两个月后的一天,柳如花和朱子健再次私下里相会的时候,本应该在百里之外执行公务的王爷竟然脸色铁青的破门而入。
第二天就传来夫人重病,送去庵堂修养的消息。朱子健在几天之后也因公殉职牺牲了。朱子健知道宁王府太多内幕,又如此背叛宁王,宁王根本不可能留着他。至于那个所谓的去庵堂修养的夫人是死是活别人也不得而知。这件事情乃是家丑,宁王就存再气,恨不得将两人五马分尸,也只能私下悄悄处理了,不能有丝毫真相闹出来,徒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只是有不明所以的人唏嘘,王爷夫人好不容易怀有身孕,眼看王府不止郡主一枝独苗,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也是个福薄的,才怀孕没多久就重病了。
这件事儿也不能怪朱娉婷狠心给他们捅出来,而是因为朱子健是一个大麻烦,他前期的确为宁王一心效力,那是因为他没有选择,翅膀还没长硬。他是一个有狼子野心之人,随时可能会反咬主人一口。原著后期,正值宁王篡位的关键时刻,就是朱子健捅宁王一刀,使他功亏一篑。
朱子健出卖了宁王,等到宁王之乱平定之后,他反倒又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继续兴风作浪。
朱娉婷既然提前知道,又怎么会让他踩着宁王的尸身上位,怪只怪他太过自以为是,自掘坟墓。
皇上本来带着唐伯虎和祝枝山去泰山参神,其实他到了泰山就想着脱身,无聊的参神,别说三个月,就是一天他都不想待下去,让老禅师什么都不准说出去。皇上就金蝉脱壳,让祝枝山和唐伯虎带着他去长乐坊玩
儿。一趟私下里偷溜的江南之行,带回来个李凤,要封为凤贵妃,皇后执意不许,只能先把这位凤贵妃安置在豹房。
陪在皇上身边的这些日子,祝枝山高兴于得到了不少的赏赐。唐伯虎却是一万个后悔,简直使才子的尊严尽丧。平时他们二人不耻的事,觉得丢脸的事,在皇上的高压之下不能有任何怨言,硬着头皮也得去做。还要为闯了祸的皇上背锅,说那些卑鄙的事都是他们做的。
对方是皇上,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能反抗,还要乖乖把事情都办好。别人又不知道王公子是皇上,只以为他们巴结上了一个京城的贵公子,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整日游手好闲,陪在这位王公子身边当奴才。他们半点尊重得不到不说,还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唐伯虎宁愿一辈子不要什么功名利禄,也不想伴君如伴虎,这段日子更是让他生出远离皇上的想法。
美轮美奂的宫殿拔地而起,豹房如期交付迎来皇上的时候,周文斌并没有觉得高兴,因为本来三年都未必能建好的宫殿,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竣工,民工甚至死伤了数百人。他受皇上命令必须如期完工,就算他没有杀人,现在与刽子手有什么分别,周文斌觉得良心受到谴责。
皇上的圣驾从泰山回京之后,就来看豹房的起动仪式,对所见的果然都十分满意,又舒适又新奇,让人乐而忘返。唯独到羞花台的时候,皇上看着上面的画像和美女不甚满意,“美则美矣,只不过还是流于庸俗了,要想媲美杨贵妃的羞花之貌,这人这画还是不够资格。”
虽然不可能让四大美人重生,不过皇上之前已经下令广选美女充盈豹房了。天下间除了皇上,又有谁有这种艳福呢?
皇上忽然想到什么,对周文斌说,“我来说你来画,重新画一幅美人图。”
周文斌恭敬地执笔,等待皇上的描述,先是穿着飘渺宫装的雍容妃子,身段妖娆跃然纸上,在最后添加五官的时候,周文斌随着皇上的描述,震惊得险些把笔扔掉。虽然他平时喜欢画西洋的油画,但是这古色古香十分中国风的水墨画也难不倒他,他画过无数张郡主的画像
,随着皇上的描述,竟然是酷似朱娉婷的五官跃然纸上,周文斌不敢置信的询问:“皇上?”
皇上亲眼看他画好这幅画,目光一闪,满意地说道:“不错,不错,就该是这个样子,杨贵妃又岂是普通的庸脂俗粉可比的。”
宁王面沉如水,藏在袖中捏紧了拳头已经青筋必露。
下面的官员有不少见过郡主真容,这下也认得出来了,少说有七分相像。不由得心思各异,心想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真的对郡主有意?还刚好这里是羞花台,用杨贵妃作比。人人都知道,杨贵妃最开始乃是唐玄宗的儿媳妇,皇上此举莫非是也想来段不伦之恋?不过又想到实权在握,已经掌握了全国政令的宁王,众人只能当不明白,深深的低下了头。
不久之后,周文斌亲自去拜访宁王,两人密谈了几个时辰,过后就放出宁王已经答应周文斌求亲的事儿,两家正式定亲,朱娉婷成了周文斌的未婚妻。朱娉婷知道,自从羞花台事件之后,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有人甚至猜测宁王会不会主动把女儿献入皇宫,若非她是宁王的女儿,有强势的父亲相护,恐怕会有人直接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让她去自杀,以保全皇上的名声。
这真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周文斌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向宁王求亲,且不说他非凡的勇气,这份真心,已经是无可比拟的了,何况他跟宁王商定的只是定亲,并不是要马上成亲,这分明就是风险他担着,却并不是真的要趁人之危。
周文斌对当日宁王扮作农夫试探他的谈话记忆犹新,再加上多日来的细心观察,他的确看得出来宁王在做什么,只不过之前一直是装不知道,之前他偶尔给宁王行方便,却始终保持距离,这下无论如何他不能再保持淡定了,恨不得帮宁王的忙,越快换个皇上越好。
朱娉婷更是被嘱咐轻易不要出门,也不怪乎所有人要如临大敌。皇上开始在豹房居住之后,实在是越来越放肆荒唐了,不仅收罗了很多貌美的民间女子放在那里。有的时候还直接在街上抢抢民女,眠宿之后再送回去。如此荒唐简直是大
明史上前所未有,京城的百姓不能安心,十分害怕一日的劳作过后,回家就发现自己的妻子或姐妹们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百姓担心家人受害,提心吊胆之际,官府又不保护他们的利益,极力为皇上遮掩善后,默默的把这些事情都压下去。有一次,皇上为了博李凤一笑,点燃了城楼上的烽火,玩儿了一出‘烽火戏诸侯’。不仅驻扎在城外的大军相信了,匆匆前来救驾,就连城里的百姓也以为有大军压境,纷纷逃窜,踩踏无数,皇上和李凤在城楼上看着被耍的众人狼狈样子,哈哈大笑。
皇上追求李凤期间,可谓黑历史不断,不仅被李凤当街辱骂为登徒子,为了讨得美女的欢心,皇上竟然当街三跪九叩,给李凤姐道歉,一边磕头一边承认他自己是登徒子,就为了能够让李凤姐同意与他共同用一次膳。当然,在江南他用的身份一直是王公子,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消息传回朝中之后,众臣纷纷上书皇上,李凤竟敢挑衅皇权,让皇上下跪,死不足惜,皇上应立刻赐死李凤,这等狂徒至少应诛九族,只赐死她一个人已经是法外开了。但是皇上怎么可能舍得杀李凤,一味的出言维护,更说他下跪求和那是自愿的。他是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管不着!
历经了几朝的老臣都坐不住了,有一句话说得对,“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性格刚烈的两位大臣竟然在金銮殿上纷纷撞柱而亡,撒了满地的热血。
朱厚照都看愣了!他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大怒,这两人分明是来触他霉头的!不仅下令鞭尸,还要把两位大臣的家眷全部抄家处斩。
宁王带领一众大臣下跪求情,认为两位大臣忠心可表,就算是激烈了一些,用错了方法,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也不至于牵连全家。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李凤姐还没正式被封为凤贵妃住入皇宫,因为她的出现就在君臣之间造成隔阂。后宫一向归皇后掌管,皇后这次无论如何不肯让李凤姐入宫,所以她的所谓贵妃也只徒有其名。
不久之后就传出惠王造反起兵的消息,打出的旗号是‘
清君侧,定江山’,皇上身边有如此妖人,大明江山安能太平,岂不是要不保?本来耐不住会起兵造反的会是宁王,这次宁王有朱娉婷和周文斌在一旁劝说,都认为不该如此贸然行事,兹事体大,应该徐徐图之。但是宁王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教训昏君,于是他在幕后操纵,激化朝廷和藩王矛盾,推了个惠王出来。
皇上一听到有战事,兴奋多过害怕,立刻要求御驾亲征,本来被任命为征讨大将军的王守仁只能放缓了剿灭逆贼的脚步,得等皇上到前线之后再做定夺。可是他迟迟等不来皇上,战场上的军情是瞬息万变的,每一刻都在变化。皇上竟然比预计的迟了半个多月才到,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王守仁知道原因之后险些吐血,据说皇上带兵出了京本来是直奔而来,那位豹房的李娘娘在皇上临走的时候学人家信物寄情,拔了头上的发簪给皇上。皇上挺宝贝的,揣在怀里。谁知道路过卢沟桥的时候,在马上把簪子给颠掉了!
皇上不找到簪子不肯走,所有大军都下来帮他找簪子,找了三天三夜!之后这一路上皇上因为各种状况耽误行程,加在一起就耽误了整整二十天。
本来还不成气候敌军得到了休养的时间,已经攻破了八座城池!若想全部收复,要多花几千万两的军费,还使朝廷的大军死伤十多万人。
本来惠王是以卵击石,并不成气候,这些损失都是可以避免的,可惜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主帅。
战事过后,皇上更是把剿灭叛军的功劳都记在自己头上,还给自己封了一个大将军,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立了最大功劳的王守仁却背了官兵损失惨重的黑锅,被降级夺权。大明有王守仁领军,就是皇上最大的底气和屏障,可惜被朱厚照自己给拆掉了。
朱厚照没有痛痛快快打道回府,他游镇江,登金山,自瓜洲过长江。经过清江浦时,他见水上风景优美,鱼翔浅底,顿起渔夫之兴,便自驾着小船捕鱼玩耍,还不许人跟得太近,影响鱼儿上钩。结果,提网时见鱼太多,朱厚照大乐,尽力拖拉,船体失去平衡,他本人也跌落水中。皇上在京
城长大,不会游泳,周围的人手忙脚乱才把他拉上来。人虽然获救,但水呛入肺,加之惶恐惊悸,秋日又着凉,引发了肺炎,身体每况愈下。
李凤的哥哥李龙是江南盛业坊的混混恶霸,常年跟长乐坊争地盘,知道自己妹妹跟皇上去了京城要做贵妃,那他马上就变成了国舅爷,行事更加嚣张霸道了起来,无法无天,作恶多端,鱼肉乡里,乡民们敢怒不敢言。
长乐坊的县令是文徵明,他是出了名的不畏强权,又怎会任由李龙在自己的管辖之下作威作福呢。长乐坊的持刀人王巨力是唐伯虎的舅舅,没用多久,苏州三子都和这李龙起了龌龊。
六艺会馆的馆主周臣更是在一次剧烈的冲突之中被李龙所害,周臣一生两袖清风,教导出的学子们却无数,最有名的便是苏州几大才子了。
文徵明悲愤交加,判处李龙故意杀人罪,要将他处斩。可是报到刑部之后却受到了阻挠。
李凤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她怎么会眼见他被处死而坐视不理,于是去求皇上放过李龙,皇上为了爱妃,令刑部驳回李龙的判决,群臣哗然。
眼见时机成熟,朱娉婷以六艺会馆的名义号召天下士子们联名向皇上情愿,请求依法判决李龙,还周馆主一个公道,否则天下士子绝对不会认同当今皇上的所作所为。
士子儒生是朝臣的基石,是治国的基础。若是动摇士子之心,将会立国不稳。朝廷上下每天都有人对皇上口诛笔伐,令皇上不堪其扰。朱厚照上次就得了肺炎没有去根,这次群臣竟要造反敢批判皇上,更是令他又气又急,身体每况愈下。
在一次南郊主持大祀礼的时候,皇帝下拜天地,忽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大礼不得不终止。
就算不用太医诊断,朱厚照也知道自己身体似乎要不大好了!宁王这个时候已经全权掌握了宫廷禁卫军,城外的大军也受他命令,皇上完全在他的监视之下。宁王拿着一张早就草拟好的诏书,在皇上咽气儿之前让他盖上了玉玺,结束了朱厚照短暂的一生。
皇上的身体状况并不是秘密,崩驾于豹房,让很多人
反应不过来,也并不太意外,没人会觉得是宁王害死了皇上,当然就算有人这么想也不敢这么说。
正德皇上驾崩,不少人甚至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没有子嗣,谁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去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若是皇上没有子嗣,本来应该在宗室中选择幼童加以培养,可惜皇上驾崩之前没有任何准备,宁王虽然为王叔,他有皇上的禅位诏书,又有民心所向,顺理成章登基即位。
宁王即位后改国号为顺德,朝中大半是的支持者,虽然偶有人反对,但是很快反对的声音就消失在支持的声浪中,很快尘埃落定。
顺德皇帝即位的第二年,亲自为娉婷公主与周文斌主婚,并大赦天下,宣布再开恩科取仕。苏州三大才子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大家都带着家人,唐伯虎的家人尤其多,家里夫人就有三个。
唐伯虎再次见到了秋月,惊讶于她竟然跟在当今公主身边,而且似乎身份不低。
过了这么久,得知唐伯虎已经娶了祝晓莲和秋香,秋月早就把当年的事儿放下了,不再把感情寄托纠结在不爱她的唐伯虎身上,正是君既无心我便休。
鞑靼国也派出使者恭贺公主大婚,还是鞑靼王子亲自前来。他还向当今皇上提出想要联姻,联姻的对象正是公主身边的秋月姑娘。
在询问了秋月的意见之后,娉婷替她答应,并且请皇上赐秋月郡主的封号,联姻鞑靼国储君。
成婚之后,娉婷和文斌商量:“文斌,我知道当初你提亲的时候,答应父皇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姓朱。”
周文斌孑然一身,又没有宗族家人,当时宁王答应他的提亲,但是要他入赘,他为了能和娉婷在一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是啊,不论姓朱还是姓周我们都一样爱他……你在担心什么?”
朱娉婷说出她的担忧:“可是现在父皇没有皇子,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皇子出生,如果我们的孩子姓朱的话,重担岂不是要落在他的身上。如果有皇子出生,作为朱姓的身份反而会很尴尬,长大后还可能和亲人隔阂。”为权为利亲骨肉都能自相残杀,十几年,几十年之后的事,真
的很难预料。
周文斌为朱娉婷义无反顾入了宁王的阵营,之前从没想过成功了会获得多大的权利和地位,只想着若是宁王失败他要如何保全娉婷。现如今他也没有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迷花眼,并非是没有建功立业的野心,但他也没想过用自己孩子做太子这个筹码,闻言也颇为沉重地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娉婷说:“负担江山社稷那么累,父皇这才做皇帝没多久鬓边就又添了白发,我不想让以后的孩子那么累,把整个天下的负担都扛在肩上。”
她去看周文斌的反应,只见他沉默片刻说:“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不用担心我会不支持你的决定。”
朱娉婷笑道:“好,我找时间和父皇好好谈谈。”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要当今皇上再次传到别人手中他必定不会甘心,虽然要说服他还任重道远,但是总要试一试。
他们没有被当做乱臣贼子抄家,朱娉婷已经很满意了,又何必将国家重任又寄托到下一代身上。
周文斌说:“伯虎他们都在,我们出去见见他们。”
朱娉婷点头:“好啊。”
公主府就在周府的隔壁,早在成婚之前周文斌就已经让人在内部打通,将两府合二为一,两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又敢说什么于礼不和。
从主院到客人居住的庭院,周文斌一直牵着她的手,时不时问:“晒不晒?”“累不累?”
昨日的成婚大典要从早到晚穿着厚重的朝服佩戴朝冠叩拜先祖和皇帝,任何人经过这番折腾都会很没精神。
朱娉婷有内内护养,丝毫不觉得疲累,向他摇摇头,“不啊。”
周文斌:“前面有凉亭,先过去坐会儿喝杯茶吧。”
朱娉婷:“怎么好意思让他们久等。”
周文斌说:“就让他们等着吧,娉婷公主始终优先,谁也没有你要紧。”
这院子仿造江南的建筑,九曲十八弯,明明距离不是很远,偏要绕很多路才能过去,外面太阳很大,周文斌有有点后悔没让她乘轿子了。
娉婷嗔他一眼,笑得弯起眼睛,心想如果要是没有那些不
识趣来打扰的电灯泡就更好的,今日两人会是十分难得悠闲的一天,不过来日方长。
祝枝山调侃的声音从假山后面绕过来:“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撒糖啊。”
唐伯虎也打趣道:“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
文徵明之前看着二人远远走来,如同画中之人,出尘脱俗,超然若仙,收起眼中的艳羡,“拜见公主,驸马。”
另两人也跟着施礼,“是园子修建得精致,还请公主不要怪罪,未得到主人允许,我们自己就先逛了起来。”
朱娉婷说:“不必多礼,你们是文斌的好兄弟,不必客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回到自己家一样。这园子早在建造之初,他就为你们都留了房间。”
周文斌回应那两个笑话他的:“我在自己家里照顾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若是羡慕,自然也可以关起门来秀恩爱。”
祝枝山颇为欣慰地说:“是啊,你终于如愿以偿娶到心中的女神了。”
接下来大家分享近况,随意闲谈,“徵明三年外放期已满,这次就能调回刑部升任左侍郎一职了,恭喜你啊,升官了。”
文徵明治理长乐坊三年,把一块儿每任县令都头疼的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政绩彪炳。当今顺德皇帝知人善任,又有周文斌帮他说话,这次终于把他放到了适合他的地方。
唐伯虎说:“我闲云野鹤惯了,不过现在朝廷正值改革时机,整顿贪腐吏治,我作为大明的一份子,又怎么会不尽一份力呢。这次的恩科,我会全力去考的,如果有幸考中的话,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还要仰仗驸马爷多多提点。”
当年的恩科名次,华太师为了一己私欲出手干预结果,早就被曝了出来,无论是华太师还是与他里应外合的主考官已经身败名裂。不过已经时隔太久,唐伯虎,祝枝山,以及其他受影响举子们要想入朝为官,还要重新再考过才行,好在马上就是加开的恩科。
周文斌笑着摇了摇头:“伯虎,你又来取笑我了。”
祝枝山半开玩笑地说:“说的也没错呀,我们四个当中,文斌你混的最好了,别
忘了提点兄弟。”
周文斌:“那你呢?枝山,要不要也一起参加恩科,凭你的文章才华,这次没有小人作祟,绝对会脱颖而出。”
祝枝山还是最爱财,不打算继续考科举,这几年他攒了些银两,打算从商,从经营酒楼做起,誓要把石榴亭从江南开到北京。
四大才子仍然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却各有各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