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言是在宫人之间互相说的,自然没人敢说到如妃面前,不过小灵子和宝婵可是都听说了这些传言。刚巧,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照水仇的时候,就发生了怪事!一个黑影突然冲到水盆之中,然后接连无数个黑影乱飞,有的撞到柱子上血染当场,有的抓破了宝婵的脸,可把她们吓得不轻,原来是受到了一群乌鸦的袭击。
如妃娘娘早就有过旨意,任何人不可以再祭拜陈妃,让她别想享有人间香火,如果谁敢祭拜她,就是跟她如妃过不去。但是出现了这种邪门的事儿,宝婵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不信邪了,等到中元节过后,偷偷的在夜里跑到陈妃的房间去私下祭拜,却入了别人的圈套,被人从外面锁上房门,屋子里也是阴气森森,怪声不断,吓得宝婵大呼,不是她害死陈妃的!害死她的是如妃,要□□,应该去找如妃才对!
如果不是如妃及时赶到,让人踹开房门,把宝蝉堵上嘴拖回永寿宫,恐怕她还会在惊吓过度之后喊出别的事情来。
在这样一个有人死去的房间,就连小灵子一个男人都害怕得很,看到床上隐约有个人影,吓得大叫。如妃却霸气侧漏,一把扯掉半遮半掩营造气氛的纱罩,看到陈妃的床上是有人放了一个布偶人,而且床上面还有饲料,是专门喂乌鸦的!所以这房间才总是有很多动静,让人害怕,如妃说:“本宫不信什么有鬼的话,哪有什么冤魂锁命,陈妃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妄想死了之后来根本宫斗?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
小灵子说:“娘娘,那人到底有何居心?”
如妃说:“你没听到刚刚宝婵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如果本宫不是及时赶到,她会说出更多不应该说的话。她们这帮狗党狐朋,想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陷本宫于不义,我就尽管看看,她们还有什么手段!”
钟粹宫里,尔淳在沅淇房里,她们的房门没有关,两个人也只是闲话家常而已。沅淇说:“这些糕点是永寿宫的宫女送来的,之前这些事情者是宝婵来做的,说起来真是好一阵子也没有见到宝婵了,不知道如妃娘娘有什么
事情交代给她,要这么久的时间。”
尔淳说道:“如妃娘娘的心思,岂你我能猜得透的。你呀,在永寿宫中还是小心谨慎,多讨好娘娘吧,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理会。”
玉莹在门外经过,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玉莹假意去储秀宫的路上被如妃遇到,如妃问及原因,问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向皇后禀告,玉莹才不情不愿的说,要打算向皇后禀告,让她惩治宫里那些乱说话的奴才。原来玉莹是为如妃打抱不平去的,因为近来宫里的传闻都说古华轩枯井里那第三具骸骨就是审美观点如妃娘娘害死的宫妃,还说,如妃娘娘害死的妃子数不胜数。
如妃听玉莹说这话,反而笑着安慰她说不要紧,这些中伤她已经习惯了,宫里这些人都是出于嫉妒,嫉妒她如妃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中伤她的话。
如妃带玉莹回永寿宫,如妃最近对玉莹很满意,还特地送了一瓶安南国进贡的花露给她,说皇上很喜欢这个味道,相信玉莹很快在侍寝的时候会用得上了。玉莹简直欣喜若狂,终于有机会可以侍寝了,她入宫以来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在永寿宫的时候,玉莹她留意观察,发现果然见不到宝婵。假装不经意的问起如妃,怎么多日不见宝婵。如妃的脸色也立刻就变了,让她不该她关心的事情,不要多问。
本来以为就要飞上枝头,鱼跃龙门,谁想到她的情况却急转直下,随后事情的发展就已经不受到玉莹的控制了,如果能够重来,她绝对不会再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探究宝婵到底怎么了。
汀兰,芷兰,这些钟粹宫的宫女们突然让安倩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结果是在钟翠宫陈妃贴着封条废弃的房间里,发现了多日不见的宝蝉,她精神很不好身上还伤痕累累,是从如妃宫里逃到这儿的。宝婵说她知道了如妃太多的秘密,所以如妃容不下她,才把她打成这个样子,请安倩姑姑救救她。
安倩做人一向心软,决定帮助宝婵,就趁着当日如妃请宫中女眷在畅音阁听戏的时候,钟粹宫里没人时,
再带着宝婵去见皇后,向皇后禀明一切,安倩认为事到如今,只有皇后才能救宝婵。自从皇后那次把鄂公公之死定为意外,没有向她追究之后,安倩就把皇后奉若神明,深信其是菩萨心肠。
当日,安倩离开,想去皇后报信的时候,就被小灵子叫走帮忙,说是如妃吩咐的,安倩不敢不从,只能搁置去找皇后的计划。如妃让众女在畅音阁继续听戏,她要先回宫休息。尔淳见到安倩和如妃接连离去之后,也悄悄的起身走了,孙白杨注意到她的离开,以为她又受了徐公公的召唤。
尔淳知道玉莹就跟在她的后面,所以越走越快,却注意着不会让玉莹跟丢。
此时钟粹宫陈妃的房间里可不是只有宝婵躲在那儿,而是如妃带着人正在房间里打算守株待兔,原来宝婵向安倩求助,此举只不过是引安倩上勾的苦肉计而已,如妃要捉出安倩的同伙到底是谁,如妃已经认定安倩与徐公公脱不开关系,而她们在中翠宫里必定还有其他同党,跟他们里应外合,一起布置出陈妃冤魂索命的事端,故意放饲养乌鸦的食物,装鬼吓唬宝婵,目的就是想跟她如妃过不去!
如妃已经派人看着安倩,现在安倩不能动作,那么她们另外的人一定会接上,不会放过宝婵这样一个能揭发如妃所有秘密的机会,所以安倩的奸党必定会前来!
尔淳把玉莹引到已经荒废的钟粹宫北苑,并且把自己身上的香药包故意掉在陈妃的房间门口,果然引得玉莹上当,玉莹自以为是跟踪尔淳而来,等她推开房门,打开房门的那一幕,她就傻了,没想到里面坐的是如妃。
如妃带人守在那抓到了安倩的同谋,又意外又激动:“竟然是你?!”
玉莹当然不会承认,说她是跟着尔淳后面来的,是尔淳引她过来的!如妃又回到畅音阁,正好孙白杨看了一会儿戏要请辞回太医院,如妃随口问他尔淳是否离开过座位?孙白杨刚好知道徐公公今日又送信给尔淳了,以为他又约见尔淳吩咐什么事,于是下意识的为尔淳打了掩护,说:“尔淳小主一直都在这里看戏,看得如痴如醉,没有离开。”
按理说玉莹
是官宦之女,她父亲是朝廷大员,官至总督。如妃也有些怀疑玉莹她是不是真的和徐公公是一伙的,于是打算把玉莹的母亲侯夫人召进宫来,聊一聊,打探虚实。
这一切自然被徐公公洞悉,在侯夫人入宫的路上,徐公公特地去见了侯夫人,他装作深受玉莹小主的恩惠,所以才一定要谢谢侯夫人。又在侯夫人主动问起,第一次见如妃娘娘不知道有什么避讳的情况下,不经意的告诉她,如妃不喜欢小主和奴才能处的太近,只要如妃问起,就说侯夫人和玉莹小主都不认识他徐公公就是了。
侯夫人哪知道宫廷斗争的残酷,信了徐公公的话,在如妃问起的时候,果然否认认识徐万田,却不知道她们见面的时候,已经被如妃派来观察徐万田的小林子看到了。而且候夫人还说她家老爷和皇后的表兄有交情往来,这更是令如妃深信玉莹还有徐公公都是皇后一党!
侯夫人从永寿宫出来之后,自然要见一见自己的女儿玉莹,当玉莹知道了侯夫人在永寿宫的种种表现,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再也不会得到如妃娘娘的信任,之前所有算计全部付之东流!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却不敢在候夫人面前表现出来,怕她担心,只能强颜欢笑,心中冰凉。
如妃误会徐万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积极的为皇后奔走,把他叫来斥责一通,并且向徐公公严辞表示,有她如妃在一天,皇后的人就休闲接近皇上,之后就把他赶出去了。徐万田将计就计,让如妃误会他是在为皇后做事的,并且他力保进宫的这个玉莹小主已经被暴露出来。
中元节过后,皇上果然开始翻新答应的牌子,不过有玉莹的前车之鉴,如妃特别谨慎,送上的牌子是一位很不起眼的答应,连之前风头一直很盛的沅淇也没能成为第一个受宠的。
尔淳说:“如妃这么做,只不过看看你到底是忠臣是奸臣,在我看来还能磨一磨你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按理说这个时候,直接让你侍寝才会给玉莹最大的打击,不过如妃一向有算计,她既然没有用你去走这一步,那么必定是对你抱着更大的期望,所以想进一步试探。如果
你沉不住气,那么之前做的功夫就一切白费了。”
沅淇说道:“尔淳姐姐,我真的觉得好险,你那天差一点就……下次就算是为了铲除敌人,也别这么以身犯险了。”
尔淳说:“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把自己赔进去的。”
庭院里面一群答应正在那嬉闹,正在打趣苏柔为皇上侍过寝这件事儿。沅淇很是羡慕,又不甘心的样子说:“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还是让别人占得了先机,不过要得到如妃的信任看来会更难了。”
尔淳说:“比你更气,更失落的大有人在。”说着,她看像隔壁的房间,玉莹自知丢了脸,在如妃那里失宠,不肯出来见人,却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偷偷在房里偷听别的答应在院子里的对话。
在宫中千般小心,万般算计都不为过,你争我夺一向都是生活的常态,如果跟不上这个节奏,或者棋差一招,自然要被淘汰出局。不过宫中的争斗向来波及不到撷芳殿,因为这里的女.主人一向都是与世无争的。
尔淳在中元节期间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才来看福雅,不然她表现得太过积极交往,恐怕蕙质兰心的福贵人会多心。尔淳带着宫女走到撷芳殿外面,宫女汀兰通报福贵人,说尔淳小主来看望她,也没有人应声。
尔淳走进来,看到宫门口以及院儿内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的草木凋零,满地落叶,明显很久没有人打理。这里门厅冷落,哪里像一个贵人的居所,分明像是一座冷宫。
尔淳扬声说道:“福贵人,姐姐,尔淳来看你了,你在不在里面?”
尔淳之前听孙白杨说,福贵人会一直在自己的宫中修养,不宜外出走动,所以以为她肯定在,没听到动静不由得有些担心,走进去后,果然看到福雅晕倒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样?”她和汀兰把她人到床上,福贵人才悠悠转醒过来:“尔淳。”
尔淳说道:“福贵人,怎么忽然就病的这么重呢?你刚刚晕倒了,我已经让汀兰传人去找太医,还有你你宫里的奴才,她们怎么可以这么怠慢你!”
福雅说道:“尔淳,没什么,
我经常晕倒,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奴才们有她们自己要做的事。”
尔淳不可置信地说:“你自己身体已经这样了,还在给别人开脱!”
这时,汀兰找回来了一个宫女,听说有个答应小主来到了撷芳殿,就匆匆忙忙的跟着汀兰回来了,汀兰问她到底去了哪里,那奴才说是去传午膳去了。
汀兰忍不住说道:“福贵人刚刚晕倒了,你知不知道?擅离职守,如果主子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宫女不甚在意地说:“贵人她有心悸病,经常会晕倒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尔淳要说什么,福雅拉着她的手:“尔淳,算了。”
尔淳摸着福雅的手,才惊讶到:“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觉得冷?”她亲手将床上的被子披在福雅身上,对着那个奴才说:“还不快去倒一杯热茶来。”
那个宫女可能已经习惯了散漫以及福贵人的好说话,一边去倒茶一边抱怨道:“贵人,原来你把茶具收的这么隐蔽,害得我找了好久。”
尔淳从她手中接过茶杯之后,忽然就摔在了她的面前:“你这个奴才,我叫你倒一杯热茶来,你就拿了一杯半凉不热的来。还敢抱怨你的主主子将茶具收的隐秘,可见你平时根本就没有好好伺候,若是你好好伺候,会不知道茶具放在哪吗?你主子才刚刚醒过来,面无血色,手脚冰凉,你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福雅说道:“算了尔淳,我习惯了。”
尔淳继续说道:“福贵人之所以病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奴才玩忽职守。我去禀报如妃娘娘,将你们全部撤换,看看你到了辛者库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架子。”
那宫女一听到来了一个厉害的,立刻跪下说道:“小主,奴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