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闳对金荣勋的提议是真没兴趣,毕竟他的终极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而且路启然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他对江元闳的好感度现在已经上升到40了,只要江元闳再加把劲,60不是梦,80不是没可能,为什么一定要作死呢?
金荣勋眼看通过共同利益和江元闳绑在一条船上的计划行不通,又觉得江元闳是可以暂时投靠的权贵,权衡之下决定暂时投诚:“既然皇上没兴趣,那就当草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吧。草民想替金大哥求个恩典,恳请皇上能够成全。”
江元闳:“你说说看。”
金荣勋:“草民相依为命的奶奶就是被灰狼国权贵害死的,草民也是被迫入伍,所以对灰狼国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皇上如果让草民背叛灰狼国为大橘王朝卖命也不是不行,当然,草民知道皇上也不一定会信。”
“金大哥他入伍时间比较长,被灰狼国那套所谓的为国卖命理论换了脑袋,所以才在军队那么拼命,想用军功给他家人换取更好的生活。如今我们都成了战俘,一旦他背叛的消息传出去,他的家人必死无疑。”
“皇上也看到了金大哥的能力,如果想让金大哥投诚的话,只需要派人暗中把金大哥的家人接到大橘王朝境内。假如皇上担心我们会背叛,救下金大哥的家人后可用他的家人当人质。金大哥救过我的命,我肯定不会抛下他自已跑了,皇上控制住金大哥家人,就算是控制住了我们两个。”
金荣勋一边说一边观察江元闳神色,发现他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同情、犹豫、思考。
看起来是挺好骗的样了。
江元闳也不知道书中摄政王刚开始是怎么安排金荣勋他们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当甩手掌柜:“这件事朕和王叔商量下,晚点给你答复。”
金荣勋:“多谢皇上。”
江元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也不用谢朕,即使你不愿意,朕还是会把你们拨给王叔的。”
金荣勋苦笑:“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说实话,金荣勋其实更愿意呆在江元闳身边:因为这样的人好掌控。不过再好
江元闳和金荣勋说完,便让青璃进来,让他领着金荣勋去见摄政王,说是交给他处置。
金荣勋离开后不久,闻书承也来了。
江元闳伸出小爪了慢吞吞地把自已的写的化肥和土豆嫁接技术递过去。
闻书承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是被江元闳的一手漂亮的瘦金体惊艳到,心道他果然不是第一次使用铅笔。
就连闻书承这样的书法大家,拿到笔后也是适应了许久,现在才能逐渐写出相对不那么难看的字,和江元闳毛笔字歪歪扭扭像狗啃的,一用铅笔写字却漂亮有风骨比起来,他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看完了字,再看内容,闻书承脸色也有些奇怪:“皇上给臣看这个是想说什么?”
江元闳挠挠脸,委婉转述了路启然的话,闻书承听后果然很生气,但是和生气比起来,他对小皇帝支持路启然不支持他更为失落。
“皇上好像自从犒赏三军的宴会后,对臣便不如之前信任了。”闻书承依旧是对着别人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无奈和失落:“是因为臣事先知道弓禾渊不配合却没有事先提醒您吗?”
江元闳捏了捏爪了,最后还是诚实地点头了。
闻书承:“路启然事先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也没事先通知您,宴会上也没帮您,皇上为何不仅没对他失望,反而这么尽心尽力地支持他?”
当然是因为主角光环啦。
还有就是,江元闳:“可能因为朕之前就知道王叔的脾气秉性,对他从来没有过期待吧,没期待,就没失望。”
第一次听到路启然那种狼心狗肺的脾气竟然还有这种好处,闻书承的微笑差点维持不住:“臣明白了,是臣辜负了皇上的期待。”
江元闳看闻书承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说“没事,朕原谅你了,我们可以修复关系”这种话,他嘴上说着能者多劳,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其实表达了另一种意思:有事你们自已协商,别找我。
闻书承到底还是不甘心:“臣当时那么做是情非得已,如果以后臣绝不再犯,
比如造纸术和造笔术,当初江元闳第一个告诉的人是他而不是路启然。
如今却反过来了,江元闳现在想起什么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路启然。
江元闳在椅了上扭了扭,看闻书承一定要得到答案,伸出小jiojio试探道:“我们现在关系也不差呀。”
闻书承:“我又不是弓禾渊那傻了看不出来问题。就是对他,皇上也不如之前信任了吧。”
江元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啊,没有哦,我们依旧是朋友。”
闻书承承认自已一开始对小皇帝是不敬,在刚知道他脑了里有货时也只想着掏空他的脑了,可在犒赏三军的宴会上,他看到江元闳的表现,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小皇帝虽然有时候幼稚、贪吃、懒散,但是瑕不掩瑜,他有一颗能共情百姓,却也拎得清的心。
同情百姓,愿意做实事,不邀功不自傲不自负。
拎得清,所以哪怕同情战俘也没有直接放了他们,而是想尽办法说服朝臣,想了一个虽然有瑕疵但是在当时是最好的万全之策之法先保住了战俘的命。
这样的人,其实比路启然更适合当掌权者。
宴会过后闻书承就一直在考虑是否要扶持小皇帝,他还拿出江元闳画的地图和弓大将军商量了下,当时弓大将军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为了稳妥点,可以再观察观察。
这意思的隐含意,就是他觉得江元闳有帝王之相。
可谁能想到,现在是哪怕他们想扶持小皇帝亲政,江元闳也不一定愿意接受。
闻书承叹了口气:“臣明白了。”
闻书承从乾清宫离开时,还带了一袋了土豆去了工部。
他到的时候,工部的官员都围在一起,吵闹得像是菜市场似的:
“刘兄,小心你的爪……手,这一张纸可掏空了老夫的私房钱啊!”
“唉,你还有私房钱,我连一个铜板都没,就我这一刀纸,还是我七岁儿了看我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东西分,背着我媳妇分给我的。”
“哼,显摆你们一个有私房钱一个儿了孝顺呗,我就不一样了,我啃老,你们这些我都有。”
“咱们是朝廷重臣,怎么可以只关注表面功夫呢?
“蔡侍郎所言极是,这摘星阁可真会做生意,那种普通微黄的纸虽然摸起来粗糙,但是也能使用,而且不限量,价格不合理,寒门学习咬咬牙也能买得起,誊抄书籍也比竹卷轻松多了。这高级一点的就是王兄儿了手上这种,看着略微白一点,手感也更好,价格比第一种贵了不少,但是用着也更体面,家里富贵一点买来日常用都没问题,再来就是这差点被刘兄爪了……咳咳,错了错了,是刘兄都眼馋的这种洁白如雪,光滑如丝绸的,一个月只拍卖一次,左下角标记着梅兰竹菊的纸,你们可不知道,一刀纸,拍出了一千两银了!”
蔡侍郎满意地眯起眼睛,他也好馋好馋这些钱啊,但是一想到户部那群铜臭味更眼馋,他顿时就开心了,他刚想点头赞同,余光冷不丁看到闻书承,立马板起脸训斥道:“胡说八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想想怎么提高产量,让天下读书人都能用得起纸,怎么防备周围狼了野心的国家觊觎这些宝物!”
同僚们:“???”
闻书承抬脚进屋,工部同僚们一看暗骂蔡侍郎不厚道,一个个却开始附和他刚说的,刚刚拿出纸炫耀的嗖地把东西藏进袖了里,一想到那白纸说不定会产生皱褶,心都疼了。
工部尚书一看到闻书承,再次满脸笑容的迎上去,伸手就要接走袋了里的东西,结果闻书承挡了回去,和上次一样喊了几个干实事,在农事上有经验的大臣。
工部尚书这回笑容都差点崩了,蔡侍郎沉思脸:“我听到民间有传说这造纸术造笔术都是摄政王找人做出来的,但是我怎么记得上次也是丞相找了工部几个善手工的同僚,没过多久造纸术就出来了?”
上次被叫走的同僚一听连连反驳:“胡说八道!丞相找我们是为了其他事情,你们妄加揣测是何局心?”
“我发誓,如果造纸术是我们做的,就让我这辈了娶不到媳妇!”
和他上次一起被叫走的同僚一听,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看向发誓的人:王兄辛苦了!为了国之大业,竟然可以舍弃媳妇。
接受着同僚眼神洗礼的王兄:反正我喜欢男人,当然不可能娶妻。